“你們不希望發動戰爭嗎?”
樸四方的語氣顯得有幾分驚訝。
胡琦面色一變,試探地問道:“靈王大人,難道您支持熊大發動戰爭?”
他們千辛萬苦,甚至不惜拋下自己的族人,也要到東澤神國尋找帝師,為的就是阻止戰爭。
但如果連靈王都支持戰爭,他們不僅無法保證妖族的和平,甚至會成為大勢中的叛徒。
狄三雖然看不見樸四方,情緒卻也有了明顯的變化。
他痛恨人類,但他之所以抵制戰爭,是不想再有他與他哥哥這樣的事情發生。
只見樸四方微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們痛恨人類,一定要與他們不死不休,沒想到最后堅持戰爭的反而是熊大。”
聽聞樸四方此言,胡琦才松了口氣,無奈地說道:
“靈王大人,您是不是在人類的國度呆久了,說話怎么奇奇怪怪的,剛才可把我嚇一跳了。”
樸四方回頭看了一眼閻楚。
閻楚呵呵一笑。
特么的,你還想怪老子把你教壞不成?
樸四方一直都是一個熊孩子的形象,如今被靈王的記憶所控制,說話都老氣橫秋的,閻楚十分不習慣。
甚至有點不爽。
這么一來,以后揍樸四方的時候,總感覺在揍一個老頭兒,閻楚心里邁不過那道坎兒啊!
什么?你說揍樸四方就理所當然了?
廢話,揍弟子是因為愛弟子,要是不愛弟子,以樸四方的性格,閻楚早揍死他了…
樸四方緩緩說道:“妖族與人類之間的戰爭,已經延續了不知道多少年,我們甚至不知道為什么而戰,如今也是時候該了結了。”
胡琦緊張道:“熊大雖然沖動了,但他也是為了妖族著想,您可千萬別殺了他。”
“放心吧,我知道熊大的為人,我不會責怪他的。”樸四方說道。
狄三問道:“哥,你打算怎么做?”
樸四方沉默了片刻,隨后看向閻楚:“我是驚雷派弟子,我聽掌門的。”
閻楚:“…”
你特么是自己也沒有想出好點子來吧??
本座可以直接拒絕嗎?!
“掌門很聰明的,而且掌門又是帝師,還那么厲害,他肯定有辦法解決的!”
閻楚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胡嫵兒就搶著說道。
如此一來,胡琦看向閻楚的眼神中,更加充滿希望了。
閻楚:MMP…
“咳咳,這事兒嘛…”長沙 閻楚苦著臉說道:“本座好像也沒有什么辦法,畢竟祁蒼龍不會對國土進行讓步,而妖族又不想生活在寒冷的塞外,而且還是人類奪走了你們的家園…這是最根本的矛盾,也是無法解決的矛盾。”
樸四方聽了,表情糾結了一番,最終說道:
“掌門,其實并非是人類奪走了我們的家園,而是我們奪走了人類的家園。”
閻楚:“你說啥?”
荒瀚州過去不是妖族的領地嗎,閻楚翻閱東澤神國的歷史書,都說是祁蒼龍率兵親征,將妖族趕到了塞外,擴張了神國的領土啊!
狄三也忍不住說道:
“哥,你在胡說些什么?我們妖族何時侵占過人類的土地!分明是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們往北方趕,若不是塞外不適合普通的人類生活,只怕連塞外都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
胡琦和胡嫵兒也同樣露出困惑的表情。
胡琦活了數千年了,自打她出生起就在荒瀚州,還親身經歷過當年祁蒼龍發動的那場戰爭。
這不論如何都說不通啊!
只聽樸四方緩緩說道:
“關于這件事,妖族一向只傳承給靈王,但妖族并非是有意掩蓋真相,只是此事事關妖族的起源,若是這個秘密傳出去,恐怕會引起更大的動蕩。”
“不過今日在場的,都是信得過的人,尤其是掌門,如果我將這個秘密說出來,請您務必要幫助我們妖族解決當下的問題。”
閻楚:“本座能拒絕嗎?”
樸四方:“…”
北塞的渾水,閻楚本來就不想蹚了,若不是因為樸四方,閻楚壓根就不會多管,就讓祁蒼龍和朱福來打架去,他只要發展好自己的驚雷派就夠了。
結果現在自己居然要讓東澤神國與妖族和解!
他只不過是區區一個洞虛境的掌門罷了,哪來那么大的本事啊…
胡嫵兒上前抱住了閻楚的手臂,撒嬌道:“掌門,您最厲害了,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用美人計也沒有用。”
胡琦悄悄一指,把胡媚兒的人形給點出來了,結果這姐妹倆一左一右抱著閻楚撒嬌…
“行了行了,你們倆別晃了,再晃本座就要散架了。”
閻楚無語地看了胡琦一眼,這女人剛才還護犢子呢,現在為了什么妖族大義,居然讓自己的侄女兒過來討好自己。
手段卑劣,我閻楚替你感到不齒啊!
“本座先聽聽是什么情況,再做決定,行了吧?”閻楚無奈地說道。
胡嫵兒與胡媚兒嘻嘻一笑,露出了詭計得逞的神色。
閻楚說道:“四方,你說吧,本座聽著。”
樸四方點點頭,這才說道:
“事實上,并非是人類侵占了我們妖族的土地,而是我們妖族入侵了人類的土地,但這件事的歷史太過悠久,人族中知道這件事的大多已經飛升,歷史也在某一段時間內出現了斷層,所以人類才不知道…但我的父親,因為某些原因而無法飛升,在人界足足待了十幾萬年,只有它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妖族,并非誕生于這片大陸,我們誕生在遙遠的東方,渡海而來,在荒瀚州登陸,而后就入侵了人類的土地,強行霸占了荒瀚州,而人類當時還比較弱小,就只能往南方躲避,這么多年過去,老一代幾乎都隕落了,就沒人知道這件真相!”
“至今為止,也無人知道東方的大海外,竟然還有一片大陸,那里才是我們妖族的起源地,而非眼前的荒瀚州…當年我正是因為知曉此事,才一直沒有與祁蒼龍做正面戰斗,不停地讓族人們往北方躲避,最終才釀成了眼前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