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篇功法,不可能都放在閻楚的身上,等弟子過來領。
閻楚記得,須彌世界有一座傳功峰,山峰中有一座高大的九層傳功塔。
傳功塔的周圍,還有數不盡的禁制,主要是為了防止外人闖入傳功塔,竊取門派功法。
不過,想要進入須彌世界都是難上加難,更別提闖進傳功塔了。
傳功塔的禁制,不止是為了限制外人,同樣也限制著門內弟子。
畢竟功法與法寶飛劍不同,再厲害的功法也都是死物,而法寶飛劍則是與使用者存在雙向選擇。
法寶不認同,門內弟子也拿不走。
但功法如果不適合門內弟子,卻不會反抗,只會任由弟子修煉,到最后會造成什么后果,誰也說不清楚。
所以傳功塔的禁制,就是限制門內弟子,不能查閱到超出自己能力范圍的功法秘籍。
這倒是方便了閻楚,連專門看管傳功塔的長老都不用招了,直接由禁制全套完成。
“先把功法都放到傳功塔去,然后通知新弟子們自行過去尋找功法好了!”
閻楚這么尋思著,便從屋子里走出來,卻忽然發現廚房那里居然升著炊煙。
“小莫不是去秘境了嗎,是誰在廚房里干活兒?”
閻楚來到廚房一看,只見一道清冷的身影,正蹲在灶臺前認真地添柴。
“清淺?”
閻楚詫異地問道:“你怎么沒有去秘境里試煉?”
牧清淺答道:“一早就去了,不過因為秘境里的挑戰者都知道弟子下手毫不留情,又被宮殿外的冰雕給嚇到了,所以一整個早上都沒有人敢路過宮殿,蕭長老也覺得弟子在秘境中有些浪費時間,就讓弟子回來照顧掌門。”
閻楚咧了咧嘴。
要知道,牧清淺可是十八歲就敢進山砍山賊的娘們兒。
她在對付那些挑戰者們的時候,自然不會有半點手下留情。
“掌門,那些挑戰者,應該沒有真的死了吧?”牧清淺忽然問道。
閻楚靠著門框,笑著說道:“為什么這么問?”
“掌門宅心仁厚,不可能讓我們進秘境濫殺無辜。”
“你也是猜中了本座不會讓你們濫殺無辜,所以下手才毫不猶豫吧?”
牧清淺點了點頭。
對于牧清淺猜出這些事兒,閻楚并不覺得意外。
畢竟,她可是閻楚座下首席大師姐,預備帝王圣賢的存在!
而牧清淺也對閻楚十分了解,他根本就不是那種把人命當草芥的人。
來秘境里探險的修仙者,實際上是一群十分有勇氣的人,閻楚打心底里敬佩這幫家伙。
只不過想要從他的秘境里帶走東西,可沒那么簡單!
能讓閻楚下殺手的人,只會是那些對驚雷派弟子們造成威脅的人,這一點牧清淺很清楚。
“你做了啥?”閻楚湊到灶臺前,小心翼翼地用鼻子嗅了嗅。
他對牧清淺的廚藝,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心有余悸。
可別再做出什么核聚變反應堆出來才好啊!
如今閻楚熟悉的長老和弟子都不在,沒有人能幫助閻楚試毒了。
牧清淺自信一笑。
“水煮活魚。”
閻楚:“…”
哪有人一大早起床吃水煮活魚的??
他心中忽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只見牧清淺掀起鍋蓋,那大黑鍋中放滿了水,里頭有一條紅色的魚兒歡騰地游著。
還真是水煮活魚啊喂!!!
閻楚顫抖著聲音問道:“清淺,這條魚怎么還活著?”
“嗯?”牧清淺疑惑道,“水煮活魚不就是水煮活魚嗎?”
閻楚咽了咽唾沫。
細心的牧清淺發現了這個細節,微笑著說道:“掌門,您別嘴饞了,一會兒這魚就煮熟了。”
閻楚倒吸了一口冷氣。
乖乖,要是自己真吃了這條魚,未來三天都別想下床了。
尤其是這條魚兒連鱗片都沒刮!
一想到半個小時以后,自己將要面臨的恐怖未來,閻楚就忍不住握緊雙拳。
不行!
本座絕對不能輕易認命!
一定有辦法可以破解這個死局的!
正在閻楚想辦法想到頭禿的時候,一道身影突然闖進了閻楚的府邸!
“閻掌門!!!”
閻楚猛地回過頭去。
這熟悉的聲音…該不會是…
牧城主!
閻楚大喜過望,當初他給了牧許宗一塊通行令牌,并沒有收回,方便他時常過來探望牧清淺。
沒想到救星這就來了!
閻楚和牧清淺趕緊迎了出去。
“牧城主,好久不見,本座想死你了!”閻楚上前緊緊地抱了一下牧許宗。
牧許宗覺得詫異,為何今日閻掌門對我如此熱情?
這不符合邏輯啊!
牧許宗說道:“你們現在驚雷派做大了嘛,進杏花林居然還要向村長老頭兒買門票,要不是我亮出自己是永安城城主的身份,他們還不讓我進呢!”
閻楚聞言,干咳了兩聲,牧許宗這段時間肯定天天去天香閣,否則怎么會連杏花村秘境的事情都沒聽說?
牧清淺的反應十分淡然:“爹,您來做什么?”
“當然是來探望你們啦!”牧許宗笑著說道,“看,爹還專門給你們帶了咱們永安城的特產白饅頭!”
白饅頭?
閻楚雙眼一瞪,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迅速搶走了牧許宗手中的白饅頭。
早午飯有著落了!
閻楚熱情地拉著牧許宗說道:
“牧城主,你來的正是時候,清淺剛剛煮了一條魚,你可算有口福了!”
牧許宗原本還樂呵呵的臉,在聽到牧清淺下廚以后,瞬間變了色。
“那個啥…我突然想起來家里的衣服沒收,我…我先回去了哈!”牧許宗面色尷尬地說道。
閻楚可不能讓牧許宗給跑了,他趕緊喊道:
“牧城主,你為何著急要走,難道是懷疑清淺的廚藝不夠好嗎?”
“我沒有!不是我!你別亂說!”牧許宗面色大變。
牧清淺默默地拔出了腰間別著的紫青劍。
牧許宗縮了縮腦袋,憤怒又無辜地望著閻楚。
閻掌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閻楚默默地拍了拍牧許宗的肩膀:牧城主,自己生的女兒,哭著也得承受住啊!
只要有人愿意替閻楚試吃牧清淺的菜,牧清淺心里一定會得到滿足,到時候閻楚再找個借口遁逃,牧清淺也不會把他怎么樣。
閻楚心里開心不已。
自己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啊!
而牧許宗則是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般,要上刑場似的表情。
突然,牧許宗靈機一動:
“閻掌門,上次您是不是對我說過,您最喜歡吃水煮活魚了?”
閻楚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