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今之計,唯有破釜沉舟!
祁鈞冷下臉來,突然發難:
“姓閻的,李澤陽體質之事除了我赤虹門以外無人知曉,你定是從我赤虹門偷了情報,到這里來行騙,簡直無恥至極,今天這李澤陽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發現沒理了,就連臉都不要了?”閻楚鄙夷道。
“我赤虹門乃是永安城第一門派,豈會信口雌黃!”祁鈞喝道,“我與你無話可說,手底下見真章吧,讓眾人看看你這個聚氣境配不配收李澤陽為弟子!”
在祁鈞的刻意推動之下,矛盾突然爆發!
是否擁有一個天才弟子,直接能夠決定一個門派未來的走向,祁鈞如今為了收李澤陽,哪怕殺了閻楚也在所不辭!
只見祁鈞身上的狂躁氣息噴涌而出,吹得他長袍呼呼作響!
李富貴忍不住后退一步,驚訝道:“祁鈞長老竟然已經突破到了化丹后期!”
這個世界的境界劃分,依次為聚氣、斷骨、筑靈、化丹、金丹、元嬰、洞虛、凝神、合體、渡劫、大乘境。
換句話而言,化丹境的祁鈞,比聚氣境的閻楚強出整整三個大境界!
祁鈞只需要動動手指頭,就可以滅了閻楚!
“姓閻的,亮出你的實力和法寶吧,我倒要看看,你哪來的膽子與我爭弟子!”
祁鈞從掌心中彈出一縷劍氣,剎那間形成了一柄青色飛劍,飛劍周身真元繚繞,看似不凡。
“居然是上品法器!”
圍觀的人群當中,有人認出了祁鈞的飛劍等級。
修真之人的法寶,分為法器、靈器、靈寶三個大等級,再往上便是仙器了。
以祁鈞的實力,能夠拿得出上品法器,已經十分了得!
化丹后期的實力,加上上品法器傍身,祁鈞的戰力堪稱恐怖。
李澤陽感到情況不妙,趕緊低聲問閻楚:“掌門,您是什么修為?”
“別問,問就是聚氣境初期!”
閻楚冷冷一笑,臉上露出玩味之色,仿佛大勢在握,根本不將祁鈞放在眼里!
不愧是掌門!
在化丹境強者面前都能如此淡定自若,不愧是能夠一掌破開自己修煉障礙的男人!
明明十分強大,卻又如此謙虛,故意說自己只有聚氣境修為!
“呵呵,區區聚氣境初期,我看你還是下輩子再出來開山收徒吧!”
祁鈞丟出飛劍,飛劍凌空而行,劍指閻楚,散發出凌厲的氣息!
旁人還沒來得及為祁鈞的氣勢而發出感慨,異變卻突起!
只見閻楚隨手拋出手中的墨色飛劍,一團霸道凌厲的劍氣,便朝四面八方沖出,臨近的攤位直接被掀翻,修為低于筑靈境的路人,根本不敢靠近閻楚十米范圍之內!
更加恐怖的是,祁鈞的上品法器飛劍,居然在閻楚的這股威壓之下,當場破碎!
“噗呲!”
祁鈞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墜落在地,單膝跪了下去!
怎么可能?!
閻楚只是祭出了自己的飛劍,便以碾壓之勢,碾碎了他祁鈞的飛劍!
這小子一個月前分明只有聚氣境初期,只是個修煉廢柴而已啊!
其實不僅祁鈞震驚。
閻楚自己也被嚇到了。
原來仙器的威力如此恐怖!
他本來只想著能與祁鈞打平手就不錯了!
不過既然已經出劍了,就沒有收回的道理。
閻楚手握墨影劍,朝著永安城中最高的那座尖塔劈去!
這座尖塔,乃是赤虹門為了在永安城中樹立威信,特意從城主那兒爭取到的機會,建造起來的象征性地標建筑。
尖塔足足有九層,距離閻楚有千米之遠,可是墨影劍卻劈出一道有百米之長的恐怖劍氣,剎那間削去了半座尖塔!
轟——
尖塔倒塌,動靜將半座城的百姓都驚得跑出了家門。
坐在城主府中,正在泡茶的永安城城主牧許宗,被巨大的動靜震得差點沒將紫砂茶杯捏碎。
“外頭是什么情況?!”牧許宗沉下臉來,對下人問道。
很快便有下人驚慌失措地跑到牧許宗面前,驚恐地說道:
“稟城主老爺,赤虹門的祁鈞長老與他派掌門起了沖突,雙方打斗的時候,一劍劈斷了千米外的赤虹塔!”
牧許宗聞言,眉頭微皺:“祁鈞?他不是才化丹境嗎,怎么可能一劍劈斷千米之外的赤虹塔?”
“老、老爺,劈斷赤虹塔的人不是祁鈞長老,而是與他起沖突的掌門!”
千米之外,一劍劈斷高塔。
這可不是小小化丹境能夠辦到的事情!
“那位掌門莫不是元嬰境的強者?”牧許宗眼皮狂跳,“我們永安城什么時候出了一位元嬰境的掌門?”
即便是永安城內最強的三品門派赤虹門,掌門也只不過是金丹境中期罷了!
牧許宗本人,與赤虹門掌門相同修為,若是遇到元嬰強者,必須要親自接待才是!
“傳令下去,即刻備轎…算了,我自己御劍飛過去得了,元嬰境的強者,可是萬萬怠慢不得!”
牧許宗丟出飛劍,直接御劍從窗口飛了出去,目的地正是閻楚他們所在的永安廣場!
“這、這怎么可能…”
永安廣場上,祁鈞直接被嚇得坐在了地上。
其他的路人反應也沒有好多少。
千米外赤虹塔倒下,塵土飛揚,余聲不絕,甚至驚動了城外的密林,無數鳥群四下飛逃!
李澤陽逐漸從驚訝當中回過神來,而后一陣狂喜!
掌門果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光是今日一劍,便可以讓他吹三年啊!
李富貴也更加明白,眼前看似邋遢的閻楚,實際上卻是人中龍鳳,是隱世強者,是一個隱世門派的大掌門啊!
突然,一位衣著華貴的富商,帶著自家的孩子跪在閻楚的面前:
“閻掌門,我兒今年剛滿十五歲,方才已經通過赤虹門內門弟子測試,但現在我們改變主意了,請您讓我兒加入驚雷派!”
祁鈞聽了,險些沒能再噴出一口血。
這位弟子也是他親自發掘的,雖然天賦不如李澤陽,但也足夠被長老收為親傳弟子了!
結果沒想到他們背叛得如此干脆!
閻楚閉口不言,擺了擺手。
他并非是不想招收新弟子,而是…
使用仙氣,也太特么消耗真元了!
剛才那一劍雖然牛批,但也直接抽干了閻楚體內的所有真元。
當真是連一滴都不剩了!
此時的他虛弱無比,只怕連狗都打不過。
但這位富商卻以為閻楚不想收自家兒子為徒。
他趕緊說道:“只要閻掌門愿意收我兒,哪怕只是做一個外門弟子,在下也愿意出二十萬靈石,用于驚雷派門派建設!”
還有錢拿?
閻楚正準備提起力氣開口,哪知又有一名土豪帶著孩子對他喊道:
“還請楚掌門也看看我家孩子,若是能讓我兒加入驚雷派,我愿替楚掌門購買一片洞天福地,只供楚掌門一人清修使用!”
所謂洞天福地,并非只是指現實中靈氣濃郁的仙山大澤。
而是指因為上古時期的種種因素,最終形成的小世界。
所謂一花一世界,只要能夠掌握通往小世界的法令,就可以前往一片獨立的小世界,在小世界中修煉,絕對不會被外界所打擾!
即便是最普通的小世界,售價也在百萬靈石以上,而且還是有價無市的那種!
閻楚在穿越前連套房都買不起,如今卻有人要給他送一片小世界…
這誰遭得住啊!
“我愿意將我在永安城三間旺鋪贈送給閻掌門!”
“永安城西面的西撫山是我家的產業,還請閻掌門收我小女為徒!”
“閻掌門,這是千年份的人形何首烏!”
有人帶了頭,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想要加入驚雷派,他們扯著嗓子大喊大叫,這熱情度是赤虹門從未享受過的!
仿佛驚雷派才是永安城第一門派!
“咳咳…”
閻楚按耐住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正準備開始招收弟子。
李富貴卻突然嚴肅地喊道:
“各位請安靜,閻掌門乃是仙人下凡,不食人間煙火,你們千不該萬不該,用俗物討得楚掌門歡喜啊!”
閻楚:???
我沒有!我不是!你別亂說啊!
李富貴激動地說道:“李某決定從此以后天天吃齋,散盡家產做盡善事,為閻掌門積一份德,感謝閻掌門教子之恩,讓吾兒不再與我等凡人一樣,在人間不過停留須臾,能夠修道長生…”
“李老板說的有道理啊!”
“沒錯沒錯,是我們唐突了,還請閻掌門不要怪罪!”
“我這就把靈石全部捐出去,還請閻掌門一定要收下我兒啊!”
等等!
不要聽那個姓李的胡說啊!
閻楚勉強提起了力氣,說道:“諸位,聽我說…”
“在下永安城城主牧許宗,見過這位元嬰前輩!”
一道聲音從天而降,硬生生將閻楚的話給打斷。
要不是實在說不出話來,閻楚只怕要當場口吐芬芳了!
“竟然是牧城主,沒想到連他都被驚動了!”
“那可不是,赤虹塔都被削了,牧城主怎么可能不出來?”
“等等,牧城主剛才稱呼閻掌門為元嬰前輩?閻掌門當真是元嬰境強者?!”
“牧城主親口說出,豈能有假!不過為何我看楚掌門,只有聚氣境初期修為…”
“應該是刻意壓制了氣息吧,強者都喜歡低調,這位楚掌門果然深藏不露,是個淡泊名利之人啊!”
“沒想到我們小小永安城,竟然還能出現一位元嬰境的強者,赤虹門的掌門也不過金丹境吧?”
之前還有一些處在觀望中的人們,在牧許宗喊閻楚為元嬰鏡前輩以后,一時間都坐不住了!
他們紛紛加入舔狗行列,全都嚷嚷著要為閻楚散家財積陰德!
只有閻楚一人,有苦說不出。
在眾人的議論當中,牧許宗腳踩飛劍,降落在閻楚的面前。
“敢問這位掌門怎么稱呼?”牧許宗拱手作揖,直接忽略了一旁的祁鈞。
閻楚知道牧許宗是個大人物,只能將剛剛提起來的兩一口氣,用作回答牧許宗了:“閻楚。”
“原來是閻掌門!”
牧許宗熱情地說道:“不知閻掌門親臨,有失遠迎,失敬失敬啊!”
祁鈞見到牧許宗出現,似乎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他掙扎著爬起來,對牧許宗告狀道:
“牧城主,你來的正好,此子目無法紀,竟敢在城中動手,更是一劍劈了我們赤虹門的赤虹塔!”
牧許宗聞言,心里暗罵。
祁鈞啊祁鈞,你也知道閻掌門一劍劈了赤虹塔,如此實力之人,就算是你們赤虹門也惹不起,他這個做城主的又怎么敢招惹!?
李澤陽既然已經是驚雷派的人了,自然要為驚雷派說話。
他搶著說道:“牧城主,是赤虹門的長老先動的手,大家都可以作證的!”
“對對對,我們可以作證!”幾個領著孩子的家長連忙站出來作證,還不忘讓自己的孩子對閻楚打招呼。
赤虹門畢竟是永安城第一門派,他們能夠發展起來,自然是與牧許宗的關系不錯。
但如今有元嬰境強者在場,牧許宗也不敢幫祁鈞。
他只能說道:“既然沒有鬧出人命,不如雙方給在下一個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閻楚此時可沒有力氣再揮出第二劍了,他抬了抬眼皮子,說道:“好。”
牧許宗頓時松了口氣。
只要閻楚愿意揭過,祁鈞說什么并不重要。
祁鈞方才被閻楚打碎了飛劍,此時也是身受重傷,見到牧許宗沒有為他出頭的意思,便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忍下了這口惡氣。
難得永安城內出了一名元嬰境強者,牧許宗的眼神就好像大灰狼盯著小綿羊似的。
他搓著手掌問道:
“閻掌門,外頭太過吵雜,不如到我府上一敘?實不相瞞,我有一女,今年剛剛十八,天賦絕佳,正想找一個強大的宗門學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