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的作者似乎出現了一定程度的精神疾病,以至于他放棄了最后的求生機會,噩夢詛咒徹底爆發,死在了市政府當中。
如果他逃難到陽河,或許還能夠抵抗很長一段時間。
最后他的日記本才被云海號的探險隊給撿到…仿佛如同冥冥中的命運。
沒有這本日記,云海號還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搞清楚具體的真相。
陸一鳴嘆了一口氣,他仔細研究日記本中清明夢的技巧,都是原先幸存者之間的經驗交流。
不過各種文字翻譯可能不太準確,以至于看不太懂。
過了良久,才有一位科學家嘆息道:“清明夢的技巧,能夠一定程度對抗噩夢,但也只是一定程度,隨著詛咒的加深,最終還是難以掙脫,會被活活…淹死?”
“這個時間大概在50天到70天不等…得看個人天賦。60天之后將會進入高危區。”
“然而清明夢應該怎么普及呢?正常人很難做這種清明夢吧?”
“對于很多人而言,它只是一種偶然現象。”
清明夢跟白日夢并不相同,清明夢是做夢者于睡眠狀態中保持意識清醒;白日夢則是做夢者于清醒狀態中進行冥想或幻想,而不進入睡眠狀態中。
在學生時代,清明夢偶然出現的幾率大于成年時期,特別是初中高中上課上累了的午睡期間,做清明夢的概率會大大提升。大多數人自從高中畢業后,就從來沒有做過這種清明夢了,也不知道應該如何進入這種玄而又玄的狀態。
這似[]乎和年紀有點關系。
李維一笑了笑,說道:“我對這方面的研究并不是太多,翻譯起這些資料也很奇怪。所以結合了噩夢大陸的資料,再加上本身的實踐,我們還是請大腦專家傅教授上臺發言。”
傅教授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可能是因為近段時間的翻譯壓力太大,以至于頭發稀少,有一種向禿頭發展的趨勢。
他用一種洪亮的嗓音說道:“想要進入清明夢狀態,辦法有好幾種!”
他伸出幾根手指,“第一是天賦異稟者,這些天生容易進入清明夢的狀態,在清明夢的狀態下對夢境進行操控。實際上操控夢境并不是什么好事,身體是保護靈魂的最后一道屏障,如果長久操控自己的夢境,很容易產生一定程度的心理疾病。”
“這個世界,聚集在市政府的天然幸存者,應該都是這類天賦異稟者。我相信我們云海號中也會有那么幾個,他們自己也不知道,數量肯定不會很多。”
“只要刻意訓練,這些人很快就能脫穎而出。”
“第二種方法,是冥想、自我練習以及自我催眠。早在公元八世紀,藏傳佛教徒就盛行練習一種認為可以在睡夢中保持完全清醒狀態的瑜伽,它被稱作夢行瑜伽。當然到底怎么回事,我們目前不太了解,只能去翻閱一些古代文獻嗎,希望能夠有所收獲吧。”
“按照我們的理解,具體的原理是這樣的:首先要有記錄夢境的習慣,最好床邊有紙筆或手機,一醒來就能記錄,記錄的細節越詳細越好。”
“久而久之,你會習慣自己的夢境,產生一種對夢境的即視感。然后,培養對于事物的欲望,當你可以在夢中發現自己在做夢,且要做什么事情的欲望足夠強時,你就可以在某些夢中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陸一鳴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努力回憶著,自己高中時期,做清明夢的場景。
某一次午睡的時候曾經出現過,那種感覺就好像靈魂出竅一般…
“還有第三種方法,借助一些特殊的藥物,進入半昏迷狀態。但這類藥物通常和精神疾病有關,不可以長期服用。”
會議室中的討論聲漸漸響亮了起來。
在這群科學家眼里,夢境,確實是一塊還沒有來得及開發的處女地…
他們開始興致勃勃地研究夢境與心靈能力的關聯之處。當然現在的主要矛盾,還是清明夢的問題。
陸一鳴舉手問道:“教授,就算進入了清明夢的狀態,應該如何操控夢境呢?”
這位教授回答道:“清明夢本身就可以用主觀意志操控,就如同你的手指,你的身體一樣,只要你意識到這是一個夢,就會擁有這樣的權限。”
“按照我們整理到的資料,第一個環節是驗夢,也就是驗證夢境,你必須要知道它是一個夢境,才能將其轉化為清明夢。”
“只要你知道它是一個夢,便可以做到一些正常情況下難以做到的事情。”
“這相當于是一個開啟權限的后門。這個后門越簡單越好,長期的暗示它,讓它成為你潛意識的一部分,這樣才能驗證自己的夢境。”
李教授說了一大堆云里霧里的東西,陸一鳴搔頭摸耳,半懂半不懂,他決定今天睡覺的時候就回去試試看,省的每天都做噩夢來著。
其他的教授反倒討論地更加起勁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是一大群民科在這里討論偽科學。
“驗夢的環節有很多…舉幾個例子吧,用舌頭舔鼻子,正常人其實舔不到,對吧?但如果你突然舔到了,這說明你可能在做夢。于是你可以將它認定是一個標準的驗夢機制。”
說到這里,還真的有人嘗試著舔自己的鼻子了。
“還有就是看鼻,現實中,你不管有意無意,一定能看到鼻子,只是大腦下意識的忽略罷了。其實你可以觀察一下,其實無論你看哪兒,視野中的下方始終是有一個陰影在那里的,那是鼻子,只不過我們從來就不在意而已。”
“然而在夢境中,你有意去看能夠看到鼻子,無意識情況下,或許看不到鼻子。這也是一個不錯的驗夢手段。”
“這一類的驗夢手段,越簡單越好,并且要對自己進行長期的暗示,它才會發揮出真正的作用。”
這一次的討論會議,最后演變成了清明夢的教學課堂。
然而每個人都在專心致志的聽講,沒有什么開小差的。
因為,2個月的生存時間,意味著云海號未來的命運!
只要單人能夠在噩夢大陸存活2個月,意味著冬眠法就可以真正的實施了!!
想一想吧,除去大批量的平民百姓,數千士兵再加上一些實驗室的工作人員,醫生等等,總共加起來八千到一萬人,總共分成12支隊伍,大家輪流工作12個月的時間。
這1個月的噩夢,就用清明夢的方法,硬生生挺過去。
1個月到期后,挺不住了,立刻冬眠。
然后讓剛剛蘇醒過來的冬眠者輪換著工作,不就把陽河的慢慢長夜給熬過去了嗎?
而且也不用擔心集體冬眠后,出現的突發風險,著火、停電等等。
因為每一個時間段,都有一定的人口蘇醒著,這些清醒者都是技術人員以及士兵,擁有一定的戰斗力以及對云海號的維護能力。
這可比沒有一人清醒,靠譜了太多!
最后,等待陽河上方的黑夜過去,云海號離開這個世界,尋找下一片新大陸!
討論出這個計劃的時候,每個人都是興致勃勃,議論的聲音之大,甚至連走廊上的人都聽到了。
大家都認為找到了一條還算靠譜的出路!
就連陸一鳴也不例外,他參與冬眠計劃的制定,一直制定到了夜晚12點。
“有辦法就好…現在天上的烏鴉不停地警告‘快逃快逃’,這種古怪現象不得不防啊。”
其實也有人懷疑,這群烏鴉帶來的信號是不是陷阱…
但想來想去,找不到特別合理的陰謀論。
發出這個訊號的文明,對超自然力量的應用,可能比云海號更高一些,沒必要搞這些陰謀詭計的。
所以,它大概率是抱有某種善意的信號。
“這個冬眠方案看起來就比較合理了。每個人清醒一個月,冬眠11個月。如果清醒兩個月可能會出現不可控的位置風險,但一個月肯定是非常安全的時間。”
“然后就是冬眠的技術細節,需要盡快搞清楚各種細節問題。云海號上沒有七八十歲的老人,平均年齡比較年輕,但剛剛出生的嬰兒,還是有一些的…”
“這些嬰幼兒的冬眠狀況也必須要考慮進去啊。”
所有的專家在離開會議室時,依舊在不停地討論各種問題。
由于找到了一個不錯的方案,陸一鳴的心情自然也不錯,和同伴們告別,“早點休息了。”
“如果有烏鴉在空中飛過,可以再抓一些下來。”
“不要傷害它們。”
邁著輕快的步伐回到家中,發現金莉莉已經安靜地睡著了,也不好意思打擾她。于是洗漱了一番后,躺在床上,習慣性地將她抱住,就好像抱一個抱枕一樣。
金莉莉的體溫比一般的姑娘高上那么一點點,摸起來又軟又暖的,非常舒適。
不過目前到了深夜,也不可能有更多的活動了,陸一鳴閉上眼睛后,嘗試著今天剛剛學會的“夢境操控術”。
“利用清明夢來抵抗噩夢…真是有趣的現象啊。”
即便他能夠通過意念附身的手段,將自己的夢境強行轉化為清明夢狀態,但能夠掌握更多的技巧總歸是好的,自然不能夠輕易放棄。
他心中默念著:“又要做噩夢了…真麻煩啊,我倒要看看,這次到底是什么樣的噩夢。”
由于神秘詛咒的影響,他現在只要一睡覺,就必然做噩夢,毫無例外。而且大多數情況下,蘇醒之后,還會忘記到底做了什么。
現在掌握了清明夢的技巧,快速遺忘應該是不會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他躺在床上,默默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