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葛在政客中,性格屬于急性子,想直接詢問楚舜《勇敢的心》具體劇情。
而蓋勒對楚舜知之甚詳,明白這個華夏人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蓋勒止住羅葛的莽撞,然后開始戴高帽子:“多虧《海邊的曼徹斯特》,才讓蘇格蘭和英格蘭不至于分開,從十八世紀時我們英格蘭和蘇格蘭就是一對恩愛的戀人,但這段感情路很曲折,也感謝楚舜先生的幫助。”
這個人挺會說話,楚舜深知身居高位的政客沒一個簡單,即便這蓋勒長相跟地球上的憨豆似的,也只是看起來老實。
“楚舜先生的新電影《勇敢的心》,是拍攝羅伯特一世的故事嗎?”蓋勒道:“倫敦博物館有許多羅伯特一世時期的武器,在服化道方面,可以提供幫助。”
“羅伯特在故事里是男二,新電影是威廉·華萊士的故事。”楚舜回答,博物館實物幫助其實沒必要,因為他早就聯系愛丁堡博物館,不僅可以有真實盔甲、兵器、馬鞍等一系列制式的參考,博物館副館長蘇格蘭歷史學教授將全程提供資訊。
以上這些全免費,而愛丁堡博物館條件只有一個,希望在影片結尾的特別鳴謝,能夠有愛丁堡博物館的名字。
聽見華萊士的名字,羅葛一頭霧水,顯然不知道威廉·華萊士是誰。
很正常,地球上曾做過一個調查,百分之四十的蘇格蘭人,是通過勇敢的心才知道的華萊士。
連蘇格蘭人都如此,況且羅葛這倫敦紐漢人,但不是羅伯特為主角也讓他松一口氣,蘇格蘭的歷史上,有未婚王、雄獅王、麥克白等,但代表自由和獨立精神的,也就羅伯特和雄獅王著名。
“騎士華萊士?”蓋勒來前看了羅伯遜的《蘇格蘭史》以及其他資料,知道的多些。
楚舜點頭,以羅伯特一世為主角的電影叫《法外之王》,其實羅伯特是勇敢的心,而華萊士是法外之王。
根據史料來說,羅伯特一世猛得一比,慣用兵器是戰斧,一手斧頭跟黑旋風一樣唰唰唰。
“是送給自由之地蘇格蘭的電影嗎?”蓋勒轉了個彎才說到重點。
“準確說不是送給蘇格蘭高地,是借由華萊士的故事,送給所有愛自由的人。”楚舜說道。
內閣交代給蓋勒的首要任務是讓楚舜改個題材,或是改動劇情。但蓋勒壓根就沒提出來,根據他的了解,楚舜拍戲之獨裁猶如伊凡四世。
蓋勒直接說了備用選項,他道:“《勇敢的心》這種戰爭電影,肯定是大投資,如果需要投資,我們HM財政部可以投資。”
誒?楚舜不知道這是葫蘆里賣什么藥了,之前的確瑞典和英國都邀請過他拍戲,但都是皇室名義,而投資是走的內幕賬戶。
現在直接由HM財政部,政府投資,是要干什么?最關鍵是這個題材,既然英國勞心勞力地遣部長和外交大臣來,就不可能不知道《勇敢的心》是代表什么。
怎么的?狠起來連自己都打?
“CLG文化目前資金非常充裕,而且和中影、迪士尼影業合作愉快。”楚舜道,勇敢的心地球上九十年代用了七千多萬美金投資,而現代系統老婆給了1.9億美金拍攝資金,的確不缺錢,為什么要讓其他人再摻一腳。
面對蓋勒拒絕也不例外,現在楚舜出去喊一聲要投資,分分鐘好幾億,楚五億的稱號不白來。
“蘇格蘭是我們大不列顛的一員,拍攝蘇格蘭歷史文化,我們肯定要支持,相當于是丈夫給妻子的禮物。”蓋勒很能扯,他繼續道:“我們HM財政部投資一千萬英鎊,不需要后續收入以及作品版權,只要電影投資人的身份,以及展覽權。”
每當楚舜腦袋中出現問題,就不是他有問題,而是對方的表現很有問題。
一千萬英鎊,相當于一千三百多萬美金,,再換算是八千多萬軟妹幣,不要后續收入和版權,怎么的?錢拿著燙手?
一千萬英鎊不足以把楚舜砸暈,所以他沉住氣詢問:“理由?”
著作權包括很多,發表權、署名權、修改權、復制權、發行權、出租權、展覽權等等,光是一個作品展覽權不值這么多錢。
“蘇格蘭人民一直以來都誤解我們內閣,我們英格蘭人對蘇格蘭人愛得深沉。”蓋勒說道。
扯,就繼續扯,誰不知道英格蘭人一直把蘇格蘭人當做鄉下人。
“我和合作者商量再答復。”楚舜說道。
其實這事他就能做主,不過因為忽然有餡餅砸下,越愛冷靜思考一下。
蓋勒道:“我們是很有誠意的。”
回酒店后,楚舜反復琢磨了一番整件事,不去想對方準備干什么,但合約本身是貨真價實一千萬英鎊,送錢沒理由不要。
由此翌日起草了合約。
又過幾天雙方簽約,英國HM財政部打錢也很快,簽約后一周內就到賬。
至此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回到演員訓練上。
“盧德倫先生又進醫院了。”史考走到跟前,一開口就是壞消息。
在完善服裝設計的楚舜,在平板電腦上滑動的手僵住了一下。
他沉吟后詢問:“身體具體怎么樣?”
“醫生說沒什么大問題,是老人病。”史考頓了頓,緩了一下才又說道:“醫生說,盧德倫先生上了年紀,禁不起很大勞累。”
楚舜叫來李銜,是個演員監督員,也是位馬術高手。
“訓練結果怎么樣了?”楚舜問李銜。
李銜瘦瘦高高,說話動作干凈利落,他道:“整體熟練度提高,但盧德倫老先生還是跟不上。”
奧汀·盧德倫是飾演大反派長腿國王的演員,是位對劇本非常挑剔的老演員,同時也是著名的戲劇作家。
都知道,楚舜選演員是不會因為額外身份加分,盧德倫的確符合角色,手腕殘暴且陰險腹黑的愛德華一世。
問題就來了,盧德倫身體太弱,文戲沒問題,但其他不行,訓練馬術就兩次送去醫院。
馬術的成功還未達到楚舜想要的效果,所以還要集訓,但盧德倫身體又遭受不住。
目前擺在楚舜面前的有三條路,首先是不顧身體問題,繼續按照之前的訓練計劃進行。其次換一位演員,最后不練了,騎馬鏡頭改為替身。
那么該選擇什么,換演員也不是不可以,即便簽訂了合約,但因為演員自身因素,影響拍攝進程是不需要違約金。
“噠噠噠”,楚舜指甲敲擊著平板電腦屏幕,發出有節奏的脆響。
李銜和史考閉嘴不言,特別是前者,首次和大名鼎鼎的校長合作亞歷山大。
做選擇和糾結是人生最麻煩的事,楚舜最終還是決定和盧德倫先生談談,他拍攝電影,包括動作片《殺死比爾》在內,都沒使用過替身。
又過兩天,盧德倫出院,楚舜私下與之聊了聊,不想換演員所以他提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拉長了訓練時間,根據醫生的判斷,每天在安全線范圍內訓練。
九月十七日,演員們的訓練結束,嗯——盧德倫還在黔省繼續。
在十九日的愛丁堡動機儀式上,和往常不同,來了不少非劇組的人。
首席大臣戈登·布萊爾,以及國教蘇格蘭長老會的教宗,還有愛爾蘭文化、遺產和愛爾蘭語事務部長邁克爾·扎波內等人。
蘇格蘭官方和民間教會都非常支持,楚舜對教宗大衛很感興趣,在席間問了些問題。
長老會是新教的三個流派之一,也叫加爾文派,也是信奉基督。
“教宗,主教是上帝的仆人,那么成為紅衣主教后,是否親生父母也該尊重,不與之親近?”楚舜好奇。
之所以有這個疑問,是契訶夫有個短篇,一位教廷紅衣主教,母親有事相求。主教非常孤獨想與母親說說心里話,但母親對其態度和常人一致敬畏尊崇,而后紅衣主教郁結而死。
“成為上帝仆人后,的確不應該有家庭關系。”教宗大衛說道:“但仆人,不是機器人,不能絕對,父母感情還是需要存在,因為信上帝才有義,所以我也相信上帝會理解。”
大衛語罷,旁邊蘇格蘭首席部長笑著開口問:“船長對宗教有興趣?是要拍攝一部宗教電影嗎?”
宗教電影?七宗罪算是宗教電影嗎?應該說懸疑犯罪氛圍更濃吧。還有就是印度電影偶滴神啊,也和基督沒什么關系。
“目前沒什么想法。”楚舜搖頭。
晚宴分為了兩部分,一個是楚舜和政客們一部分,然后是其他演職人員部分。
有很多人喝多了倒頭就睡,有的人喝多了話就多,愛爾蘭人邁克爾·扎波內道是屬于后者,只見他扯開了自己的領帶和靠近脖子的兩個紐扣,脖子紅紅。
他道:“沒有想到拍攝蘇格蘭民族英雄,會在愛爾蘭取景,意想不到,我家的貓也沒想到。”
《勇敢的心》取景地主要在愛爾蘭米斯郡,以及蘇格蘭高地上,后者也就是大草原、山坡等大外景,而城堡這些都是在米斯郡。
“電影是視覺的藝術,所以在很多時候需要放大感官上的統一性。”楚舜難得沒有忽悠人,而是真的在講道理:“所以就需要環境暗示和超常規的統一性,即加深刻板印象的手段,很多導演都會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