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悲歡并不共同,但貪財和好色是共通的。”楚舜感嘆,為什么有這種感嘆呢,因為余茗婕在被他教訓后,情緒低落了一天,當然她并沒有消極怠工什么的,依舊是很積極,只是情緒上的不高很明顯。
楚舜并沒有安慰人的習慣,說句更直接的,如果不是余茗婕是北影的同門,再加上為了節約時間,楚舜根本不會說那么多。
然后王驍幾乎整天都在安慰余茗婕,當然楚舜道的感嘆并不是說王驍是貪財好色,只是感嘆一番。
有幾場戲只能在晚上拍攝,所以需要晚上加個班,當然楚舜并沒有一開始就進行夜晚的拍攝。
了解一點拍攝的都知道,夜間拍攝的難度,比起白天拍攝時幾何提升,現在劇組都還在磨合之中,還是等過段時間再安排。
回到旅店時,楚舜就躺下了,自言自語:“雖說有時新手有新奇的想法,但沒有過硬的經驗,真的太累了。”
拍戲一天,楚舜感覺自己是做了五天的事,簡直是人間疾苦。
“我還是一個孩子,為什么要承受我這個年紀不應該承受的壓力。”楚舜是心里打定主意,下次不這樣玩了。
燈光、攝影機位甚至于收音方面都需要楚舜安排,這么辛苦倒是有個好處,收獲了一枚迷弟。
迷弟身份呼之欲出,是執行導演蕭楓,他此時正在和朋友打電話,語氣中滿是崇拜。
“我給你說,我真的沒見過楚導這樣的,第一天拍攝我都呆滯了。”蕭楓語氣又快又急。
“說得好像你跟過很多導演一樣,我記得沒錯,這是你第一次當執行導演吧。”電話那邊毫不客氣的拆臺。
“不一樣,我敢說除了楚導,全世界應該沒有任何一位導演能夠辦到,一開始就調試雨落的大小我就不說什么了,還有機位以及打燈位置全部是楚導安排的。”
“真的很夸張,燈光師梅老二也是攝影系成績挺好,然后在外面有不少劇組真刀真槍干過的經驗,但臉部光線始終達不到導演的標準,梅老二抓耳撈腮,但導演一去把打燈位置調了調瞬間就好了。”
“最強的還是攝影,是感覺楚導有種開地圖掛的感覺,居然能夠瞬間察覺到有問題,然后馬上指出,楊教授說得太有道理了,堆積木拍攝手法,所有人在他手中都是工具。”蕭楓道。
電話那邊聽完后沉默了三秒:“的確這種生物很可怕,但從你這語氣,你這是被圈粉了?”
“不是圈粉,是我真的親眼見到了,真的有人可以掌控劇組到這等地步。”蕭楓道:“我這次選擇不拍攝短片,而是來《致命ID》劇組是太明智了,我決定我要成為半個楚舜!”
“半個楚舜,你要改名叫蕭舜?”
“…什么改名,我是說我也要貫徹這種堆積木拍攝手法,哪怕一部電影我準備三年、五年甚至于八年也可以!”蕭楓表示反正他也餓不死,家里有錢。
“你這是瘋了,我睡了不和你扯淡了。”那邊掛斷電話。
蕭楓仍舊還是那么激動,其實楚舜并沒有那么開心,因為他拍西西里是拍攝到三分之一才開始全面接手。
《讓子彈飛》更是拍攝到三分之二,而《致命ID》從第一天就使上了全力。
正式拍攝第二天,楚舜特意給自己準備了胖大海潤嗓子。
也正是在胖大海的支持下,劇組也挺快的推進,很快大半個月過去了,整個組也磨合得差不多了。
來劇組的學生們雖說沒經驗,但都像海綿愿意學,楚舜身上的壓力也小了很多,所以當晚就開始了夜間拍攝。
“你懷抱著傷員,進來臉上的表情,慌張的表情應該要多一點。”
“別著急,再來一次。”
季龜鎮因為緊張下車都絆倒差點摔跤,楚舜出言穩了一句,成功拍攝,依舊再保一條,這里說明并非是所有戲都會再保,是導演認為重要以及覺得可能會出錯的地方才會再保一條。
今晚的拍攝演員們身上衣服都濕透,在拍攝完后,都有準備干毛巾和姜湯,如果感覺有不舒服的話,還有藥。
自從開始夜戲需要淋雨拍攝,史考每晚都會問淋雨的演員有沒有頭暈,或者是喉嚨疼,需要的話可以送藥。
“卡,你給我的感覺是,你知道有殺手等著你,整個狀態就是在告訴殺手,我準備好了你可以殺我了,你是出來找手機信號,不是出來送死的,臉上表情注意一下。”楚舜用擴音器叫停,并且馬上說出原因。
“道具把這邊東西恢復回原樣。”楚舜是坐在棚里淋不到雨的,其實很正常,很多導演拍攝雨戲還不會在旁邊搭棚,還會直接在屋里,和敬不敬業沒多大關系,只是個人習慣。
恢復原樣后,看到演員那邊也就位了,楚舜叫了開始。
劇組第一個殺青的就是三線女明星這角色,一開始就領盒飯了,符合劇本規律,喜歡瞎跑有自己想法的人先死。
關于這點,楚舜其實不認為是老套路,就好像對待鴿子,都以為你會鴿,但實際沒有鴿,這也是一種鴿。
你以為我要反套路,但是我就按照原來的套路走了,何嘗不是反套路。
“頻率太快了,你這個不是打雷閃電,是迪吧蹦迪。”楚舜瞪著燈光師梅老二道。
都知道,影片中閃電都是用疝弧燈模擬出來的,有很多人不明白燈光師只是打個燈,為什么能拿到高收入,但電影燈光是很專業的一項工作。
其他不說,光是夜拍日戲,就需要用到鏑燈模仿太體型號還需要你根據場景變化,還要用LED燈補光面。
不專業的,光是鏑燈、疝弧燈、LED燈、鎢絲燈都讓你頭疼,別提各個廠商的型號,梅老二覺得自己也是熟練的掌握了這些燈具,可在楚舜面前還是沒有自信。
“可閃慢的話,攝影沒光源,拍攝不清楚。”梅老二道。
“我就是需要這樣大面積黑色,最后你在補光面。”楚舜道,大面積黑會讓觀眾處于提心吊膽的階段,當然看不清楚人那就是膈應,所以需要補光面,讓觀眾覺得自己是在黑暗中看見了人。
但現實的黑暗是伸手不見五指的。
劇組大半個月,也沒有光顧著拍戲,就忘記領獎,九月十五日金雞百花獎公布之日,也是網友們喜聞樂見之時。
很多人都看直播,因為網上分析討論楚舜到底能獲得幾個獎,雖說一個月過去了,可這些吃瓜群眾也沒有忘,關注度比往年高了很多。
楚舜十四日晚上就先到了金陵,他不喜歡當天急急忙忙的趕過來,更喜歡不慌不忙。
金雞獎雖然名字來源于懷寧金雞碑,但沒有確定的舉辦地點,是屬于城市輪流舉辦。
相比金像和金馬,楚舜其實更喜歡金雞這名字,此處沒有開車。
金馬獎名字起源于金門和馬祖兩個地方,金像獎很明顯是直接照搬的奧斯卡金像獎,金雞名字來源金雞碑,金雞碑被稱之為戲劇研究活化石,金雞神也就是戲神,再想想金雞獎直譯過來是戲神獎。
楚舜離組后,暫時讓執行導演拍攝不重要戲份,還帶著劇組的祝福——“楚導這波你必爆炸”、“八個提名拿五個不過分吧?”、“《甜蜜蜜》很有把握能夠同時拿下最佳影片和最佳導演”、“如果拿到最佳導演就創造歷史了,楚導是最年輕的”…
同樣顧酥、蔡立也是當晚到的,聯系了楚舜后,顧酥請客吃大餐。
吃飯的地兒據說是當年蔣的府邸,全名就不打出來了,懂就行。
樓房比楚舜年紀大得多,還有很多家具據說都是古董,弄得楚舜坐著都不安穩,凳子坐壞了他倒是賠得起,咵嚓一個屁股蹲怎么辦?他楚舜不要臉?
“楚導,我敬你一杯。”顧酥舉起酒杯。
“不喝酒,我喝點茶。”楚舜喝了一杯茶,顧酥一口把杯中啤酒喝了。
“特別感謝楚導能夠給我這個機會。”顧酥說著又敬一杯。
“你是要把自己灌醉的節奏?”楚舜道:“我給你機會這倒不假,但你還是自己成就了自己,如果你自身不行,那就是不行。”
“我很感謝楚導對我在演李翹這個角色時的教導,這可能是我演的演技巔峰了。”顧酥道。
曼神是自李翹后,演技越來越好,最后碉堡,而顧酥覺得這是自己巔峰,人和人真是不同。
“什么巔峰,登上山頂后面還有一座山,挑戰還多,別把自己想滿了。”楚舜道:“我相信你可以塑造另外的經典角色。”
顧酥道:“導演的這句寄語,我一定不會辜負。”
這邊完了,蔡立也敬酒,楚舜還是喝了一杯茶,主要是原主酒量是真不行,他不想又被人抬回去。
“蔡立有沒有興趣來我畢業作品客串一個角色。”楚舜道。
“當然有興趣,導演你說什么角色。”蔡立直接答應。
“一個精神滿復雜的連環殺人犯。”楚舜道。
“連環殺人犯,這個我擅長,什么時候需要我來,楚導你打電話就行。”蔡立干脆的說。
最后演員拼圖完了,一頓飯地方好不好楚舜無所謂,但東西是真一般,或者是他口味太重吃不了清淡,很多菜式在楚舜看來寡淡。
吃完飯,各回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