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欣的老公也怕陳欣一個人在家沒人照顧,婆婆在下面縣城居住,離得遠也顧不上,郝嬸過去和女兒一起生活彼此照顧,也讓婆家人放心。
眼看著大喜的日子就到來了,全家人都喜氣洋洋的忙碌著,郝嬸已經將陪嫁的被褥全部做好,高高的紅彤彤的摞在床上,看著都喜慶。
“鈴子,快來幫忙給我遞個東西。”郝嬸站在床上叫鈴子。
“遞啥?”鈴子正在下面沙發上坐著給買來的燭臺打包,這邊的講究是用紅紙把燭臺的紙箱包好封上,等新婚之夜再拆開,點亮紅燭臺,以示吉祥。
“把我床上洗好的毛巾被遞給我,天氣涼了蓋不著了,床上東西多放不開,趕緊收起來。”郝嬸說。
“好嘞!”鈴子扶著腰站了起來,最近也不知道咋了,身子有些沉重,腰也有些酸,特別是坐久了站起來的時候更是明顯。
“你這孩子,最近看著笨笨的,要不是我知道你還是個大姑娘,你這用手叉著腰的樣子跟懷孕了似的。”郝嬸站在床上笑話鈴子。
“郝嬸!”鈴子一邊抗議一邊拿起了床上的兩床毛巾被,準備遞給郝嬸。
“哎喲!”鈴子突然捂住了肚子驚叫了一聲,毛巾被也扔在了地上。
“怎么了?腰扭了?”郝嬸嚇了一跳,以為鈴子扭了腰什么的,趕緊從床上下來扶住了鈴子。
“不知道…”鈴子自己也嚇懵了,她用手摸著自己的肚子,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肚子里使勁的打了她一下。
“我肚子里有東西動了…這是怎么回事?郝嬸,剛才像有個人打了我一拳一樣,就在我肚子里。”鈴子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嘶…”郝嬸不由得站遠了幾步,上下打量著鈴子,這孩子最近是有點不太對勁,說她胖了吧臉還是尖尖的,甚至還有點面黃肌瘦沒有精神,身體卻好像變得笨重了。
“你…”郝嬸有些話不好說出口,畢竟這孩子還不到二十歲,平時一個人獨來獨往的,也沒看到身邊出現過男人,怎么可能是懷孕了呢?
由于鈴子身體一直都是瘦瘦的,就算是懷孕四五個月也沒有什么特別大的變化,不知道的以為稍微胖了一些,肚子一點都不明顯。
“孩子,有些話你別往心里去,最近例假還正常嗎?”郝嬸試探著問。
“例假?”鈴子有些迷惑,好像是好久沒來過了,她記得自己上一次買衛生巾還是夏天之前。
“難道我…天哪!”鈴子突然醒悟了一般,“難道是四月底的那天?本來自己第二天要去買藥吃的,晚上被胡勁的老婆一鬧,好像是忘了…”
“不會這么巧吧?”鈴子有些不可置信。
“你明白了?你什么時候找了對象?”郝嬸一看便猜到了七八分,真是人小鬼大,就在自己眼皮子下面,自己都沒有發現,郝嬸嘆了口氣。
鈴子紅著臉半天沒說話,“剛才是我的孩子在打我嗎?”鈴子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傻丫頭!到底是誰?嬸子替你做主,告訴我,我去找他!”郝嬸扶著鈴子小心坐下。
“不,不用找他,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鈴子喃喃自語。
“你這孩子是不是傻?你還是個大姑娘啊,不清不楚的生個孩子以后怎么嫁人?”郝嬸急得聲音都變了。
“我不嫁人了。”鈴子有些木然。
“那不行,這個孩子你不能留,嬸子幫你找人幫你做手術,以后你再換個地方生活,沒人知道的。”郝嬸眼淚都下來了,鈴子這孩子年紀小肯定被人騙了。
“我…”鈴子從來沒想過懷孕的問題,更沒有想過懷孕了,留不留孩子的問題,她想起胡勁臨走前決絕的眼神,還有他老婆輕蔑的一笑,這樣的人有什么好留戀的,他的孩子更沒有留下的必要。
“好,嬸子,我聽你的,等下個星期欣欣姐舉辦完婚禮再說這件事。”鈴子有一剎那動心了,她知道郝嬸全是為了她好。
“孩子大了不好做手術,你還記得這孩子是什么時候有的嗎?”郝嬸皺著眉,孩子都會動了,至少有四個月了吧,這得引產啊。
“只有一次…我當然記得,是四月份的最后一個星期。”鈴子臉又紅了。
“哎呀!這得五個半個月了呀!那我說你什么好呢?你這糊涂孩子,唉!手術風險太大了。”郝嬸急得直拍大腿。
“沒事,大不了一死…”鈴子凄然一笑,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活在世界上也沒什么意思。
“胡說八道!現在醫療技術這么好,哪里就能說死就死呢?傻孩子,別害怕,嬸子就是怕你遭罪呀!”郝嬸嫁女兒的喜悅心情一掃而空,滿心都是為鈴子擔心。
“嬸子,別為我的事影響了心情,我不害怕,吃的苦多了受的罪也多了,也不在乎這一次兩次的。”鈴子趕緊安慰郝嬸,“本來家中有喜事都高高興興的,可別為了我這點小事壞了心情。”
“你這孩子老是想著別人,啥時候能考慮考慮自己呀?真讓你愁死了。”郝嬸嘆息。
“好了好了,別發愁了,趕緊把辦喜事的東西收拾收拾吧。”鈴子哄著郝嬸,幫她把辦喜事的東西歸攏好才回到車庫躺下。
自己差點就當媽了?鈴子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從去年離開家到現在不過一年多的時間,鈴子感覺自己長大了,到還沒有大到當媽的程度,郝嬸說得對,自己可能還承受不了這種結果,大不了受點罪,反正年輕,身體養養還能恢復過來。
鈴子瞇著眼睛,開始計劃什么時候做手術,做完手術幾天能去擺攤?錢攢了不少了,等把這事處理利索了,試試在好地段找一個小店,最好轉讓費少一點的,店小點不要緊,只要地段好就可以。
鈴子正胡思亂想著,突然肚子里的孩子又猛地踢了她一腳,車庫里安安靜靜的,鈴子清晰的感覺到一只小手在肚子里劃來劃去,這個孩子還真皮,一下也不老實,像從前那只小黃貓一樣。
鈴子心里涌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覺,肚子里是一條活生生的小生命啊,那是自己的孩子,鈴子突然聯想到以后把他生下來抱在懷里的樣子,那畫面一定很美。
軟軟的,肉肉的,對,一定是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