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績一臉凝重地點頭，“你說也是，反正現在陛下還沒有正式揭榜，一切還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排名先后重要嗎？其實都是李世民為了鞏固他自己的權力的一種手段而已。
排名真的重要嗎？李世民不過是想要告訴天下人，跟著他李世民就能有酒有肉吃還能名留史冊。
還能鞏固他自己的權力，更可以拉攏一些人心。
對李世民來說是一件一舉多得的事情。
又和李績說了一會兒話，李正便前往自己的家中。
悶熱的天空已經逐漸陰云密布，看來就要下雷雨了。
正走著，就看到了啃著番茄的程處默。
見這個家伙黑著一張臉，顯然也是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李正剛想改道換一個方向走，反正村子里條條道路通往家，卻發現自己不論怎么走都在原地踏步。
感受到身后的拉扯，李正說道：“火上還煲著湯，要是再不回去怕是要糊了。”
“有些事情我想要和你論一論。”
“能改日嗎？”
“改日說不定就晚了。”
李正長嘆一口氣，回頭看向板著臉的程處默，“你說吧。”
程處默把吃了半個的番茄隨手一扔。
這家伙竟然浪費糧食？
算了，不和他計較。
程處默說道：“凌煙閣的消息已經傳出來了，你說凌煙閣這種事情也應該是論功來排對不對？”
又是凌煙閣的事情，李正無奈地坐下，聽他說著。
程處默又說道：“你說我家老貨功勞也不小吧，從瓦崗起義之后就跟著當今陛下了，當初打王世充我家老貨出了多少力氣，命都差點丟了。”
李正附和著點頭。
程處默又說道：“尉遲恭在我家老貨上面也就算了，憑什么侯君集，段志玄他們都在我家老貨上面。”
李正小聲說道：“這不是還沒正式公布排名嗎？你著急什么？”
程處默又隨手在田埂邊摘了一只番茄吃著說道：“雖說現在還沒有正式揭榜，也差不多已經確認了，我家老貨那邊的消息非常快。”
“那是一個什么排名？”
程處默思量了一會兒，掰著手指一邊數著一邊說道：“趙公長孫無忌，河間郡王李孝恭，萊公杜如晦，鄭公魏征，梁公房玄齡，申公高士廉，鄂公尉遲敬德，衛公李靖，蕭瑀，段志玄，劉弘基，屈突通，殷嶠，譙公柴紹，邳公長孫順德。”
說到這里程處默鄙夷地說道：“還有張亮這個混賬，當初陛下讓張亮回長安就承諾給他上凌煙閣，這一次陛下兌現承諾讓他上凌煙閣，這家伙天天顯擺。”
“是嗎？”李正說道，不過想想也是現在的李世民很愛惜他自己的名聲，既然是承諾必然是要兌現的。
程處默卷起袖子又說道：“張亮也就算了，就連侯君集那個家伙也能上凌煙閣！”
李正又問道：：“還有哪些人？”
“張公謹，我家老貨，虞世南，劉政會，唐儉，李績，秦瓊。”
聽程處默說完，倒是和自己預料的差不多，原本的史冊上也是這樣安排。
看程處默一臉的憤憤不平，李正對程處默說道：“處默，其實你不用這么糾結，這個沒這么重要。”
“哪里不重要了，這可是名留史冊的事情。”
程處默非常兇狠地咬了一口番茄。
李正語重心長地對他說道：“處默啊，你要是真這么在意前后排名，你就中了當今陛下的圈套了。”
程處默狐疑問到：“圈套？”
李正點頭，“對，這就是一個圈套，你看你現在不樂意，你家老貨雖然心里也不樂意，但也不會找陛下去理論對不對？”
程處默說道：“那倒是，我家老貨雖說對這件事發了不小的脾氣，但也不敢在陛下面前有什么意見，也不會和陛下說。”
“那就是了，你家老貨看得明白。”李正對他說道：“雖說他心里很不痛快，但不會亂來，因為他知道陛下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要是他反對了不僅會得罪當今陛下，還會得罪很多人。”
“此話怎講？”
程處默沒了原本憤憤不平的神色，反而多了一些疑惑地神色。
李正對程處默說道：“這一次的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中是不是分了好幾個派系？”
程處默搖頭，“沒懂。”
李正撿起一根棍子在地上比劃著說道：“這一次的凌煙閣功臣中有陛下的心腹大臣，這些心腹又給陛下做很多事情的人，甚至是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比如玄武門的。”
聽到玄武門，程處默的臉色也變了變。
李正說道：“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房玄齡、高士廉、張公謹，這些人都是當初參加玄武門之變幫助當今陛下登基的人，這些人是絕對忠心陛下的人，也是陛下最放心的一批人。”
程處默好奇道：“為何長孫無忌在第一，就因為他妹妹是當今皇后。”
李正瞧著自己畫的一個圈說道：“長孫無忌還代表了關隴門閥勢力，他現在是在第一位，陛下是為了穩住他這個人而已。”
程處默點頭，“確實，我家老貨說過，長孫無忌是一只老狐貍，不是什么好東西，但也不能太得罪，他家后面可都是門閥勢力，和咱們家不一樣，咱們家可沒有什么勢力。”
李世民可能也有想要捆住長孫無忌的心思，其中還有多少考量就不得而知了。
長孫無忌是第一位，這件事對長孫無忌是好是壞，還兩說。
鬼知道李世民在想什么。
李正又對程處默說道：“還有魏征、虞世南、唐儉、張亮這些人以前可都有跟隨過李建成，他們會隨時搖擺，但是這些人都是有名望的人，虞世南就不用多說了一代書法大家，當初我見過他。”
程處默點頭，“我記得，他見了你之后就氣得離開了長安。”
李正很想和程處默解釋，是虞世南自己想要離開的和自己無關。人家都要養老了。
算了不和這個殺才計較。
李正又解釋道：“這些人對陛下的態度和排前面的幾個不同，很多甚至以前都和陛下敵對，就連魏征現在也指著當今的陛下的鼻子罵，他也在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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