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笑著點頭問道:“駙馬可在?”
小兕子指著廚房道:“姐夫現在在做菜。”
“做菜?駙馬怎么做菜了,宮中不是給了這么多宮女嗎?”
李治也看了一眼廚房方向,“也不是宮里的宮女不會做事,其實從我來到涇陽以來一直都是吃著李正做的飯菜。”
看王鼎的神情古怪,李治又道:“老師就是這樣一個人,很多事情都愿意他自己來做。”
堂堂涇陽郡公,食邑三千多戶就差一步國公的人,親自在廚房里做飯總覺得有些不合適。
在這里的都是皇家人,就連這里的下人都是以前宮里的宮女。
王鼎走入院子里,“公主殿下呢?”
李治回答道:“皇姐就在房間呢,最近都很忙。”
王鼎低語著,“公主殿下能忙什么?”
李治笑道:“皇姐有很多的事情要忙,村子里的調度和工坊現在都是皇姐管著呢。”
王鼎來到廚房外,就聽到廚房中嫻熟的剁肉聲。
笑呵呵站在門外,看著李正熟練地做著菜,見他把剁好的肉捏成一個個肉丸。
李正忙碌中就看到站在門外的王鼎,“王公公,你醒拉,馬上就可以吃晚飯了,你吃了再走吧。”
王鼎尷尬笑著道:“長安令客氣了。”
“客氣什么了,也就多一雙碗筷而已,你難得來涇陽。”李正忙碌又道:“麻煩王公公幫我拎一桶水來。”
像是出于本能一般,王鼎收到了吩咐就去辦事。
李正把肉丸下鍋道:“王公公,我這里的飯菜口味比較清淡。”
王鼎小道:“老奴不忌口。”
“那就好。”
幾碗菜肴出鍋,一盆盆端在桌子上。
李淵趕著飯點而來。
王鼎見到李淵當即行禮,“見過太上皇。”
李淵看到王鼎別有深意地笑了笑。
一家人坐下,王鼎有些無所適從,習慣性地站在一旁。
李正端著最后一碗湯而來,見到站在一旁的王鼎。
王鼎是宮里的太監,在座的都是皇家人。
作為一個太監自然不能和皇家人平起平坐。
徐慧走來對王鼎道:“王公公,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請吧。”
王鼎跟著徐慧離開。
李麗質坐在李正身邊小聲道:“徐慧還是挺會辦事的。”
李正看向李麗質。
總覺得她臉上的笑容不太對勁。
李淵很寵溺小兕子,怎么也是自己的孫女。
就算李淵和李世民之間有再大的仇怨,在小輩面前李淵還是做出了一個爺爺該有的樣子。
李治還是吃飯最快,吃得最多的那個。
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李治最近的飯量很大。
一頓飯之后,李麗質就回到了書房,接著忙她的事業。
這女人的事業心越發重了。
投入進去之后有一種一去不復還的架勢。
飯后泡上兩杯熱茶,一杯遞給也剛剛吃完飯的王鼎。
王鼎接過茶水,看著遠處小兕子在李淵的膝下嬉鬧著。
“好多年了,很久沒有看到晉陽公主這么開心了。”王鼎低聲道。
李正也回頭看了一眼。
王鼎又道:“對晉陽公主來宮里是冰冷的,在這里是溫暖的。”
宮里的環境很不適合養孩子,尤其是年幼的時候。
成長在深宮中的孩子,他們的童年都是不完整的。
一個孩子的童年對孩子的以后塑造影響里很大。
也對孩子心理影響很大。
皇家的家教不行很多時候是孩子成長的環境不同。
李正對王鼎道:“晉陽公主在這里可以過得更加自在一點,孩子嘛,總要有個比較好的成長環境。”
王鼎看著溫馨的一幕,“希望晉陽公主的病可以早點好起來。”
李正喝下一口熱茶道:“希望吧。”
王鼎端著茶杯,“有些事情老奴還是要和長安令一。”
李正放下手中茶杯,“吧。”
“一直以來各方權貴都有權貴的樣子,哪怕是像程咬金大將軍那樣門風名聲都不怎么樣,可也是一個權貴。”
瞅著王鼎的神色,李正疑惑道:“王公公你能明白點嗎?”
王鼎道:“長樂公主現在在做什么?”
李正低聲道:“公主殿下這些日子都忙著整理那些工坊呢。”
王鼎又道:“那長安令你呢?”
“我?開什么玩笑,我當然是每天數錢了。”
李正冷笑著道。
王鼎一臉惆悵又語重心長地道:“本來是男子該做的事情,長安令卻讓女子做,若是傳出去怕是會影響長安令的名聲。”
李正悠哉地坐在躺椅上道:“王公公覺得我像是那種在意名聲的人嗎?”
王鼎搖頭。
李正接著道:“就這么吧,
在我們涇陽的工坊,很多地方也有很多女子婦人在主事,我只在乎能力,至于男女差別我不在乎。”
王鼎想了一會兒也道:“也對,也有女子比男子更要強。”
像是回想起了往事,王鼎的神色更加惆悵了。
李正也明白王鼎的意思,一直以來世俗觀念下男尊女卑的形象深入人心。
不過大唐這一朝民風彪悍,彪悍的女子也不少。
比如李秀寧,紅拂女,房夫人。
所謂的男尊女卑其實從前隋到大唐并沒有這么的嚴重。
這個時候的女人還挺有地位的。
若是女方對男方不滿意,只要女方的家人同意,女方可以主動與男方和離。
甚至可以休了男方。
當然了在飽讀圣賢書的士大夫眼中,男尊女卑則嚴重了很多。
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句話禍害千年啊。
滿村子追著自己丈夫的彪悍女子,在涇陽村也不難見到。
王鼎低聲道:“老奴還是想要忠告長安令,如今彈劾長安令的言官非常多,還是要小心為上,若是這些事情被朝中的言官知道怕不是又要被彈劾。”
“我家的事情和他們有什么關系。”
王鼎長嘆一口氣,“據老奴所知,長安令和長樂公主還沒有同房吧。”
“我…我和麗質還沒有做好準備,再了如今還有晉陽公主要照顧,長樂公主也還小。”
“長樂都已經是二八年華了,也不小了,再了對男子來也不是什么難事,老奴雖沒有體會過,不過聽人起過,這種事情還挺舒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