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義問道:“什么大事?”
李泰在李崇義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聽完之后李崇義神色緊張。
仿若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你真的要這么做?”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他太子憑什么把我的功勞占為己有。”
李泰的這番話,禮部的官員都聽在耳中。
李承乾和李泰之間的糾葛很多人都知道。
還真是如外面傳聞的那般水火不容。
一群禮部的官員低頭忙著自己的事情,不敢吭聲。
皇子之間的事情不敢多打聽。
知道得越多越危險。
太子要把魏王李泰的功勞占為己有。
東宮,李承乾有些詫異,“青雀真是這么說的?”
一群東宮屬官也是李承乾的智囊團。
東宮屬官回答道:“禮部的一群官吏都聽到了。”
“這事不太對。”李承乾細細思量著,“青雀應該不會說這樣的話才對,太反常了。”
想了一會兒之后,李承乾心里盤算著李泰到底在想什么?
“當初是他幫助了孤,為何現如今又說孤想要把他的功勞占為己有?你們覺得孤是這樣的人嗎?”
“這個…”東宮的屬官說道:“太子殿下,小人覺得不能讓魏王殿下太過出風頭才對。”
“所以你們還是認為孤就是那樣的人?”
“卑職以為太子殿下這么做也無妨,把魏王的功勞占為己有,實乃上上之策,借此打壓魏王。”
聽東宮的屬官說完,李承乾的心情很不好。
李泰的臟水撲來自己有理都說不清了。
“太子殿下,小人以為趁著這個機會,可以向陛下先告狀。”
“告狀?”
狄知遜說道:“太子殿下要是先告狀,就坐實了魏王殿下的話!”
“太子逞得一時痛快,卻落得一個小人之嫌。”
狄知遜這么一說,一旁的東宮屬官看不下去了,他們開口說道:“狄知遜,你不過是個東宮直郎,我等跟隨太子殿下多年,有你說話的份嗎?”
狄知遜不動聲色說道:“老夫南征北戰的時候,你們這群人毛還沒長出來呢。”
李承乾苦惱地捂著額頭,“都退下吧。”
看著眼前的燭火搖晃,李承乾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不過借此機會可以打壓李泰,李承乾自然不愿意放過。
拿著這些日子處理好的奏報,李承乾起身前往甘露殿,把奏報遞給了李世民。
看著手中的奏報,李世民低聲說道:“這一次雪災,你和青雀都做得很好。”
“這是兒臣應該做的。”
李世民看完之后放下手里的奏章,“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對朕說。”
李承乾神情凜然,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腦海中的想法特別多,李承乾當即開口說道:“父皇,兒臣改日一定好好重謝李正。”
“重謝李正?還有呢?”
“還有…”
李世民盯著自己的兒子說道:“李泰在禮部和李崇義說的那些話,你以為朕會不知道嗎?”
“父皇。”李承乾連忙說道:“應該是青雀喝多了?”
李世民冷冷一笑,“青雀喝多了,就可以說出這般目無兄長的話?”
“父皇,或許是青雀受了什么人的慫恿,兒臣一定會好好管教弟弟,請父皇放心。”
聽到這話,李世民滿意地點了點頭,至少這是自己愿意聽到的話。
陰沉著臉,再次問道:“承乾,朕再問你,你覺得是什么人在背后慫恿李泰。”
這句話拋下來李承乾一動不動站著,父皇這話很明顯是指向了誰。
李泰和什么人走得最近。
不就是李正嗎?
咽下一口唾沫,李承乾低聲說道:“兒臣以為不論是什么人挑唆,身為兄長都有教導弟弟的職責。”
“好,朕知道你的意思了,退下吧。”
“兒臣告退。”
李承乾走出甘露殿,這才感受到自己后襟已經涼了一大片。
吃力地邁動有些腿軟的腳步,李承乾走向東宮。
一個東宮屬官慌張來報,“太子殿下,不好了。”
“怎么了?”
“有一伙兒把我們東宮的侍衛給打了。”
著急回到東宮,李承乾看著這里的一片狼藉,怒聲說道:“什么人干的!”
“殿下,是河間郡王李孝恭的部曲,是河間郡王李孝恭的兒子李崇義帶頭的。”
李承乾低聲說道:“孤和李崇義向來沒有過節。”
屬官小聲說道:“太子殿下不要忘了,魏王的那番話是在禮部對李崇義講的。
李承乾后悔了,剛剛就應該在父皇面前告一狀。
看在他那時候分給自己人手沒有向父皇說他李泰的壞話。
現如今李泰敢這么做,李承乾咬牙說道:“李泰!爾敢!”
李泰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府邸,為了打消父皇對李正的疑慮,對李泰來說當然敢了。
反正用的是李孝恭家的部曲,動手的也是李孝恭的家的人,帶頭的是李孝恭的兒子李崇義。
李世民對東宮發生的事情當然知道。
這些風吹草動瞞不住所有人,更瞞不住李世民的眼睛。
李世民心情不錯地離開甘露殿。
不過這次的話里可以套出來,李承乾也在保護李正。
李泰也在保護李正,這兩個孩子的小心思李世民一清二楚。
心中莫名有些警惕。
回到立政殿,李世民對長孫皇后說道:“你說李正到底給承乾和青雀灌了什么迷魂湯?”
“陛下這是怎么了?”長孫皇后細心地剝著核桃問道。
李世民長嘆一口氣,“朕總覺得,這兩個小子心里太看重李正了。”
長孫皇后笑著說道:“其實陛下也很看重李正不是嗎?”
“朕有嗎?朕巴不得殺了這個小子。”李世民兇狠地咬開一個核桃的外殼,牙口真不錯。
李世民嘴上這么說,長孫皇后心里很清楚,陛下在想什么。
夫妻這么多年,長孫皇后知道李世民想要什么,李世民不想要什么。
這么多次想要拉攏李正,想要李正入朝為官不成。
李正卻處處幫著承乾和青雀。
給了這么多好處,也不見李正低頭臣服。
倒是兩個皇子和李正相處得越來越好,當然還有李恪更是住在了涇陽。
好到都可以坐在一起打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