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倭國的遣唐使李正第一時間想到就是許敬宗,回過身就看向這個老太監,“你查我?”
“就隨口一說縣侯不要見怪。”說完他便離開了。
這可不是隨口一說,照道理那個倭國的遣唐使現在應該還在長安。
許敬宗還在想辦法對付他們才是。
記得許敬宗說過,他應該就要把事情給辦成了。
這個老太監如今問起想必是許敬宗那里出了什么狀況。
能讓一個太監來過問,顯然這件事李世民也在關注。
還真是什么事情都逃不過你李二的法眼啊,這么快就查到了這里。
這個時候當然不能聯系許敬宗,真要是倭國使者出了事,李世民派人來我這里扇扇風說不定就是為了引出自己。
事情一定出了變故,不明情況的時候最好以不變應萬變。
李正繼續鼓搗著馬飼料,你李二當我有多傻,會上了你的惡當?
李江山帶著這些宮女很快就適應了印書坊的勞作。
立刻就接手這里的賬本。
李義府沒有對村民們說這幾個女子是宮里來的人,只是說是縣侯請人過來算帳的。
武德殿,李世民和李淵相對而坐,聽著太監前來的稟報。
李世民看向李淵說道:“父皇,兒臣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要讓秀寧以前的裨將去李正那里。”
“是觀音婢安排的,為父只是提了一句而已。”
李世民無奈地笑了笑。
長孫皇后站在一旁看這個父子兩下棋,自從玄武門的事情之后,如今這父子兩人能夠平心靜氣地坐下來不容易。
當初也不是沒想過給李江山尋個好人家嫁了,可是她執意不肯。
只是把她留在了自己身邊,她從小就跟在平陽公主的身邊,每每看到李江山就會想到已經過世的平陽公主。
這一次安排她出宮確實是李淵提點的,一是希望這個從小跟隨秀寧的姑娘可以走出皇宮,找她自己愿意過的日子。
不想看著她整日把自己關在宮里,二是李淵希望李江山可以試試李正這個孩子,是不是值得托付。
李淵如今住在這深宮中,早就不過問朝中之事,麗質是他最疼愛的孫女,麗質的婚事李淵這個爺爺自然要關心。
這些日子,李正一直都在專心養馬,印書坊的事情交給了皇后的人打理,自己也輕松了不少。
天氣到了夏末,知了聲已經停歇,風吹過還帶著一些涼意。
喂著馬兒,一輛馬車在一群護衛的護送下而來。
剛想問問來者何人,就看到馬車中走下一個小孩子。
再看看馬車里好像沒有其他人,見這個小孩子吃力地爬下馬車走到自己的面前。
“你是李正!”他奶聲奶氣說道。
李正上下打量著這個連路都有些走不穩的娃娃,看他肥嘟嘟的小胖臉伸手便捏了捏,“你誰家的小娃娃?”
“不許對晉王殿下無禮!”
一聲大喝,十多個護衛立刻拔刀而起。
“不礙事,不礙事!”李治連忙對侍衛們說道。
李正又捏了捏他的臉,“你就是晉王啊。”
被李正的魔爪捏著自己的臉,李治面無表情說道:“你能不能不要捏我的臉了。”
李正這才悻悻地收回手,“不好意思,手感太好,情不自禁。”
揉了揉有些變形的臉頰,李治奶聲奶氣地說道:“父皇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不懂規矩的混賬。”
靠!你個李二,背地里說我壞話。
李治再次說道:“那你就是我的姐夫?”
“可以這么說。”
李治稍稍行禮,“見過姐夫。”
李正也稍稍還禮。
李治拉著李正的手說道:“姐夫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晉王殿下請講。”
李治小聲說道:“我想給母后買些藥材補補身體,可是我沒錢,你能不能借我點。”
李正冷冷一笑說道:“晉王殿下怕是找錯人了,我沒錢。”
“可皇姐說你很有錢,你是長安最有錢的人。”
長嘆一口氣,李正說道:“我沒錢。”
“你騙人!”
李治指著李正理直氣壯地說道。
李正一臉正經,“我真的沒錢。”
李治退后一步大聲說道:“李正!你連小孩子都騙,你要不要臉。”
“我…”
李正有些勉為其難又有些難以下手地從懷中掏出一塊銀餅。
在李治充滿期待目光下,放在他手里。
“謝謝你。”李治咧嘴笑著。
李正捂著自己的眼睛說道:“晉王殿下趕緊收起來,我怕我過不了一個時辰就會反悔了。”
李治收好銀餅,“你果然很有錢。”
你若不是晉王,若不是李麗質的弟弟,我會借你嗎?!
李世民的兒子一個個都什么德行。
又有一隊人馬而來,來著是個少年穿著非常的華貴。
見他到來一群護衛急忙行禮,“太子殿下!”
太子?!這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家伙就是太子李承乾。
李治奶聲奶氣叉腰說道:“李正,見到我皇兄還不行禮。”
“開玩笑,我見你父皇都不帶行禮的。”
“你這人…”
李承乾走來慢聲說道:“稚奴,不要胡鬧,不是和你說了不要到處亂跑,怎么到這里來了。”
李治瞅了一眼李正扮了鬼臉便吃力地爬上自己的馬車。
臨走前李治還大聲說道:“李正,下次我還找你借錢。”
“靠…”
李承乾好奇問道:“何為靠?”
李正對李承乾解釋道:“一個非常有深意的感嘆詞,太子殿下不要見怪。”
“原來是這樣。”李承乾看著這片馬圈又說道:“今日孤出來圍獵,稚奴偏偏要跟著來,孤也拗不過他,既然父皇應允孤。也只好帶他出來了,打擾了到縣侯還望不要見怪。”
“不見怪,不見怪,下次看住就好,免得他再溜出來找我借錢。”
“久聞縣侯才名,其實孤早就想來拜訪,苦于找不到機會。”
李正說道:“其實在下也久聞太子才名,想要上門拜訪,也苦于找不到機會。”
李承乾好奇著說道:“是嗎?那如此說來你我之間算是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