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筆趣閣.
山門前。
一座石碑聳立,上面寫著元宗二字。
而在山門石碑的旁邊,則是盤膝坐著一個黑袍人。
頓時。
宮明澤的神色便是凝重了起來。
天尸江豐!
現在天下間,但凡有點見識的修士都知道元宗山門處,坐著一尊天人級別的存在。
而這尊天人的來歷。
便是天尸宗的上任宗主江豐。
他雖然是神武后期的大修士,可面對天人級別的強者,仍然是感到了一種強烈的威脅。
特別是從黑袍人的身上。
宮明澤感受到了黑袍里面,所隱藏的暴虐氣息,讓他無比的忌憚。
“天人守門,元宗好大的!”
他此時心亦是感慨。
只從那股若隱若現的氣息,宮明澤就知道自己絕不是江豐的對。
另一邊。
寧烜看到盤膝而坐的江豐,正要上前行禮的時候,卻被一邊的宮明澤直接拉住。
“別沖動!”
“前輩?”
“這黑袍人可不是你以為的元宗高人,別私自去驚擾他,不然的話,就算是老夫也未必救得了你。”宮明澤神色凝重的說道。
江豐真要暴走的話。
別說是救寧烜了,就算是他自己,能不能逃得掉都是一個問題。
這就是頂尖大宗的底蘊。
神武境在修行界也屬于坐鎮一方的強者,可在這些宗門面前,仍然是有點不夠看。
聞言。
寧烜只好停下了上的動作,然后看著除卻黑袍人外,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山門,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直接大喊,好像有點不太禮貌。
坐在這里等,又不知道要等多久。
看出了寧烜內心的想法,宮明澤說道:“不用著急,元宗的人要不了多久就會到了。”
其他宗門山門處,都有弟子把守。
元宗倒好,一個守山門的弟子都沒有。
他本來想說元宗太過狂妄,連山門都不用去守。
只是看到江豐的時候,宮明澤又止住了這個念頭。
也是。
有一尊天人坐在這里,還要什么山門弟子,但凡敢于擅闖了,要不是天人親臨,都得被直接打死。
此時他沒有隱藏自己的氣息。
一尊陌生的神武境大修士出現,元宗內的強者必定有所感應。
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前來了。
果不其然。
不到幾個呼吸的時間,一人自涼山下來。
不過。
待看到對方之后,宮明澤神色則是微變。
因為他發現,對方是怎么來的,如何出現的,他的感知都沒有覺察到半點端倪。
在宮明澤震驚的時候。
寧烜也將秦書劍認了出來。
他張了張嘴,突然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開口就叫爺?
好像也不太合適。
寧烜發現,自己到現在為止,都還不知道秦書劍的名字,更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對方。
另一邊。
宮明澤則是拱,神色凝重說道:“敢問閣下,可是秦宗主當面!”
“還未請教?”
秦書劍也是將視線落在了宮明澤的身上。
對方身上的氣息也是不弱。
神武后期,放在偌大一個修行界,也是有名的強者。
不過相比于宮明澤,他更驚訝于寧烜,能夠得到一位神武境的大修士護送。
宮明澤聞言,心頭又是一震,旋即態度恭敬了許多,
一住筆趣閣.
回道:“散人宮明澤,見過秦宗主!”
“閣下客氣了!”
“寧烜見過秦宗主!”一旁的寧烜也是立即躬身行禮。
此刻的他,已經明白了當初給自己令牌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秦宗主!
整個元宗又還有誰,能夠稱宗主二字、
對于元宗寧烜了解的不多,但是秦書劍個字,他卻是聽了不下于數十遍。
之所以這樣,全是因為宮明澤時不時在他耳邊念叨那么一兩句。
久而久之。
他也知道了元宗里面的那位秦宗主,乃是修行界的頂尖強者。
秦書劍的視線也從宮明澤身上挪開,落在了寧烜的身上,點頭輕笑道:“你很不錯,秦某本以為你不會來,沒想到一介凡人,也能走到這里,倒是讓我意外。”
“咳咳,秦宗主,我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講。”一邊的宮明澤輕咳兩聲,說道。
秦書劍微笑道:“閣下有話但講無妨。”
“寧烜如今根骨定型,若是踏入修行界的話,估計也是難有太大的成就。”
宮明澤沉吟了一下,說道。
“宮某不才,正好有一門功法適合寧烜所擁有的體質,若是修習此功法的話,他日也是問鼎神武的會。”
“閣下的意思,是想要將這門功法貢獻出來?”
秦書劍反問了一句。
“額”宮明澤原本打算說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直接被噎住了。
這要怎么回答。
他的本意是想讓秦書劍不收寧烜,但對方卻反將了他一軍。
這個回答不管點頭還是搖頭,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隨后,宮明澤略顯尷尬的說道:“宮某的功法乃是師門獨傳,若沒有師尊同意,實在是不好做出外傳的決定。”
沒錯,沒有師尊同意,他也不能做出外出功法的決定。
至于他的師尊。
宮明澤想了想,神武境的大修士尸身,應該沒有那么快化為白骨才是。
聞言。
秦書劍搖頭失笑,旋即面色一正,說道:“修行講究的是緣,寧烜能夠走到這里,那就是他的緣,至于根骨定型又如何。
天下間能夠洗滌根骨的段亦有不少。
寧烜既然是我宗弟子,閣下便是不用操心,年真武十年領悟太過遙遠。
在元宗里面,我能讓他一年真武年靈武。”
一番話說出來。
宮明澤的神色又是尷尬了許多。
很顯然。
他之前忽悠寧烜的話,被對方一字不落的全部聽到了。
這就跟偷東西,剛好被正主抓到一樣。
尷尬肯定是尷尬的。
不過很快,宮明澤就恢復了過來。
踏入修行界上千年,什么尷尬的事情他沒遇到過,這些都不過是小事罷了。
至于寧烜。
則是站在一旁,將秦書劍的話,完全聽了進去。
當即,他便是躬身下拜:“弟子寧烜,見過宗主!”
“起來吧!”
“謝宗主!”
看到這里。
宮明澤無奈說道:“既然你小子已經拜入元宗,那老夫也沒什么話說,這邊還有別的事情,就先行離去了。”
說完,他就準備轉身離開。
秦書劍說道:“閣下又何必急著走。”
“秦宗主還有什么事情?”
“我觀閣下一身實力不凡,如果只當一名散修那實在過于可惜,可有想法入我宗門,秦某也愿以長老一職待之。”
秦書劍開口說道。
一住筆趣閣.
他可以看的出來,宮明澤是很舍不得寧烜。
除此外。
一位神武后期的散修,也是讓自己心動了。
如今元宗實力不弱,唯一缺少的,便是像宮明澤這樣的高端戰力。
一年后天地禁制打開,元宗必然是要遭受沖擊。
這種情況下。
實力自然是越強越好。
宮明澤聞言,臉色則是露出遲疑的神色,最后還是搖頭拒絕:“宮某自然散漫慣了,不太適合宗門內的規矩束縛,看來是有負秦宗主美意了。”
“閣下不用急著拒絕,可在涼山城歇息幾天,再好好的考慮一番。”
秦書劍也不著急,笑道:“如今朝廷即將打通天地禁制,屆時東部洲銜接其他大部洲,必定會引起許多波折,要想在這大爭之世獨善其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秦某沒有看錯的話,閣下也是即將神武巔峰的大修士。
然而散修當,有資格沖擊天人者,不過寥寥,成功者更是一個沒有。
你若是入我元宗,我不能擔保你一定可以突破天人,但也能給你一個會。”
突破天人的會。
宮明澤神色連連變幻。
不得不說,秦書劍最后所說的話,的確是讓他心動。
踏足修行界的人,哪一個不希望突破天人。
縱然是散修,亦是想要邁出這一步。
突破天人太難了。
更久遠的不說,單單是說大昭成立數千年來,修行界誕生的天人也不在少數,可散修之突破天人的數量,卻是一個都沒有。
說到底。
還是因為散修傳承參差不齊。
修煉到神武可以,但要修煉到天人,就差了許多。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剩下的原因就是資源問題了。
突破天人。
不是說擁有功法就足夠了,還需要擁有足夠多的資源才行。
就在宮明澤猶豫不決的時候。
秦書劍再度說道:“閣下不必急著回答,可在涼山城暫且住下,秦某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若是在此期限內考慮清楚,可隨時前來。”
“如此,宮某便多謝了!”宮明澤深吸口氣,拱致謝。
秦書劍的話讓他心動,但做了上千年的散修,忽然間要加入宗門勢力,也不是可以立刻就下決定的。
既然如此。
倒不如好好考慮一番再說。
而一邊的寧烜,則是保持沉默。
秦書劍跟宮明澤的談話,他壓根就插不進去話。
什么打破天地禁制,銜接大部洲,更是聽都沒聽過。
這些事情。
只流傳在修行界當,而且一些底層的修士,都未必能夠知曉。
至于像寧烜這樣的凡人,不知道也屬正常。
在宮明澤拱離開后,秦書劍便帶著寧烜進入宗門里面。
“說實話,我是真的沒想過,你能夠走到涼山靈域,一介凡人要想橫穿地域到這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秦書劍走在前面,寧烜則是恭敬的跟在身后。
聽聞此言。
他解釋說道:“若非有宮老前輩相助,弟子也走不到這里。”
“能夠得到宮明澤相助,那也是你的緣。”秦書劍淡淡一笑,接著說道:“踏入修行界,要想走到最后除卻依靠天賦以外,緣尤為重要。”
“緣?”
“不錯。”秦書劍點了下頭,解釋道:“比如說日后你修煉有成,出去外面執行任務,運氣好發現一個強大修士的洞府遺跡,說不定修為就會立刻暴漲。
如果運氣不好,遇到了什 一住筆趣閣.
么強大的危險,哪怕天賦再好,也有隕落的可能。”
“緣,也即是氣運!”
“你千萬不要小看氣運兩個字,若是氣運鼎盛之輩,哪怕是一頭豬站在氣運的風口上,也能直接起飛。”
“相反,如果氣運低迷,哪怕天賦絕倫也很難走到最后。”
秦書劍用了一個比較恰當的形容。
對于氣運一說。
他現在擁有法眼之后,比較有話語權了。
當初的煉古冥也是堂堂天人大修,結果一身氣運被削后,當場隕落。
說到這里。
秦書劍頓住了一下腳步,回身看向寧烜,一雙眼眸已是化為星辰。
一瞬間。
寧烜對上了秦書劍的眼睛,頓時呆愣在了原地。
很快。
秦書劍則是收回了視線,原本猶如星辰的眼眸,也重新化為了黑白分明的瞳孔。
等到他重新轉回身的時候,寧烜才回過神來。
看著秦書劍的背影,寧烜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么話。
剛剛的事情。
他也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畢竟人的眼睛,又怎會變成那樣。
“好小子,氣運倒是真的不凡。”
秦書劍面色平靜,繼續往前走著,但內心也是著實驚訝了一把。
黃色氣運!
天下氣運以紫為尊,其下便是青色氣運。
但不是說,紫色氣運就一定比青色氣運要強。
蓋因為紫色乃是代表帝王之氣,所以才排在青色氣運前面。
嚴格來說。
天下修士能夠達到的氣運極限,便是青色。
青色之下,便是黃色。
尋常百姓大多都不過是灰色夾雜白色,至于純白色者也是不多。
能夠擁有赤色氣運,便算是不弱了。
一城之主,也不過是赤色氣運罷了。
而在秦書劍的眼,寧烜則是黃色氣運,而且濃郁程度一點都不差。
第一次遇到對方的時候,他還沒有練成法眼,沒有辦法觀測其氣運強弱。
如今法眼練就,再看過去的時候。
才知道寧烜的氣運,到底有多不凡。
“黃色氣運,只要不自己刻意作死,他日修行必有大的成就。”
“只是不知他是本身便有如此氣運,還是因為遇到我之后,才誕生出了黃色氣運。”
秦書劍心思緒轉動。
氣運之說虛無縹緲,而且變幻萬千,不是一成不變的。
能夠影響氣運強弱,也有很多層面的因素。
比方說。
一個灰色氣運的人,忽然間被一個天人看重,收為麾下弟子。
那么受到天人氣運影響。
對方的氣運也會相應的進階。
同理。
如果一個人氣運不強,但隨著自身修為日漸高深,氣運也會緩慢增加。
但要想引起氣運蛻變,必須要高深的修為才行。
以天人來說。
幾乎所有突破天人的修士,一身氣運要么是濃郁的黃色,要么就已經蛻變到了青色。
這樣的氣運。
便是說明了,天人尊位反哺修士本身,使得其氣運完成蛻變。
眼下整個元宗里面。
黃色的氣運也沒有幾個。
至于像寧烜這般濃郁的黃色氣運,則是一個都沒有。
當然。
秦書劍身為宗主,又是天人大修,自有青色氣運在身,不是其余人所能比擬。
“這一次倒是撿到了。”
想到這,
一住筆趣閣.
他的面上也有淡淡笑容。
天才容易找。
大多不過是根骨問題罷了。
這些東西正如秦書劍之前跟宮明澤所說的那樣,花費一點段,就能改善。
這種段對于其他宗門來說,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但以頂尖大宗的底蘊,改善一個人的資質,問題還是不大的。
不過要說大規模的改善,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般的弟子。
不值得花費這樣的代價。
只是像寧烜這樣的,秦書劍倒是有些想法。
“黃色氣運,他日成就至少也是神武,還有會突破天人!”
天生便是青色氣運的極其稀少。
大多數天人大修,原本都只是黃色氣運。
只是隨著踏足天人,氣運才一舉突破到青色程度。
也就是說。
寧烜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擁有了天人的資本。
原先秦書劍所說的一年真武,年靈武,也不過是為了懟一下宮明澤,免得那老家伙天天在背后貶低元宗,故意抬高他自己。
但現在看來。
他卻是有這個把握了。
寧烜不知道秦書劍心所想,對方突然間不說話,他也只好默默的跟在身后走著。
一路上走來。
沿途也有不少的宗門弟子錯身而過。
在看到秦書劍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來,躬身行禮:“見過宗主!”
“弟子見過宗主!”
“宗主!”
秦書劍都是輕嗯一聲,算是應答。
跟在身后的寧烜,這時候則是大氣都不敢喘幾下。
跟秦書劍一身氣息內斂,猶如普通人不同,這些弟子每一個都是氣勢凌人,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相比起來。
寧烜也不過是一介凡人,在這種強橫的氣勢面前,不由感到心神顫栗。
不過。
他心越是顫栗,便是越是有一種激動的情緒涌起。
這些宗門弟子這么強,可遇到秦書劍仍然要恭敬行禮,對方的強大就可想而知。
自己能夠得到這份緣,那么便證明當初拒絕宮明澤的做法,并沒有錯。
寧烜心也不敢肯定,秦書劍是否會收自己為徒。
待到兩人走遠后。
才有一些弟子出聲議論。
“那人誰啊,能讓宗主親自帶領進來,難道是什么身份尊貴的人物?”
“身份尊貴不見得吧,穿的也就比乞丐好點。”
“還別說,我遇到的乞丐也穿的比他好多了。”
“身上氣息虛浮,不像有修為在身的樣子,難不成是一介凡人?”
不少人都是面露疑惑。
哪怕只是一眼看過去,寧烜的底氣就被他們探查的差不多。
不過越是這樣,這些人就越是疑惑。
要是實力強大的修士,或者身份尊貴的人也就算了。
一介看著像是乞丐的凡人,又有什么資格能夠讓自家宗主親自領進來。
能夠有這樣待遇的人,可是不多。
忽然間。
有個弟子酸溜溜的說道:“你們說,他不會是被宗主看,準備收為弟子了吧!”
“不可能吧!”
“宗門內天賦高強的弟子多的是,宗主又何苦選擇一個凡人。”
“就是就是。”
此話一出,頓時遭受到了一堆人的反對。
不過。
隨著時間的推移,反對的聲音也漸漸消沉了下來。
“咳咳,你們說宗主不會 一住筆趣閣.
真的要收徒了吧!”一名弟子不確定的問道。
若非收徒。
又怎么會對一個凡人這么好。
一時間,其他人心也是有些泛酸。
宗門里面想要拜入秦書劍門下的弟子,沒有一萬至少也有八千。
作為宗門內唯一的天人大修。
所有人都知道。
一旦拜入對方門下,便算是開山大弟子,能夠得到的資源待遇自是不必多說。
而且日后的成就,也絕對不會低。
修行界。
收徒的天人大修不是沒有,每一個拜入天人門下的修士,日后的成就至少也是處于神武境,甚至于突破天人也不是沒可能。
可以說。
拜天人為師,本身就是一件天大的緣。
不過讓他們可惜的是。
由始至終,秦書劍都沒有表露出任何收徒的跡象。
哪怕有些天賦絕倫的弟子,對方都沒有任何表示。
對此。
不少人都以為,秦書劍是沒有收徒的想法。
可是如今看到寧烜,不少人都是推翻了原先的猜測。
“收徒!”
聽著耳邊傳來的話語,紀河神色陰翳。
身為內門弟子,一身實力臻至外罡境,論及天賦實力在元宗里面也算上上之選。
他一直以來,便是以拜入秦書劍門下為目標。
可這么久以來,卻沒有半點進展。
如果所有人都不能成功的話,那也沒什么,紀河心頂多就是有點不甘。
可要是有人捷足先登,那就完全不同了。
一股嫉妒在他心頭升起,隨后看向一邊的人,冰冷說道:“給我查一下這個人的底細,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夠壓我紀河一頭。”
“紀師兄”
“去!”
紀河神色陰沉,低喝了一聲。
頓時。
那人也不敢再多說什么。
另一邊,相比于本土弟子的嫉妒,玩家相對來說則是好了許多。
雖然也有人嫉妒寧烜。
不過對于他們來說,拜不拜秦書劍為師只是次要,只要任務給夠資源給夠,能夠提升自己修為就行。
畢竟他們的主場不是在這里,而是在現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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