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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異變生

熊貓書庫    錦衣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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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昭這話說的在理,張永仔細想了想問道,

  “那依你之見,這事兒如何了了?”

  邢昭想了想應道,

  “想個法子讓那韓氏離開西苑……”

  張永聞聽又是苦了臉,

  “她可是皇后娘娘在閨閣時的蜜友,如何能將她弄走又不觸怒皇后娘娘?”

  頓了頓又道,

  “韓氏的丈夫乃是錦衣衛千戶衛武,此人也是頗得陛下圣眷,只怕不好動她!”

  邢昭聞聽卻是心頭冷笑,

  “即貪財好利,又膽小怕事,甚么好事都讓你們占盡了,這天下那有這般好的事兒!”

  當下便對張永道,

  “這事兒公公不妨同劉公公商量一番,上上之策自然是讓皇后娘娘不再想起這一茬事兒,下下之策才是想法子平賬。”

  二人于是商議,由邢昭先想法子將東西尋回來,那頭張永回宮同劉瑾再商議。

  張永回到宮中同劉瑾一講,劉瑾也覺著邢昭所言甚是,

  “皇后娘娘在閨閣時便是個沒心眼兒的,又在書院進學時也不是好勤奮好學的主兒,這次若不是有韓氏攛掇著,多半不會動那查庫的念頭,只要想法子將韓氏弄出宮去,我們再尋些新鮮玩意兒,獻給皇后娘娘,說不得她隔幾日便會將這事兒拋在腦后,我們自然平安過關了!”

  張永便問,

  “那要甚么法子將那韓氏弄出宮去呢?”

  劉瑾垂頭想了半晌,

  “你去問問邢昭,他有甚么法子?”

  即然是邢昭先提出弄韓氏出宮,想來他必是有法子的!

  張永便又問計于邢昭,邢昭就等著他呢,裝模作樣的想了半天才道,

  “這事兒嘛…由公公們來辦就不難了,她那丈夫不是錦衣衛的么,想法子調了他出京,再讓家里人請韓氏回去便是了…”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一講,張永便笑道,

  “世子爺果然妙計!”

  劉瑾乃是司禮監秉筆太監,想調錦衣衛的人自然簡單,第二日便上報給皇帝,

  “陛下,昨日昌平來報,說是天壽山有地動山搖,北麓一處地方,塌陷了個巨大的坑洞,深達數丈,方圓十丈,里頭煙塵裊裊,有人吊繩而下想一探究竟,卻是去而不返,也不知是何異象,陛下…這事兒只怕要派人詳查才是!”

  朱厚照聞言點頭,

  “即是關系到皇陵,不可馬虎,命欽天監與工部的人過去瞧瞧!”

  劉瑾聞言卻是小聲道,

  “陛下,這乃是皇家陵地,關系到江山龍脈,那些欽天監與工部的官兒一個個尸位素餐,只怕查不出甚么東西來,倒不如派了錦衣衛的人去瞧瞧?”

  朱厚照聞言想了想點頭道,

  “倒也是,錦衣衛的人辦事,朕自然是放心的!”

  便道,

  “傳牟斌進宮來見朕!”

  這廂傳下召去,不多時牟斌便在宮外求見,劉瑾卻是尋了一個借口出去,遠遠見著高大威武的錦衣衛指揮使牟斌大踏步走來,便笑著迎了上去,

  “哎喲!牟指揮使一向可好?”

  牟斌見是陛下身邊的劉公公自然不敢怠慢,便拱手笑道,

  “托公公福,倒是一向甚好,公公可好?”

  劉瑾笑瞇瞇道,

  “我們這些伺候陛下的奴婢,陛下好我們自然便好了!”

  牟斌聽他此言便知話中有話,便問道,

  “劉公公,聽您所言陛下似有煩憂?”

  劉瑾應道,

  “倒沒有多大的煩心事兒,只天壽山那處塌了一個坑洞,外頭傳得可邪乎了,有人說天壽山乃是皇陵所在,即有塌陷便會有損龍脈,陛下正想派了人過去瞧瞧呢!”

  牟斌聞言立時明白今日陛下召見所為何事了,當下便應道,

  “即為陛下臣子,自然要為陛下分憂,錦衣衛敢不效死力!”

  劉瑾道,

  “大人的忠心,陛下向來不會懷疑的,只那地界兒關系著龍脈,無論有何異動,陛下都不想讓外頭人知曉了,還請大人派個能干信得過之人去辦此事!”

  牟斌點頭道,

  “那是自然,我錦衣衛上下自然都是陛下信得過的!”

  劉瑾便笑,

  “聽說…那衛武…衛千戶便是個能干的,年紀輕輕連破了幾樁案子…”

  牟斌聞言自覺此乃是陛下的意思,當下笑道,

  “公公所言甚是!”

  這廂牟斌進了御書房,聽皇帝果然提起此事,便推薦了衛武去辦此事,朱厚照便笑道,

  “牟卿辦事朕一向放心的,去辦吧!”

  如此這般,衛武便接到了與欽天監、工部的人同去天壽山的差事,即日出發不得有誤,衛武這便派人送信兒給韓綺,轉頭又派人去報給了老娘。

  吳氏已是習慣了兒子常年不著家,只兒媳婦也不在家,便心下不爽快,但她那是在宮里陪著皇后娘娘,吳氏自然也不好說甚么,待得兒子走后便與顧婆子還有周二與衛長寧在家中關緊門戶,小心過日子。

  只沒隔了兩日,卻是半夜里家中進了賊,初初是周二發覺了外頭有聲晌,披了衣裳出去,就見得兩道黑影在院子里站著,

  “甚么人?”

  周二大叫一聲,回身去取那廊下放著的花鋤,卻不想對方的手腳更快,幾步奔至他身后,后腦上便是風聲傳來,

  “呼…”

  幸得周二正彎腰去取花鋤,躲過了后腦的一下,但緊跟著那人便在他后腰上踹了一腳,周二被踹得一頭撞到了墻上,額頭上一熱便有血流了下來,周二見機不好便就地一個驢打滾,躲過了賊人后來的一腳,口中便叫嚷開了,

  “來人啊!來人啊!有賊啊!抓賊啊!”

  這幾聲驚叫劃破了深夜的寂靜,左鄰右舍都被驚動了,顧婆子年老覺也淺,聽得隔壁響動,便也起身察看,卻見得兩院中的那道小門被人打開了,竄進來兩道黑影,

  “啊…有賊啊!”

  他們自管叫他們的,那兩個賊人膽子卻是大得可怕,竟逕直奔著發聲的地方來了,

  “砰…”

  一腳踹倒顧婆子,便往后院闖去,吳氏也聽到了動靜,坐起身來四處摸索,口中連問,

  “甚么事?甚么事?顧媽媽你在何處?”

  正自焦急間,卻聽得有人推開了房門,

  “顧媽媽?”

  吳氏先問了一聲,對方不應便知不是自己家的人,忙也驚叫起來,

  “來人啊!有賊啊…”

  只叫了幾個字便被人一把推倒,趁她躺倒在地不能動彈之時,那二人便在屋中四處翻找起來,吳氏聽得乒乓砰砰的聲響不斷,感到身邊有人經過,便去抱那人的腿,

  “抓賊啊!抓賊啊!”

  那賊子照著她胸口便是一腳,踹得吳氏仰面倒地,后腦撞在地上便昏了過去…

  家里出了事兒,男女主人又不在,衛長寧便聽顧婆子的吩咐,去報給了親家老爺,韓世峰夫妻聞訊過來,見得親家母受了傷,又家里的仆人也受了傷,便商議道,

  “先把家里得用的人派過來照看,再給宮里遞消息,讓綺姐兒回來吧!”

  韓世峰點頭道,

  “長輩受傷,她這做媳婦的自然不能再在宮里呆著了!”

  韓世峰親自到了宮外頭遞了消息進去,宮里有劉瑾等人正等著呢,因而很快便將家里的訊兒傳到了西苑,韓綺得知忙去求見皇后娘娘,將這事兒一講,夏皇后便道,

  “即是如此,快快回家去吧!”

  韓綺匆匆忙忙收拾了東西便往宮外去,待到了宮外就見得一輛平頂黑布的馬車停在那處,有一身短衣襟的漢子跳下來行禮道,

  “夫人,小的是來接夫人回家的!”

  韓綺卻是沒見過此人,心下狐疑便問道,

  “你是何人?為何我從未見過你?”

  那漢子應道,

  “小的乃是錦衣衛的人,前頭千戶家里的仆人被賊人打傷,我們指揮使便派了小的幾個過來幫手…”

  “是么?”

  韓綺仍有些遲疑,那漢子見狀便從腰間取出一個腰牌道,

  “夫人請看,這是小的腰牌!”

  韓綺自然是見過衛武的腰牌的,將那漢子的腰牌拿在手中看了看,發覺并無何異樣,這才與桃李提了行李上馬車,那漢子坐到御者的位上,沖著里頭喝了一聲,

  “夫人,坐穩了!”

  這廂一揚鞭打著馬兒便跑了開來,初始時韓綺并沒有發覺異樣,待到了梧桐巷口時,馬車一停,二人都當要下車了,卻那知簾子一撩,有人閃身進來了,竟是另兩個身形高大,面目兇惡的漢子,韓綺與桃李此時那還不知有變,立時驚聲尖叫,

  “來人…”

  桃李只來得及叫出兩個字,便被人一把捂了嘴,另一個漢子便去抓韓綺,韓綺仗著身形姣小,便往那角落里一縮,躲開了漢子的手,抬手將自己頭上的金釵抽了下來,待那漢子再伸手來時,便用力刺了出去,

  “啊…”

  那漢子疼叫一聲,但他卻是個狠角色,手上被戳了一個洞,仍是強忍著疼痛,手上去勢不變,一把就抓住了韓綺的肩頭,

  “來人啊!”

  韓綺只來得及叫出一聲,便被人捂了嘴,牢牢按住,外頭馬車又動了起來,卻是越過了梧桐巷口,往前頭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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