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一周。
“你能上去?”左逸宸輕笑,指了指在半空中懸浮著的東甌。
“我,我可以給他扔上去。”
“嗯?黎月是覺得,東甌還有時間來接你的珠子?”
“這…”
冷芙見兩人為送珠子的事情,討論個沒完,再這樣下去,月亮都要爬上山坡了。
這會兒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再這樣下去,可視的范圍就更小了。
雖然有東甌的焚天烈焰的光,但畢竟也只是在巫定附近,哪怕那光確實很亮。
“我去。”
“嗯?”左逸宸和白黎月齊齊轉頭,望著冷芙一臉疑惑。
“天色將夜。”冷芙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卻在無意間,提醒了他們最重要的一件事。
若是進入夜晚,那鬼族力量更盛,恐怕“黑煞君主”的實力,也會往上升一個臺階。
現在的戰局已經如此焦灼,一旦進入了夜晚,那最壞的結果,恐怕就是巫定了勝利了。
不,這種結果,并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
對了!黑夜!
白黎月忽然想起,自己不是還有冥靈感知嗎?這是屬于黑夜的最后一道光,是一切永生之力的希望。
白黎月垂下捧著珠子的手,抬眸望向冷芙:“冷芙,能幫我一個忙嗎?”
“能。”
“…”白黎月有些不太適應冷芙的說話方法,一般人,不是會問她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東甌那邊打得難舍難分,‘黑煞君主’的皮又那么厚,這一時半會兒的,肯定也燒不著巫定,我這里有一個靈器可以制約巫定的行動,但是需要一個絕佳的地理位置。”
“冷芙,你看那。”白黎月指著原本屬于山坡的一側,那一側常年背陰,那哪怕已經被燃燒殆盡了,那一塊地方的顏色,也是與其他不同的。
常年背面的地方,便有陰煞之力,陰煞之力,對于對付巫定的“黑煞君主”,一定是又所幫助的,所謂“煞氣”互不相容嘛。
所有的煞氣,一旦相遇,便都想吞噬對方,黑煞當然也不例外。
“我需要在那邊布置一道陣法,若巫定還有后招,恐怕我布置得不會那么順利,你能幫我護法嗎?”
“可以。”
冷芙對待白黎月地無條件答應,也讓左逸宸有些疑慮。
這個素未謀面的殺手,為什么會對白黎月有求必應?難道僅僅是為了那些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回來的信物?
左逸宸顯然是不信的,但這個殺手,應該也不是巫定一方的人。
不為別的,就這說話方式,左逸宸敢保證,冷芙要是巫定的人,一定能把巫定活活氣死不可。
“好,那逸宸哥哥,司浩言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什么???”左逸宸以為,白黎月是想讓他和冷芙一起為她護法,結果白黎月居然要他給司浩言護法?
“他不是有暗衛。”左逸宸當然不想管司浩言的死活了,奈何白黎月在乎。
前一句的語氣已經如此驚訝,驚訝到,他的驚訝,直接讓白黎月都覺得驚訝了。
左逸宸撇撇嘴,喃喃地抱怨著。
“當然是逸宸哥哥比較厲害啦,他們哪里比得上逸宸哥哥呀,好嘛,就幫他護一下法唄。”白黎月吐吐舌頭,調皮地對著左逸宸撒嬌道。
盡管這話里的內容是為了司浩言,但司浩言并不覺得高興。
白黎月的一番心意,讓兩個男人都沒有一絲絲的愉悅感,反而一個勉為其難,另一個完全無視。
待白黎月和冷芙相繼走遠,左逸宸無奈地站到了司浩言身邊,低聲道:“哼,便宜你了,真不知道白黎月是中了什么邪,三番兩次地非要管你死活。”
“國師這是嫉妒本宮嗎?”此時的司浩言,本打算無視左逸宸,但奈何這話里話外,說的都是赤裸裸的嫉妒呀,既然如此,司浩言如果不順著話茬接過來,豈不是浪費了左逸宸的這一番“心意”?
司浩言心中美美的,跟著手中的動作也快了些。
看來,心情的好壞,對修為提升的速度,是有直接的影響的呀。
“嫉妒?本國師需要嫉妒你什么?弱小?可憐?還是你的無助?”
“呵,堂堂大啟皇子,大啟的國師早就包藏禍心,居然到這一刻還沒弄明白巫定要的到底是什么。”
“哦?說得好像國師已經明白了似的,不如給本宮解解惑?”司浩言聽到左逸宸口中的“正事”,臉上不禁也正色了幾分。
“你想知道?你去求白黎月啊,讓她來找她的逸宸哥哥,要個答案啊。”
“吼?逸宸哥哥?”司浩言嘲諷地斜了一眼左逸宸,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不管巫定的真實目的是什么,將之誅殺,便可一了百了。”
“有那么簡單就好了。”
直到剛才那一刻,左逸宸才想到了其中的一個關鍵。
如果這一切,都只是以巫定為首的陰謀,那么這大啟“皇家森林”的傳送陣,又為何會閉塞不通。
以巫定的實力,完全不需要冒著如此大的風險,來去于“皇家森林”,若不是因為“皇家森林”于他而言是什么特殊的存在,或者有什么有利之處,巫定根本沒有必要毀了“皇家森林”的那個傳送陣。
恐怕,這件事背后,還有另外一個真相。
但那個真相具體是什么,左逸宸一時半會兒地也想不出來。
能指揮六十四鬼將之一的巫定的人,其實很有可能是大啟的皇帝,司鴻振。
可就憑左逸宸對司鴻振的了解,有些縝密的布局,細致的陣法,精致的洞中蛛網,都不太像是司鴻振能夠想得出來的。
可若不是司鴻振,會是誰呢?
對于大啟內部格局不甚了解左逸宸,一時半會兒也給不出一個答案。
“那國師是想說,哪怕消滅了巫定,殺死了鬼族,這個陰謀依舊不會停止?你們所說的‘六星環月’依舊會來臨。”
“屆時,你們認為人類浩劫依舊會來到?所謂的‘六星環月’,依舊會讓鬼族復活,一躍而上,成為鬼將?”
“若真是如此,國師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