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定試了試驅使“黑煞君主”,往前走了幾步。
“顎鐮”的動作十分挺敏捷,在巫定的驅使下,“咚咚咚”地往前走了幾步。
說是走,其實也并不是。
“顎鐮”前行的方式,完全靠那只插在土壤中的“鋼顎蟻”,彎折身體,借助土壤的反彈力,讓整一個“顎鐮”往前躍進一小段距離。
但這一小段距離,已經遠遠超過普通人行進的距離了。
巫定很滿意他看到的,“黑煞君主”,果然名不虛傳!
看到巫定驅使“顎鐮”往白黎月的方向移動,懸浮在半空的東甌,以及觀察著巫定動向的司浩言,還有一直為白黎月護法的冷芙,都生出了十二分的戒備。
東甌視線飄移,在半空中觀察著附近是否還有其他鬼族的同伙。
如果只有巫定和“黑煞君主”,東甌其實還是有一些把握的,哪怕因此要為此付出一些他原本并不愿意付出的代價。
手中動作未停,焚天烈焰的攻勢不減。
而那些因焚天烈焰變得坑坑洼洼的土壤,在“黑煞君主”移動后,顯得尤為明顯。
有些深坑,甚至已經砸得比那池子更深,有些深處的通道,已經在火焰之光的映襯下,顯現了出來。
地底世界的樣子,第一次以這樣的形態展示在人前,可此時此刻,卻無人關注。
“砰砰——”
東甌的焚天烈焰,隨著巫定的移動,也改變了方位。
而由于地勢的緣故,本來砸向深坑內的焚天烈焰,不得隨著“黑煞君主”移動的方位,再次進攻那些還相對完好的土壤。
而那些表層的土壤,在受到焚天烈焰的擊打和灼燒后,又生出了新的煙霧。
那些煙霧一路向白黎月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司浩言覺得不能再等了。
哪怕地理位置對他們不利,但巫定這個方向,是要去找白黎月啊!
巫定從一開始,就表現出要殺了白黎月的決心,此時巫定的動向已經很明顯了。
為今之計,只有先下手為強。
司浩言一聲令下,所有原地待命的暗衛便開始了手中的動作。
冷芙時刻警惕著巫定,在巫定靠近的那一刻,冷芙下意識地望向白黎月。
她不知道白黎月擺陣,還需要多久的時間,但很明顯,若再久一些,恐怕巫定和“黑煞君主”都要到了。
冷芙深知,所謂的護法,按理說應該對抗抵御侵入。
但很明顯,在場的眾人里,并沒有可以對抗巫定的存在,所以這所謂的護法,也不過是對危險的警示而已。
而現在,這危險即將到來,冷芙必須要對此,向白黎月預警了。
可白黎月那專注的樣子,比前一刻更甚,冷芙不確定,在此刻出聲,白黎月所做的事,會不會因此而前功盡棄。
此刻,殺手的感知力,便尤為重要了。
司浩言的那群暗衛們靠近的響動,第一時間被冷芙捕捉到了。
冷芙的第一反應,白黎月被巫定大軍包圍了。
可再一仔細感知,那些包圍過來的力量,與巫定方向的氣息,完全不一樣。
這樣完全不同的兩類氣息,一般來說是不會出現在同一勢力身上的。
冷芙敏銳地發現,司浩言也在慢慢靠近中,而司浩言的氣息,就和那些包圍過來的氣息十分相近。
看來是“友軍”增援了。
冷芙心下大定,也沒有出聲提醒白黎月,而是一個閃身,往巫定的方向沖去。
作為一個職業殺手,冷芙的身法極快,比起“黑煞君主”而言,也毫不遜色。
這樣的狂奔,恰好就引起了“黑煞君主”的注意。
也好在這是“黑煞君主”,有了自主意識,換做其他低階一些的召喚獸,完全被召喚主控制的話,冷芙的目的就沒有那么輕松實現。
冷芙一邊狂奔,一邊注意著司浩言及其暗衛們的動向。
冷芙越過原本小山坡的位置,繞到了另一側,停了下來,似是后繼無力一般喘息著。
“黑煞君主”完全理解錯了巫定的命令。
巫定給予的命令,是“斬殺那個女子”,可是“黑煞君主”哪里懂得什么女子不女子的,白黎月和冷芙站的位置差不多,既然是主人要求斬殺的,那必定是實力強些的那一位。
隔得遠了,“黑煞君主”也分不清他們兩個人的實力,孰強孰弱。
但冷芙一旦飛奔起來,那身法,完完全全可以與“黑煞君主”相匹敵的速度,“顎鐮”當然選擇了冷芙。
冷芙見“黑煞君主”有一絲的停頓,繼而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轉了過來,也知自己的計劃即將成功。
冷芙深知“黑煞君主”的實力,也不敢怠慢,而是三兩步,又往前方奔去。
彎彎繞繞,跨過山坡,又繞到了原本湖水所在的位置。
冷芙帶著“黑煞君主”繞著那湖水轉了一圈又一圈。
自己跑和被帶著跑是完全不一樣的,巫定被“黑煞君主”帶著繞了集團,感覺頭暈眼花,有什么東西好像要從胃里冒出來一般。
冷芙抓住時機,一個翻身,離開了原來的軌跡,而司浩言手下的一名暗衛,竟然與冷芙有著非一般的默契。
就在冷芙跳離的那一刻,那名暗衛朝著湖邊原本冷芙所在的位置,扔出了一張侍魂符。
那侍魂符化形后,竟與冷芙的身形極為相似。
按照原先的軌跡,那侍魂符竟奔跑地更快速了。
“黑煞君主”以為這人類暗藏實力,到這個時候才肯認真起來,作為“黑煞君主”的自尊心一下子被激發了出來,也跑得更加快了。
說來多么可笑,身為被召喚出來的鬼族妖獸,身為那些鬼妖精英中的精英,竟然講起啥名“自尊心”來。
冷芙一從戰局中脫離出來,便直接跑到了司浩言身邊,拉著司浩言隱蔽到了那仍有綠意的區域。
“冷芙姑娘,黎月那是在做什么?”
司浩言見白黎月依舊在那念著什么,不明所以,這里都已經和巫定纏斗起來了,白黎月怎么還有心思坐在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