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來晚了一步。”
左逸宸看到眼前的場景,眼中的失望尤為明顯。
他猜到了大概,猜到了那些人族修士究竟發生了什么,也猜到了那些人族修士為什么會遭遇這樣的大難。
但左逸宸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
那些修士的遺骸,顯然已經被這周圍的山石吸收了,而那些游離在空氣中的靈力,也已經融入進了“東甌森林”之中。
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也許只有獵云,才能給他一個準確的答案。
左逸宸的魔力深入獵云體內,一幅幅畫卷斷斷續續地出現,這魔力也是左逸宸腐蝕之力的一種,它們侵入獵云的神識之中,探查著那一段關于“人族修士滅亡”的記憶。
一段段的影響,從獵云的識海中,傳到至左逸宸的腦海里。
只是獵云畢竟只是一個小毛團子,那低矮的視角,讓左逸宸看得有些吃力。
那一個個巨大的人族,爭先恐后地追著獵云而來。
獵云選擇的路,根本不能稱之為“路”,而是山石中間,一條十分狹窄的通道。
那通道也不過兩掌寬,獵云都有些勉強通過,更別說那些人類修士了。
只是獵云只顧著狂奔,并沒有回頭看后面那些人類是怎么通過這狹小的縫隙的。
只是,在獵云一路狂奔到這里,想要喘口氣地時候,回頭看到的,就是那些修士,一個一個地,像是被擦去的畫作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有的是飛奔的動作,有的是跳躍的動作,有的神情驚愕,有的則一臉茫然。
那些修士究竟看到了什么?
左逸宸企圖從那些修士的表情和動作中,查找到蛛絲馬跡,吻合著他之前的判斷。
左逸宸聚精會神地來回播放著獵云腦中的這段記憶,直到獵云突然一聲驚叫,喚醒了還在專注找尋原有的左逸宸。
聽到這聲尖叫,白黎月下意識地召喚著獵云,企圖使用契約獸與她之間的聯系,將獵云傳送到她身邊。
可是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阻擋了白黎月的召喚,那股力量白黎月似乎有些熟悉,但并不能確定,是不是就是左逸宸身上所攜帶的魔氣。
白黎月不敢多想,若是獵云真的有事,那可怎么辦?
主從之間的聯系,雖然也有讓白黎月傳送到獵云身邊的辦法,可是那其中的耗材,可不是將獵云傳送回來那么簡單了。
白黎月手中的材料,并不足以讓她非常準確地去到獵云身邊。
不過,白黎月畢竟是符陣大師,潛心專研符陣那么多年,怎么會對付不了這小小的一個傳送符?
一陣清風拂過,白黎的月發絲卷起了那些殘存在空氣中的,關于左逸宸的力量,頃刻間,就將白黎月傳送到了左逸宸之處。
看到白黎月的出現,左逸宸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將獵云丟給了白黎月。
白黎月條件反射地將獵云接住,只是入手之時,那獵云哪里還有平時的呆萌可愛?一片冰涼的觸感,讓白黎月一顆心,頓時跌落至谷底。
“獵云,你怎么了?”白黎月輕拍了幾下獵云,試圖將它喚醒。
主從之間的聯系,和普通人的呼喚當然是不一樣的。
況且白黎月也從這聯系中感知到,獵云并沒有性命之憂。
只是,這冰冷的身體,以及生硬的觸感,這都發生了什么?
“獵云?醒醒?”
無論白黎月如何搖晃,獵云都沒有一點點蘇醒的痕跡。
“逸宸哥哥,剛才是發生了些什么事嗎?”
左逸宸不知道該怎么告訴白黎月,難道告訴她,因為自己的一時不慎,忘記將力量收回,直接將這小毛球弄暈了?
誰能知道,這團毛球那么不禁用?
“可能是力量耗盡了,剛才讓它回憶了下之前這里發生的情況。”
左逸宸并沒有給白黎月時間,去仔細分析他說這話的含義。
“那群人是被這座山‘吞噬’了,我估計,十有八九,和那圖騰有關系。”
“吞噬?”
白黎月被左逸宸的話題帶過去,也沒有太深究獵云的問題。
也許真的像左逸宸說的那樣,獵云只是太累了?
拖著小獵云,白黎月開始回憶,那山壁上的圖騰,是不是有其中一小部分的圖案,繪了“吞噬”之力。
見白黎月沉默,左逸宸虛拂了一下額頭那不存在的虛汗。
左逸宸走到山壁一側,將體內的靈力注入其中。
為了保持體內靈力與鬼力的平衡,左逸宸需要時不時地外放,或者吸收一些靈力。
而對獵云消耗的過量魔力,就需要通過釋放靈力來達到平衡。
白黎月并沒有注意到左逸宸的動作,若說那些人族修士,真的是因這山脈,這圖騰而身殞,那么,這圖騰之主,必定還在這附近,而不是像之前他們猜測的那般已經離去。
白黎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轉頭朝左逸宸的方向喊了一聲:“逸宸哥哥!那可能是東甌!”
“東甌?!”
左逸宸一聽聞“東甌”二字,立刻停止了靈力的外放,趕緊轉身,走到白黎月身邊,與她細說。
“不是說,‘東甌’多年前就已經消失了嗎?難道它還在這里?”
“不知道,可是有能力瞬間抹殺那么多修士的陣法,至少要在八級符陣之上,那圖騰若以符陣等級計算,至多也不過五級,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除非,是圖騰獸!”左逸宸與白黎月異口同聲地說道,顯然左逸宸也意識到,若非“東甌”,在這森林里,沒有什么生物可以夠得上成為“圖騰獸”的資格的。
畢竟,“圖騰獸”的首要條件,便是上界生靈,遠古之物。
在這“東甌森林”之中,還有什么,能配得上這個條件的呢?
“可是,若真的是‘東甌’,那圖騰又怎么會這么小?”
畢竟東甌的軀體,若是騰于半空,是可以遮天蔽日的存在,而這么小的一個圖騰,圖騰獸的體積,至多也不過三四人大,難不成,這“東甌”還縮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