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桐神抬起金槍,用槍尖抵住錦瑟的咽喉,后者一動不敢動。
這女人雖然如煙似霧,但她手上長槍的威力可謂驚天動地,一槍挑了自己元神令其灰飛煙滅,恐怕輕而易舉。
“說,你為何知道血祭?”海桐神冷冷問。
犀利槍頭已經深入錦瑟頸部肌膚,一道血痕赫然而下。
疼痛與驚恐讓倨傲的女人不得不示弱:“我雖為魔魘,確不是什么大人物!我并不知道什么血祭,不過看得懂一些古越文字而已。是那青銅鼎上記載的。”
“哦…上面說什么?”海桐神斜了一眼青銅鼎,眸光莫測。
“將…將活人的鮮血灌入鼎中,就可以求得一個愿望的實現。”錦瑟顫抖著囁喏。
“那你,想要什么?”海桐神似乎有了興趣,緩緩問道。
“不是我,是我義父…他是滅月門門主,他想得到蒼穹玉。”錦瑟小心翼翼推了推金槍。
她裝作可憐兮兮道:“不關我的事。是義父用靈藥控制了我,如果我不能完成他交給我的任務,我的蠱毒就會發作,三天后爆腦而亡。我不想死,更不能死得那么難看…我沒有辦法…求求你,放過我吧。”
“又是一個被父親逼迫的女兒…魔魘,也如此貪婪兇狠了嗎?你那該死的義父,是什么來頭?”海桐神苦笑著,緩緩收回了長槍。
“義父并非魔魘,他…他是凡人,他曾經是夜魔宮的大術師。他想做六界的霸主,所以才想得到蒼穹玉,我是被逼無奈,我是無辜的。”錦瑟一邊察言觀色,一邊尋找逃脫的機會。
“海桐神,你千萬不要相信這個女人的鬼話。她最擅長媚術,從來不會講真話。小青就是被她蠱惑了,整個南岳都差點落入這個壞女人手中!千萬不能放過她!她會害人的。”白夙真焦急不已,情急之中想要阻攔。
“南岳落在誰手里,又與我何干?我死了,已經死了。如今,我想怎樣就怎樣,再沒有人可以管著我,命令我,就算閻羅王也不行!你一個不成器的守護靈,也想跟我作對嗎?”海桐神一下子就暴怒起來,她聲音陰森森的。
白夙真被她一袖推開,重重跌倒在青銅鼎旁,衛思勵趕緊扶住她。
“你不是南岳的女神嗎?怎么說話如此蠻不講理!”他心疼地護住臉色蒼白的白夙真,辯白著:“難道南岳不是你的母國?你就是那個巾幗英雄兆海桐吧。南岳的開國國主兆明睿不是你爹嗎?傳說你也曾為了保護父親不惜生命…”
“閉嘴,閉嘴!我不想聽,不想再聽到兆明睿這三個字!憑什么,永遠都是要我去做犧牲?就因為,我是兆明睿的女兒,我是兆海桐嗎?”海桐神怒吼著,她的眼睛一時間充血,赤紅嚇人。
“我受夠了,受夠了!什么海桐神,不過一個被親生父親欺騙與犧牲的可憐女人。我死得好慘…好痛…又有誰知道,誰可憐我?”她喃喃自語著,似乎陷入了不堪回憶。
緊接著,古墓里驟然刮起了一陣強勁的陰風,眾人都給感覺到颼骨的陰寒,眼睛都被狂風吹得睜不開了。
海桐神披散的長發也隨風招搖起來,她的情緒從悲傷變成了仇恨,就像憤怒的美杜莎一樣,長發的間隙里也發出萬千毒蛇尖銳的嚎叫。
整個大殿都在她的怒吼中,搖搖晃晃動蕩不安,甚至巖壁上都在往下掉這砂礫與石塊。
衛思勵本能地抱住白夙真,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她,任碎石塊打在身上臉上,劃出了細碎的傷口。
“海桐神瘋了,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會被她活埋在古墓里陪葬的。走,走啊…”他拽著已經被驚呆了的少女,拼命向外南面黑黝黝已經塌陷的洞口挪去。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謊言,全部都是謊言…什么舔犢情深,什么父愛如山,什么海誓山盟,什么不離不棄,都是騙人的…人啊,自私,惡毒,殘忍,人不如獸,人不如鬼…苦啊,我好苦。”海桐神凄厲嘶喊著。
女人如同受到了致命的痛擊,她捂住沒有心臟的胸口,鮮血卻不停地從她指間流淌下來。她的七竅開始冒出一股股黑煙,嘯叫著在半空盤旋,擊碎了墓室的石碑與石雕。
錦瑟瞅準機會,她沿著石壁邊緣悄悄摸索著,希望找到一條逃生之路。
而早前已經死在青銅鼎下的羽震子,忽然眼珠一轉,跳了起來。原來這廝剛剛就是裝死,他慌慌張張做了個手訣,只見一只紅眼睛渾身白毛的老鼠從他掌間飛落。
老鼠又肥腦袋還禿,活脫脫跟羽震子如出一轍。羽震子咬著牙啃破手指,滴了幾滴血喂那肥耗子。它吃了血,眼睛一亮,就引著羽震子往前跑去,看來已經找到了脫身之路。
羽震子一把拉住錦瑟的胳膊,低聲道:“別出聲,我能找到出口,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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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被他的肥手摸得厭煩惡心,剛要抽過去一記耳光,但逃命心切的念頭終于戰勝了尊嚴與傲慢。她皺著眉,緊咬牙關,任由那趁火打劫揩油的家伙摟著,跟著白毛老耗子一路逃去。
瀕臨塌陷的洞穴中,也揚撒著嗆人的煙霧,卻隱隱傳來熟悉的人聲。
錦瑟不由心中一愣。
他,怎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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