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正是林璽。
林璽今年二十八歲,在書畫上的造詣卻不低,還很有天賦,稱得上是年輕有為。
其老師又是書法大家,所以他自然也接到了邀請。
他來得比較早,攝像機也就在他后面跟著。
林璽年輕氣盛,也根本沒去想什么,更沒考慮后果,就這么直接曝光了。
左右跟他也沒有什么關系。
林璽又當著直播的攝像頭,指著卷軸中間的一個很淺淡的花紋:“這是魏厚大師的專屬印章,外行人看不出來。”
“但細看,就能看出來這花紋組成了一個魏字。”
青致的老師們面面相覷,難免有些不滿。
好在這個時候,觀看直播的人還不算多。
藝術組組長從震驚中回神,他抬手,示意攝影師先關掉攝像頭。
林璽的面容很冷:“出了這種事,貴校怎么說”
他前天才把將這幅字交到魏厚手中,今天就在這里看見。
要說不是偷的,他不信。
“這件事情,我們也不知情,沒想到有學生會這么大膽。”藝術組組長也沒找借口,“這樣,一會兒我們會在開幕式上通報批評,予以開除處分。”
對于作弊這種行為,青致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更不用說,這件事還涉及到了魏厚。
這一次學校請了不少藝術界的大師,甚至還有滬城書法協會的會長。
但魏厚,可是華國書法藝術總協會的理事。
身份地位,根本不可等同而約。
盜用魏厚的字,豈不是在向華國書法藝術總協會挑釁 藝術組組長看著那卷軸上的字,直皺眉。
他先前就有所懷疑,原來真的不是嬴子衿自己寫的。
林璽的神色這才緩和:“貴校的決定很公正,確實要嚴懲。”
他也沒有再看下去的興趣了,出了展覽室,迎面就碰見了鐘知晚。
“林師兄。”鐘知晚笑著打招呼,“沒想到你也來了。”
“知晚,我正找你呢。”林璽把她帶到一邊,“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嬴子衿的學生”
鐘知晚很驚訝:“嬴子衿她是我表妹,她怎么了”
“難怪了。”林璽知道那天鐘知晚把卷軸借回去臨摹了,“她應該是見寫得好,也不知道是誰寫的,然后偷拿來參加藝術節。”
鐘知晚遲疑:“不會吧,我表妹雖然是從鄉下來的,但她其實”
“為了錢。”林璽輕蔑,“這種人,我見多了,根本不是真心喜歡書法。”
他老師也是書法協會的,每年都有不少人想要拜在其門下。
但不少都是想借著他老師的名聲,賣字畫的時候能多賣點錢。
“所以”鐘知晚頓了頓,“林師兄發現她作弊的事情了”
“嗯,這事兒你別給她求情。”林璽抬手,淡淡,“一會兒你們學校就會通報批評,開除她。”
鐘知晚壓了壓唇角,克制著笑:“我知道了,林師兄。”
臺下。
學生區域。
靠在椅子上的女孩直起了身子,微闔的雙眸睜開。
陽光散落在她翩長的睫羽上,垂下一片斑駁的影。
“嬴爹,你不睡了”修羽注意到她的動作,“開幕式都沒到呢。”
嬴子衿慢慢地伸了個懶腰,嗓音低冷:“有事情了。”
“嗯”修羽不明所以,“什么事情”
“沒什么。”嬴子衿手撐著頭,懶懶散散,“好玩的。”
修羽撓頭。
又來了,就是這樣。
讓她覺得他們嬴爹是個神棍。
幾分鐘過去,九點整到了。
攝影設備全面架起,確保直播不會因為突發故障中斷。
臺上也已經擺好了座椅,桌子上放著名牌。
有的位置空著,但大部分嘉賓都已經落座了,都是藝術界內的領軍人物。
以林璽的地位,都只能坐在第三排。
直播正式開始,觀看的人也越來越多。
青致中學作為全國排名前三的學校,名聲極響。
呼,趕上開幕式了,我要看看青致到底有多么豪氣。
我來了我來了,你們快看嘉賓席,真的來了好多大師啊。
林璽那是不是林璽林璽真的是藝術界的界草,太帥了。
不是,長得是不錯,可藝術界不是看實力嗎,怎么還看上臉了 那就科普一下我們林璽界草,他在十二歲的時候,寫的字就賣出了五十萬的高價。
牛逼牛逼 十二歲能有這個成就,天賦確實好。
哎哎,你們看,林璽怎么站起來了,他拿話筒要干什么有點懵,不是應該主持人先致辭嗎 林璽臉色不太好啊,估計有什么大事,蹲一個。
和滬城藝術協會會長一并坐在第一排的校長見此,也疑惑:“怎么回事”
藝術組組長忙說:“校長,有件突發事情。”
他低聲解釋著,那邊,林璽已經開口了。
“藝術是高尚偉大的,它讓我們知道什么是美,所以,我絕對不允許有人侮辱藝術。”林璽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遍了整個操場,“今天我來,是為欣賞后一輩的作品,提攜他們,但沒想到,會出現這么惡劣的事情”
“有位學生竟然偷拿了魏厚大師的作品,來參加比賽”
林璽冷冷:“如果不是魏厚大師親口給我說這幅字是他寫的,我也要被這位學生騙了過去。”
這句話一出,不光是臺下的學生,就連直播前的網友們也驚了。
臥槽,我沒聽錯吧,偷拿魏厚大師的字來參賽啊這我一個不關心書法的都聽過魏厚的名字,這位學生怎么敢 嘖嘖,有好戲看了。
“拿魏厚的字參賽。”修羽驚嘆,“嬴爹,你說誰這么牛逼”
嬴子衿換了個姿勢坐著:“嗯,我。”
修羽被嗆到了:“爹你別開玩笑,我這段時間都被你整出心臟病了。”
“我可以幫你摘了,換個機械的。”
臺上。
林璽這時已經站到一旁,接過話筒的是藝術組組長。
“針對這次作弊事件,學校絕對不會姑息,經過討論,取消嬴子衿同學的參賽資格,并予以開除處分。”
修羽手中的蘋果“啪嗒”一下掉了。
江燃緩緩抬頭,眼眸微瞇。
周圍議論紛紛。
“嬴子衿怎么是她她想不開作弊啊。”
“估計是見知晚參加了,所以也想著參加,什么都要跟知晚比一下,也不想想能比嗎”
“這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江燃聽著就煩,他猛地起身,舌尖抵著牙齒,很暴躁:“嗶嗶什么都給我閉嘴”
學生們立刻噤聲了。
“我說你這什么處分”江燃轉頭,眸底隱隱有著猩紅浮現,“有證據嗎就開除你這老師怎么當的”
我去,這誰啊,這么橫 青致校霸吧,不學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當然有證據。”林璽不認識江燃,自然不知道其身份。
他拿出卷軸,展開,投影在大屏幕上,冷笑:“看清楚,這里是魏厚大師的印章,你問問她,這字是她寫的嗎”
“嗯。”嬴子衿終于開口了,她淡淡瞥了一眼,很無所謂,“的確不是我寫的。”
江燃皺眉。
修羽一把把他拉回了座位上:“爹說話,你別插嘴。”
江燃:“”
鐘知晚神情一頓,很是詫異。
她倒是還沒想到,嬴子衿就這么承認了。
以為主動認錯,就能夠減輕懲罰 未免太天真了。
彈幕也是一片嘲諷。
我吐了,還真好意思說不是自己寫的,那怎么還作弊 臉皮真厚,青致做得對,這種學生就應該開除。
自己幫著打自己臉可還行 我不發表言論,說不定還有反轉,一會兒打臉的是你們。
“聽見了吧她”
林璽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女孩聲調緩緩,淡淡揚起。
輕描淡寫一句話。
“我寫不出來這么垃圾的。”
全場忽然一片寂靜了。
鐘知晚驚愕。
嬴子衿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這字,她老師都寫不出來。
嬴子衿居然說這字垃圾不是,還說寫不出來這么垃圾的,她以為她是誰我服了,這么囂張寧知道魏厚大師是誰寧就這樣說,誰給寧的臉 笑死個人了,你寫不出來這么垃圾的,那你寫啊,你現寫,好讓我們看看,你寫的有多么好。
林璽也沒想到女孩不僅不承認錯誤,反而這么囂張。
他都被氣笑了,冷聲吩咐:“擺桌,拿筆墨紙硯來,讓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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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終于可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