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的江燃:“…”
艸,他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江畫屏這才發現小姑娘長得簡直驚為天人,忍不住捏了捏她白里透粉的臉:“哎,阿姨太激動了,沒把你嚇著吧?”
嬴子衿微微搖頭,禮貌地問了一聲好。
修羽收起仿真狼牙棒,也挺意外:“畫屏姐姐,你怎么親自來了?”
“剛好回來。”江畫屏心花怒放,“小羽真乖。”
江燃:“…”
總算是知道為什么他媽老讓他叫她姐了,原來是被慣的。
江燃的表情更臭了,渾身都散發著“老子不爽”的氣息。
德育主任一臉茫然。
鐘曼華卻僵在原地,臉上羞紅泛起,嘴唇顫了顫。
她只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難堪,像是全身的血液都逆流了,芒刺在背一般。
江家…竟然不是來問責的?
還表達感謝?
江畫屏這才轉頭:“嬴夫人是吧,您要找我說什么?”
鐘曼華自然知道江畫屏。
江畫屏和她同輩,是江漠遠的二姐,但在五歲時就去了帝都。
嫁人之后,更是將滬城的名媛都們甩在了身后。
鐘曼華向來不能忍受別人落她面子,打她臉。
可這個人是江畫屏,她連發怒的資格都沒有。
“也不是什么事。”鐘曼華深吸氣,勉強笑,“就是聽說孩子在學校打架了,讓您多跑一趟,見笑了。”
“哇,大媽,你這臉可變的真快。”修羽驚奇,“你不是剛才逼著嬴爹去江家道歉,都動手打人了,現在就成不是什么事兒了?”
鐘曼華臉漲得通紅,眼神卻厲:“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么嘴?!”
江畫屏收了笑,神色也淡下:“嬴夫人,你不知道是因為今天我這兒子攔著小姑娘不讓她進班才被打了?”
“這事兒呢,本來就是我兒子的錯,打架也是他提出來的,你為什么要讓你女兒道歉?”
明明是質問,卻像是諷刺。
鐘曼華神情一滯,氣勢立馬弱了,很羞愧:“子衿,你怎么不早給媽媽說?”
嬴子衿抬眼,神情漠然:“廢話。”
她朝著江畫屏致謝后,推門離開了。
“嬴爹的意思是,和你多說一句都是在廢話。”修羽冷哼,“畫屏姐姐,我們走了。”
江畫屏笑瞇瞇地揮手,又淡淡開口:“嬴夫人,雖然不是自己的親生孩子不疼,但也不必當成仇人,您說是嗎?”
鐘曼華臉火辣辣得疼:“是、是…”
江燃總算是明白過來了,他冷笑:“誰需要道歉了?你有病吧,多管閑事。”
他一個大男人,又不是輸不起。
被小輩這么諷刺,鐘曼華更沒臉了,漲紅著臉匆匆離開。
江燃很不爽:“媽,你還沒說你怎么回來了。”
“夢家那邊研制出了新藥,媽給你帶了一份。”江畫屏拍拍他的肩膀,“帝都現在太亂,你還是在滬城待著。”
江燃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心里在想事。
看來這個轉班生似乎過得挺慘,嘖,那他看在她僥幸打贏他一次的份上,以后對她好點。
六點,校門外。
聶朝在后座昏昏欲睡。
直到車門被打開,他才驚醒,就看到女孩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妹妹來了啊。”
嬴子衿回頭,挑眉:“傷好了?”
“大佬,你可太神了。”提起這個,聶朝興奮道,“你是不是真會算命,你幫我看看,我什么時候才能找到真愛?”
“聶朝。”
男人慵懶的聲音從前面傳來,散漫中透著一分警告。
“七少,我就問問。”聶朝撓頭,“這不是好奇么。”
“哦,不會。”嬴子衿靠窗撐著頭,眉目疏散,“說著玩,嚇嚇你。”
聶朝:“…”
也是,估計只是個巧合。
不過怎么妹妹對他就沒那么軟呢?
傅昀深給了嬴子衿一袋巧克力豆,才啟動了車子。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了紹仁醫院前。
“不用等我了。”嬴子衿下車,背上書包,“你忙你的,我自己會回去。”
“嗯。”傅昀深也沒多說,他抬手在她頭上揉了一把,“注意安全,有事給哥哥打電話。”
嬴子衿也沒介意,她理了理頭發,點點頭后,轉身朝著醫院大門走去。
穆鶴卿給她的這家紹仁醫院是一家純中醫醫院,有二十年的歷史,名聲不比第一醫院小。
但因為近些年西醫的崛起,來看中醫的越來越少了。
嬴子衿掃了一眼醫院里的各大診室,稍稍算了算。
心中有了數后,她徑直來到內科主任辦公室,抬手敲門。
“進來。”
聲音帶著久居高位的威嚴。
門打開,內科主任抬頭,頓時皺眉。
他接到了通知,知道這個時候會有位空降的專家過來。
原本他就很討厭走后門這種行為,沒想到竟然還只是一個小姑娘?
估計連當歸和獨活這兩種藥材都分不清,也好意思掛個專家的名號領閑錢。
內科主任嗤笑了一聲,連個客套的表情都懶得擺。
他拿出一個文件袋,扔在桌子上:“你的,拿走吧。”
嬴子衿拆開,隨手翻著,一目十行,很快記完了,又扔了回去。
見此,內科主任厭惡更甚,他正準備說“沒事就趕緊走”,閉著的門忽然被撞開了。
一個護士氣喘吁吁地跑進來,焦急道:“主任,17號床的病人已經深度休克了!”
內科主任臉色大變:“我這就過去。”
他也顧不得穆承交代的事情,丟下女孩匆匆離開了。
嬴子衿眸光微動,不慌不忙地走了過去。
前面的病房內。
病人身上的穴位都插滿了針,但呼吸依然幾盡于無。
幾個醫生都束手無策:“怎么辦啊主任?”
“先通知家屬。”內科主任漸漸冷靜下來,“本來能撐到現在,已經算奇跡了,救不回來也是意料之中。”
然而,就像是要打他臉一樣,病房里響起了三個字。
“可以救。”
醫生們回頭,都是一愣。
內科主任本就很焦灼,在看到還有人來添亂的時候,怒氣涌上:“救?好啊,你說怎么救?”
嬴子衿只看了一眼,淡淡:“金針渡穴。”
“金針渡穴?”聽到這話,內科主任都氣笑了,“你懂什么叫金針渡穴?”
這是古籍上記載的針法,距今兩百年不止,都成傳說了,哪里有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