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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章 二泉映月

熊貓書庫    全職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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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蘇戀浸淫二胡多年來,傾聽過的最精彩的引子,其經典程度完全不弱于藍星古今流傳千古的二胡名篇——

  蘇戀很確定!

  四拍組成的短小音調,而后一個下行音階式短句,宛如一聲飽含辛酸的嘆息!

  明明只是樂器之聲!

  蘇戀卻聽到了嘆息!

  她的頭皮開始發麻,表情在倏然間變化,整個人瞬間從座位上站起,耳機線都在瞬間繃的筆直,可見其主人之力道!

  耳邊。

  那樂聲停留在中低音區,仿佛一個人在路上孤獨的徘徊輾轉。

  低沉。

  壓抑。

  明明音域狹窄,曲調線卻平穩。

  微微一個起伏,仿佛便心潮澎湃!

  而隨著旋律不斷向上的沖擊,節奏越來越多變,那已經不再是徘徊和迷茫。

  那是憤怒?

  還是控訴?

  連續五個段落,形成了五個變奏,句幅時而擴充時而減縮,同音域一起上升和下降,情緒的激烈程度在逐步的提高!

  像是驕傲!

  像是悲壯!

  蘇戀的眼眶竟然開始泛紅了。

  她仿佛看到了一段人生,有年少時的輕狂與無知,有年長時的不甘與無奈,那些歲月里沉淀下來的洗禮,都在樂聲中展現的淋漓盡致!

  樂章遞進。

  變奏!變奏!

  音區強烈的對比!

  強烈的精神共鳴!

  強烈的聽覺刺激!

  蘇戀的手不由自主的揮動,仿佛她懷中抱著二胡。

  而如果有專業人士看到就會發現她的手勢所能彈奏出的音樂,與她正在聽的這首曲子別無二致。

  不知不覺中。

  曲子漸漸淡了。

  尾聲結束在輕奏的不完全終止上,好像惆悵與感嘆,永遠都不會停息。

  聲音不知何時起變得更加柔和。

  就好像蘇戀那不知何時起開始微微發紅的眼眶,其內已經泛起一絲晶瑩。

  有人很難理解。

  聽音樂也會哭嗎?

  蘇戀會哭,因為她在這首曲子中聽到的,就像是一個人凝結了一生的情感,那不僅僅是憤怒與不甘,還有某種憧憬,盡管蘇戀不知道,這首曲子的作者到底在憧憬什么,但她有自己的憧憬,就如她也會有自己的憤怒和不甘。

  或許每個人都有。

  蘇戀被深深震撼了!

  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這首曲子的作者是誰?

  蘇戀可以確定,這不是黃小老師可以寫出的作品,因為這首曲子的質量已經高到足以讓所有二胡演奏者都跪地膜拜的水平!

  黃小老師沒有這個水平!

  不僅僅黃小老師,哪怕當下的二胡作曲第一人,中洲的某位曲爹,其最高成就的作品比起自己聽到的這首,也存在著些許差距!

  秦洲曲爹中有高人!

  蘇戀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卻不僅僅源于曲子本身帶來的感動,還帶著無限的感激,到底是集訓中心的哪位曲爹,創作了這么一首絕世名曲?

  以前為什么毫無跡象?

  這樣的曲爹不該寂寂無名!

  在整個作曲領域中,二胡的創作或許不是主流,但能寫出這首曲子的曲爹至少在二胡領域,絕對夠資格享受所有二胡演奏者的頂禮膜拜!

  沒有猶豫。

  蘇戀幾乎是顫抖著手,點下了曲子后方的紅心,這一刻的她暗暗發誓,一定要拿下這首曲子,不然她會后悔一輩子!

  而在她點擊紅心的瞬間。

  這首曲子的名字顯示了出來。

  包括蘇戀在內,同一項目組幾乎每個聽到這首曲子的二胡演奏者,都本能的念了出來:“二泉映月…”

  帶著異樣的心情。

  蘇戀繼續聽了下去。

  這首《二泉映月》如果作為決賽曲目,必然有著足以一錘定音的效果!

  不過她還需要一些作品來支撐自己走進決賽。

  黃小老師出來吧!

  麻煩你幫我送到決賽!

  蘇戀這般想著,又點開了一首曲子。

  曲子放了一半,蘇戀陡然狠狠咽了口唾沫:“那位二胡宗師…哦不,應該說那位神仙…好像不止寫了一首二胡作品?”

  沒錯。

  林淵寫了不止一首二胡作品,大概是因為二胡所承載的特殊意義吧。

  作為秦洲的一號種子選手,費揚報了四個項目,人才是一點都沒有浪費。

  流行。

  搖滾。

  民謠。

  合唱隊領唱。

  三個個人項目外加一個團體項目,和費揚事先考慮的一樣。

  因為報名的項目多,所以歌曲的需求量也最大,費揚需要選擇大量歌曲。

  不過費揚并沒有因此就輕易的做出選擇,哪怕他連續聽了二十多首歌曲,且都覺得質量相當不錯。

  這是藍歌會!

  費揚相信其他洲的歌手們,能夠拿到的歌曲,必然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聽下一首吧。”

  費揚靠坐在椅子上享受。

  曲爹們未發布的歌曲自己可以盡情聽,這樣的機會平時可沒有。

  耳邊。

  一到歌聲慢慢響起:“無法可修飾的一對手…”

  齊語?

  費揚挑了挑眉。

  藍星的音樂百花齊放。

  這幾年普通話歌曲依然是主流,但齊語歌和英文歌卻不再小眾。

  各洲曲爹都開始嘗試寫這類歌曲,秦洲這邊比如羨魚,就分別寫過不少齊語甚至是英文歌。

  此外。

  陸盛等人也都做過類似嘗試。

  而在藍歌會上,一個秦洲人如果用齊語歌打比賽,似乎很有幾分大家風范。

  什么?

  長他人志氣?

  秦洲音樂的文化自信擺在那。

  唱別的語種,是給別的語種幾分面子,看得起他們,可不存在什么長他人志氣都說法。

  腦海中掠過這些想法,費揚耳邊的歌聲還在繼續:

  “…帶出溫暖永遠在背后,縱使啰嗦始終關注,不懂珍惜太內疚…”

  費揚微微坐直了身體。

  當這段歌聲進行到“是你多么溫馨的目光,教我堅毅望著前路,叮囑我跌倒不應放棄”時,費揚的手指仿佛不聽使喚一般,狠狠點亮了歌曲之后的紅心!

  歌曲《真的愛你》!

  這是一首唱給母親的歌!

  當歌名出現在費揚的眼前,他的心在微微顫抖。

  他曾唱過一首《父親》。

  那是他和羨魚的第一次合作。

  而母親在費揚的心中,地位和父親是一樣的。

  這首《真的愛你》,費揚聽到高潮的瞬間就決定要拿下。

  不僅僅是比賽!

  他要唱給母親聽!

  這時候的費揚并不知道:

  這首歌同樣是林淵拿出來的。

  費揚更不知道的是,他看上的下一首歌,依然和羨魚有著不解之緣…

  那是一首民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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