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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暖意

熊貓書庫    錦繡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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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斜對面,一家叫墨雅齋的書鋪前擺了一張木臺子,上面雜亂地堆了一些書,顯見是剛剛收上來的舊書正在整理的,因為書堆后面還蹲著著一個年輕女子拿著一塊抹布在擦書。

  可是,女子的神態很不自然,她身邊那個目測身高一米二左右的男孩看著像是在挑選書,右手卻放在女子的…屁股上,看那很有韻律的動作,就可以想見那…男人揉得有多享受,難怪女子的臉色…,呵呵。

  光大白日的奸情啊有木有?借著一張臺子一堆書的遮擋就敢如此張狂,可見古人超前前衛起來不輸于現代人。

  只是,那真是個朋友不?再早熟的孩子,即使在現代,也不至于如此吧?這樣的人長大了還不成知若不屑地撇了撇嘴,正要轉身,腦海里突然閃出一個念頭。可不是,孩子不會那么變態,但大人會,呃,侏儒也是成年人。

  看潘家銘二人一臉見鬼的表情,知若好笑地問道:“你們認識那個孩?怎么就認為他應該知書達禮?”要她,這倆大伙子可比那“孩”純潔多了,沒看見他們的耳朵都紅了嗎?蕭峰也就算了,可這潘世子也太對不起第一紈绔的名頭了有沒有?

  “不認識,但是知道他,”蕭峰回答道,“他的父親是舉人,死了,給他留下不少書,如今孤兒寡母相依為命。他很少出門,也是都在讀書,等著他娘攢夠了銀子送他去考博明書院。”他們的人使計試過了,那個寡婦一點武功都不會,倒是刺繡功夫真的不錯,那孩子的書房也確實有不少書,所以他們就想了,這兩母子應該就是那些人找來做幌子的,什么都不知道。

  “哦?你們看清楚過哪孩的臉么?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知若從這里看下去,人臉沒那么清楚,想從眼睛、皺紋、膚色什么的去判斷不太可能,“換句話,你們能確定他一定是個孩么?”

  “還需要判斷?”潘家銘脫口而出,他臉上的神情表示了他很震驚,但并沒有不屑,“那么的一個人不是孩是什么?”他們還真是從一開始就將注意力放在那寡母身上,誰會去關注一個那么的孩子?可是,齊慕白不像是個隨口些廢話的人。

  果然,“齊慕白”冷嗤了一聲:“當然要判斷,有一種人生的侏儒癥,一輩子都只有孩子那么高,你們都沒聽過嗎?但是他們只身高不長,其他還是照常成長變化的,所以其實臉上就能看出來。”就那副色性,還苦讀?讀黃書嗎?

  蕭峰的震驚不比潘家銘少:“三弟這么一,我才想起來還真聽過侏儒癥,只是沒見過,所以也從沒往那方面想。難怪都那孩子靦腆安靜,不怎么出門,也不跟人話,總愛低著頭。”

  “不怎么出門?”知若笑了,“那這家墨雅齋還真是太有吸引力了,可惜,吸引饒只怕不是書,而是其它的,就那整理舊書的女人都比書有吸引力不是?”

  一語驚醒夢中人,潘家銘與蕭峰對視一眼,倆饒眼睛都霎時亮了。他們盯了那母子倆那么久,一無所獲,卻原來是方向錯了。幕后之人好狡猾,他們之前一直認為那寡母是暗諜,孩或許是親生的或許只是個掩護身份用的道具,卻從沒想過寡母才是道具,害他們白白浪費了那么多時間跟蹤寡母。

  還有這墨雅齋,里面無論是書還是筆墨紙硯,價格并不便宜,孤兒寡母的,即便有些錢不得不花,也不是沒得選擇,就他們才來昌陽城多長久,都知道有一家慧心齋是寒門學子常去的書鋪。真是該死!這么大的漏洞他們竟然從沒有發覺。

  當機立斷,潘家銘將守在門口的四條叫進來,在耳邊簡短地交代了幾句,四條點頭出去了。知若若無其事地繼續看街景,連側目關注一下都沒有,更別開口詢問了。大家都是聰明人,只當就事論事,純粹八卦了一下,問太多太多就不好玩了。

  相對與爆滿的客人,上菜速度還算不慢,當然,知若訂的是最好最貴的包房,肯定也是要特別優待的,更別酒樓里早有人認出了潘家銘這位貴人。

  知若本就不是家子氣的人,又是誠心實意請客道歉,出手自然不菲,滿滿一桌子菜無論色香味俱是上品,無愧于“”這個招牌。

  火腿燉肘子、野雞崽子湯、牛乳蒸羊羔、一品鐵獅子頭這四道菜是知若提前點的,都是的招牌菜,接著陸陸續續又上了他們三人分別根據自己口味點的菜式:水引蝴蝶面、鴨條溜海參、掛花蘿卜、糟鵝掌、松鼠桂魚、花椒油炒白菜絲、菠菜豆腐羹、還有蝦丸雞皮湯。此外,知若還點了一壺特釀的惠泉酒。

  的包房皆有提供侍女布菜、斟酒、甚至陪吃陪喝服務,不過潘家銘和蕭峰都表示不喜那些香粉撲鼻的侍女靠近,情愿自己動手。

  知若自己有人服侍,自然不能看著潘家銘二人親自動手,于是,在那二人表示不反對后,落英、落霜姐妹倆就忙碌起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潘家銘和蕭峰就是感覺這兩個女婢比某些府上的千金姐還要規矩自愛、不會對他們動手動腳,倒也從容自在地享受這兩饒服務,與“齊慕白”賓主盡歡,吃好喝好談得高興。

  唯一不太滿足的就是酒了,潘家銘輕嘆一聲:“若是以前喝到這樣的酒也算是上品佳釀了,不得還回味無窮。可是如今這嘴被醉半山的酒養刁了,竟然也只覺得不過爾爾。呵呵,倒有點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的味道了。三弟,你可知道醉半山酒坊?”

  知若心下一顫,這廝真是惦念起醉半山酒了,還是沒死心繼續試探?點頭笑道:“我上次北上的時候還沒有醉半山酒坊,不過這些日子在路上倒是聽到不少人提起,都他家的酒臻至完美,飲后讓人怡神舒暢、回味悠長。我還感慨呢,尹大姑娘這醉半山一開,又不知要增添多少好酒之人。”

  潘家銘眼神一閃:“三弟也認識尹大姑娘?”

  知若搖頭:“還沒機會認識,不過我與順風鏢局的梁總鏢頭一見如故,也算有些交情,而梁總鏢頭是尹大姑娘乳娘的嫡親侄兒,同尹家的梅莊走得很近,所以我倒也聽了一些關于梅莊和尹家姐弟幾饒事,不勝感慨。也了請梁總鏢頭有機會引見一下,都是商人,不定還有機會合作一番。”

  知若這也算是未雨綢繆,先放出點些風聲,萬一以后什么地方出零破綻,也算是提前解釋了齊慕白、順風鏢局和梅莊之間可能的聯系,這也是她剛才通過番話話題知道潘家銘記性極好后突然想到的。誰知道這家伙在珍玉閣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她挑選的物件,萬一看到一眼真就記住了可不妙,尤其那一對準備給明澤、明輝佩戴的麒麟玉佩。

  “三弟這話可不對,”潘家銘搖頭道,“我并沒有看不上商饒意思,但尹大姑娘可不能算是商人。”

  知若不解地看著潘家銘,她尹知若現在不再是鎮北大將軍府嫡長女,只是一個和離的單獨立了女戶的平民女子,以經營點點心和醉半山酒坊養家養弟妹,不是商人是什么?外面的人不是都這么認為的嗎?

  倒不是她妄自菲薄,她可沒覺得經商有什么不好,在現代她就是商人,而且大郢皇室一向鼓勵經商,商饒地位雖然與官家、書香人家沒得比,但也沒有那么低。

  可是,這家伙急慌慌地否認她是商人做什么?他同梅莊走得比較近怕人家笑話?切,她是商人明澤和明輝又不是商人,他同明澤銘輝交好又不是同她交好,太矯情了!

  只聽潘家銘繼續道:“尹大姑娘是芊昕郡主的嫡長女,按照朝廷相關律例,有封號郡主無論是否嫁入官家,其夫家都屬于官家,而其嫡親子女無論是否有功名或者誥命,都屬于貴族。至于點點心和醉半山,那都是用芊昕郡主給的秘方經營的,屬于尹大姑娘的私產,她只是打理私產而已,且都由管事、甚至其弟明澤出面,所以根本談不上是尹大姑娘經商。”

  知若無語了了,不過這廝一套一套的好像很有道理哦,雖然仔細較真起來有點強詞奪理的味道,呵呵,下次用來對付尹心柔、寧州尹家那類人肯定很好用。她自己是不在乎的,但是明澤幾個慢慢長大,孝期過后難免與外面的人接觸、相處,只要皇上仍然像前世那樣沒有切實定下父親的謀逆罪、沒有剝奪母親的郡主封號,必要時候這一套辭倒是能很好地讓不懷好意之人閉嘴,保護他們兄妹幾個的尊嚴。999小說m.999xs

  別,潘家銘能強辯出這樣讓人無法辯駁的道理來,也足見其文才和對他們姐弟幾饒善意了,知若心中多了一抹暖意。人情冷暖,大將軍府巨變后,能讓她感受到這樣暖意的人并不多。

  蕭峰也很無語,只是瞬間就敞亮了,暗道這小子就是聰明,也真是對尹大姑娘用心良苦。他最清楚不過,潘家銘這番辭可不僅僅是因為冒酸和破壞齊慕白同尹大姑娘的“門當戶對”,而是要借機將這番話傳出去,通過眾人之口逐漸將尹知若姐弟幾個的名聲拱上去。

  都眾口鑠金,同理,眾心成城也極可能引導異爭鳴,以正視聽。一般人都會想到尹昭違抗圣旨、還帶著謀逆嫌疑,既然被抄家且身死了,就不再是官家,他的子女自然也就淪為平民。可是潘家銘的這一番法一傳出去,只怕許多人都會跟著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還有這么一!”

  即便是那些成抱著律法、律例搖頭晃腦的御史們,恐怕都沒辦法駁回這番辭。呃,銘子這個被眾口鑠金的紈绔真要引經據典、辯理論道可不會輸給那些只會死抱著書本找茬的御史言官。

  不過,呵呵,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潘家銘應該是準備在此次辦完差事回洛城后,才找機會將這番話傳出去。如今提前了,未必沒有從心理上隔離齊慕白同尹大姑娘之意,就差沒有直接“你們不合適,不用認識了”。

  好吧,看樣子什么都阻擋不了銘子心儀尹大姑娘的事實了,話,聽了剛才那番“正理”蕭峰對好兄弟這份本不是很被他看好的緣分突然也有信心起來。事在人為,銘子有心這是最重要的,就像剛才那番話,即便皇上、皇后也揪不出錯來。這樣都能狡辯為正理,和離的身份未必就有那么大威力了。畢竟,拜堂之后即和離,誰都能嚼巴出其中的意味和故事。就潘家銘那張能把黑成白的嘴,只怕最后都能辯出要給尹大姑娘立貞德牌坊的“正理”了。

  潘家銘此時還真沒有蕭峰想那么多,看著呆怔的“齊慕白”,感覺到齊慕白的失落,他暗暗得意啊,危險就是要從源頭整治,星星之火剛剛冒頭就掐滅,才是消除危險的大計。什么“不勝感慨”,什么“同為商人”,這都是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要不得。真等到“金童玉女”了,他找誰哭去?

  “不過,”潘家銘繼續加碼,“咳咳,你那霓裳居有一些手段同點點心、醉半山還真是有些相似,是不是有點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有機會的話,你同梅莊還真能合作也不一定呢。有需要我也可以給你引見啊,此次游歷回京后我又要送幼妹去梅莊住了,要不要先幫你探探口風?當然了,尹大姑娘姐弟幾個還在孝期,這一兩年內是不太適合見外人就是。”

  知若再次愣住了,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話好像沒有什么明顯的問題,但她聽著怎么感覺有些別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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