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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聽到

熊貓書庫    錦繡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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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少了,馬車少了,回京的行程比來的時候快了很多。可知若心里還是著急,她希望能趕在父母下葬之前到京,那樣也能及時接回弟弟妹妹。

  據她所知,在父母被害后,以徐玉章等三人為首的部分中高級將領一直在為父親辯護,爭鋒相對地要求出示能夠定下謀逆罪的切實證據,否則就必須盡快妥善安葬父親(謀逆罪臣是不許下葬的,都是丟到亂葬崗燒了)。第五日,大理寺沒有辦法,只能讓他們抬走父親的遺體,同母親芊昕郡主一起安葬了,還被迫讓徐玉章等人接走尹明澤四兄妹。

  只是,徐玉章等人沒有想到的是,不過次日,尹家的舊仆就傳出尹明澤四人“失蹤”的消息。

  如果今世沒有變化的話,按照現在的行程,她預計他們能夠在尹詔夫婦下葬當日正午之前趕到,一切應該還來得及。

  越接近京城,知若的心跳得越厲害。暗自祈禱今世不要出什么意外,再次讓那兩個狼心狗肺的叔叔將弟弟妹妹們偷偷賣掉了。

  鐵穆遠理解知若焦急的心情,他自己因為相信了知若的“托夢”之說,也急著回京了解尹家的情況。一路上,除了晚間不得不住客棧外,白日里他們都在趕路,午餐基本上都是用干糧對付。

  而這日,就在他們停下來吃干糧、略作休憩的時候,本來坐在知若旁邊石頭上的凌香兒突然倏地站了起來。順著她的視線,知若看到前面不遠處大樹下的倆人倆馬。一人背對著他們,另一人側著,可以看到他臉上大大的笑容。

  那倆人一邊啃餅子一邊興奮地談論什么,不時爆發出粗魯得意的笑聲。

  知若輕聲問道:“你認識他們?”

  凌香兒緊了緊身上披風的大帽子,一張臉被遮去了大半:“他們是我父親派來接我和騫兒的,側著臉的那個大胡子說是二管家,叫什么阿財,另一個是馬車夫。”

  馬車失事后,她一直回想著那日的情景,然后總覺著哪里有問題。既是父親的人,怎么敢自己不吭不聲跳車逃生卻拋下他們姐弟倆在馬車上,任由那匹突然發瘋的馬狂奔?若不是她狠下心抱住弟弟一起冒險跳下馬車,姐弟倆恐怕早已經…

  知若聽凌香兒說過一些事,包括那日跳馬車的經過,除了感慨姐弟倆命大福大外,也是直接就懷疑那兩個人人為造成了“瘋馬”的意外。

  “你先上車去,”知若說道,“不管是不是他們有意為之,我覺得你們還是自己直接進凌府的好,回去以后再讓他們向你父親解釋。”因為知若前世聽過凌家姐弟的故事,知道凌香兒的爹戶部侍郎凌正峰是個真正的渣男、渣爹,而凌夫人章氏是個不折不扣的惡毒后母,所以她不能不懷疑根本是那兩個人渣中的一人幕后導演了瘋馬事件。但此時凌香兒姐弟對他們的父親還是一片襦慕之情,知若不可能對她說“小心你父親和繼母!”。

  而且前世的事實也說明,這一對敏感而聰慧的姐弟可不是好欺負的。

  凌香兒點點頭,上了馬車,慶幸剛才沒有將看書看睡著了的凌子騫叫下來。她心里隱隱有了猶疑和不安:看那倆人的模樣,明顯一點都不擔心如何向父親交代,為什么?

  她突然想到村子里那些伯母嬸子常說的話:后娘心,如蛇蝎,有后娘,親爹變后爹。

  晚上到了客棧,凌香兒明顯情緒低落,聲稱不餓不想用晚飯。知若擔心那兩個惡奴也會到這間客棧來正面遇上,遂隨了凌香兒:“你們姐弟先去房間休息,我晚點讓伙計將飯送到房里去。”

  結果凌香兒姐弟剛上樓,就見一個伙計提著食盒進了一間敞開著門的房間,而凌香兒一眼瞥過去,正對著伙計罵罵咧咧、抱怨送酒菜太慢的倆人可不就是阿財二人?

  凌子騫也看到了,正要張口,被他姐姐捂住了嘴。凌子騫本就是個聰明非凡的孩子,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沖著姐姐眨了眨眼,表示他明白了。

  凌香兒松開手,拉著凌子騫快速向前走,很快找到了他們的房間。

  進了屋,凌香兒道:“騫兒,你呆在屋里,我去看看。我戴上帷帽,不容易被發現。”她的體型同知若差不多,就矮了一點點,知若送了一套新衣給她,包括風衣和帷帽。女子只要不是體型特殊,一戴上帷帽,看起來都差不多。

  凌子騫點頭應道:“姐姐你小心些。”

  凌香兒取出帷帽戴上,打開門探出腦袋掃視了一圈,拎著空食盒的伙計剛下樓梯,走廊上空空的,斜對面阿財那間房的門也關上了。

  對凌子騫點點頭,系好帷帽帶子的的凌香兒帶上門走了出去。經過阿財二人的房間時,她再次看了看四周,輕輕貼近門,里面果然傳來歡暢的對話:

  “估計明早不要兩個時辰就能回到府里,說真的,我可想我婆娘了。”

  “我說哥,若不是你一定要轉去看你妹妹妹夫耽擱了兩日,我們早回京了。就是今日,其實我們沒有去逛大街的話,再趕趕路,晚一點也能到京城,你可不就能摟著婆娘睡了?哈哈哈。”

  “切,我婆娘可說了,不要回去的太快,好像事情多容易辦似的。讓夫人的心多提兩日,越是擔心,到時候聽到好消息就越看重我們,賞賜也越厚。”

  “嘿嘿,反正我跟著阿財哥你就對了。誰不知道阿月嫂子是夫人身邊第一人?還有誰比嫂子更了解夫人?不過阿財哥,老爺那邊真的沒有問題嗎?”

  “有什么問題?老爺一個寒門探花,若沒有夫人娘家的助力怎么可能做到今日的戶部侍郎。再說了,若不是老爺的那個什么族嬸去了,托人帶信到京里來,老爺早都忘記那兩個小賤種了吧?自小都沒有在身邊,又是村婦生的,哪有什么感情?怎么同我們府里正經的姑娘少爺比?郎中都說夫人這次懷的一定是個小少爺呢。”

  “就是就是,若讓那兩個小賤種進了府,可不白白奪了嫡長子嫡長女的名頭,壓著我們大姑娘和未來小少爺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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