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聽完方牧的話之后,陷入長久的沉默。
方牧也不著急,甚至從貨架上拿出一瓶飲料打開,準備喝上一口。
這才剛剛喝了一口,血煞槍中就鉆出了一條白皙的手,抓住方牧的瓶子,嗖的一聲把飲料搶走了。
方牧:“…”
確實,好久沒有打人了,南離真的越來越不把他當回事了。
搶飲料這種事,也是人干的?
那瓶飲料他可是喝過的,南離就這么搶過去,難道不是在占他便宜嗎?
果然,男孩子出門在外,也要好好保護自己,避免有心之人趁虛而入。
老劉那邊由沉默狀態轉好,伸手擼了阿白一把。
阿白懶洋洋的躺在柜臺上,不過方牧能夠感覺到,阿白此時的狀態也不太對。
這是從方牧提起魔道公子之后,阿白和老劉兩人的狀態就開始改變了。
老劉嘆氣道:“魔道公子,要說這個家伙,在末法時代也是一個頭號人物。”
“哦?”方牧頓生興趣:“怎么個頭號法?”
能夠在末法時代叫得上名號的,無疑都是那個時代天資縱橫的人物,能夠在那個時代稱作頭號人物的人,那更是不簡單。
老劉的目光似乎帶著緬懷:“怎么說他呢,他出生普通,只是個農家孩子,但是他的身世又極其可憐。”
“在那個時代,混亂到無法想象,即使是我身處古越國,也面臨數不盡的危險,更何況一個普通人。”
方牧點了點頭,確實如老劉所說,末法時代人人自危,更有人為了活而瘋狂。
修士尚且不能自我保全,更何況是個普通人。
老劉繼續道:“魔道公子本可以普普通通的過一生,卻因為天資絕頂的原因,被一個人看上,在那個時代,天資絕頂并不是好事。”
說到這里,老劉眼中有一絲愧疚,被方牧敏銳的捕捉到了。
方牧毫不避諱的道:“愧疚,你對魔道公子有愧疚的情緒?”
老劉也沒有遮掩,點頭道:“不錯,愧疚,因為看上魔道公子的人,是我的二哥。”
方牧挑了挑眉毛,覺得這里面有大瓜,于是特地搬了張凳子坐著。
老劉嘆氣道:“古越國的皇子中,我二哥生性極端,一直提倡殺妖的做法,可是我父親不答應,他就想要試試其他方法重活。”
“他找到了魔道公子,因為魔道公子的天資,讓他把所有實驗都用在了魔道公子身上。”
“那些殘缺的功法,還有各種恐怖的丹藥,神奇的沒有讓魔道公子死去,還讓他越來越強。”
方牧皺了皺眉,魔道公子的天資竟然這么強大嗎。
老劉眼中的愧疚之色更盛:“但是哪怕是天資如何絕頂,也受不了這種折磨啊,魔道公子瘋了,跑了,回到他的家。”
“因為瘋了的原因,他親手殺掉了他的父母,他唯一的妹妹。”
方牧倒吸一口涼氣,這魔道公子當真是慘,瘋了之后親手了結了自己的家人。
“后來呢?”
“后來…”老劉擼貓的手停了下來,緩緩道:“后來他恢復了清醒,破而后立悟出了所謂的魔…”
“魔?”
“對,魔!”老劉繼續道:“絕情絕義,不帶任何人的感情,只有無窮無盡的恨意和殺意,甚至連對自己都沒有感情,還給自己起了一個魔道公子的綽號。”
“他來到古越國,想要報仇,可是一己之力又如何能夠對付我們,最后落敗而逃,逃走前說了一句話。”
“什么話?”方牧皺眉道。
老劉緩緩道:“終有一日,魔將重臨,天下皆為魔的掌控。”
“從那以后,魔道公子不見了,再也沒有蹤跡。”
方牧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柜臺旁,道:“據我所知,如果像你這么說的話,我懷疑血月閣在搞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招攬。”方牧伸出一根手指,道:“血月閣的實力層次你也了解,中層旺盛,但是頂尖戰力極其稀少。”
“頂尖戰力在這個世界來說,數量都是有限的,那么他們又如何才能獲取呢?”
方牧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道:“幻境!”
老劉沉吟片刻,道:“有道理。”
方牧繼續道:“從木長歌到這個所謂的魔道公子,無疑都算得上頂尖戰力,魔道公子先不說,木長歌那次如果不是我和灰無,估計登上青云路之后,也是個高手。”
“所以我現在非常懷疑,血月閣正在通過幻境的形式為自己招攬頂尖戰力,一旦他們慢慢壯大,實力甚至會反超執行會。”
說到這里,方牧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等待老劉的態度。
老劉沉吟片刻,道:“我向總部反應。”
“嗯。”
方牧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有家超市,回到了自己家。
時間飛速流逝,轉眼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
今天,方牧突然接到了老劉的電話。
“喂,老劉,什么事?”
方牧一邊接電話,一邊把壓在自己身上的大長腿挪開。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南離已經把他當成了一個腿墊。
每天晚上睡著后,南離就會偷偷溜進來,將大長腿放在他胸口玩手機,這導致了方牧每天都在無語中驚醒。
雖然說了很多次,但是南離也不聽,方牧也沒有辦法。
“繼續,不要停!”南離突然喊了一聲,又把腿放在方牧胸口。
方牧無語,這又是在哪里學的臺詞啊,別這樣無聊行不行啊!
“打擾你和弟妹了。”老劉那邊沉默了好久,聲音才緩緩傳來:“要不…你們先完事兒了再說,我這事兒也可以等你們的,半個小時夠不夠。”
身為男人,方牧當然聽清楚意思了,可是半個小時也太小瞧他方某人了。
不對,根本不是這回事啊!
方牧想解釋,又覺得越抹越黑,只能岔開話題,道:“別鬧,到底有什么事?”
老劉那邊神秘的聲音傳來:“大好事,關于玉佩的事,可以行動了。”
方牧一聽到這個,翻身而起,將被子帶動。
南離哎呦一聲,滾落到床下。
方牧沒有管南離,大聲道:“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