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里的人叫楊天,是楊家這一輩出類拔萃的子弟,這次也是奉命過來。
楊天為人低調且謹慎,做事喜歡做周全,所以什么東西都喜歡帶個兩份,自己用一份,備用一份。
他很低調,因為知道來這里的都是各個勢力年輕一輩的翹楚,所以就是選的位置,都是比較偏僻的。
剛才他還在偷偷看戲,西北余家的胖瘦二人,在圈子里也比較出名,除了他們的實力外,還有暴脾氣。
凡是敢嘲笑他們長得老的人,全都會被這兩兄弟暴打。
再加上這兩兄弟都是成群結隊的,還真沒幾個拿他們有辦法的。
剛才這兩兄弟進來的時候,一直跟在戴著青銅面具的神秘男子身后,一副拘束的樣子。
楊天當時還在心里告訴自己,一定要低調低調再低調,所以只是看了一眼就回到帳篷里了。
可是現在是個什么情況,誰能告訴我,為什么這個神秘男子會站在我面前?
想到胖瘦二人都折戟在這個男子手中,楊天小心又小心的開口了…
“那個…這位大哥,有事嗎?”
說完這句話,楊天腦袋一抽,往旁邊挪了挪:“要不要進來坐坐?”
方牧指了指多出來的帳篷,笑道:“是這樣的,商量個事…”
五分鐘后…
楊天看著手上的五百塊錢,進入懷疑人生的狀態。
湖邊。
“小和尚,那個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此時,大胖已經從失落中走了出來。
既然連佛門世家天驕都叫人家前輩,那被前輩打一頓,不寒磣。
唯一不好的就是這個前輩忒不要臉,以大欺小。
胡來攤了攤手,道:“我也不知道。”
大胖眼睛瞪圓,粗聲粗氣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叫人家前輩?”
胡來無奈道:“大哥,你說說看,年輕一輩說得上號的,能把你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還能隨便敲我,一只手數得過來吧?”
大胖和二瘦對視了一眼,還真是這么回事。
胡來繼續道:“那些人根本用不著掩飾身份,能夠掩飾身份的,肯定就是那些前輩了,還是不要臉的那種,和我們年輕人搶資源。”
說到這里,胡來滿臉氣憤,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光頭很疼。
大胖和二瘦點了點頭,作為被欺負的人之一,他們感同身受。
“咦,這就聊上了,看來你們感情進展得很快嘛…”
就在幾人惺惺相惜時,方牧的聲音傳了過來,讓三人同時哆嗦了下,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只見方牧抱著個搭帳篷,正從遠處走過來。
視線越過方牧,能看到拿著五百塊錢滿臉懵逼的楊天。
“前輩,這個帳篷是個什么情況?”胡來指著帳篷,疑惑的道。
方牧漫不經心的道:“哦,這個啊,五百塊從那個人那里收來的。”
胡來:“…”
胖瘦二兄弟:“同情.jpg。”
這哪是收來的,這分明就是你恐嚇別人搶來的好吧!
“來,干活吧。”方牧指了指帳篷道。
“干什么?”三人不解。
方牧重復道:“干活啊,我又不會扎帳篷,你們三個人,一個不經過我允許探查我,另外的還準備和我動手,該不會真以為我肚量大吧?”
胡來站了起來,義憤填膺道:“你是前輩,怎么能以大欺小…”
“啪!”
胡來捂著頭,滿臉委屈的蹲了下來,和胖瘦兩兄弟一起扎帳篷。
二爺爺說得沒錯,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還有那些愛好獨特的前輩,簡直就是雙重危險!
方牧看著扎帳篷的三個人,滿意的點了點頭,找了處空地坐下。
此時,夜越來越深,可是湖邊駐扎的人卻毫無睡意。
平靜的湖面,加上湖邊的帳篷,看著有種別樣的意境。
要不是這些人都身份非常,這種場景看起來還有點野營的味道。
“嗯?這個人,怎么在湖邊坐著?”方牧目光一凝,看向湖邊的身影。
湖邊,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帳篷里呆著,沒有帳篷的就找個地方休息,唯獨有一個人不一樣。
高瘦的人影坐在湖邊,離湖面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
這個距離可以說離湖面最近,所以非常顯眼。
方牧認得這個人,不就是在火車上坐自己旁邊的男人嗎?
他還記得這個男人的耳朵邊有微小的褶皺,像在臉上蒙了一層皮。
方牧想了想,沒有去管這個男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方牧覺得有點困了。
看向胡來那邊,帳篷已經搭好了,于是走了過去,一下鉆進帳篷里。
胖瘦兩兄弟對胡來使了個眼色,三人去往一邊竊竊私語,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方牧也不感興趣,他確實有點疲倦了,不過沒有睡著,而是閉目養神。
睡覺的時候最容易放松,也是一個人毫無防備的時間,現在這個處境睡覺是傻子的做法,所以方牧只是閉目養神。
作為一個年輕人,還是個身強體壯的年輕人,熬個夜怎么了?
在方牧閉目養神的時候,湖邊,男人雙目發直,直愣愣的盯著湖面。
這個男人穿著灰色的長袖和長褲,給人一種非常陰暗的感覺。
灰衣男人就這么看著湖面,仿佛周圍只剩下他和湖水。
“嗨,兄弟,你好像來得有點久了。”
這時,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灰衣男人沒有理會,還是盯著湖面發呆。
聲音的主人是個染著黃頭發的青年,他看到灰衣男人對自己不理不睬,有點不高興。
大家都是各勢力的天驕,你這樣太沒禮貌了吧。
黃發青年將手搭在灰衣男人肩膀上,不滿道:“兄弟,你這就有點不對了,至少回答一聲吧。”
灰衣男人轉頭,淡淡的掃了黃發青年一眼,又將頭轉了過去。
黃發青年閃電般的收回手,抱拳道:“打擾了,告辭!”
說完轉身離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一邊走,黃發青年的額頭一邊滲透出汗水。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在看的話,就會發現黃發青年的雙腿正在發抖,走路都是走斜線離開。
“太可怕了,這個眼神太可怕了…”黃發青年抹了把汗,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