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岳關進虛擬空間的時候，感覺已經是很久之前了。
再次進入虛擬空間，岳關有一瞬間的恍惚，畢竟就算是一個老司機，大半年沒有嘗過肉味，也不是上來就能恢復駕齡的。
但岳關很快回過神來。
他赫然發現，這次自己體驗的居然不是帝辛，而是天帝。
此時，他并沒有在大商王廷，而是在天庭。
而且，時間線也很好確認。
《封神》第一部結束的時候，有好幾個畫面的閃回，為第二部做出預告。
其中就有一個天帝高居九重天，通過昊天鏡觀察姜子牙和申公豹的畫面。
姜子牙被仙門門主寄予厚望，下山輔佐明主代天封神。
而申公豹看到姜子牙帶著封神榜下山，神色艷羨，跟在了姜子牙后面。
此刻岳關扮演的天帝，正好就看到了這一幕。
他的面前就是昊天鏡。
鏡中，申公豹剛好喊了一句：“道友請留步。”
姜子牙停下了腳步。
但沒有轉身。
他下山時，仙門門主特意交代過他，若下山之時有人喊他，切勿回頭，否則會有殺身之禍。
姜子牙謹記師尊交代，所以不敢回頭。
不過，背后傳來的聲音是申公豹無疑。
而申公豹是他在仙門的師兄。
見姜子牙一直不回頭，申公豹不滿道：“子牙師弟，你這是看不起師兄嗎？竟然用背影和我說話？”
申公豹這么一說，姜子牙無奈了，只能苦笑著轉過身來。
仙門之中也是有階級的。
而姜子牙和申公豹，基本就是最差的那一檔。
姜子牙差，是因為姜子牙的修仙資質太差，勤勉修行幾十年，也不過是堪堪入門，和其他的仙門弟子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而申公豹差，是因為它的出身，它是妖族，而仙門門主向來歧視妖族，也因此，妖族弟子在仙門中的處境并不好。
哪怕妖族弟子的天賦不差，申公豹的修為勝過姜子牙很多，也不輸普通的仙門弟子，但是他就是不得仙門門主的喜歡。
所以申公豹和姜子牙在仙門之中常常報團取暖，兩人的關系不差，這也是姜子牙不能無視申公豹的原因。
“師兄，非是我不愿意轉身，而是我下山之時師尊曾經交代過，若下山時有人喊我，切勿轉身，否則會有殺身之禍。”
申公豹的目光移到了姜子牙手中執掌的封神榜上，目光一片火熱。
“師弟，你手中拿的是什么東西？”
姜子牙自問師尊交代給自己的事情是替天行道，沒什么不能說的，于是便據實相告：“是‘封神榜’，師尊讓我往西岐造封神臺，在上面張掛，并讓我代天封神，扶周滅商。”
申公豹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居然…會是你。”
姜子牙的修為在仙門門主一眾弟子中實力最差，而姜子牙會的那些兵書戰陣，他申公豹也都會，實力還比姜子牙更強。
申公豹一直以為這個任務肯定是自己的。
但是，現在這塊大餅，落到了姜子牙的頭上。
申公豹不甘心。
這一刻，他生出了叛出師門的念頭。
不過，他還想最后努力一把。
“師弟，為兄一直想讓師尊看到我的能力，你可愿將封神榜讓給為兄？”
姜子牙又不是傻子，當然拒絕。
申公豹也不意外，但他的貪婪之心勝過了一切，語氣愈發直接：“師弟，我們打一個賭如何。我能斷頭飛天游空，且身不死。若我能做到，你便將封神榜讓給我。若我做不到，封神榜便是你的。”
說完這句話，申公豹持劍就把自己的頭割了下來拋上天空。
姜子牙看申公豹身體不倒，而頭顱旋轉飛升，口中驚嘆連連，不過心里卻想：“反正我什么都沒有答應你，就算你真的能做到，我夸你兩句就是了。”
姜子牙又不是一個弱智。
申公豹也不是。
申公豹只是給自己一個動手強搶的理由。
不過，就在申公豹的頭顱飛上半空之后，一只白鶴飛來將申公豹的頭帶往南海飛去，原來是仙門門主座下南極仙翁得了仙門門主的旨意，派白鶴童子化作仙鶴將申公豹的頭叼走，以儆效尤。
因為法術超時，頭顱遲遲不能復歸原位，申公豹脖子出血即將瀕死。
姜子牙樂呵呵的看著這一幕。
雖然他和申公豹之前在仙門互相抱團取暖，但是現在已經不是從前了。
他姜子牙得到了仙門門主的看重，并被委以重任，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申公豹不過是一個被仙門門主厭棄的妖族而已，而且還想覬覦封神榜，死了正好。
所以姜子牙絲毫為申公豹求情的意思都沒有。
然而下一刻，姜子牙的臉色一變，連眼神也變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瀕臨死亡的申公豹，姜子牙對南極仙翁拱手道：“請仙翁歸還申公豹師兄的人頭，昔日申公豹師兄也曾屢次照顧于我，子牙不想申公豹師兄在此橫死。”
南極仙翁沒想到姜子牙會請求他放過申公豹。
不過申公豹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小角色，想到姜子牙現在的任務和重要性，南極仙翁也沒有掃姜子牙的面子，讓白鶴童子將申公豹的頭送了回來。
但白鶴童子卻意外將申公豹的頭顱放錯方向，以致于申公豹變成了歪頭人，從此臉朝后。
要不是岳關的名下特效公司給力，單單這番斗法的場景和申公豹臉朝后的畫面估計都做不好。
而只要做好了，就是一個不小的突破。
變成了歪頭人，申公豹的面色陰晴不定，不過南極仙翁并沒有放過他，大袖一掃，就將申公豹掃出了昆侖山。
同時南極仙翁的聲音也在昆侖山上轟隆作響：“申公豹謀害同門，罪不可赦，今日逐出仙門，以儆效尤。”
昆侖山下，被南極仙翁死死的壓在地上的申公豹雙拳緊緊握起，面色鐵青。
這要是一本網文玄幻小說，申公豹是妥妥的王道開局，此時應該放下狠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有朝一日我申公豹一定會打上昆侖山，讓你們付出代價。
可惜，這是封神世界。
他并沒有這樣的能力。
他只能恨，只能不甘心。
直到“姜子牙”走到了他的面前。
“申公豹，想好了嗎？”
申公豹愕然抬頭，看向姜子牙。
明明還是姜子牙的臉，但申公豹卻從這張臉的背后看到了另外一尊偉大的存在。
“是…您？”
“姜子牙”淡淡一笑：“你已經對姜子牙動了殺心，難道還以為姜子牙會為你求情嗎？”
申公豹這才明白，是誰救了自己。
他的心情十分復雜。
“原來，又是您救了我。”
“第二次了，申公豹，上次你背叛了寡人，這次呢？”
“我不明白，您是怎么做到的？”
“姜子牙”淡淡道：“‘封神榜’是寡人的，在‘封神榜’上附著一些手段，合情合理。”
“姜子牙”語氣淡然，但申公豹卻知道，這種合情合理的背后，是他的層次還觸及不到的大能斗法。
其他的暫且不言，這種手段肯定瞞過了仙門門主的感知，否則仙門門主也不會多此一舉的派南極仙翁下山而沒有任何交代。
而僅此一點，就足以說明天帝的強大。
想到這里，申公豹神情微凜。
也許天帝的實力還不如仙門門主，但是若說誰能和仙門門主斗一斗，也只有天帝了。
是的，此時的“姜子牙”自然是天帝意識附體。
姜子牙本人是不會救申公豹的，這版的姜子牙不是一個弱智，也不是一個圣母。
申公豹擺明了要來搶他的機緣，他當然不會對申公豹還心生憐憫。
不過天帝在封神榜上有隱藏手段。
當他發現申公豹有死亡危機的時候，果斷啟用了這個手段，救下了申公豹。
其他人可以死，申公豹不行，因為這是天帝埋在仙門的一顆釘子。
就像是仙門門主一直往天庭里塞人一樣，天帝也一直在往仙門里摻沙子。
不過有的成功，有的失敗。
申公豹是天帝最成功的一件作品。
只是申公豹入了仙門之后，隱隱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想再為天帝做事，似乎是真的想做一個單純的仙門弟子。
講道理有這種想法也不奇怪。
臥底在敵方都身居高位了，肯定不想再給背后的老大傳遞消息，天帝也能理解。
不過理解歸理解，但是肯定不能接受。
“姜子牙”身上出現一道白光，籠罩住了申公豹，下一刻，申公豹已經從原地消失。
姜子牙也恢復了正常。
他搖了搖頭，奇怪的自言自語：“我剛才為什么會為了申公豹求情？失心瘋了？”
他并沒有察覺到天帝曾經短暫控制住了他的身體，只是以為自己剛才善心大發了。
雖然現在有些后悔，不過姜子牙看了看手中的封神榜，然后便開心起來。
只要封神榜還在，其他的都不重要。
這才是他飛黃騰達的根基所在。
在姜子牙滿懷希望的下山的同時，申公豹已經出現在了天庭。
看到天帝之后，申公豹第一時間跪了下去。
“多謝陛下救命之恩。”
岳關的目光落到了申公豹身上，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壓力：“申公豹，這是寡人第二次救你的性命了。”
是的，第二次了。
按照劇本設定，申公豹還沒有化形的時候，就被天帝救過一命。
后來天帝點化了他，并且將他送進了仙門，對他寄予厚望，還給了他不少的修煉資源。
但申公豹給予天帝的反饋越來越少，到了后來，更是一度斷了和天帝的聯系。
仙門勢大，天庭羸弱。
讓申公豹選，他當然選仙門。
這不是什么難以理解的選擇。
不過，背叛了天帝，居然還能得到天帝的二次幫助，這是申公豹沒有想到的。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會有第三次機會了，天帝也是要面子的，再一再二不再三，兩次已經是極限了。
申公豹沒有再過多猶豫，在仙門的種種遭遇已經讓他清醒過來：
跟著仙門混，也許其他人會有前途，但是他肯定沒有。
既然如此，沒有什么可猶豫的。
“以后申公豹便是陛下的一條狗，陛下讓申公豹怎么做，申公豹就怎么做。”
岳關看著低眉順眼的申公豹，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都說春秋無義戰。
其實《封神》也無義戰。
按照劇本設定，姜子牙不是什么好人，他匡扶周室，也只不過是因為仙門門主的一句話，而不是為了天下蒼生。
但申公豹更不是什么好東西。
仙門門主對申公豹的有一句評價是對的：
申公豹腦后有反骨。
不過不重要。
因為天帝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封神這盤大旗，本就是天帝開的先手，本質上，是他和仙門門主在對弈。
人王帝辛是最大的變數。
而其他人，不過都是棋子罷了。
棋子再跳脫，也跳不出棋盤。
所以，申公豹的想法再多，在仙門門主和天帝面前，也只不過是跳梁小丑。
“申公豹，寡人不需要你當狗，好好做你的妖就行了，孤對你只有一個要求。”
“請陛下紛紛。”
“去大商，輔佐人王帝辛穩住成湯江山。必要的時候，把你那些三山五岳的朋友全都叫上，否則難以對抗仙門。”
申公豹有些為難：“陛下，我那些朋友有很多都是仙門弟子。”
“仙門也不是鐵板一塊，孤相信你能做到。”
否則你也不叫申公豹了。
把申公豹救下來，就是讓他干這個的。
申公豹也知道自己的價值，他沒得選擇，只能答應下來。
然后岳關拿出了一顆丹藥：“吃了它。”
申公豹有些遲疑。
他不太懂。
天帝如果要控制他，根本不需要靠毒丹。
現在他已經被逐出仙門，也只能投靠天帝，所以其實也不用控制。
岳關開口道：“此丹名為神通丹，吃下此丹，會自動覺醒一門神功，讓你多一門保命的武器。”
申公豹聞言大喜：“多謝陛下。”
他不覺得岳關有必要害他，所以張口就把“神通丹”吃了下去。
岳關的眼神變得幽深起來。
他給申公豹的丹藥，根本不是什么神通丹，而是以大詛咒術凝聚而成的厄運丹。
吃下此丹，從今以后，申公豹會變成一個衰神，真正的毒奶，李偌彤乘以一億的那種。
看著千恩萬謝的申公豹，岳關無聲笑了起來。
他是要對付仙門門主。
也確實要先幫人王增強實力。
但是，他絕對不會養虎為患。
人王，也得防一手啊。
申公豹，就是天帝防的這一手。
有申公豹在，大商想不亡都難。
從前的“道友請留步”，還只是簡單的五個字。
但是從申公豹吃下厄運丹以后，“道友請留步”，就真的變成因果律武器了。
而這個因果律武器，是天帝親手制造出來的。
此時岳關的眼前出現了兩行小字：
你的帝王心術越發純熟，帝王之氣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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