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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幕.體力溢出啦

熊貓書庫    舊日盜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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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為深淵遺物事務司的臨時工之后,嗯,按照白歌的說法,沒什么不同。

  晚上十點,白歌回到了家中。

  “就不用辦什么手續,呃,或者來點具有儀式感的行動嗎?”

  在愛戀對白歌說完那句同志之后,她便直接打發白歌回家,讓這位剛剛成為臨時工的小伙子一頭霧水。

  “管人事的早就下班了,明天放學以后和我過來一趟簽合同吧。”

  愛戀揉搓著自己黑亮的發梢,隨意地說道。

  “很真實。”

  白歌忽然覺得,這深淵遺物事務司還真的挺有“有關部門”的風范。

  他離開整形醫院,乘坐公交車,到家只用兩站路。

  還挺近。

  不知道通勤費用能不能報銷,白歌隨意的想到。

  眼前是一幢二層小樓,一樓掛著“許諾書店”的破爛招牌,卷簾門已經拉上,門外的公共垃圾桶上,一只野貓正在翻弄著里面的東西,即使白歌走近,也沒有絲毫警惕的反應。

  白歌就住在這里。

  靜江盡管是西南省的中心城市,但人口也不足十五萬,大部分本地人都會選擇去省會或者干脆直接北上,到諸夏聯邦的首都寧江尋找機遇,留在靜江的,除了白歌這樣的窮學生,就大多是些老人和安心閑散生活的人了。

  側門的燈又壞了,白歌用手機照亮,掏出鑰匙,打開門,穿過散發著油墨味道的一樓書店,踩著發出嘎吱聲響的樓梯,來到二樓。

  白歌才終于回到家中。

  哐當——

  酒瓶倒下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蕩。

  白歌只看到沒有開燈的二樓客廳里,一個耷拉著腦袋靠在沙發上的男人的背影。

  電視里還在播著有關最近一次深淵探索的新聞,不過顯然,在場的人里沒人在聽。

  他跨過地上的酒瓶子,正準備回自己房間。

  “白歌?回來了啊。”

  身后傳來了一個低沉而含糊的聲音,就像是醉成爛泥之后再被壓路機碾上十遍般模糊不清,如果不是白歌與他朝夕相處,估計都聽不懂男人在說什么。

  “嗯,今天幫學校的忙,有點晚,叔叔吃過飯了?”

  白歌轉過頭問道。

  一個不到四十歲,中等體格的男人,正將身體陷入破了好幾塊的皮沙發中。

  他胡子并未修剪,頭發也很凌亂,眼睛半睜半閉,身上穿著汗衫與短褲。

  缺了半個角的茶幾上放著萬能電視遙控器,滿是煙頭的煙灰缸,以及吃了一大半的外賣炒飯。

  “吃了。”

  男人應了一聲,似乎醉得厲害,又睡回去了。

  這便是白歌的監護人,許諾,白歌母親的朋友。

  五年前,白歌家里發生了事故,有關事故的細節,他已經沒有記憶,只知道自己的家人都在那一場災難中不幸遇難,許諾在那個時候出現,接走了白歌,帶他來到靜江生活。

  許諾開著一家舊書店,在現在這個年頭,顧客少得可憐。

  因此,許諾絕大多數時間,都在書店里喝酒上網,有時候晚上溜去酒吧,或者干脆就掛起歇業的牌子,不知道去哪里鬼混好幾天才回來。

  由于相對豐厚的保險賠償,白歌倒是不太缺錢,也就沒在意過許諾的事情。

  盡管當時,有人覺得許諾純粹是過來蹭保險費,但白歌卻老實的跟著許諾從寧江來到了這個小城市,一直至今。

  究其原因,大概是在家人的葬禮上,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對白歌敬而遠之,竊竊私語,投來不善目光的時候,只有這個叔叔露出了沒心沒肺的笑容,向自己伸出了手吧。

  白歌剛打開房門,身后又有了動靜。

  “白歌,你晚上別學習太晚......早點休息。”

  許諾的聲音稍稍清楚了一些。

  “哦。”

  白歌應道。

  許諾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不太靠譜的樣子,但總歸還是在關心白歌的。

  “反正你也考不上大學。”

  白歌的感慨還沒結束,許諾又補充了一句。

  我可真是謝謝您啦。

  白歌決定收回前言。

  說完那句話,許諾真正發出了鼾聲,沉沉睡去。

  白歌關上門,書包放到床上,坐在書桌前。

  自己今天經歷的,是真實的嗎?

  事到如今,白歌才有些感觸。

  在那無限回廊的時候,白歌要么就要被不斷縮小的回廊帶去不知道哪里,要么就要被莫名其妙的炸死,如今想來,那肯定是極為危險緊張的境況。

  然而白歌的心中卻并沒有那般感慨。

  甚至還不如他刷圖的時候不小心漏過一個小兵那樣心跳加速。

  雖然可以將其歸結于無名之輩對白歌心理承受能力進行的強化,但是......

  回想起那時候的經歷,白歌竟然莫名感到了一絲興奮和......期待?

  自己應該是拒絕紛爭,遠離喧鬧,只想過平靜生活的人才對啊?

  升格者,深淵遺物事務司,煉金人偶,這是真正屬于“那邊”世界的產物,與白歌之前十幾年度過的“這邊”的日常,截然不同。

  腦中混雜著諸般念頭,直到半夜十二點,外面傳來了許諾起身上廁所的聲音,白歌才回過神來。

  然后他發現,自己手游體力溢出了。

  ...

  ...

  翌日。

  白歌走進校門的時候,下意識瞄了一眼舊教學樓的五樓。

  窗戶完好,植物茁壯,絲毫沒有爆炸過的痕跡。

  是深淵遺物事務司的人收拾過,還是那個非法升格者的手筆?

  白歌不知道。

  雖然對那位潛伏在學校里的升格者略顯擔憂,但既然愛戀說過事情交給她,那么白歌自然也就裝作了毫不知情的模樣。

  他走進教室的時候距離上課還有十分鐘,這段時間,教室里最熱鬧。

  “......愛戀這周六要一起去逛街嗎?”

  剛坐下,白歌就聽到身邊的位置傳來的聲音。

  她在這兩周多時間里很快就融入了新班級,儼然成為了社交達人,不論男女,和愛戀關系都還不錯。

  “嗯,我可能有些預定,所以這周可能......”

  愛戀聲音輕柔地答道,展現著一位淑女應有的風范。

  真難讓人將其與昨晚那只有腦袋的毒舌少女聯系起來。

  這個女人,真的很會演。

  倘若不是見證了她煉金人偶的本體,白歌或許會以為她是創造者原型下的升格者了。

  說不定襲名的還是哪位影帝。

  對隔壁那充滿現充氣息的少女聚會不同,白歌掏出手機,繼續抽今天的免費十連,理所當然的,藍天白云,什么都沒有。

  上課鈴聲很快響起,愛戀周圍的人散去,她輕輕撥弄頭發,同時若無其事地以只有白歌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

  “放學后在醫院門口等我,你認得路。”

  “哦。”

  白歌應了一聲,也松了口氣。

  要是愛戀突然像戀愛輕喜劇里面一樣,指著白歌對全班同學說我們開始談戀愛了,那白歌才真的有難辦。

  如此這般,倒也不錯。

  一天的課程很快結束,白歌沒習慣性地去學生會轉悠,而是老實地走路來到了昨夜見到的那家愛美整形醫院的樓下。

  醫院還開著門,老霍坐在里面,好像在接待病人。

  白歌站在門口等了半個多小時,清完了手游的體力,又刷了下論壇,再看完第三個有關隔壁家小孩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的概率論帖子后,忽然覺得就這么站著好像有點蠢。

  正好,醫院的玻璃門被推開,里面的人走了出來。

  “?”

  男人?

  白歌看到那穿著花哨的短袖旗袍,高跟鞋,金色波浪卷的“病人”。

  她的臉濃眉大眼,線條剛正,簡直比好同志更加好同志。

  難怪要來整形醫院作客。

  “走啦,下次再聊,么么噠~”

  她對老霍比了個心,說話的聲音粗重,低沉......不是,這分明就是個男人吧?

  白歌看了看“她”短袖之外露出來的胳膊。

  好像真的比白歌的大腿還粗。

  媽呀,害怕.jpg。

  那位旗袍“美女”轉過身,還瞥見了一直盯著這里的白歌,對著他笑了笑。

  好可怕,想回家了。

  白歌下意識后退了半步,就撞上了一個人。

  “對不......害,是你啊。”

  白歌剛想習慣性道歉,就看到自己身后,愛戀略顯嫌棄的輕輕拍了拍水手服的前胸。

  “待在外面干嘛,你又不是不認識老霍。”

  愛戀問道,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白歌。

  “你怎么這么慢。”

  白歌尋思自己還是走路過來,愛戀也就晚了幾分鐘出校門,不至于晚這么多吧。

  “維持現充的人設可是很累的,哎,不說了,趕緊進去吧,我體力快溢出了。”

  愛戀催促道,把白歌推進了整形醫院。

  “人事晚點到,他來之前,我先給你科普一下升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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