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鈞沒想到楊霽月竟然連合并方案都給出來了,順勢接過來,開始認真翻閱起來。
趁著陸鈞翻閱的空檔,楊霽月同時開始講解:“藍天航空的區域性太強,根深蒂固,已經很難掉頭了。我們未來的方向是在西北,而不是國內樞紐和國際化。藍天航空的目標就是支線的廉價航空,這個戰略只要定下來,未來的高端路線的可能性基本就斷了。”
藍天航空成立的時間其實不算晚,在它成立的時候,國內干線市場還沒有完全飽和,如果那個時候,藍天航空盡全力開拓干線市場的話,現在很可能不會局限在西南地區。
沒辦法,進軍干線市場的投資太大,周期也太長了。在西南地區專注支線市場投入小,回報快,實在是太香了。
光是吃西南地區的支線市場,藍天航空吃了這么多年的紅利,終于到達瓶頸了。然而,現在干線市場已經飽和了,再想進去就難了。
不能說藍天航空前期戰略有問題,只能說有舍有得,藍天航空舒服了這么多年,終于要為起初的決策付出代價了。
楊霽月不覺得自己有什么神力能根除藍天航空的頑疾,以藍天航空的體量,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西北地區的支線航空市場應該能讓藍天航空迎來第二次騰飛,但是藍天航空將永遠禁錮在主打支線航空的區域性航空這個定位上。所以,干線航空,甚至國際化航空的理想只能寄希望于星飛航空了。
“姐夫,我知道你有些人脈,可以弄到一些好的航線,但是運力不足的情況限制了公司發展。合并之后,我們可以將整個空客330機隊轉給星飛航空,同時接收你們所有涉及復雜機場,已經高高原機場的航線,讓星飛航空可以專注于干線航班和國際航班。”楊霽月說道。
由于陸鈞背靠陸家這個后臺,而陸家人脈深入各行各業,幫忙搞些不錯的航線不算什么難事。這些航線養不了一家大型航空公司,但是足以讓一家中型航空公司過得相當滋潤了。
雖說有不錯的航線,但是受限于星飛航空的運力限制,并不能完全開發出這些航線的潛力,著實有些浪費了。
陸鈞對星飛航空的定位就是干線航空公司,僅僅是區域性航空公司的成就根本對他在陸家的地位有任何幫助。
普通人都知道,一條優質的干線或者國際航線是非常非常賺錢的,但是卻不知道一條優質干線需要如何培養成。
要做成一家干線航空前期的投入實在太大了。樞紐之間的航線,甚至說國際航線都是要去養的,前期甚至要公司輸血。星飛航空現在的利潤根本不足以支撐前期投入,如果給陸鈞五年的時間,或許他能慢慢養起來,但是他等不及。
五年,太久了!
陸家又不能在這種事情上給予他資金支持,他只能靠自己。
“你是說藍天航空會給予星飛航空資金支持嗎?”陸鈞只是粗略掃了合并方案就放下了文件,他最關心的就是資金問題。
“當然!只要合并,藍天航空肯定要全力支持星飛航空。在未來,藍天航空作為兜底的存在,而星飛航空是上限所在,星飛航空才是未來。”這時候梅婷婷作為清源投資的大股東,一言定鼎。
陸鈞眼中精芒跳動,從梅婷婷的神態上來看,陸鈞基本已經知道梅婷婷的想法了。
“好個女強人!”陸鈞感嘆一聲。
藍天航空將來雖說上限被封死了,但是賺錢還是能不少的。不過,要是為了一個未來給星飛航空持續注資,結果沒有搏出這個未來呢?那就是虧大發了。
說實話,至少在最近幾年內,藍天航空的“錢”景都是要遠遠優于星飛航空的,這時候兩家公司合并,星飛航空得到藍天航空的輸血,星飛航空是占便宜的。梅婷婷賭的就是一個未來。拿藍天航空的未來成就星飛航空的未來。
魄力太大的,梅婷婷這是根本看不上藍天航空賺的那些錢,小打小鬧的事兒她不在意,要做就做大的。
這就是連山集團繼承人的魄力嗎?
楊霽月開始詳細講解:“以后藍天航空會專注于支線航班,那藍天航空所有涉及樞紐機場間的航線以及國際航線全部轉給星飛航空。之后,國際業務將從藍天航空完全剝離,全部轉嫁到星飛航空。”
“之前說過,星飛航空所有涉及復雜機場和高高原機場的航線全部交給藍天航空,這樣星飛航空就不必保留復雜機場和高高原機場的培訓體系,這樣可以省出很多培訓成本。同時調整機隊分布,將星飛航空所有737700型號的飛機調到藍天航空。藍天航空將所有空客330和一小部分737800調給星飛航空,優化機型分配。”楊霽月說道。
藍天航空和星飛航空合并后,藍天航空大部分還是飛復雜機場和高原以及高高原航線,這種航線基本只適合737700運行,737800基本沒有用武之地。
不過,藍天航空也不是只運行復雜機場和高原,高高原航線,還有一些支線小機場之間的航線。這些航線還是可以使用737800的機型的。畢竟737800這個機型拉的人比700機型還是要多不少的,賺的錢就能多很多。所以藍天航空還必須保留部分的800機型。
至于空客330,放在藍天航空就是純粹的賠錢貨。不飛賠錢,飛了賠得更多這種重型機只有在星飛航空這種擁有長航線的公司才能發揮自己的效用。
至于為何剝離星飛航空的復雜機場和高高原航線,原因很簡單,節省成本。
星飛航空這種規模的航空公司還單獨配備一套復雜機場和高高原航線的培訓體系,實在是巨大的浪費。
星飛航空和藍天航空合并之后,崛起的唯一途徑就是明確分工,以求效率最大化。以藍天航空為底座,依托星飛航空的優質航線資源,拼出一個光明的未來。
陸鈞將合并方案放在一邊,苦笑道:“原來你們已經將一切都想好了。”
“星飛航空是你為了在陸家穩固地位的重要一步,我雖然沒有這個壓力,但是藍天航空也是我主持的第一個大項目,何嘗不想做得漂亮?”梅婷婷道:“一個可以看到未來的航空公司,我還看不上,所以我早就想賭賭星飛航空的未來。”
“當然,星飛航空是你的心血,我不會裹挾你。不過現在看來,只能說英雄所見略同!”梅婷婷起身,直接拍板:“我只管簽字,其它事兒你們忙。”
兩家航空公司合并有很多方面的事情要處理,至少也要報送局方審批,還有各種業務調動之類,一大堆的瑣事。梅婷婷肯定不會事無巨細地自己管,她是負責拍板決策的人,不是各種雜活兒一包攬的工作狂,而且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兒。
“霽月,咱們剛才還有些事兒沒說完,要是再出去走走?”梅婷婷給楊霽月使了個眼色。
楊霽月心領神會,跟李先奕說了兩句悄悄話,就跟梅婷婷一起出去了。
徐清一邊打哈欠一邊喝茶:“她們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了,從過來到現在,除了剛剛談話就沒有分開過。”
在徐清印象里,楊霽月和梅婷婷雖說關系不錯,但也沒到今天這般親密吧,一直黏在一塊。
“取經呢?你以為?”李先奕伸了個懶腰,接著道:“之前備孕的時候,我買了好多補品,不少沒吃完,要不給你送過去。我看你現在虛的,別沒懷上,你就先被吸干了。”
徐清剛想回絕,但是想想近來已然有些佝僂的老腰,期待道:“好使不?”
“一夜七次不敢說,至少能讓你直著腰板走路。”李先奕咧著嘴:“光從背影來看,我還以為你是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
“我去,這么明顯嗎?”徐清拍了拍自己的臉,臉上還是有些肉的,應該沒有太瘦多少。
“不明顯!”李先奕擺擺手:“就是以后風大點記得多穿衣服,增點兒重,別被風刮走了。”
徐清先是一愣,馬上會意,一把抓起合并方案的文件照著李先奕臉上就是砸去。
李先奕嬉皮笑臉地接住文件,壓了壓手:“別急眼,別急眼,看個玩笑而已,你別激動啊!”
“別激動,別激動?之前你備孕的時候,走路都要我扶,我笑過你沒?現在敢嘲諷我了?”徐清惡狠狠道。
“好了,好了,不說了。”李先奕笑笑:“剛剛機隊打電話過來問那天乘務員去你房間的事兒,好像咱們公司有一條規定,說是不允許在出勤樓和過夜酒店異性獨處一間,你好像要挨罰了。剛才我去查了查,還真有這個規定,你說哪個智障想出來的腦殘規定?”
李先奕罵得起勁,卻沒想手臂被人推了推,發覺之后,轉頭一看,就見陸鈞臉上隱有怒意:“你說的那個智障就是我!是我讓下面擬的這條規定!”
“嗯?啊?”李先奕的表情就跟變臉一樣,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珠子亂轉,下一刻義憤填膺地指著徐清:“你這徐清整天不按公司規定來,活該受罰。今天碰上你,就要跟你好好說道說道,你說你怎么能讓乘務員進房間呢”
“什么乘務員?”李先奕剛準備對著徐清興師問罪,外面就傳來一道聲音,李先奕一個激靈,趕緊住嘴。
下一秒,梅婷婷和楊霽月聯袂而來!
徐清冷汗都要下來了,捋直了舌頭,趕緊岔開話題:“你們怎么這么快就談好了?我還以為要等一段時間呢!”
“就幾個問題而已,問完就好了,要那么久干嗎?”梅婷婷款款落座,就坐在徐清身邊,一雙鳳眸緊緊盯著徐清,盯得徐清頭皮發麻。忽而,梅婷婷展顏一笑:“到底是什么乘務員啊?”
“乘務員?什么乘務員?”徐清只覺得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尤其迎著梅婷婷的直射而來的目光,全身上下就感覺有無數的螞蟻爬過。
不敢直視梅婷婷,徐清一轉頭,滿臉兇惡地瞅著李先奕,兇神惡煞地叫囂道:“對啊!什么乘務員?剛才不是你說的嗎?”
“我?”李先奕手指指著自己,滿頭虛汗。當梅婷婷的眼光掃過來的時候,李先奕才知道徐清剛剛為何五秒都沒有頂住。
好重的殺氣!
“乘務員.....”李先奕舌頭都快打結了,慌亂中偏過頭看上首的陸鈞,卻是發現陸鈞在埋頭喝茶,只能看到陸鈞的頭頂蓋。
沒錯,人家都是埋頭吃菜,輪到陸鈞這里就上演了一出埋頭喝茶的戲碼。好家伙,喝茶喝出這種姿勢真是絕無僅有了。
陸鈞又不是傻子,殺氣騰騰的梅婷婷隔著好幾米就能感覺到,他可不想摻和進去。
李先奕一口老血差點兒噴出來。徐清這老小子二話不說就把燙手山芋塞到自己嘴里,陸鈞這個姐夫則是冷眼旁觀,不管自己生死的,就連自己的媳婦兒楊霽月也是一臉含笑地立在一邊,根本沒有要解圍的意思。
笑!有什么好笑的!沒看見梅婷婷是要活劈了自己?再不勸勸人,下一秒就讓你守活寡。
“怎么不說話了?”梅婷婷眼皮抬了一下,嘴唇微掀,看上去冷意十足:“我是真的好奇你們怎么就談到乘務員了,說來聽聽,讓我跟霽月也加入其中討論討論?”
“對啊!你說啊!我也想聽!”徐清一口老鍋扣在李先奕頭上,直接把李先奕給扣懵了。
然而,不過轉眼,李先奕拍案而起,厲聲大喝:“原本我是不想跟你們說的,都是工作上的事兒,怎么能勞累你們呢?我們就想自己商量出個解決辦法。”
“哦?”梅婷婷突然笑道:“什么事兒啊,說來聽聽!”
“不是說藍天航空的空客330都轉到星飛航空嗎?那330的乘務配置可比737的配置要高很多啊!我想著之后一段時間肯定會有乘務缺口,商量著要不要提前招聘乘務員!”李先奕義正言辭道。
徐清在另一邊都快看傻子了,李先奕這種缺根弦的家伙竟然有這種急智,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
“姐夫,你說是不是啊!”李先奕為了增加可信度,甚至想把陸鈞拉上。
陸鈞低著頭,臉都快塞進杯子里了,徐清很懷疑陸鈞不是用嘴喝茶,而是更像是用鼻子喝茶。只聽見陸鈞渾身顫抖,就跟打擺子一樣,露出來的兩個耳朵都是通紅的,等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對的,咱們是要招乘務員。”
徐清聽著陸鈞說話,不僅身子在抖,聲音也在抖,估計話再說多點兒,就要破功了。
陸鈞真是服了李先奕,在這么多人面前睜著眼睛說瞎話,關鍵還說得像模像樣。如此瞎比亂扯的本事,怎么就用不到做生意上呢?
梅婷婷環視一圈,面無表情仿佛石頭般的徐清,怒目圓睜似乎有著沖天大恨的李先奕,還有一個頭埋在茶杯里,恨不得把自己淹死的陸鈞,一個比一個奇葩。
“哎算了,你們不想說就算了,走了。”梅婷婷覺著這群臭男人圍在一起估計說不出什么好話,有可能在搞搞顏色什么的,所以不好意思說出來。既然他么不想說,她也沒興趣拿刀子架他們脖子上。
“別不信啊!真的,真是在談正事!”李先奕入戲太深,梅婷婷都不追究了,他還生怕梅婷婷翻篇了,好像還要追上去跟梅婷婷辯個明白。
自己好不容易機智一回,怎么也要好好利用一下,表現一下自己。
眼見梅婷婷都到門口了,李先奕立馬追上去,卻是被徐清半路截住。
“還沒秀夠智商啊!”徐清一瞪眼,他眼睛本來就大,這一瞪眼,眼珠都快掉下來了,惡狠狠道:“趙子舟的事兒你幫我問問,別讓她知道,不然,她肯定要把我活劈了。”
徐清本來就有些男生女相,最近瘦下來之后這種感覺就更加明顯了,尤其是那雙大眼睛,睫毛又密又長,雙眼皮也是極為明顯。李先奕跟徐清靠得很近,他甚至能從徐清眼睛里看到自己的樣子,沒來由地,李先奕忽然嗞了一下嘴:“之前沒發現,你眼睛還挺好看的。”
徐清前一刻還在認真交代事情,下一秒李先奕就當面夸自己眼睛好看,而且還是男人對男人。徐清幾乎要氣背過去,轉頭一看,梅婷婷快走遠了,丟下一句:“MD,智障!”
之后,揚長而去!
華航總部基地大樓,機隊辦公室。
“當時你們是聯系到了藍天航空的一架飛機,然后他們幫忙把你們的意圖轉達給了管制?”機隊長王天楊皺著眉頭問4633的機長和副駕駛。
機長說道:“對的,當時我們天線受損,通訊信號非常不好,只能聯系到距離最近的藍天834X航班。聯系過程中,我們把意圖都跟對方說了。后來,藍天834X聯系到了管制一次,將我們的意圖轉達過去了。同時還將管制對我們的要求轉給我們了。在無線電出現問題的這段時間,藍天航空的那架飛機確實幫了忙。”
“是嗎?”王天楊轉著筆,臉上不動聲色,心里卻很是不爽。他非常不喜歡藍天航空這個公司,因為里面有幾個人讓他非常討厭,即便早已是波音機隊長,位高權重了,還是不能釋然。
王天楊轉頭問身邊的助手:“那天藍天834X的機組名單問到沒?”
“問到了。”助手答道:“昨天我就跟藍天航空飛行部那邊確認過了,機長是叫嚴臻,副駕駛叫王焱。不過,聽藍天航空那邊人說,當時駕駛艙里還有一個加機組的在。”
無線電失效,掛了緊急代碼,怎么都算比較大的事兒了。落地后,飛行部那邊拿了當時的艙音,聽了一遍。原本嚴臻是沒準備說徐清的事兒,但是飛行部聽了艙音,那事情就兜不住了,就順帶將徐清進駕駛艙的事兒一齊給倒出來了。
“加機組的?誰啊?”王天楊好奇地問道。
助手神色有些古怪:“徐清!”
“徐清?那個徐清?不對啊!他不是從藍天航空辭職了嗎?到處傳他去了星飛航空,到現在也沒消息,什么意思?”聽到這個名字,王天楊一下子就不淡定了,就連旁邊喊來問話的4633航班的機長和副駕駛都是豎起耳朵,迫切想要知道這個徐清的消息。
助手:“王總,你有所不知,這個藍天834X的航班原來是星飛8342。不過,星飛航空的飛機出故障了,又調不來多余的飛機,就委托藍天航空飛了這個班,藍天834X這個航班號是特批的。”
“那徐清是?”
“原來星飛8342的副駕駛,飛不了航班后,加機組回去的。這個徐清就是星飛航空的副駕駛!”助手說道。
“星飛航空的副駕駛。”王天楊愣愣道:“那就對得上了,他是嗎?還是同名同姓?”
“這個就不知道了。我們無緣無故打聽星飛航空員工的信息,星飛航空那邊肯定不會答應的啊!”助手道。
一個公司要打聽另一個公司員工的詳細信息,人家公司怎么可能讓你如愿。
“真是陰魂不散!”王天楊暗罵一聲,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既然如此,還是按照原來的方案,讓他們提供一下身份證號碼和聯系電話。”
“那個徐清也加上去?”助手問道。
“加”
王天楊才吐出來一個字,就被另外的人打斷了。王天楊剛欲發作,定睛一看,立馬憋了回去。
來人是名女子,一聲職業套裝,樣貌中等偏上,不算很驚艷,但是就是這么大庭廣眾下打斷王天楊說話,王天楊愣是一句重話不敢說。
此人就是來華航采訪的天眼雜志記者,葉靜。
“你們剛才說的是徐清?”葉靜將目光落在助手身上。
助手暗中瞟了眼王天楊,見他沒什么表示,就實話實說:“對的!我們這邊出了個無線電失效的事情,一架藍天航空的飛機提供過幫助,上面有一個叫徐清的加機組的人。”
“同名同姓,還是就是本人?”葉靜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一個更大的新聞爆點。
助手為難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你要去星飛航空了。”
“星飛航空?那個叫徐清的是星飛航空的?”葉靜盤算起來:“之前不是一直都在傳徐清去了星飛航空嗎?這不就對得上了嗎?”
“可是星飛航空近來也出個一兩個同名同姓的啊,葉記者,沒必要這么激動!”王天楊很是不爽,只要事關徐清的事兒,仿佛所有人都趨之若鶩,徐清這個名字就有這么大魔力,就能引起這么大的興趣?
葉靜擺擺手:“不對!我感覺這次就是本人,第六感告訴我,這次應該沒錯!”
葉靜也不知道從來得來的第六感,沒來由地興奮起來,招呼攝像,還有助手:“加快進度,弄完咱們去星飛航空的本部探探風聲。”
王天楊臉色逐漸陰沉,為了這次天眼雜志的采訪,整個華航機隊都準備了許久。可是人家葉靜一聽到有徐清的消息,對華航機隊的悉心準備根本視而不見,仿佛只有關系到徐清的事情才能算是新聞。采訪華航機隊的事兒就是應付應付而已,這讓身為機隊長的王天楊臉上很是掛不住。
原本的采訪流程是先采訪機隊辦公室的基層員工,然后再采訪幾個機長和教員,最后重頭戲就是采訪他這個機隊長。
結果葉靜在采訪完一個老教員之后,竟然開始收拾設備了,好像是要結束了,那就是去掉了最后采訪王天楊的環節。
王天楊臉都快綠了,這個葉靜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吧。
果不其然,設備快要收拾好的時候,葉靜打了個電話,讓雜志社訂幾張去N市的機票,要盡快。
王天楊猜得不錯,葉靜直接無視了最后采訪他的環節。
雖說采訪流程不是固定的,但是王天楊特意打聽過天眼雜志去其它航空公司采訪的流程,大致都是不差的。結果到他這邊,好不容易有在天眼雜志露臉的機會,就這么煮熟的鴨子都飛了。
離譜!
他為了這一天不僅近期一直去美容,還看了不少葉靜的采訪視頻,以便采訪的時候應對得當。好了,現在都成無用功了。
“王總,那我就按這三個的名單,報給藍天航空和星飛航空飛行部了。”助手小聲問道。
王天楊看葉靜還沒走,還不好發作,咬牙切齒地回了一句:“好!”
“你說什么?身份證號碼,手機號碼?要這個干什么?”徐清身在星飛航空的基地大樓,才進來沒多久,就收到飛行部那邊的電話,說要他身份證號碼和手機號碼。
就算是飛行部要的,徐清還是很小心的。身份證號碼之類重要的信息不能隨便透露的。
飛行部那邊的人突然道:“你之前是不是進過藍天834X的駕駛艙?”
“啊?你在說啥?我怎么聽不懂?”徐清一激靈,怎么自己進駕駛艙的事兒飛行部的人都知道,不是讓嚴臻嘴巴嚴一點的嗎?
“藍天航空的飛行部聽艙音了,聽到你聲音了。你主動幫忙兄弟公司處置故障,怎么回來不上報呢?怎么也要表揚一下的。”飛行部的人埋怨道。
這次藍天834X處置得還算得體,其中有星飛航空的飛行員參與進去,星飛航空飛行部臉上也有光啊。哪里知道徐清回來都不說的,還是其它公司聯系他們才知道這件事,簡直搞笑。
徐清打了個哈哈:“助人為快樂之本,有啥好說的。”
“什么有啥好說的,有時間來飛標說一下詳細過程,飛行部這邊要看情況表揚的。做錯事就要罰,給公司長臉了,就該表揚。”
做錯事無疑就是之前徐清跟趙子舟的事兒了。
“你說給我們終生免費坐華航飛機的資格?就這?”徐清一度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還跟飛行部那邊證實了一下。
“對啊!你,還有當班的機長和副駕駛。”
徐清不屑地嘁了一聲:“華航還是老窮鬼了啊!”
給一個飛行員終生免費坐飛機的資格,虧得華航想得出來。
“僅限國內,還是國際機票也是免費?”徐清忽然問道。
“就國內,國際機票對折!”
好家伙,華航老窮鬼的標簽沒跑了!國內航班,徐清基本可以加機組解決,就算少數加不了機組的,他偶爾買張其它公司的票也沒什么,難道還要專等個華航的航班不成?
不過,華航的國際航線還是比較多的,國際機票有的又很貴。將來萬一要出國,正好華航又有合適的航班,那就得了便宜了。結果,這唯一還有些可以期待的點兒,人家還做了特別說明。
對折?打發叫花子呢?一個這么大的公司獎勵別人,國際機票還要打對折,這也太小氣了。
到現在為止,MAX依舊沒有恢復運行,跟波音的賠償官司又是東扯西扯,估計還要磨蹭很長的時間。光是MAX這個大坑,華航摔得老慘了,估計現在都沒緩過來。不然,拿出來的獎勵不會這么寒磣,哪有以前華航財大氣粗的魄力?
“算了,我就不要了。”這種上不了臺面的玩意,徐清真是半點兒興趣也沒有,直接拒絕了。
“這就不要了?”
徐清:“你要,你可以報你的身份證號碼,反正我不要了。”
“行吧,那我就把你的意思轉達給華航了。”
掛了電話之后,李先奕從不遠處走過來,上來就說:“我問過客艙部了,她們在找趙子舟談話的時候,趙子舟什么都沒說。”
“什么都沒說是什么意思?她去送粥,我們就在房間喝粥的事兒沒說?”徐清不解。
異性同處一間的罰他認了,不過,需要定清楚他們在房間做的事兒,這可是事關他的名譽問題。
“沒說!整個問話階段,趙子舟都在認罰,根本沒有說當晚的事兒。”李先奕說道。
徐清深吸一口氣,心思躍動,旋即冷笑:“我怕是被人下了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