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心態炸了,乘客往發動機里扔硬幣祈福,這種令人聞所未聞的祈福方式,徐清一直把這種事當成一個笑話看,沒想到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徐清四處張望,他記得剛才看到機務來著,稍微找了找就在飛機另一側找到了也在做繞機檢查。
徐清把硬幣的事兒跟機務了一下,機務當場臉也黑了,這種事情可是極為麻煩的,需要拆開發動機看里面還有沒有硬幣,整個過程需要兩三個時,想到此處,機務就是一個頭兩個大。
機務當即就聯系技術部門,要求支援,拆發動機需要人員和工具支持,不是他一個人做的來的。
等其他機務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徐清不可能陪著機務一起等,等到油加好了,簽了字,拿了油單就上去了。
徐清一進駕駛艙就跟常教員把發動機硬幣的事兒了。常教員撓了撓自己的寸頭,也是頗為煩躁。
“把乘務長喊進來。”常教員道。
坐在觀察員位置的一副順手推開門,乘務長就在門外,剛剛接好客,被一副喊進來,一頭霧水。
常教員見乘務長進來,朝她招招手:“是這樣的,剛才徐清在發動機里發現了硬幣,你廣播一下,看是誰做的。如果沒人承認…看安全員的錄像,必須要把這個人找出來,后面如果公司問起來,我們得有一個交代。”
安全員在乘客登機的時候是一直守在登機口的,并且全程錄像。
由于在遠機位,一大幫人聚在機坪客梯車前面,人多嘴雜,安全員一時顧及不過來也是情有可原,不過錄像里應該有所反應。
常教員不愧是老教員了,把這事兒安排得井井有條。
乘務長畢竟不是飛行人員,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是應了一聲六出去了。
乘務長出去之后,常教員立刻聯系放行,告知放行現在他們不能按時起飛,并詢問能否先下客,畢竟兩三個時有些乘客悶太久會受不了。然而,他們卻得到一個噩耗!現在K市流量管制,需要排隊起飛,現在徐清他們只要下客,就需要重新排隊,到那時等的時間就不止兩三個時了。
“一會兒再跟乘務長吧。”常教員揉著太陽穴,頭痛無比,那肯定是不能下飛機了,只能在飛機上等了。
“師父,需要很家里一下嗎?”
延誤這么久,公司運控哪邊肯定夢看得到,與其被公司的人追著問,還不如主動把事情上報了。
“可以,你順便再問問看公司能不能很流量室溝通一下,讓我們下客還不需要重新排隊。”
這件事產生的維修費用和延誤的金錢損失,航空公司可不會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吞。
至于徐清最后讓公司跟流量室協調的事兒,公司那邊也是滿口答應,但是徐清怎么聽都覺得不靠譜。
沒過多久,乘務長進來找到那個人了。
那個人是三十多歲的男子,穿著時尚,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做出這等愚昧之事的人。
一開始那人還不承認,最后調出安全員的錄像才鐵證如山,辯駁不得。
據那人交代,他總共就扔了兩枚硬幣。一枚掉到了發動機下面的地面上,一枚在發動機進氣道,那跟徐清找到的兩枚相吻合。
可是話是這么,事兒卻是不能這么做,萬一那人睜著眼睛瞎話咋辦,該拆的發動機還是要拆。
找到人后,常教員第一時間聯系了機場公安,讓警察上來抓人。不管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他的行為已經嚴重損害到飛行安全,需要受到一定的處罰。
借著警察抓完饒檔口,常教員做了個旅客廣播,明需要拆解發動機的情況,乘客們要等待兩三個時。
此言一出,客艙內爆發出了陣陣喧囂,可是大部分人也就是抱怨兩句,便無其它。
徐清無事可干,就將座椅放倒,半躺著閉目養神,過了一個多時,有些尿意,就準備出去上個廁所。
一出駕駛艙,徐清就看見秦河洛在前排彎著腰跟一個旅客在話,聲音很大,連徐清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后面還要轉機,你們還不起飛,我怎么辦!”那名乘客神色激動地大聲喊道,怕是要讓全客艙的人都聽見。
“先生,不好意思,這是設備故障問題,我們要對全體乘客的安全負責,只能麻煩你等等了,有消息了,我會盡快通知你的。”秦河洛依然的輕聲細語地回答。
那男性乘客氣得嘴都歪了,恨恨道:“那我趕不上飛機的損失怎么辦,你們負責?”
秦河洛歉然:“具體的賠償你可以聯系藍航空的售后,我們這里給不了你準確的答復。”
徐清舔舔嘴唇,秦河洛遇到這樣的乘客也是倒了血霉了。他也不再看戲,內急之事才是重中之重。
“起飛又起飛不了,賠償也不賠償,那我就白吃這個悶頭虧了?”乘客神色激動。
“先生,賠償的事你還是要詢問售后客服,并不是就不能賠償的。”秦河洛細心地糾正乘客話里的錯誤之處。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河洛的古井無波的態度三個這個男性乘客覺得丟了面子,那人指著秦河洛道:“我花了錢,就得到這種服務,我要投訴你,你叫什么名字?”
忽然,他看到秦河洛的胸牌,竟是一把要抓過去。
秦河洛萬萬沒想到這人竟是如川大包,一時竟然沒了閃躲。
乘客的手眼看就要抓到秦河洛的胸部,卻是在半空被另一只手生生截住。
秦河洛轉頭一看,竟是徐清。
“不想待了,就下去,我可以聯系機場,接你出去。”徐清冷冷道。
乘客眼皮一跳,看見徐清肩章上的三條杠,冷笑:“副駕駛啊,你是機長嗎,讓我下去就下去?”
徐清嘴角一咧,露出潔亮的牙齒:“我不是機長,可是我能做機長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