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氣象報文,不僅垂直能見度不行,水平能見度也不符合標準。這里的不符合標準是指機場開放鐐能見運行之后,依然不能滿足標準,至少按照現在的情況,起飛是不可能的。
徐清整個人都不好了,就算機票能退也要折大幾百在里面退不回來,徐清感覺老爺在針對自己。
因為調度沒來電話,徐清還是按照規定先進行酒測,等了一會兒,已經到了最晚簽到時間,也沒見教員和一副。掃了一圈,飛行準備室也只有寥寥數人,情況也相當詭異。現在這個時間段應該是出港高峰,準備室里按道理應該是人頭攢動才是,怎么可能是現在這般景象。
·過了最晚簽到時間五分鐘了,教員和一副還是沒有出現,到現在傻子都知道有問題了。
遇事不決找調度!
打電話一問,果然如徐清所猜測,航班推遲了,讓他去出勤樓開個房休息。教員通知了,一副通知了,沒啥不通知我呢?二副沒有人權啊!
徐清問了一下,這個航班有沒有取消的可能性。調度要先看下一個整點的氣象報文再做決定。
徐清在出勤樓里根本就休息不了,一會兒就從窗子那邊看外面大霧怎么樣了。
要不就早點兒給我消了,要不就撐時間長一點。
或許是感受到了徐清的碎碎念,整點的報文比之前一個情況更糟,垂直能見度自然變不了負數,水平能見度更差了。
徐清躲在被窩里差點兒笑出聲來!
K市機場的位置相當邪門,四周一馬平川,可是一旦起霧就是一直散不掉,而且這個霧氣的覆蓋范圍很,就在機場上空,出了機場高速的收費站,霧氣就會漸漸散去。
在理論改裝的時候,理論教員就曾經講過這件事,徐清還不信,今總算是見識到了K市機場的邪門之處了。
又等了一個時,霧氣依然沒有散去,看著現在的狀態,只有等到太陽出來了,霧氣才能可以散去。
徐清查了他們飛機后續的航班,后面還要接一個四段,時間很緊。如果前序航班推遲過久,后續航班就要買賬。現在又是航班高峰期,調換飛機的難度比較大,以徐清的認知,公司應該不太可能一直將航班推遲到中午。
沒等多久,徐清就接到調度的電話,航班取消了。
時間到了中午之后,對流逐漸加強,霧氣終于開始散去,徐清最后一絲擔憂也盡數散去。
老有眼,千算萬算,沒想到是意讓自己避開了“惡魔教員”!
短短兩個月不到,再次作為乘客的心境已然是不同,誰能想著就這短短時間,徐清已經完成了改裝和下機隊培訓,要知道當初來的時候,徐玉已經做好半年起步的準備了。
因為在出勤樓休息了半,徐清也不困,不想看,就聽歌閉目養神。
起飛后,歌聽著聽著就開始變催眠曲了,意識逐漸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徐清聽見客艙廣播一直在話,徐清腦子不清楚也沒聽明白。可是,廣播一直在重復,徐清擠了擠有些干澀的眼睛,細細分辨廣播是在啥。
“各位旅客,請問是否有飛行人員,請問是否有飛行人員!”廣播中不斷重復這句話,其中還有些焦急的味道。
“飛行人員?”徐清打了個哈欠,環視四周,也沒見有人應聲。
“哪有這么巧,就這么些人,怎么可能有飛行的。”徐清撇撇嘴,身子挪了挪準備繼續睡。
三秒之后,徐清打了個激靈,猛地起身。
“不對,我不就是飛行的嗎?”
還有些遲滯的大腦終于恢復了正常,客艙廣播里在尋找有沒有飛行人員肯定是出問題了。
徐清眼珠轉動,他是一個比較怕事的人,不是很愿意出頭,可是等了一會兒,廣播都結束了,還是沒人答應。
徐清思前想后,還是按了下呼叫鈴喚來乘務員。
等一名乘務員過來,徐清開門見山:“我是飛行的。”
乘務員登時有些激動,剛才她都差點兒放棄希望了,沒成想峰回路轉,竟然真遇到一個。
“你好,請問你帶證件了嗎?”乘務員還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想確認一下徐清的身份。
“商照嗎?”徐清看乘務員好像也有些聽不懂商照的意思,就換了個話:“你的證件是飛行執照嗎?”
“對的,飛行記錄本也行,體檢合格證也行,只要能證明你什么的都可以。”乘務員道。
執照,飛行記錄本,體檢合格證也就是俗稱的飛行員“三證”,是一個飛行員身份的最好證明。
“稍等!”徐清的所有證件都在隨身包里,翻了一下,把商照遞給乘務員。乘務員看了一眼,讓徐清帶好自己的東西跟她到前艙。
徐清隨身的行李就這一個包,拿著就跟著乘務員到了前艙。
前艙中還有一個乘務員,看著架勢似乎是乘務長。
“姐,你看一下這個。”領著徐清過來的乘務員在進了前艙之后,把簾子拉起來,跟客艙隔開,同時把徐清的商照給乘務長看。
乘務長看了幾秒,又看了看了徐清的臉,估計是在對比執照上的照片和徐清真饒模樣。
“沒問題。”乘務長將執照還給徐清,問道:“請問你是哪個公司的,飛什么機型?”
“藍航空的,飛波音737。”徐清如實答道。
乘務長面色明顯一喜,讓徐清先等著,然后去給駕駛艙打電話聯系。
徐清在一邊等著,聽乘務長,執照確認無誤,是藍航空的,飛的是波音,這是在向駕駛艙報告徐清的情況。
“好,好!讓我讓他進來,知道,安全員在前艙守著呢。”
乘務長掛斷電話,用餐車擋住走廊口,同時吩咐安全員在另一邊看著,確認一切安全之后,用暗號通知駕駛艙準備完畢,這時候駕駛艙才松開門鎖。
乘務長先進門,跟里面的人了兩句,然后將門打開固定住,讓另一個男性乘務員幫忙將一名四道杠,已經昏迷的飛行員抱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