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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快亂成一鍋粥

熊貓書庫    春秋大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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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武回到“陰”地了。

  這個是他在這邊度過的第三個年頭,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五年。(時值公元前577年)

  現在的節日太少,過年的節日卻是存在的。

  當然了,節日僅限于大貴族。

  這個是因為年月的解釋權在巫師那邊,他們的責任就是讓人知道紀年。

  早期的“巫”是怎么樣,只能從一些只言片語中去窺探。

  現在“巫”這個職業依然神秘,地位方面則是已經降低很多。

  他們的主業是占卜和治病,還擔負每年向貴族通報到了什么月份的工作。

  本來“巫”應該將到了什么月份的事情告知所有貴族。

  可能是小貴族很難拿出讓“巫”滿意的禮物,他們最先開始怠慢小貴族。

  漸漸地,“巫”連中等貴族也開始怠慢。

  導致的結果是,不但普通人不知道“時間”,連中小貴族也忘卻了日月。

  老呂家是從去年才開始“過上年”,能過年的基礎是有“巫”來到老呂家,講清楚今夕是何月何日。

  一開始的時候,呂武多方了解,一度還以為春秋沒年、月、日的計算公式,但并不是那么回事。

  漢武帝只是對“歷年”進行了改革。

  在漢武帝之前有自己的一套紀年法(顓頊歷),他只是改為《太初歷》,并近一步摸清楚了什么樣的季節的規律。

  比如,哪個月份就要開始降溫了,到了幾月會有綿長的雨季。

  摸清楚時節氣候的變幻對農耕民族的重要性,自是不用過多言語。

  而這,是漢武帝除了在民族塑骨之外,給華夏帶來的另一個偉大貢獻。

  呂武在接觸到“巫”之后,充分認識到了他們的貪婪。

  招待過程一定要好好伺候不說,財物方面也要喂飽,要不下一年“巫”就不帶老呂家玩了。

  現在“過年”是在每年的十月份,也就是有“春節”這個節日,只是用作于準備農耕事宜,過“春節”不等于“過年”。

  所以了,“冬至”對現在的人來講才是“過年”。

  呂武回到‘陰’地少不了召集家臣的這一道程序。

  “陰”地的建設一直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關于下水道的工程已經進入尾聲,再過上兩個月左右,新城就將開始建設城墻。

  呂武沒想搞什么磚頭城墻。

  哪怕是磚頭的生產能跟得上,他也不想那么招搖。

  城墻依然會是夯土而建的模式,設定高度為七米,寬度為三米半,一樣不存在什么城樓,城門卻是會設計千斤閘。

  另外,目前絕大多數的城池并沒有護城河這么一個玩意,老呂家同樣沒打算弄。

  說白了,當前的戰爭很少爆發攻城戰,一般都是兩軍在野外擺開陣勢,來個堂堂正正的交鋒。

  一旦野外打不過,進入到攻城戰階段,擺明了就是實力不如人。

  呂武很清楚一點,真的淪落到只能依靠城池來負隅頑抗,沒有外援為前提,敗亡是遲早的事情。

  所以了,城池的防御當然要重視,卻不應該將更多的資源消耗進去,符合要求也就夠了。

  而在城墻開始建設之前,規劃成為城池的范圍內,一些建筑物早早就建設完畢。

  其中包括了呂武的主宅,以及眾家臣的府宅。

  必須說的是,當前歲月并沒有正式和固定的辦公衙門,什么官在哪辦公并不固定,一般是在自己家里進行工作。

  呂武想要改變這一點,已經建造了專門的公衙。

  他倒是有心搭建起一套更能各司其職的官職體系,卻很明智地按耐了下來。

  國家自有制度,搞出另外一套制度是想干么?

  要取而代之嗎?!

  已經那么干了的楚國,他們現在是周王室的死敵。

  現在即便是在自家搞,不以官職來定義,只是職稱都不能隨意。

  “主。”梁興匯報道:“衛君已至新田,君上強命其見孫林父,遭拒。”

  老呂家當然會時刻關注國都那邊的動向。

  不懂得關注國都大小事的貴族,一般都不聰明。

  他們沒想清楚一層關系,國都是一國的中心,有著太多位高權重的人物。

  這些大人物互相之間的爭斗,看似是他們自己的事情,鬧起來卻會起到很大的影響,乃至于波及全國。

  不關注那些大人物,很難說什么時候自己就那么莫名其妙死了。

  聽到國君在為難衛君衛臧,身份地位到了一定的級數,看到的層次不止是晉國好像在欺壓衛國。

  “君上意在范氏?”虞顯用的是疑問句,困惑說道:“范氏不曾忤逆,君上為何如此?”

  呂武心說:“作死唄。”

  這位國君太能作了,表現出了作死小能手該有的能鬧騰。

  按照晉國的潛規則,幾位“卿”所在的家族都有對應的外交國家。

  那些國家由哪位“卿”去負責,“卿”該收的保護費一點都不能少,卻擔負起了保護他們的責任。

  依照規則,衛國是范氏的“菜”,國君不該繞過范氏的。

  宋彬很實在地說:“孫氏做蠟了。”

  可不是嘛!

  晉國的這位國君這么搞,要讓孫林父怎么向范氏交代?

  孫林父現階段估計很焦頭爛額,一方面應對本國國君衛臧的壓力,又要向范氏解釋自己沒去跟晉國國君搞什么。

  他一個操作不當,衛國還會是那個衛國,國君也是那兩位國君,孫氏則要除名了。

  呂武問道:“諸‘卿’作何反應?”

  梁興表情有些奇怪地說:“并無反應。”

  不應該啊!

  以為現在是“帝國時代”嗎?

  就算是“帝國時代”的皇帝,也不是每個都能一言九鼎。

  自家的權力正在遭受侵犯,范氏有這么慫?

  士燮難道不知道到了范氏這種等級,一旦慫了一次,對家族的未來意味著什么?

  晉國公認的規則就是強者恒強!

  別說是到了“卿”的地位,中小貴族在遇事,實力再怎么不如人都會硬著頭皮上,為的就是保證自己的權益。

  強大的家族遇到事情認了慫,不是承認自己在走下坡路嗎?

  呂武卻覺得有點意思。

  晉國現在的第二老好人就是士燮。

  第一老好人則是韓厥,而韓厥的排名是從士燮那里“搶”的。

  葛存幽幽地說道:“欒氏與郤氏,必然已是勢同水火。”

  只有這個解釋才能看清楚士燮為什么認慫了。

  也能看得出國君怎么敢侵犯范氏的權益。

  以前呂武以為國君是完完全全的腦子有問題。

  他現在必須承認國君還是有點智商的,懂得利用局勢的糾葛,試圖去壓服另外一家。

  宋彬說道:“并無調兵之舉。”

  新田有很多貴族。

  他們每次出家門最少都有數百武士護衛,出城鬧出來的動靜就沒有小過。

  講這一點,只是要證明他們在新田長期有一批武士,數量還不少。

  真的要火拼,各家不但會從封地調集武士到新田,還將下令自己的封地進入到動員狀態。

  老呂家現在跟幾位“卿”的封地有接壤,沒發現那些地方的武士被集結起來。

  呂武為什么要盯著周邊的貴族?

  因為這是一個有警惕心的晉國貴族,該有的基礎操作啊!

  “歷史上,欒氏和郤氏有火拼嗎?”呂武一直很郁悶自己為什么學過春秋的這一段歷史。他將各種大勢與細節捋了捋,想道:“一旦打起來,晉國分崩離裂的機率超大!”

  關鍵是,只要欒氏和郤氏的當家人不傻,不會在其余“卿”沒參與進來,或是另外的“卿”沒有出現不可調和的矛盾,有那個底氣發動滅門之戰。

  他們害怕自己動了手,對方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從種種的跡象來看,郤氏屬于自己強到沒朋友,欒氏則是朋友多卻不到那親密程度。

  簡單的判斷一下,呂武大致上能得出結論。

  范氏、智氏、韓氏這三家不選邊,再加上更多的中等貴族保持理智,他們成了所謂的中立方。

  欒氏拉了中行氏和荀氏,堪堪能在實力上與郤氏的一叔二侄持平。

  只不過,還有另外一方,就是以國君為首的公族。

  現在是國君這一方在盡情搞事,中立方進入看戲模式,欒氏與郤氏忍不住都要繼續忍。

  呂武想道:“看似勢同水火,卻壓根就打不起來。”

  他將自己的判斷講出來。

  宋彬立刻說道:“如此,是我家機會。”

  老呂家要建城,盡管符合流程,卻還是要看時機。

  晉國當前的氛圍很詭異,有點危機感的貴族,哪一家不是在修葺自己的老巢?

  人在新田的趙武,他都寫信向呂武詢問,趙地的城池要不要趁這個機會趕緊修復。

  呂武納悶趙武怎么不去問韓厥,還是給出應該抓緊時間修復的建議。

  對了,趙武已經獲得職位,是“帥”的職銜。

  所以說人跟人真的存在差距,投胎是一個決定奮斗起點的技術活。

  呂武拼死拼活地奮斗了五年,成了一名中大夫,軍職為“帥”。

  趙武的家世擺在那里,什么都沒干就是一個上大夫,見幾個“卿”一面也成“帥”了!

  那些“卿”會有會嘲笑或惋惜。

  趙武自己的祖宗好歹是“卿”,到了他這一輩卻只是上大夫。

  普通人則只剩下羨慕嫉妒恨。

  多少人奮斗一輩子都無法取得的成就,別人一出生就擁有了。

  呂武對眾家臣說道:“彬所言極是,此為我家機會。”

  其他家愛干么,去做。

  老呂家在建設“陰”地的同時,需要抓住這個機會,取得老贏家相同的成績,把“呂”地以北的異族給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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