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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囂張

熊貓書庫    夫人每天都被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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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氏照例趕在午飯前回來,見青杏青蓮兩個在小廚房忙活,她便沒再進去,徑直來了姜妙的正屋。

  胡姑娘正在給姜妙做熱敷,得見姚氏進來,笑著打了個招呼。

  姚氏問她,“妙娘這個情況,大概什么時候才能徹底恢復?”

  胡姑娘如實道:“目前肯定是不行的,不過照目前這個恢復速度看,只要每天堅持走動,大概再有一個月就能勉強地自如行動了。”

  “一個月,也太久了。”姜妙哀嚎一聲,她恨不能馬上就能活蹦亂跳。

  “沒辦法的,王妃娘娘這個傷太重了。”胡姑娘說:“得虧當初有人及時給您清理傷口包扎上了夾板,否則但凡晚一天,后果都難以想象。”

  說起這個,姜妙便閉了嘴。

  雖然她到現在都還不知救了自己的人是誰,不過,她心里由衷地感謝這位神醫。

  那天晚上在蝴蝶崖,她明知自己從驚馬上跳下可能會重傷,甚至可能會沒命,但還是義無反顧地跳了下來,因為知道雙目失明的肖徹需要她。

  當時是真的疼,疼得都快沒了知覺,但她還是靠著信念一直往前爬。

  要不是那天晚上出了事,她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這么喜歡肖徹,為了他,她竟然連命都可以不要。

  可這份喜歡,她發現得太晚了,不知他還有沒有機會看到。

  想到這兒,姜妙看了眼自己的腿,伸手輕輕拍了拍,隨即疼得倒抽口冷氣。

  姚氏蹙眉輕嗤:“你這丫頭傻了不成?”

  姜妙咧了咧嘴。

  這時,青杏青蓮端了吃食進來,露水露珠幫著擺桌。

  小寶聞到飯菜香味,噔噔噔跑過來要扶著姜妙去桌邊吃飯。

  胡姑娘收了姜妙腿上的熱毛巾,笑道:“這小家伙,才三歲就這么懂事,長得還粉雕玉琢的,真招人稀罕。”

  姜妙喜歡聽人夸她兒子。

  聞言,心中便小小地驕傲了一下,同時又有些心酸。

  因著肖徹不在,因著她腿受了傷,正月十七小寶三周歲那天,姜妙本想請姚氏張羅著給他辦一辦的,去年兩周歲就含糊過去了,三周歲怎么也得意思一下。

  卻不想,小家伙一大早從被窩里鉆出來,揉著眼睛就跟她說,要等爹爹回來一塊兒過四周歲,三周歲不要了。

  這話,姜妙當時聽得鼻尖泛酸。

  她沒辦法預見,明年的正月十七肖徹能不能回來,但又不想破壞了兒子心中的美好,便許諾他,說明年四周歲生辰肯定會熱熱鬧鬧的。

  想著,姜妙伸手摸摸兒子的小腦瓜,隨后站起身,在胡姑娘的攙扶下挪到桌邊坐了。

  胡姑娘跟她們同桌吃飯,幾個丫鬟在一旁布菜。

  飯后,胡姑娘回了西廂房,姜妙又挪回小榻上坐著,姚氏在一旁陪著。

  不多會兒,就聽吉平的聲音在外頭響起,“武安伯府那頭有下人過來,說他們家世子捎了幾句話給姑奶奶。”

  姜妙一愣,秦顯?這貨不會是在麗娘的事兒上后悔了吧?

  皺皺眉,姜妙道:“把那下人帶進來。”

  吉平跑出去,不多時就領了個穿著藤紋褙子的方臉婆子進來,正是當年在武安伯夫人身邊伺候的金媽媽。

  “老奴給王妃娘娘請安。”金媽媽進屋后,規矩行了個禮。

  姜妙望著她,“是秦顯讓你來的?”

  金媽媽點頭,從袖中掏了張帖子出來,上前幾步遞給姜妙,“世子說,王妃娘娘現在應該很需要這個,關于定王爺,他能幫您的只有這么多了。”

  姜妙接過一看,竟然是秦曼出嫁的婚帖。

  秦曼嫁到承恩公府是平妻,不是正妻。

  名義上跟田氏平起平坐,但實際上,還是矮了田氏一頭。

  況且,秦曼的家世比不得田氏,承恩公府就算再荒唐,也不至于蠢到讓秦曼踩到田氏頭上去。

  因此三書六禮什么的,傅經緯走得很低調,也很簡陋,基本沒怎么對外宣揚,一點兒水花都沒有。

  由此可見,承恩公府是不準備大辦的。

  所以即便是到了現在婚期當前,姜妙都沒聽說承恩公府往外派發喜帖。

  姜妙想想也是,承恩公府就田氏一個當家少夫人,傅經緯娶平妻的事兒指定是落她頭上的。

  田氏那么善妒,怎可能為了一個搶她男人的女人去張羅客人過府吃飯?

  所以喜帖什么的,就別想了。

  姜妙手上這張,并非承恩公府的喜帖,而是秦曼親筆寫的。

  請帖上的意思,是請姜妙去給她送嫁。

  一般這種送嫁,是能隨著新娘子去往新郎官家的。

  也就是說,到時只要姜妙憑著給秦曼送嫁的名頭,就能直接跟著去承恩公府,哪怕承恩公府并沒有給她送喜帖。

  姜妙現在太需要得知外頭的情況了,能去承恩公府,對她而言是個天大的好機會。

  秦顯竟然能在她瞌睡的時候遞個枕頭過來,還算有點兒小聰明。

  收下帖子,姜妙對金媽媽道:“回去轉告你們世子,就說到了那天我一定來。”

  金媽媽行禮告退,由青蓮送著出去。

  人走后,姚氏不解地看向姜妙,“妙娘,這是什么帖子?”

  姜妙說:“秦曼請我去給她送嫁。”

  “這叫什么事兒?”姚氏不同意,“你腿腳還沒好利索呢,怎能往外跑?”

  “娘,這一趟我得去。”姜妙明艷的眉目凝肅下來,“這是我目前唯一能正大光明去承恩公府的法子。”

  姚氏不懂,“你去那兒做什么?”

  當然是去打探傅經綸突然變成先帝遺孤的細節,讓自己手中多掌握一些情報。

  否則成天窩在妙言軒,對這幫人一無所知,她沒辦法想出對付肖宏和楊珂的法子來。

  “反正,有很重要的事。”姜妙說。

  見姚氏還是蹙眉,她又道:“娘放心,到時我肯定不會走著去,讓吉平他們準備一架滑竿,抬著我去。”

  “啊?”姚氏又是一愣,“你這都讓人抬了,還去做客呢?”

  “我是定王妃,新王朝第一功臣的女人,便是坐著滑竿去做客,誰又敢亂嚼我舌根子?”

  既然楊珂非要把肖徹當成死人“追封”,那她這個王妃就該有點王妃的譜兒。

  反正是朝廷給的權利,不用白不用!

  傍晚肖宏回府,很快有人跟他稟報了妙言軒的情況,說今兒來了兩波人,但都是下人。

  肖宏瞇了瞇眼,問:“都說了些什么?”

  那太監道:“第一個下人是來送繡帕的,什么也沒說,第二個下人是武安伯府那頭的,好像是邀請王妃去給秦姑娘送嫁。”

  肖宏反應過來姜妙想借此機會去承恩公府,冷笑了下,“雕蟲小技,無需管她。”

  就算去了承恩公府又如何?新帝都已經登基了,她不過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婦人而已,能掀起什么波瀾來?

  簡直不自量力!

  到了秦曼出嫁這天,姜妙果然讓吉平吉力準備了滑竿。

  姜妙的腿距離痊愈尚早,勉強練習著走走幫助恢復還行,但要像正常人那樣走路,目前還做不到。

  滑竿被抬到妙言軒正屋門口,姚氏親自背著她出去,直到把人弄上去坐好。

  姜妙左腿不能彎曲,吉平特地在腳踏板上置了個小杌子綁定好,小杌子上墊著軟墊,給她搭腿用。

  姜妙坐著還挺舒服。

  帶上青杏青蓮,幾人便啟程直接去往武安伯府。

  這是定王死后,姜妙這位定王妃頭一次出府,坐的還不是馬車轎子,而是拋頭露面的滑竿。

  因此這一路上,不知引來多少人側目。

  姜妙在大年三十那天撤了白燈籠換上紅燈籠過年就被人罵了一波,說她亡夫尸骨未寒就撤了白幡歡天喜地地過年,生前指定日日盼著定王爺死,私底下還不知又勾搭了哪個小白臉,今兒出來拋頭露面,坐姿還極其囂張,又讓人捉住話柄指指點點。

  難聽的話滿天飛。

  青杏聽著那些人亂嚼,氣得小臉都青了。

  姜妙置若罔聞,她早就習慣了跟肖徹一樣的招黑體質。

  不論做什么都有人議論都有人說,罵她不守婦道,罵她寡婦門前是非多。

  無視百姓們的目光,姜妙脊背往后一靠,眼睛一閉準備瞇會兒。

  ------題外話------

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頭暈眼花的,今天沒有三更了,親們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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