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孓正興奮著史萊姆進化歸來的喜悅,猝不及防間被人給陰了,等到想明白時,整個人已經如同一發炮彈一樣被拋向角落里綠蘿藤蔓最為密集之處。
他身中的定身符與莫海清的術法又不同,只定身卻不禁言,于是莫孓在一頭扎進綠蘿叢中時還來得及丟出一句場面話來強行挽尊:“龍淵騰氏,這是欺我莫氏無人嗎?這筆債我辜嶺莫氏記下了!”
別管老子結局如何,先把矛盾上升到兩個家族的高度,本來也是因為家族。
隊伍里包括嚴國豪在內的其他隊員并沒有人說話,明顯是默許了這種行為。
死道友不死貧道,現在于他們而言,哪怕來二兩豬肉能幫忙拖拖時間都是彌足珍貴,更何況一個大活人呢!
恰在此時隨著,一陣隆隆的機器聲外面有人大聲對著屋內喊話:“里面的隊員,請盡量遠離飄窗同時保護好自己!”
眾人頓時欣喜若狂,軍部的人來了!
說話的正是軍部第一高手雷隱,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屬于什么進化人,因為他似乎看起來什么都像,又什么都不像,而且他的進化屬性在南驪城屬于機密。
所以軍部派了這位爺來援救他們,可見自己這條命是保住了。
四隊所有幸存的隊員頓時精神振奮之下,火力連發,將藤蔓生生又逼退一些。與此同時,一個巨大的機械手臂直接砸穿了飄窗,如來神掌向里一抓,就直接扯斷了很多藤蔓。
那些白色的汁液四處噴濺,可是當它面對的是一根巨大的鐵憨憨時,腐蝕力和人家的破壞力一比頓時相形見絀,很快就給這巨大的機械手臂生生在飄窗位置撕開一個缺口,嚴國豪知道,他們得救了!
莫孓在甫一被丟向綠蘿密密麻麻的藤蔓時身上直接白光一閃,剛剛蘇醒的史萊姆就派上了用場。
他一直按兵不動是想著渾水摸魚趁大家不注意搞點藤蔓塞進虛空島去,不料滕氏那位卻出手陰了自己,這一下直接誘敵深入了。
好在進化的史萊姆如今勉強夠護住他全身,而綠蘿的汁液雖毒,卻是五行屬木,于是別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綠蘿就被莫孓一把把像薅韭菜一樣不斷抓起丟進虛空島去。
其實這綠蘿并不是很難對付,除了數量龐大和毒液,它并沒有什么可倚仗。
如果在剛一進入這棟房子莫孓提醒大家的時候兩組隊員足夠重視,一點點從入口開始清除的話,應該連傷亡都不會有。
只是哪里都有經驗主義者和杠精,總以為如今的北區已經一切盡在掌握,總以為自己是老江湖,新人的話完全不放在心上。
畢竟他們有經驗,了不起捅幾個老鼠窩,來兩條進化蛇也就是了。
再加上一個急于想在美女隊長面前刷一下好感的沙雕隊長,于是浩蕩而來的兩隊人竟然敗給一棵綠蘿。
薅了半天韭菜的莫孓一接到任務完成提示,就直接從里面跌跌撞撞跑了出來,已經被薅禿了一片的綠蘿們就差沒揮舞著藤蔓熱烈歡送這個瘟神了。
已經下令三輛機械手臂全力開工的雷隱沒想到里面居然還有幸存者,頓時一臉狐疑的看著嚴國豪:“你不是說里面已經沒人了嗎?”
嚴國豪頓時一臉尷尬,他這邊正賣慘賣得哭哭啼啼的,那邊打臉打得吧唧吧唧的。
莫孓雖然看起來有些狼狽,可是整個人都是全須全尾一點傷都沒有。
嚴國豪趁著雷隱不注意,一個勁兒對莫孓使眼色,讓他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該說的不要亂說。
“雷指揮,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加入維安隊是需要以身做餌的嗎?”莫孓直接屏蔽嚴國豪那邊發過來的信號,徑直去問雷隱。
雷隱揚了揚眉,不怒自威的雙目緊緊盯住莫孓,不答反問:“里面還有人嗎?”
“沒有了。”莫孓一臉哀傷和憤怒:“之前有個受傷的隊友先我一步被他們丟進去做誘餌,估計現在也救不回來了。”
“嚴隊長下令丟出去的,不信您可以問問大家。”
事發突然,他們還沒來得及統一口徑,很多人心里都覺得莫孓這個人太不懂事,何必為了一個死人去得罪已經D級的嚴國豪?
再說,干嘛又要拖他們下水呢?
關他們什么事啊!
嚴國豪的眼睛狼一樣惡狠狠盯著莫孓:“簡直是一派胡言!你們世家修行多年就可以隨意污蔑別人?”
“是那個隊員自己要求這樣的。”雖然罵莫孓的時候嚴國豪也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可是面對雷隱那雙鷹隼一樣犀利的眼睛,嚴國豪的心還是有些怯了,他是真的沒想到支援的人能來的這么快,更沒想到是由身為南驪城副指揮的雷隱帶隊。
其實他現在已經悔的不行了,他們還能再撐一會,等到那個隊員徹底死了再丟出去,整件事情的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雷指揮,那個隊員已經被毒液腐蝕得腸穿肚爛,知道自己活不了才主動要求赴死為全隊爭取時間的。真的不是…”
莫孓冷笑著打斷嚴國豪道:“那我就要問問了,難道我也是腸穿肚爛活不了才被你們犧牲的?”
嚴國豪此刻活吃了莫孓的心都有,可是雷隱就那么山一樣戳在那里,巋然中自帶一股威儀,全軍區第一高手啊,而且和嚴國豪的半路進化被征召入伍不同,人家是真正的軍人,上過戰場見過血的軍人。
面對雷隱陡然爆發出的殺氣,嚴國豪就算在前幾天成功晉級D級,也仍然頹了氣勢,訥訥說道:“你揪著我說有什么用?劉福全的確是我讓丟出去的,可是…雷指揮,他是真的救不活了,我也是為了全隊的兄弟著想才這樣做的,我還答應了劉福全會照料他的家人。莫孓被丟出去…明明是因為跟騰家家族有恩怨…”
雷隱的臉色愈發難看,冷厲的眸光掃過騰紫鳶兩人,寒聲說道:“都先上車,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