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博士在哈洛加斯圣山上到處亂竄。
現在的哈洛加斯圣山上也沒有什么不能見人的地方，也就隨著神秘博士自己去探索了。
在不久之后神秘博士還得提供一次巨大的幫助，自然不會有誰會對這樣一個好人咄咄相逼。
現在的神秘博士就竄到了因普銳斯和奧莉爾的那邊。
“我想問問你們作為大天使的感覺。”
神秘博士很認真的說道，他對于大天使這種存在還是很好奇。
長生種他并不陌生，但是對于永遠不會改變的大天使，他覺得很神奇。
神性他不是不了解，甚至說他本身就是具備神性的。
但要說像是大天使那樣在無盡的歲月之中一點改變都沒有，神秘博士根本無法想象。
他每一次的重生雖然記憶上都保留了下來，但方方面面還是會發生變化。
不管是喜歡的食物還是形象，甚至連性別都會發生改變。
在他的眼中這個世界上要是有什么是永遠不變的，那大概就只有變化本身。
所以神秘博士對大天使這種從未改變過的家伙充滿了好奇心。
“這個問題倒是從未有人問過。”因普銳斯笑了笑：“你是想問不變本身？”
因普銳斯面對神秘博士的時候倒是挺和善的。
“看上去你們還是發生了一些變化。”
神秘博士說道。
他對因普銳斯的了解很少，也只是知道因普銳斯和奧莉爾曾經是大天使。
但他對于大天使本身所代表的意義那就沒多少了解了。
“從大天使的身份變成了人類，這難道不是變化？”
奧莉爾在一邊說道。
奧莉爾對于“大天使沒有變化”這個結論感到有些疑惑。
在她看來不管是她還是因普銳斯，又或者是馬薩伊爾和泰瑞爾，他們都在發生變化。
就好像一開始的時候并沒有誰會對永恒之戰感到厭倦。
當他們產生了厭倦的想法，那是不是就已經發生了改變？
“在我看來你們的變化是因為這一切終于是迎來了結局。
至于想法上的變化，可從未影響過你們的本質。”
神秘博士解釋著他的看法。
只是他的這種說辭無法讓因普銳斯和奧莉爾認可。
“身份的變化是變化，想法的變化是變化，你所謂的不變更像是其他人對我們的看法。”
因普銳斯開口道。
他甚至不太能理解為什么會有人認為他們從未變化過。
“你們變化的太慢了，說是遲鈍都有些不夠。
你們的想法產生變化花費的時間足夠石頭變成風沙。”
神秘博士笑了笑。
他開始意識到大天使的不變是什么東西了。
“你們其實一直都是高階天堂本身的造物吧？”
神秘博士問道。
他從布爾凱索的口中聽到過馬薩伊爾的情況。
馬薩伊爾對于高階天堂的意志是有一些敵意的。
“你其實是想問高階天堂的意志？”
奧莉爾反問道。
神秘博士的言下之意是他們這些大天使從未擺脫過高階天堂意志傀儡的身份。
如果這樣說的話他們的確是沒發生過變化。
只是這種事情他們自己也沒怎么考慮過。
或者說思考這些對于大天使根本沒有意義。
“我對那個意志沒什么看法，只是想知道你們對于自己作為大天使的時光有什么想法。”
神秘博士說道。
他有些好奇。
這些大天使有一個算一個，應該早就意識到了自己被控制的事實。
但有一個算一個，又好像全然沒有反抗這種控制的想法。
這不符合一個智慧生命的本能。
“我的答案是沒有看法，我本身不是一個喜歡思考這些事情的家伙。”
因普銳斯說著還搖了搖頭。
他從未思考過這種類似于“我為何存在”一樣的問題。
非要說的話，因普銳斯的過去用充實來描述或許挺合適的。
勇氣大天使懶得去思考那些事情，甚至有那么點不帶腦子的味道。
反正他挺滿意自己生活狀態的。
“我倒是思考過，但是思考也不見得每次都可以得到答案。
也許過去的我也是傀儡，但是我對這樣的結果沒什么意見。”
奧莉爾說著自己的看法。
或許是因為已經褪去了大天使的身份，奧莉爾和因普銳斯平靜了許多。
甚至在知道了燃燒地獄被摧毀之后也只是嘆息了一聲而已。
他們都很明白，現在的自己不管是還有什么想法都已經無關緊要了。
奈非天尊重他們不是因為他們曾經的身份，而是他們曾經幫助過奈非天。
但這份尊重不代表他們可以左右奈非天的決定。
或許大天使們都挺固執的，可是布爾凱索一樣是固執的。
他們可以不看好布爾凱索的計劃，也可以認為奈非天們正在做的事情改變不了什么。
但這些都無法改變結果。
更別說奈非天已經徹底摧毀了燃燒地獄，這就已經是終結了永恒之戰。
這種時候他們感觸最深的也不過是一切走向了終點而已。
每一次的變化他們都看在眼里。
第一次見到人類，第一次和惡魔廝殺，第一次以大天使的身份踏足燃燒地獄。
又或者是第一次在永恒之戰中落敗，第一次以魔神的身份在燃燒地獄之中醒來。
那些“第一次”隨著無盡的永恒之戰變得無所謂了起來。
他們開始接受一切變化了，也對一切變化都有些漠視。
對于他們之外的存在，根本做不到對永恒感同身受。
永恒在其他人的世界里只是一個描述，對于他們來說是永遠都不會結束。
時至今日，永恒終于是走到了結束的節點，但他們也做不到對這一切多么激烈的去迎接了。
大天使變化還是不變化，好像一點影響都沒有。
但對于因普銳斯和奧莉爾來說，現在這種存在的方式就算是寬慰了。
他們終于要脫身于永恒。
至于奈非天要怎么做，他們沒多在乎。
“你們現在的樣子，在人類口中叫做蒼老。”
神秘博士輕輕的說道。
“你打算用人心來表達我們？”
奧莉爾說著直接笑了起來。
“我們從來都不需要其他人來為我們表達。”
因普銳斯說道。
那不是有沒有意義的事情，而是這種做法在他們眼中本就像個笑話。
“我大概明白了你們的不變。
那是漠視還是無視？反正就是不在乎？”
神秘博士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
人去揣度神是有些滑稽，但大天使到底算不算得上“神”？
神秘博士帶著微笑揮手告別了因普銳斯和奧莉爾。
他這一次還是有點收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