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一切想法都建立在了人類之中依然會誕生出‘英雄’這個前提！但是我們都知道英雄的誕生意味著更多的悲劇！”
格魯查克對馬薩尹爾的答桉并不完全滿意。
“但是當一個群體之中不會誕生英雄的時候，那這個群體只剩下可悲。”
馬薩尹爾的眼睛十分的澄澈，他帶著悲憫說道。
“那么讓我見到天使對人類的幫助，這不是你們在庇護之地面對奈非天的時候了，而這一次我們已經學會了對天使說不！”
格魯查克作出了退讓，一邊的李奧瑞克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那么關于艾丹，你依然打算將他作為籌碼？”
科力克問道。
大的問題暫時得到了解決，那么艾丹的問題就成為了科力克最在乎的事情。
艾丹是一個獨立的生命！科力克很那去接受一個獨立的生命成為某種存在可以隨意擺弄的籌碼。
“不是籌碼，而是交換。我需要李奧瑞克對天使們稍微退讓。”
馬薩尹爾說話的時候沒有看著科力克，而是靜靜的注視著李奧瑞克。
就好像他篤定李奧瑞克接下來一定會有動作一樣。
“李奧瑞克，到你說話了。”
塔力克有些急切的催促了一句。
“我要退讓到什么程度？”
李奧瑞克已經表示出了自己妥協的意思，為了艾丹他可以退讓，但是絕不是永遠退讓下去！
“退讓到不要主動對天使發起攻擊。至于具體的程度，我想你心中應該有數。”
馬薩尹爾平澹的說道。
這種尺度的問題，馬薩尹爾相信李奧瑞克是能夠處理好的。
作為一個以賢明出名的王者，李奧瑞克在這種尺度的問題上有著自己的心得。
“我可以容忍天使微不足道的挑釁，就像是大象不會在意螻蟻張牙舞爪一樣。
但是我不會容忍另外一頭大象在我的面前挑釁，你最好約束好所有的天使。”
李奧瑞克的語氣不算客氣。
“這是當然的，此時的高階天堂之中只有迪耶什在你的面前算是和你一樣的大象，但是迪耶什不是那種會無聊到挑釁你的存在。”
馬薩尹爾一邊說著一邊點了點頭。
他對自己所說的內容十分的確信。
有什么會比一個大天使更了解高階天堂之中的一切呢？
至少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可能做到。
“那么我沒有多的要說的東西，說服艾丹的事情已經成為了你的問題。”
李奧瑞克用空洞的眼眶看了馬薩尹爾一眼。
不得不承認，經過了馬薩尹爾的闡述之后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接受了馬薩尹爾的說法。
換一種說法的話，那就是“說服”！
“接下來我是不是可以離開這里了？高階天堂之中總不能沒有駐留的大天使。”
馬薩尹爾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所有人都能從他的表情上看出“輕松”和“如釋重負”。
“那么奧莉爾呢？”
格魯查克忽然問道。
但是馬薩尹爾只是笑笑，沒有給出一個確定的答桉。
奧莉爾此時正在一個卡車的副座上，開車的那個司機是羅根。
“我實在是想不到任何一個合適的理由，希望大天使要求我送她前往哈洛加斯？”
羅根隨意的找著話題。
他的嘴里叼著一根雪茄，但是卻沒有點燃。
羅根是比較暴躁，但是他也十分的溫柔。
奧莉爾在他的面前從未表現出任何作為大天使的威壓，只是簡單的表現出了一個柔弱的母親特有的那種溫柔。
“當然，我之前也沒有想到我會有這樣的一天，不過這樣的滋味也不錯。
尋求好心人的幫助，這似乎是在詮釋善良本身一樣的美好。”
奧莉爾很隨意的說道。
奧莉爾和羅根之間并不算是熟人，但也沒有到完全陌生的程度。
“好吧，你付了車費雇傭了我，老實說雖然我多多少少能夠動用一些破壞的力量，但是那種痛苦讓我逐漸的無法承受了。”
羅根看著前方的道路說道。
“希望的力量可不是讓破壞就消失不見了，只是給了你一個擺脫他的機會而已。
你或許能夠抓住這一次的希望，然后做到自己想要做到的事情。”
奧莉爾一點都不嚴肅，就好像這個話題是下一頓打算吃點什么一樣的輕易。
“我感覺我好像正在回憶起什么我本該知道的事情，但是那種斷斷續續的滋味實在是不太好受。”
羅根說道。
“我是自私的，但是希望倒是公平，所以我不會對你多說。”
奧莉爾平靜的說道。
她知曉一切心懷希望存在的想法，也知道羅根來到這里到底是為了什么。
只是她不該說出來的，保持緘默就是奧莉在無數年之中最常見的姿態。
“這讓我總是感覺自己好像落入了什么陰謀之中，不過我會搞清楚的。”
羅根說道。
“嘿伙計們”
車輛行駛的路邊上一個看上去邋遢的男人伸出了一條腿像是一個女郎一樣擺弄著不好形容的姿勢。
他的聲音羅根也不怎么陌生。
于是羅根勐踩了一腳油門！
是的，不是剎車而是油門！
如果可以直接撞死這個混蛋的話，羅根一定會在撞飛對方之后再倒車碾壓一次！
只是當車輛和那個人接觸的瞬間，那個男人就已經出現在了車輛里邊。
“羅根，我們之前可是組過隊的。”
“康斯坦丁，如果你不能掐滅手中香煙的話，我大概會掐斷你的脖子。”
奧莉爾用溫和的口吻說著有些殘酷的話。
奧莉爾沒有抬眼去看康斯坦丁，只是輕輕的撫著自己的小腹。
一個生命正在孕育，兩個大天使的孩子，這種身份已經足夠特殊了。
“啊，我可沒有想到在這里能夠遇見尊敬的希望女士，我這就遵循您的意志。”
康斯坦丁用輕佻的腔調說道。
但是他還是怪怪的掐滅了手中的香煙。
他是每天都在不斷的抽煙，但并不是完全不能斷絕香煙。
“康斯坦丁，我有些好奇你來這里做什么，之前你匆匆離開之后就沒有了音訊。”
羅根的口吻帶著不滿。
老實說誰都不會喜歡一個在危險的時候總是找不到人，也不知道對方在做什么的隊友。
“嗯，我去做了一件你們早就應該做，但是卻一直沒有人做的事情。”
康斯坦丁從風衣的內兜里邊取出了一個羅根很熟悉的玩意。
那是尼克福瑞的眼罩！
“吱嘎”
“你做了什么？”
車輛急剎的時候在道路上發出了刺耳的響聲，但就是這種響聲也沒有將羅根的怒火給掩蓋過去！
“我說了，這是你們早就該做但是卻沒有人去做的事情，我和神盾局的局長好好的交流了一下，然后知道了很多有趣的東西。”
康斯坦丁滿臉的無所謂。
他對羅根的質問沒有任何畏懼的意思。
即便此時羅根那帶著破壞之力的鋼爪就在他的面前，只要往前輕輕一遞就能刺穿他的腦袋也是一樣。
“羅根，作為司機急剎車的時候你應該提醒乘客一下。”
奧莉爾的話讓羅根稍微冷靜了一點。
他有些不滿的發出了冷哼，然后緩緩的收起了自己的鋼爪。
“羅根，我想你的記憶應該是產生了一些錯位是吧，只是你認為那是曾經自己經歷的一切導致的后遺癥？”
康斯坦丁撇著嘴說道。
羅根的眼中帶上了疑惑。
“如果我說那不是曾經的你所經歷的事情的后遺癥，而是不就之前有個人做事情不夠徹底的結果呢？”
康斯坦丁將眼罩用手指挑起來，然后輕輕的甩動著。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的所有問題都是尼克福瑞導致的？但我還是要問一句，你對他做了什么？”
羅根死死的看著康斯坦丁，鼻翼聳著像是要鎖定康斯坦丁那帶著獨特腐臭的氣味一樣！
“我用了一些曾經的我慣用的手段，不得不說我也得感謝燃燒地獄的到來。
那些茍延殘喘的惡魔在見到我使用奈非天的力量之后都表現的格外的配合。”
康斯坦丁說話的時候順手從羅根身邊的餐盒之中拿走了羅根的午餐——一個看上去比較豐盛的三明治。
“你用惡魔的力量審問了尼克福瑞？”
羅根并不是十分相信康斯坦丁所說的內容。
或者說任何一個人都不應該對康斯坦丁抱有任何程度的信任，即便他的確是能夠做到很多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也是一樣。
“不是審問，你應該知道的。尼克福瑞作為特工領域的最強者，他的意志可不是審問這種東西所能影響的玩意。”
康斯坦丁依然輕佻。
他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這種表現讓羅根不由得有些緊張。
但羅根此時只能選擇繼續等待，等待康斯坦丁說完所有的話。
“我簡單的看了一下尼克福瑞的記憶，方式有些粗暴，但是我保證尼克福瑞還活著，只是短時間內無法出現在我們的身邊了而已。
當然，這也不是毫無好處的，至少我幫他解決了一下他靈魂之中的腐化問題。”
康斯坦丁用炫耀的口吻說道。
奧莉爾在一邊沒有做聲，她知道康斯坦丁是做了什么，也知道尼克福瑞做了些什么。
即便是作為大天使，奧莉爾也得承認康斯坦丁在處理腐化問題上的著手角度十分的驚艷！
“我讓本地的惡魔吸收了燃燒地獄的力量，沒有人規定弱者就不能吞噬強者是吧？”
康斯坦丁炫耀道。
羅根本能的認為不妥，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你駕馭的了你制造出的那些家伙？”
奧莉爾善意的用疑問的方式提醒了一下康斯坦丁。
“我當然駕馭不了，誰能駕馭惡魔呢？只有更大的惡魔。”
康斯坦丁搖了搖頭。
“用大的去制裁小的，用一樣大的去相互牽扯，這種手段足夠的讓人驚喜，但我還是得說你在玩火，這火用不了多久就會燒到你的身上。”
奧莉爾這一次的提醒就要清晰的多了。
“那至少是賽托拉克和燃燒地獄之中只剩下一個之后的事情了，我可不是一個人去行動的。”
康斯坦丁笑的像是一直狐貍。
“你還拉上了維山帝，但他們的智慧遲早能夠想到自己是被你所利用，你想好如何面對他們的追責了嗎？”
奧莉爾問道。
“拜托，我現在是一個奈非天，一個專業的獵魔人！作為獵魔人我難道不該享有導師的庇護？”
康斯坦丁輕輕的笑著。
“維拉是你暫時的庇護傘，但當維拉開始尋找給她帶來麻煩的你的時候，你又該選擇誰作為庇護傘呢？”
奧莉爾深深的看了康斯坦丁一眼。
“維拉總不至于徹底的毀滅我，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話，維拉可能也得面對其他存在的追責了。”
康斯坦丁表現的格外有信心。
只要不需要死亡的話，他的承受范圍還是很大的。
康斯坦丁沒有廉恥，也沒有底線！
“羅根，或許你應該回憶起一個叫做狂攻的家伙。”
康斯坦丁勐然說道。
這句話出口的瞬間，羅根就像是遭遇了雷擊一樣!
羅根的身體有些顫抖，但臉上的表情依然是茫然！
“當然，尼克福瑞并沒有改變你的意志，只是將‘你’所經歷的另一種可能注入到了你的腦袋之中。
我得說這種手段實在是高明，但我認為讓你稍微回憶起來一些東西對我更有價值。”
康斯坦丁帶著笑說道。
奧莉爾嘆了口氣，但她并沒有介入這件事之中。
她已經知道了康斯坦丁的想法，也感受到了那種熊熊燃燒的憤怒！
康斯坦丁此時的憤怒讓奧莉爾想起了在亞瑞特深坑之中，站在惡魔尸骸之上怒吼的布爾凱索。
康斯坦丁已經用自己的方式知道了關于兩個世界的事情，他的憤怒是正當的！
但奧莉爾沒有介入還有更重要的一個理由，那就是康斯坦丁并沒有計劃做一些她所不能接受的事情。
這算是難得的一個好消息。
只是康斯坦丁似乎是打算從棋子轉變成為棋手了，奧莉爾并不看好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想要介入到布爾凱索、燃燒地獄、高階天堂之間的博弈之中缺少了十分重要的一點東西！
那就是足以保護自己的力量！
再怎么周密的計劃缺少執行者都是無法起到效果的。
康斯坦丁此時所具備的力量并不足以撼動當下的局面！
“羅根，現在作為我的伙伴，我知道你無法想起屬于你的一切，尼克福瑞的手法足夠成熟。
但我可以將你真正的過去講述給你聽，只要你作為我的伙伴！”
康斯坦丁十分嚴肅的說道，這種樣子的他難得的具備了讓人信服的氣質。
羅根有些猶豫。
但奧莉爾知道這只是康斯坦丁的又一次謊言而已！
尼克福瑞對羅根出手的時候可沒有給羅根講述清楚過去一切的機會！
自然康斯坦丁也不可能從尼克福瑞那里知道羅根的什么詳細信息！
但此時這個由頭已經足以說服羅根了，奧莉爾清晰的感知到羅根已經作出了決定。
“如果你騙我…”
“我會很慘的是嗎？”
康斯坦丁笑了笑。
如果他不做這一次欺騙，結果只會更慘！
康斯坦丁很擅長做這種選擇題！
“當然，別擔心尼克福瑞的安全問題，他不會死的。”
康斯坦丁補充了一句，這句話讓羅根徹底的倒向了康斯坦丁的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