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先祖和奧莉爾等待的時候，烏蓮娜的一次爆發終于結束了。
這種攻擊對于烏蓮娜來說當然也不是什么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使用的東西。
不過到也沒有特殊到什么地方去。
又不是生死之戰，這種程度的攻擊已經足夠了。
甚至愿意用身體承受這一擊的馬薩伊爾更多的也只是為了“道歉”而已。
至于他是不是發自內心的感到歉意，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當轟鳴聲停息之后，馬薩伊爾的身影緩緩的顯現了出來。
當然不會是毫發無傷的樣子，他可是結結實實的承受了這一次的爆發。
只是大天使的身體之中可不會流淌出血液。
他們的傷口只會是滲出最接近自己本質的那種能量而已。
馬薩伊爾身上的兜帽已經被徹底的擊碎了。
在哪柔順的長袍之下，是一身輕甲。
如果只是看著的話,
可能會覺得這更像是什么裝飾品。
而不是用來戰斗的甲胄。
馬薩伊爾的戰斗方式并像是那些施法者。
大天使之中像是施法者一樣戰斗的只有伊瑟瑞爾和奧莉爾。
其余的幾位都是戰士。
馬薩伊爾的手上可以看到一對護腕。
奪魂者裹腕，這大概是智慧大天使馬薩伊爾身上唯一和死亡大天使馬薩伊爾有聯系的地方了。
馬薩伊爾展現出來的皮膚上一片湛藍，這看上去像是十分嚴重的淤青。
只是他的身體并沒有腫脹起來。
“這樣的攻擊的確是超乎我的預料了。
我原本以為我只是會收到一點內傷而已，沒想到居然都快要出現明顯的外傷了。
爆裂掌所勾動的我體內的能量不在少數。
如果你能夠更進一步，那就真正有了和大天使正面廝殺的資格。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作為四個地獄魔王的對手。
如果是三魔神，你的攻擊能夠起到的效果也就和現在差不多而已。”
馬薩伊爾甚至還有心情去點評一下烏蓮娜的攻擊。
語氣一點都不嚴肅，甚至有些漫不經心。
就好像這種程度的傷勢不算什么一樣。
“我仙子啊就能和你們廝殺。
只是幾乎得不到勝算而已。
但是你們也別想完好無損的從我手中離開就是了。
還有，你怎么知道我不能通過爆裂掌調動更強大的能量呢？
而且這顯然不是我最終的底牌。
只是常態狀態下最強大的爆發而已，還算不上底牌。”
烏蓮娜所說的是不是真的，馬薩伊爾已經不在乎了。
既然說好了是“一擊”，那么不管是烏蓮娜還是馬薩伊爾都不會出爾反爾。
武僧的承諾雖然不像是野蠻人的承諾那么決絕。
但是也絕對沒有毀約的可能。
“我想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咳咳，不怕告訴你。
這樣的一輪攻擊在我們這種存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
至少限制了我百分之十的實力。
對應你的傳說了你展現出的戰斗力來看。
你的底牌大概率不是更多的引爆對手的身體能量。
反倒是應該對自己作用的一輪攻擊吧？
‘相’發起的攻擊是你來確定目標的。
而對敵人使用的爆裂掌當然不會比得上對自己使用的爆裂掌。
如果你主動在自己的身體之中構建爆裂掌的能量循環。
雖然不至于瞬間調動全部的力量，但百分之八十應該是有的。
還有你應當具備的爆裂掌傳染效果。
以此將和你百分之八十左右能量對應的爆裂掌循環掛在對手的身上？
這種攻擊根本就不需要七相拳去多次引爆爆裂掌了。”
馬薩伊爾饒有興趣的分析著烏蓮娜的底牌。
他所說的已經和真相沒有多少區別了。
烏蓮娜身體之中百分之八十的能量，對應在馬薩伊爾的身上。
那也不會是之前的萬分之一。
而是達到了百分之二十左右。
這意味著只需要五次“相”的攻擊，就能徹底引爆馬薩伊爾的全部能量。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依然需要五次攻擊才能達成。
而馬薩伊爾這種家伙，即便是反應遲鈍的時候也只會承受最多三次攻擊就會脫身了。
這種底牌足夠的可怕，但是卻不能夠一錘定音。
但用來作為威脅倒是綽綽有余了。
如果烏蓮娜真的這樣做了，那么不管是誰都得遭受重創！
就作為底牌來說，這一招已經十分優秀了。
至少像是三先祖他們的底牌就就不具備這種程度的威懾力。
“智慧果然名不虛傳。
雖然這樣說總感覺有些蠢，但我也想不到更好的形容方式了。
你去吧，我大概率是不會有機會和你生死相搏的。
你沒有多少可能戰勝布爾凱索。
他是現在我所知曉的存在之中，唯一做到了不敗的人。
而你，不像是能夠打敗他的那種存在。”
烏蓮娜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她并不是那種被說破底牌就會表情變化的類型。
面對馬薩伊爾的時候，烏蓮娜一點也沒有感到緊張。
只是在做著每一個奈非天都會做的事情而已。
這種情況下還不至于讓烏蓮娜的臉上出現慌亂之類的情緒。
“不得不說，每一次和奈非天打交道，我都能得到不少的收獲。
看下這一次聊天我很開心的份上,
我可以告訴你一點情報。
比如莉莉絲已經來了。
而且你們苦苦尋找的存在應該就是她了。
這個消息你可以告訴你認為應該知道的所有人。
只是我可不會等著布爾凱索完成對地獄魔王的收割。
我會盡我所能的拖延布爾凱索完整的時間。
然后，用我的方式去終結這一切。
你們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一個智慧重建的世界難道會比一個野蠻人重建的世界糟糕？”
馬薩伊爾的口吻有些像是開玩笑。
但是大多數奈非天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智慧大天使從來不開玩笑。
這些家伙不管是表現的再怎么像人類，他們也永遠不會和人類一樣的。
即便是那個最常幫助人類的泰瑞爾也一樣帶著自己作為大天使的高傲。
一個連人類需要一日三餐都不清楚的大天使，居然是幫助人類次數最多的那個。
這已經可見一斑了。
大天使對人類，向來高高在上！
無論是誰！
“人類崇尚美好的一切。
雖然我也希望布爾凱索成功之后能夠建立一個美好的世界。
但是我們都知道這不可能。
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加起來都沒有湊齊世界上所有的權柄。
你們的權柄和力量，也只是剛好足夠讓人抵達創世神的層次而已。
不可能做到完美的。
而生命何曾完美過？”
烏蓮娜說罷輕輕的笑著。
笑聲格外的灑脫。
修行是為了什么？
這個問題很早的時候就已經出現在了烏蓮娜的心中。
她毅然決然的離開了天空寺院，就是為了追求這個問題的答案而已。
最終烏蓮娜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即便她并不清楚這個答案是不是正確的。
修行是為了變得完美。
而完美是不可能達到的，所以修行也永無止境。
烏蓮娜不光是戰斗的方式還是生活的態度，最終都是在追尋著永無止境的完美而已。
烏蓮娜不選擇拳法作為自己主修的招式。
那是因為她在意識到拳法只是溝通萬神的方式之后就得出了萬神并不完美的結論。
萬神并不完美，那么只要能夠和他們溝通并且得到建議就足夠了。
沒有必要精研拳法來試圖靠近并且成為萬神。
于是烏蓮娜選擇了用來認清自己的七相拳，試圖參悟“相”的意義。
然后鉆研了用以壯大身體的爆裂掌，以此嘗試著抵達肉身的圓滿。
臭皮囊？
烏蓮娜不是那種認為身軀毫無意義的武僧。
她相信肉身是靈魂的一種體現。
殘破枯萎的肉身沒有理由能夠供養出圓滿無缺的靈魂！
這一點在她見到了納茲波這位存在歲月格外悠久的巫醫的時候就意識到了。
納茲波的身體本身格外的壯碩。
而那個時候他的靈魂也強大的讓人無法忽視。
但是隨著納茲波將自己的肉身和靈魂作為條件，用來簽約其他的靈魂之后。
納茲波的身體肉眼可見的佝僂了下去。
而他自己的靈魂也變得蒙昧了起來。
巫醫納茲波的存在已經向烏蓮娜證明了肉身和靈魂之間的關系。
所以烏蓮娜的爆裂掌最終的目的可不是爆碎皮囊。
而是為了圓滿自身！
至于七相拳加爆裂掌這種對于敵人來說格外殘酷的戰斗手段，
其實真正的目的居然是為了能夠幫助別人圓滿肉身而已…
這種事情即便是烏蓮娜親口說出來，愿意相信她的人也不會有多少。
但這就是烏蓮娜這位武僧濟世度人的真心…
“我很樂意和你坐而論道。
只可惜奈非天和大天使的立場終究是存在差距。
下次吧。
如果我們下次還能見面的話，我會準備高階天堂最清冽的泉水。
還有一些人間才有的點心來招待你。
到時候我們再坐而論道吧。
希望那個時候的我沒有被布爾凱索堵在什么無法逃脫的角落。
也希望你沒有被某一個地獄魔王所殺害。
當然,
請記住，我是智慧大天使馬薩伊爾。”
馬薩伊爾帶著溫和的笑容說道。
他身上的湛藍色淤青終于是一點點的消退了。
被烏蓮娜之前造成的傷勢正在愈合著。
此時從外觀上來看，智慧大天使馬薩伊爾已經和一開始沒有什么區別了。
如果不是烏蓮娜還能察覺到馬薩伊爾的氣息沒有了一開始的強盛,
那她可能會認為自己的攻擊毫無意義。
馬薩伊爾說的已經夠多了。
甚至還著重強調了一下自己是智慧大天使。
他這已經是在暗示還有其他的馬薩伊爾存在。
或許在此時的他心中，烏蓮娜的確是一個可以坐而論道的存在。
“奪魂者軍團應該也來了吧？
雖然我也不指望能夠從你這里得到多少情報。
但我想你沒有理由會放棄自己的奪魂者軍團。
畢竟在庇護之地的時候，那些追隨你的天使可不在少數。
而你對自己兄弟姐妹們的重視也絕非虛假。”
烏蓮娜小聲的問了一句。
馬薩伊爾沒有回答，就只是站在原地輕笑著。
死亡大天使馬薩伊爾存在的情報不會影響他接下來的計劃。
而且這種情報用不了多久就應該會暴露在奈非天的眼中了。
畢竟那個死亡和骷髏王之間的關系很不錯來著。
但是奪魂者軍團的消息，那是深切關乎著馬薩伊爾接下來的計劃。
他不置可否，表現出了十足的神秘感。
“你去吧。
既然你來了，我想就算是喬瑞茲到了這里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一個劇毒之王的實力，和大天使之間可是天差地別。”
烏蓮娜說完就率先離開了這里。
馬薩伊爾對奈非天愿意作出退讓，那是因為燃燒地獄依然存在。
但是站在這里的要是一個惡魔的話，那么他的手段可不會比奈非天對待惡魔的方式溫和到什么地方去。
甚至可能會更加酷烈一些。
“和惡魔合作，或者和奈非天合作。
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惡魔知道我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將他們車丟抹除。
奈非天也知道等到燃燒地獄消逝，我就必然會對他們動手。
對我來說和誰合作都是一樣的。
你們都會成為我的敵人。
區別也只有先后的順序而已。”
馬薩伊爾看著烏蓮娜消失的方向自顧自的念叨著。
這就是當下的情況。
奈非天會和高階天堂合作，因為除了馬薩伊爾和伊瑟瑞爾這兩個大天使之外。
其他的大天使都是能夠有限信任的。
但是奈非天絕對不會和燃燒地獄合作，即便是暫時停戰，那也是由奈非天掌握了是不是要繼續戰斗的主動權。
奈非天和燃燒地獄之間只有為了達成某種目的的威逼！沒有合作！
而燃燒地獄和高階天堂之間，是否開戰和是否合作的主動權是由雙方共同掌握的。
他們有著足夠的默契！
就好像因普銳斯和巴爾之間在不需要戰斗的時候甚至能夠相互問好然后閑聊一會，抱怨一下自己遭遇的不高興的事情一樣。
他們的關系亦敵亦友，戰斗永無休止。
“好了，接下來我要在伊納瑞斯復蘇的第一時間就控制住他。
兄弟？
之前的伊納瑞斯在權柄之上，當然是我的兄弟。
但是這一個，你如果是權柄的化身，那對我來說和兄弟這個詞就沒有關系了。
在死亡大天使的我手中，可是有我真正的兄弟的靈魂。
讓他取而代之權柄，然后隱瞞起來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
你覺得呢？奧莉爾？”
智慧大天使馬薩伊爾毫不避諱的說道！
在這個地方他所說的一切都逃不過奧莉爾的耳朵。
他就是要讓奧莉爾知道，最初的那個伊納瑞斯依然存在。
這樣，才能避免奧莉爾在他打算解決命運權柄化身的時候擋在面前！
手足相殘是馬薩伊爾唯一不會去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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