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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算賬

熊貓書庫    爹你今天讀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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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著周懷山擺出一副小學生考了第一名之后六親不認的混不吝樣子,周青眼角一抽。

  “你的人生目標就是中秀才?

  別說秀才了,就算是中了舉人,你就能包攬訟詞,橫行鄉里?你就能過上像以前一樣紈绔的日子?”

  周懷山張張嘴,“那你也別指望我立刻就學習!你爹我做不到!”

  “你之前一陣子,不是挺自覺主動的嗎?”

  “那是之前,這天地都日新月異,人難道不會進步嗎!我難道還是昨天那個我嗎?”

  說完,周懷山白眼一翻,一把將周青拉近,警惕的瞥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道:“再說了,你當真以為能包攬訟詞橫行鄉里的大官,都是考出來的?”

  瞪大的眼睛眨了眨,看著周懷山,等著下文。

  周懷山一咳,清了清嗓子。

  “當然,肯定是有考出來的。

  比如胡為岳,胡為岳就是寒苦人家出生,但是天賦異凜,人家就是專門吃官飯的。

  但是也有其他途徑啊!

  就像沈勵,他就不是走科考,直接武力值爆表,智商值爆表,在暗影磨礪了三年,成了大權臣。”

  周青震驚的望著周懷山。

  上下將他一掃,“爹?你難道準備走武力值?”

  周懷山抬手朝著周青腦袋一拍,“武力個屁!你爹我扛著鋤頭去和人打架啊?”

  “那您什么意思?”

  “我就是告訴你,成功不只有讀書一條路子,咱們還有別的途徑。”

  “什么途徑?”

  周懷山抬手比劃了一個食指與大摩指指腹相搓的動作。

  “錢?”周青挑眉。

  周懷山笑嘻嘻點頭,“既然咱吃不得讀書的苦,也沒有爆表的武力值,咱們就用銀子在這京都地界砸出個水花來!”

  說完,周懷山一挺腰桿,兩手叉腰。

  “放心,閨女,最多半年,爹就是你最好的依仗!”

  “不是,爹,錢是能砸出水花這個道理我懂,可關鍵是,錢從哪來?我賺那點,根本不夠你砸水花啊。”

  周懷山輕蔑的看了周青一眼,“山人自有妙計!”

  說完,大搖大擺邁著六親不認的魔鬼步伐抬步朝前走。

  “爹你往哪走!”

  “回家啊!買了宅子不回家去哪啊!”

  “你認識路啊!”

  “廢話,這地方我再不認識我別活了。”

  這話一落音,周懷山脊背頓時一僵。

  周青怔了一瞬。

  果然,這京都,就是周懷山做紈绔侯爺的京都嗎?

  心思一閃,周青望著周懷山微僵的背影,立刻宛若完全沒有聽懂話里的意思似的,笑嘻嘻上前,一把挽住周懷山的胳膊。

  “爹,你們這些男人,果然方向感很強啊!對了,爹,有個問題我很好奇。”

  周懷山拖著他發僵的肩膀,心跳砰砰的目視前方,緊張道:“什么?”

  他不怕告訴周青真相。

  但是怕周青只道真相后作出什么沖動的事。

  她不怕周青沖動之下去禍害了誰,就怕周青害了她自己而他還沒有能力救她。

  他失去的夠多了。

  再也失去不起了。

  往后余生,他不失去,只討回。

  周青笑嘻嘻的道:“爹,你剛剛說,武力值爆表,這爆表,您從哪聽來的啊!”

  這可不是古代詞。

  眼見周青問這個,周懷山緊繃的心頭一松,臭屁道:“當然是讀書讀來的!年輕人,人丑就要多讀書,這樣別人說你丑的時候你好歹能說你有思想!”

  我就不該使這個好心!

  我就該眼睜睜看著你提心吊膽脊背發僵!

  爺倆說著話,嘻嘻哈哈一路直奔新宅子。

  宅子就在杏花巷那邊,那一帶住的都是大大小小的京官,與周懷山送給胡為岳的那一處,相鄰不過百米。

  見識過沈勵在縣城的院子,昨夜又見識了廣平伯府,今兒再進這兩進出的宅子,周青并無太多驚慕之色。

  不過心頭是歡喜祥和的。

  這,就是她家了!

  宅子雖不大,但足夠將三房一家接來一起住著。

  四下瞧著新宅子,周青朝周懷山道:“爹,咱們送給胡大人宅子,胡大人能收嗎?”

  周懷山白眼一翻,“當初你打劫宋奇的贓款他都和你分了,何況一處宅子。”

  周懷山背抄著手,悠哉溜達在新宅子里。

  “放心吧,胡為岳不是迂腐之人。

  再說,現在他全身家當,就是和你瓜分的贓款,沒有更多的銀子用來買宅子。

  他堂堂兵部尚書,難道要住到別處去?

  至于朝廷分房,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總不能在此之前一直住客棧啊!

  咱們這叫雪中送炭。

  更何況,胡為岳這次被復用,朝中不知多少人眼紅嫉妒他,擠兌他的人多,幫助他的人少。

  別說雪中送炭了,不往他臉上抹碳就不錯了。

  這個時候,咱們要是能成為他某種意義上的支撐,那他底氣就硬了。

  他有官職有權利,咱們有銀子,這叫互惠互利。

  所以我才說,他能成為你在廣平伯府的依仗。”

  誰說紈绔傻?

  她爹這簡直就是人精中的人精了。

  “但是,爹,咱們銀子也不多啊!”

  說著話,爺倆走進一處小亭子。

  亭中倚欄而坐,周青掰著手指頭開始算賬。

  “從周懷海那里前前后后一共收了有五千兩。

  你當時賣蛐蛐籠子得了八百兩。

  宋奇那里我留了兩萬四千兩。

  鎮國公府世子買方子給了五千兩。

  雪天那次二十萬兩。

  這些天,錦繡坊入賬三千兩。

  銅鍋涮還沒有盤賬。

  之前賣花得的錢基本用于前一陣子日常開銷。

  這次買宅子用了三萬五。”

  算著算著,爺倆目瞪口呆四目相對。

  “閨女,合著咱家這些銀子,全是都打劫來的?”

  話雖然不太好聽,但似乎,事兒就是這么個事兒!

  發家致富的路子不太對啊!

  說好的勤勞努力發家致富呢?

  眼角一抽,周青咧嘴笑道:“爹,你看,咱家現在,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這二十多萬兩銀子,夠支持胡大人嗎?”

  “夠個屁!不說支持胡大人,就是咱們,想要用銀子在京都砸起個水花,三個月差不多就得開銷五萬兩,這二十萬兩,也就夠一年。

  這一年之內要是砸出了水花,也算值了。

  要是沒有砸出來......”

  “爹,要不咱們還是讀書吧!書中自有黃金屋!”

  “瞧你那慫樣!你爹我是那知難而退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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