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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五〇章 五域盡傳我之道,杏界小朱設大套

熊貓書庫    我有一身被動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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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了!

  這種熟悉的感覺!

  這種萬眾矚目,世界以我為中心,所有人話說不出來半句,只能庫庫為我提供被動值的感覺!

  “爽!”

  單手捉著北北的臉,徐小受炙熱的目光掃向圣山上的廣場,眾人為之側目。

  “受到驚疑,被動值,468。”

  高居于空,視線下移,落到山腰、山腳處卡著靈陣節點的煉靈師們。

  “受到注視,被動值,6445。”

  氣吞山河氣勢一開,蕩掃四方,感知一探,再探向圣山下邊瞠目結舌的煉靈師們。

  “受到敬畏,被動值,9999。”

  就是這個數量!

  注視、猜疑、畏懼、腹誹、愛慕、詛咒…什么都可以,盡情對我轟炸吧!

  神之遺跡什么的,規則層次太高,能在里面活下來的人太少。

  還得是圣神大陸,還得是回到老家,世界為我歡呼的這種感覺。

  衣錦還鄉,就得高調,不高調約等于沒還!

  瞅著信息欄下邊,被動值庫中那瘋狂上漲的數值。

  徐小受就像是被打了一針接一針的雞血,整個人的情緒,在快速往上拔高、拔高、再拔高!

  他猛地雙手一揚,高高舉起。

  北北都差點給甩斷脖子,下身飛出。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那個扼住了她命運喉嚨的家伙,便像剛離開大陸去做完了一場羞恥器官切除手術。

  當著山上山下所有人的面,他竟還能亢聲高喝:

  “百代無我此天驕,萬載難出再高人…世界,請呼喚我的名字!”

  “大!聲!頌!贊!”

  “受、受爺?”

  扛著傳道鏡母鏡,還置身在荒山中的風中醉,終是回憶起了天邊那遙遠如星,只剩一個黑點的瘋狂人類的過往。

  和記憶中的形象有些出入…

  受爺去了斬神官遺址進修過后,更變態了!

  這個“變態”,絕不是指修為、戰力等各方面異于常人的那種“褒性贊揚”。

  更沒有在夸受爺一回來,就真敢孑然一身登上圣山的超絕勇氣。

  就只是字面意思!

  就變態!

  風中醉自覺已是一個很外向的人了。

  平日里他喜好交朋友,也能拿上個傳道鏡就跑中域來,到處亂播可播的東西。

  但起碼,自己手上還有個鏡子,還有這個借口說是在“執行傳道任務”。

  受爺什么都沒有!

  就抓了一只北北,他就可以如此瘋癲!

  “他是給困在斬神官遺址的什么地方,經歷了一萬年沒有見過人類嗎?”

  “還是給什么邪惡的東西污染了,變得如此詭異,一回來亢奮得不像是個正常人?”

  某一刻,風中醉覺得自己在這里待了大半個月的守株待兔之策,有點決策性失誤。

  一開始就這個癲態的話,接下來的東西,真的是能播的嗎?

  劍仙之戰弘揚的是古劍道。

  可不是為了給南域罪土的死徒們打雞血,更沒有半點為黑暗勢力舉旗的意思!

  “嗡!”

  正值思忖之時,遙遠天邊那點黑影,腳下忽然綻開了蔓延萬里,滲入道則的空間奧義陣圖。

  “這…”

  不止風中醉,山上山下的煉靈師,一個個都驚呼起來。

  這其中不乏有從南域過來等看戲的。

  他們早前就見過一次葉小天的空間奧義登陸南域,更耳聞了受爺腳踩玉京,悟道有成的傳說。

  今下一見…

  “真是空間奧義!”

  “而傳說中,受爺的空間奧義甚至只是輔助,不是他的主修之道!”

  那么…

  “拼了!”

  風中醉咬咬牙,在傳播瘋子行事和傳播天才戰法的兩難選擇中,選擇一手傳播“和”。

  反正天才瘋子,一念之差。

  我只顧將畫面傳出去,學習到了什么,是他們的事情。

  至少…

  當年第八劍仙和華劍仙一戰未能捕捉到的遺憾,絕對不能再次發生!

  “刷。”

  傳道鏡剛一翻出,呼喚啟動。

  風中醉突有所感,自己被人盯上了!

  還沒來得及反應,不過一眨眼功夫,他感覺眼前光影一變,有桂香撲鼻。

  “這是?”

  風中醉從不是個恐高的人,當往下一瞅時,腿肚子都在打顫。

  桂折圣山廣場、祖樹九祭桂本體、輪椅上的蒼生大帝、廣場上的十多位半圣,以及山腰山腳處的無數煉靈師…

  全部盡收眼底!

  全部抬眸看著自己!

  好可怕!上萬道目光這么直勾勾盯著,風中醉直接給盯成了一個內向的人。

  他無法想象,在這等恐怖的畫面下,方才受爺得是何等大心臟,能發出那等呼吼。

  脖子好勒…

  喘氣都難…

  風中醉艱難一偏頭,掃見了不遠處臉被捉得變形的劍仙北北。

  再一抬眸,便看到了提著自己的受爺!

  “咚!”

  心臟驟停。

  這一刻的風中醉,心中只剩一個念頭:

  我,也起飛啦?

  “嗡!”

  傳道鏡點亮的第一瞬間,向外界傳出的,是圣山之巔的鳥瞰圖。

  九祭桂、神拜柳、圣寰殿、屏風燭地、前山廣場、后山洞天…

  這個視角,風家往前十代的持鏡者,做夢都不敢這么大膽。

  風中醉抓著傳道鏡,很快給自己嚇一哆嗦,險些掐斷傳道鏡畫面。

  這會暴露桂折圣山多少秘密啊?

  真要繼續播出,等受爺放下自己之時,就是桂折圣山捉住自己斬立決之際吧?

  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頭頂傳來一聲輕笑:

  “風中醉,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人質,你的一切行事,都因為圣奴二把手的命令而不得不從。”

  “今日傳道之事,也由圣奴全盤擔責,與你風家毫無瓜葛。”

  阿勒?

  風中醉思緒斷檔,接都接不回來,帶著哭腔胡亂的問:“我,我需要做什么…”

  “播我。”

  播你?

  播完你,我會沒命的呀!

  我只能偷偷的播,在山下播,絕對不可以這么光明正大…

  “或者,死。”

  不知哪里生出的氣力,風中醉在拘控下直接扭轉了上半身,將傳道鏡對準了只露一個側臉,下頜線完美到犯規的受爺。

  “救命!”

  他在風中凌亂狂呼,向世界求救。

  是的,該配合爺演出的我,只剩盡力表演這一條路。

  真是一個聰明的小伙子…徐小受心心頭贊了一聲這年輕人,很快手一丟,將之甩到后方。

  “哇!”

  風中醉手中畫面一陣抖動。

  回過神來后,發現自己被拘在了一個透明的空間球體之中。

  他往前一步,球體往前一步。

  他往后一撤,球體往后一撤。

  他根本走不出這方透明的空間球體。

  而球體的前頭,像是長著一根無形的臍帶,另一端連接著受爺。

  受爺一動,球體就動。

  受爺不動,球體就繞著他徐徐轉動。

  “完美的傳道視角!”

  風中醉仿是那天生的傳道圣體,一下就判斷出了這能全方位無死角展露受爺的英姿、強大。

  即便是在接下來可能爆發的大戰之中…

  等等,大戰?

  如果受爺要跟蒼生大帝打,他護得住自己嗎,空間奧義也扛不住邪罪弓的吧?

  還沒來得及生出驚恐,風中醉聽到了身邊傳來一道冷斥:

  “你完了。”

  “你們風家也完了。”

  “勾結圣奴,勾結徐小受,你叫什么名字…”

  北北的聲音!

  風中醉哪里敢接這頂高帽啊?

  北北話沒說完,他刷的將傳道鏡對準了同在另一邊,也給受爺拘進特殊空間世界里的劍仙北北,臉上涌出狂熱:

  “北劍仙,我喜歡您好久了,風家城也有好多喜歡您的人!”

  “待會兒戰斗結束,您能用帝劍,給我的佩劍簽一個名字嗎?”

  北北聞聲,小臉閃過慌色。

  她本是給徐小受氣得嬌軀都在發抖發冷,沒想到這個風家的小子是自己的擁躉之一。

  傳道鏡一轉過來,望著其上代表著“開啟”的亮光,北北快速拍了拍臉,盡量將肉頰上被捏出來的紅印子拍退。

  旋即小手一撫,撫平白裙褶皺,將帝劍把住,微微往后一斜,讓拍出來的畫面更好看一些。

  再露出一個側臉…側臉能將臉上給捏腫了的肉肉稍稍藏住。

  最后下巴微抬,以記憶中高深莫測七劍仙該有的那種口吻,惜字如金,淡淡道:

  “噢?是嗎?”

  風中醉太懂七劍仙了!

  他用鏡子硬控七劍仙的時候,那叫一個信手拈來。

  隨著空間球體的轉動,在傳道鏡畫面同時納入了劍仙北北和劍仙受爺時,他又靈機一動,說道:

  “是的,您的劍仙之戰,每一場我都播了,除了參月仙城與大師兄的一戰。”

  那是能播的東西嗎…北北聞聲,臉色鐵青,險些拔劍要刺向風中醉。

  風中醉趕忙將傳道鏡擋在身前,藏好自己。

  北北齜牙咧嘴一回首后,見到鏡中“青面獠牙”的自己,嚇得恢復了溫柔本色,輕頷首道:

  “善。”

  風中醉腦袋便從傳道鏡后邊噌的冒出,嘿嘿道:

  “但您也不要失望,同大師兄那一戰,我傳道鏡母鏡也轉播了。”

  “現在,整個南域…不,整片大陸都看到了。”

  “我劈了你啊!”

  五域各地傳道鏡點亮的一剎。

  誰都沒想到,等了大半月的“受爺歸來”大戲,會以這種毫無宣傳的方式,閃現突襲。

  更好笑的是,受爺和蒼生大帝還沒開打…風中醉先播的這一出北北小劇場,預熱效果極好。

  且當最后畫面定格在北北提劍怒劈,卻離譜的放大了她整張臉,主要是放大了她臉上的紅手印時。

  傳道鏡前的眾人,個個笑噴出聲。

  “好一個劍仙北北,劍仙?仙氣?根本繃不住!”

  “這手印是受爺掐的!我朋友在中域,就在現場,跨越通訊珠剛招呼我看傳道鏡來著,說受爺回歸,果然!”

  “還得是風中醉,熟悉的感覺回來了,其他人的傳道鏡播的都是狗屎,沒有解說,誰看得懂古劍修啊?”

  “是極,風中醉甚至不用解說,只需要一個畫面放大,我就知道他想拉屎還是拉尿!”

  “肉臉,想捏…”

  “話說風中醉什么時候回南域,我還欠他花月樓一頓酒呢!”

  “這帝劍怎么砍不穿空間球啊,這么垃圾的?受爺這一手又是什么靈技,北北都突破不了他的封鎖?”

  確實,一劍劈出,固然只有泄憤之意。

  但當帝劍劃破空間,卻如觸虛無,甚至沒將困住自己的空間之球砍穿時,北北訥了一下。

  “空間?”

  “無劍術?”

  北北眼神驚疑不定。

  只是這么一個細微的觸感,她看出了徐小受很多東西。

  她甚至感覺自己方才一瞬,進入了第二世界的幻境,也像是在心念中劈出了一劍,更似觸及無有本質,力量被虛實置換…還像是給藏起來了!

  “怎么回事?”

  北北有些被嚇到了。

  她認認真真觀察了下身周這一個困住自己的空間之球…

  這不是空間靈技。

  這是一劍蘊含了九大劍術的持續性輸出劍法?

  徐小受不死,此劍不斷,自己,難以脫身?

  “可不對啊…”

  北北細思極恐,小腳跺了跺無形空間,如虛如實,這更讓人心頭發慌。

  她篤定,徐小受此前在玉京城上跟自己打時,是也能贏,對古劍術十八劍流的運用,絕對沒有如此爐火純青。

  現在看,他像是去斬神官遺址經歷了特訓,將九大劍術、十八劍流完美融合了起來。

  連對各大劍術第二境界的運用,都變得出神入化!

  “那是斬神官遺址沒錯吧?”

  北北手指抵著腦門,冥思苦想,發現自己的記憶應該沒被篡改。

  徐小受進的絕對不是劍樓,而是染茗的傳承之地。

  唔,染茗,被劍神奪舍了?

  他學完之后,才有這膽氣回來,獨自一人面對蒼生大帝?

  “看!”

  “快看!”

  杏界,玉京城。

  天邊突然杏枝勾勒,交錯鋪開了一幕巨大的光影。

  其上投射出來的畫面,率先呈現出的,是一個久違的身影。

  “受爺!”

  “受爺沒死?”

  “靠,這小賊沒死在斬神官遺址,大陸有難了。”

  “太好了,受爺回來了,杏界一統圣神大陸,指日可待。”

  玉京城爆發喧囂。

  時至今日,在李大人的治理之下,玉京城已有小半數人改變了思維。

  他們知曉,受爺即便身隕,杏界也只會在各種碎流中流浪。

  所以,今生怕是再也出不去杏界了,與其負隅頑抗,還不如徹底投誠。

  成為天上第一樓的外部成員也挺好。

  首先杏界靈氣濃度本就比外界強了數倍,又是個新生世界,道則十分清晰,很容易悟到。

  一投誠,還能住進玉京城新規劃的內城,享受許多洞天、靈藥、兵器等高級福利待遇。

  如果能通過考核,成為李大人的直系下屬,更有外出杏界執行任務的機會。

  雖然出去也不見得有多好就是了…

  玉京城搬家之前,便能住進里面者,非富即貴,都是大族,族中各有眼光毒辣之輩。

  這些人大都看得出來,杏界蒸蒸日上,玉京城欣欣向榮。

  為了家族延續,這一波不投資也得投資。

  因為此刻城中,大聲反對受爺殘暴統治的,反是一些本身過得不如意卻不愿意努力者,或是被打散了組織的前紅衣、前白衣。

  余下的大族,在看到受爺搬完玉京城就不管,只扔下一個十分“地道”的李大人后,現今基本都拜完山頭了。

  “一個能讓我們活得很好的上位者…”

  玉京各族對受爺最后得出的結論如此。

  事實也正如此,那位真城主、杏界之主,除了搬城后有過一次露面。

  余下的,全是如此刻這般,只在天空鋪開圖卷,讓別人看他、贊他、大力歌頌他。

  看他一眼怎么啦?

  贊他一句怎么啦?

  難道看一眼、贊一句,徐小受這廝的實力,還能起飛不成?

  “受爺萬歲!”

  “受爺英明!”

  “徐小受,給我爬!”

  “徐小受必死,蒼生大帝無敵…唔,放開我,你們要帶我去哪里!啊!”

  玉京城聲浪兩極。

  水晶宮中,剛接觸完蕭晚風的李大人,將空勢之盒和黑色風衣收好,一身氣勢退成李富貴。

  李富貴遙遙望著天空圖卷展開,看著那全方位無死角在展示自己帥氣的受爺,陷入思索。

  不是思索那些膚淺的東西…

  他一眼看出的,是受爺托以蕭晚風告知自己之計,用意絕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簡單。

  “他人都出來,已經開裝了,哪里還需要我派人進去?”

  那么,自己便可以不執行任務了嗎?

  非也!

  不僅需要派人進去,在各方各面的動作,都要跟上受爺的節奏!

  “來人。”

  “在!”

  “傳小青來水晶宮,小紫去死浮屠之城,小綠去風家城第一觀戰臺,小黃去參月仙城,小藍去花草閣…落點后速進斬神官遺址,違令者斬。”

  “是!”

  “傳小紅。”

  “在!”

  “你速去南域第一觀戰臺此點位,找另一位受爺,傳一訊:‘圣山上的人,小李都認識,可問,有什么需要配合的也請吩咐,杏界玉符他隨時準備著。’”

  “是!”

  “傳小黑。”

  “在!”

  “你速傳五域各大據點,制造混亂,我需要每一個地方的圣神殿堂分部都亂起來,讓之前藏好的所有‘受爺’,同時冒出來!”

  “是!”

  “傳小白…”

  “傳小橙…”

  李富貴思路不斷,一連串命令有條不紊安排下去。

  他有預感,受爺這波既然這么強勢回歸,必然是要搞大的。

  后勤的作用,于受爺而言可能談不上雪中送炭,但若能起到點錦上添花的作用,他李富貴這天上第一樓二把手的位子,才算坐得安穩。

  吩咐完下面的人,李富貴又陷入沉思。

  既然受爺要搞大的,愛蒼生肯定也有所應對,兩相拉扯,最后說不得會扯出來更大的…

  “嘶!”

  李富貴忽而輕吸涼氣。

  走一步看十步的他,從受爺不著調的登場,看到了之后巨大暴風雨。

  “真要變天了嗎?”

  他自喃著,想了想,摸出了一顆擦得锃亮的通訊珠,摁通后貼到了耳邊。

  腰一躬,脖子一縮。

  堂堂李大人,臉上竟也浮出了諂媚,小心翼翼說道:

  “請問,是八尊諳大人嗎?”

  “噢不不,不是李成天,也不是李富貴,他死了…我是小朱,朱三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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