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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九章 蕭晚風,擺桌,煮茶

熊貓書庫    我有一身被動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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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易會現場。

  原本在白衣、紅衣的控制下,現場盡然有序。

  但最后一波王城圣爆洗禮,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冰火圣種爆開后,黑色雨滴射向南城區這一塊地界的。

  似乎,比其他地方要多得多!

  爆破威力太恐怖了。

  紅衣、白衣所有人,在那一下也被饒妖妖抽調出去,因而現場的控制力量完全空了。

  在這等情況下,本就有心想要脫離交易會現場的眾人,又怎會放過這一個大好時機。

  于是乎,幾乎是在紅衣、白衣等人都盡數離開的下一秒。

  秉持著自保的原則,交易會現場眾人作鳥獸散。

  大家都是各個勢力的首腦,都是體面人,這一刻也沒有大肆違反紅衣、白衣定下的規矩。

  不是鬼獸都留下來等待審判至此了。

  此刻危機降臨,自保,總可以吧?

  哪怕做不到保護別人,但為了配合接下來調查,留下自身一條小命,遁到爆破不是那么密集的地方去,總歸也是可以原諒的吧?

  因而這一波下來,便是夜貓的高層,都沒有去阻止所有人的“自保”之舉。

  這般會引起眾怒的舉措,圣神殿堂敢做。

  夜貓,可沒有如此膽量!

  南城區往中。

  一大波逃亡的王座級別高手,在爆破結束之后,依舊不曾停步。

  本著“跑都跑了,何必要停下繼續妨礙紅衣、白衣的前輩們捉拿黑暗勢力”這一原則。

  他們如若選擇留下,只會加重紅衣、白衣的工作量,令得這幫人分心。

  因而。

  爆炸即便結束,諸人也是拼了老命,往自家宗門、勢力的方向齊頭奮進。

  這個時候,以紅衣守夜帶隊的審查小隊,其實已經無法阻止這么多勢力的大逃亡之旅了。

  即便這些人能再歸攏起來,但便是饒妖妖來了,也無法指責交易會現場這幫人的做法。

  大家都知道這些人是王城的頭部。

  只要聯合起來,區區爆破之雨的余波,只手可擋。

  但對這些人不想被查的心理,紅、白衣也心知肚明。

  最后他們的選擇是趁亂離開…

  這,有什么錯呢?

  聯合是破局之法,逃亡也是其一。

  選擇其中任何一個,都很正常,更何況他們有充足的借口…

  “紅衣、白衣保護不了所有人的安危,那他們選擇逃離,便也是最正確的選擇。”

  因而,守夜能做的,便是分散帶隊,撲往幾個鬼獸、黑暗勢力嫌疑最重的組織的行進路線。

  毫無疑問。

  天上第一樓,守夜必查!

  中城區。

  接近地面的半空中。

  數道流轉身影,風馳電掣往天上第一樓的方向奔著。

  蕭晚風趴在辛咕咕的背上,感受著呼呼的風往臉上簌簌的吹,刮得他面皮生疼。

  其實心下蕭晚風有些不理解。

  大家到底跑啥?

  天上第一樓雖說平日里行事乖張了些,但都有跡可循,徐少也理由充足,紅、白衣拿捏不了天上第一樓。

  外加半圣傳人這一道身份…

  別人跑也就罷了。

  蕭晚風覺得以天上第一樓的臉面,是肯定要留到最后,等白衣的前輩過問完,徐少再按照例行作風行事,苛責完白衣一番后,最后大家在對方的恭送下,被八抬大轎送回朝圣樓…

  這,才符合徐少的風格吶!

  但蕭晚風也不傻。

  從交易會結束,紅衣、白衣出現,天上第一樓所有人便開始變得有些惴惴不安。

  這,是“有事”的表現。

  某一刻蕭晚風甚至覺得,似乎白衣、紅衣的前輩們,就是來找他們天上第一樓的。

  而徐少不僅作為黑暗勢力的代表,天上第一樓中,更加窩藏了鬼獸。

  說不定,此刻背著他的辛哥,也是鬼獸寄體之一。

  蕭晚風不以為意之下,迎著風真就問出了心下疑惑,他吼道:“辛哥,你是鬼獸寄體嗎?”

  辛咕咕卻連腳步都不曾頓住半下,也迎著風吼道:“不是。”

  煉靈師是可以淡然交流的。

  但蕭晚風凡人一個,辛咕咕吼出來,也是為了給蕭晚風聽到。

  旁側天上第一樓之人,無一人有異樣反應。

  相反,此時問出了懷疑辛咕咕是否是鬼獸寄體的蕭晚風,反而是最不好意思的那個。

  他沉默了一會,再吼道:“那我們跑啥?”

  辛咕咕背著這人,手一撓頭,也很是不解:“不知道!但大家都跑了,我們卻還留在原地干等,你想想,這畫面是不是看起來有點蠢?”

  蕭晚風心道好像也是嚯?

  辛哥憨憨的,根本不會騙人。

  如若問的是徐少,那就不一定了。

  但是不是鬼獸寄體,方才那一句問話,其實蕭晚風已經可以從辛哥的肌肉反應中判斷出來了。

  他,沒有騙人!

  辛哥那淡然無比的反應,就像是在回復著一個家常便飯一樣的問題。

  這種憨憨,是不可能提前預演,熟悉很久類似問題,然后做到不暴露的。

  按照蕭晚風所想。

  辛哥要是鬼獸寄體,早暴露了,根本不可能還得以活到現在。

  可話題一下結束,籠罩著大家的無形的緊張感,依舊存在。

  蕭晚風遲疑住。

  不是鬼獸寄體,大家為何還如此緊張?

  身側是木小攻在咬牙狂奔。

  蕭晚風看得出來,以木姑奶奶先天修為,想要跟上辛哥王座的奔進腳步,有些艱難。

  當下他偏頭喊話:“木姑奶奶,我們是黑暗勢力嗎?類似圣奴那種?”

  木子汐憋了半天,才在換氣的時候回話:“不是!”

  “不是你怎么這么緊張,臉色這么白?”蕭晚風覺得自己看出了破綻。

  木子汐又在換氣的時候,沒好氣的回眸瞪了蕭晚風一下:“你來跑一個試試?”

  蕭晚風縮了縮頭。

  好像也有理耶!

  可是,這一切怎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男孩子的第六感直覺告訴蕭晚風,他好像只是半只腳邁進了天上第一樓的門檻。

  而與真正徐少身邊的親信,雙方所認知,似乎并不完全一樣。

  這種感覺…

  怎么說呢…

  就有種是大家在合伙騙他蕭晚風一樣!

  想到這,蕭晚風忍不住回眸,望向了那個癱軟在莫沫身上徐少。

  讓他覺得不真實感最嚴重的,就是這個徐少了!

  就仿佛…

  連徐少也不是真人,是被掉包了一個似的。

  于是蕭晚風在背上喊話:“徐少,所以我們為什么要跑,木姑奶奶好累的樣子,你也很累的樣子,用不用停下來休息?”

  辛咕咕氣罵一聲:“就你話多是吧?要不我們換換,你來背我跑一陣?”

  蕭晚風一下被噎住,不敢回應。

  他感覺自己發現了盲點。

  一涉及此時的徐少,辛哥和大家伙的反應,似乎都有點不對勁?

  背上的風太大。

  大家還在狂奔。

  蕭晚風看不清大伙的表情,但他能敏銳洞察到,不管是莫沫、辛哥,還是木姑奶奶,身上的感覺,似乎都有些異樣?

  徐少還在“半圣解道”狀態。

  蕭晚風都不知道徐少究竟解了個啥,交易會一事都結束了,他還沒能解道成功。

  簡直就是關鍵時刻掉鏈子的代表。

  這很不徐少!

  方想說話,可這時,面對質疑,莫沫背上的徐少突然深出了手,虛弱的招呼了一下。

  “停下!”

  所有人凜然一驚,腳步都是驟然停住。

  便是蕭晚風,都忍不住拭眸再望,他感覺這時莫沫背上的徐少,像是換了個人。

  雖然還很虛弱。

  但氣質,渾然變了。

  “徐少,您‘半圣解道’狀態,結束了?”

  第一個大喜的,赫然是柳長青。

  老頭這會兒看著徐少掉線重連,心下的狂喜,簡直無以言表。

  因為這個時候,在蕭晚風所不能感知到的外界。

  在座幾位,紛紛能察覺到,紅衣守夜的氣息正在瘋狂接近當中。

  “徐少?”

  莫沫也是一臉驚喜,轉身就將徐少放了下來。

  “徐…”

  木子汐小臉一下有了顏色,方才因為狂奔而體力消耗的蒼白面色,一停,便驟然恢復了紅暈,像是畫師用筆畫上去的一般神奇。

  “呼”

  辛咕咕大松了一口氣,啪一下就將蕭晚風給扔到了地上,再后像是緊繃的心神完全松懈了,重重道:“你可算是回…恢復了!”

  蕭晚風將眾人的一切反應收歸眸底。

  他能看得出來。

  徐少“半圣解道”狀態的解除,似乎一下子給所有人帶來了類似于…生的希望?

  可為什么大家會生出這種感覺?

  徐少不醒,大伙會死?

  在蕭晚風疑惑的注視下,先前被莫沫一把屎一把尿提拉起來的廢物徐少,在活動了一番手腳后,再度變得容光煥發起來。

  像是從虛弱狀態,一下拔到了巔峰。

  徐小受趕在守夜之前到來,替換完徐小雞后,便像是一個無事人般,仿若此前大戰真和他毫無半分聯系。

  他只順著蕭晚風的話,接口說道:

  “蕭晚風說的很是不錯,方才本少頓悟,小莫你的處理方式,確實有些不是很恰當。”

  “我們確實沒必要跑,但也沒必要留在那地兒當靶子。”

  “關鍵是跑都選擇跑了,怎的,你們會選擇一起跑?”

  徐小受一質疑,莫沫便是在心頭一翻白眼,最后礙于要給這家伙臉面,便欠身致歉:“是我的錯。”

  “不。”

  徐小受擺手:“你沒有錯,錯的是大家不應該選擇一起跑,亂局并起之時,跑的人都有嫌疑,而既然都有嫌疑了,一起跑的話,一被抓,豈不是大家都要被審?”

  柳長青見徐少可以交流了,激動萬分:“那徐少的意思?”

  “分開跑!”

  徐小受感知中已經有著莫大危機降臨。

  而莫沫、木子汐、辛咕咕這三個,都是在天桑城走出來的,說不得守夜調查過。

  便是此刻有了偽裝,說不得一碰面,會被直接認出來也說不定。

  徐小受不敢賭。

  他有變化、隱匿,可以無懼紅衣的直覺。

  但其他人,他就不敢打包票了。

  于是一甩袖,徐小受對著三人說道:“你們現在分開跑吧,往不同方向遁走,最后天上第一樓集合。”

  三人錯愕。

  但已然感受到周身的特殊味道,當下頭一點。

  “是!”

  言罷。

  這三人在蕭晚風、柳長青的注視下,分頭往三個方向一撲,身形瞬間消失不見。

  柳長青看得瞳孔一斂。

  “這…”

  這就不見了?

  辛小苦王座修為,利用某種特殊能力,可以一下逃過他斬道感知,這可以理解。

  可先天的木小攻、莫沫,是怎么做到的?

  鬼獸寄體爆發也做不到吧?

  還有方才一閃而逝的淡淡的空間之力…

  這,就是徐少“半圣解道”狀態結束,所悟出來的超級傳送能力,直接將三人傳送走?

  揮手將自家三人收進元府的徐小受并沒有在意蕭晚風、柳長青的奇異目光。

  可這時柳長青憋不住了:“徐少,我呢?”

  “你…”

  徐小受猶豫了一下,傳音道:“溝通一下你體內的那位,他也不想死,天機術能保你一命,你自個兒先跑著吧!”

  柳長青:???

  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區別對待。

  徐少“半圣解道”狀態一解除,率先就能傳送走另外三人,可獨獨對他,僅是讓他自救?

  可一下,浪跡江湖許久的柳長青也明白了什么。

  他畢竟才剛加入天上第一樓,徐少對他不信任,可以理解。

  可這一刻,付諸真心卻得到這種對待,柳長青不免也感到心頭微寒。

  人,都是不喜歡被區別對待的。

  特別是,被區別對待的一方,是不被重視的一方。

  徐小受自然知曉柳長青心里想法。

  但他的元府世界,可容不得不穩定因素。

  因而…

  對這柳長青,他唯有采取些非正義手段了!

  “長青吶”

  當下徐小受嘆息一聲,語重心長了起來: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的,天上第一樓半圣勢力,對你的忠誠也有待觀瞻。”

  “本少唯一能提醒你的一句…”

  “你目前的狀態,往好的方向走,是一條康莊大道;往壞的趨勢發展,禍患無窮。”

  “怎么選擇,是你的事。”

  “但本少要同你說的最后一句話,天上第一樓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趁此壓力驟然至之機會,掃除阻礙,摸清天機術原理,你破局,并非難事。”

  徐小受目光真摯,頓了下,最后才說道:“而后,在掌握了這些能力之后,你要不要歸來,再行抉擇。”

  柳長青聽怔住了。

  他沒想到,徐少這般舉動,竟然還有一分要利用紅衣壓力,迫使他柳長青體內鬼獸加速和他自己統一戰線的心思。

  是的。

  徐少不幫忙,唯一能幫他的,就只有那掌握了天機術的鬼獸了。

  而如若他柳長青和鬼獸玄無機能做到對彼此相互接納,而后習得最強天機術。

  于柳長青而言,天上第一樓,似乎也變得可去可不去都行了。

  “徐少的眼光,未免也太長遠了!”

  這一刻柳長青驚嘆。

  這只是個年輕人啊!

  他自己都還沒開始想到這一層,徐少竟已經將他和鬼獸之力結合會自我膨脹的心理,給提前摸得一清二楚。

  料想至此。

  這般運籌帷幄之主,柳長青此前從未見過。

  因而在能清晰看到未來發展會如此厲害的徐少前途后,柳長青不覺得自己會有第二種選擇。

  畢竟,便是連和鬼獸談心第一步的機會,都是徐少給的。

  因而當下再無猶豫,柳長青目中情感真摯,鄭重說道:“徐少放心,這一劫老夫自己會挺過去,但之后,也必將重歸天上第一樓,為徐少助力!”

  徐小受滿意點頭:“你能不誤會本少意思,便是最好。”

  于是乎,蕭晚風便是在聽聞這等摸不著頭腦的交流之下,目送柳長青滿懷激動的離去。

  “我、我呢?”

  他看著突然一下變得空曠起來的街道,唇角囁嚅,顫聲詢問:“徐少,我要怎么跑,用腳?”

  “你毋需跑…”

  徐小受失笑著敲了下這少年腦袋一下,這也太蠢萌了,用腳跑…

  他收斂心思,袖袍一拂,望向遠方那一幫在長街盡頭出現的模糊的紅衣身影,泰然自若道: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蕭晚風,擺桌,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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