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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章 八尊諳的拒絕,茍無月的成就

熊貓書庫    我有一身被動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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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

  這個時候,覆國天罩之內,茍無月姍姍來遲的喝聲才傳了過來。

  可精神領袖被一掌抽爆腦袋所帶來的恥辱,圣奴中人,又哪一個可以忍受得住?

  戰斗,可還沒完呢!

  再是“轟”一聲響。

  宇靈滴在半空崩成碎肉塊的軀體,在說書人猙獰面色中,被數百丈大小的古籍虛影硬生生抽成碎末,狠狠碾在了于地面盛開的碩大紫海棠上。

  “嚯。”

  妖異的紫色海棠花瓣一顫。

  一聲輕響間,像食人花般合攏,將一切吞噬殆盡。

  “咕。”

  花枝像是腸道一般,往下鼓起、蠕動。

  “咕嚕。”

  徐小受同樣喉結一滾,看得面色都青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這些人在白窟中,根本只是在小試牛刀…”

  這特么的,太瘋狂了吧!

  幾大斬道、太虛,合著就跟玩兒一樣,一套連招打下來,硬生生將所謂號稱能寂滅太虛的超絕奧義執掌者宇靈滴,給玩沒了?

  “給我吐出來!”

  天邊傳來一聲慍怒之音。

  這個時候,三十三號已經修復完成了軀體,爆射趕來。

  可他終究是慢了不止一步。

  臨至戰場之時,那占據了整一個地面的紫色海棠花輕輕一顫,像是打了個飽嗝一般,花瓣已經重歸盛放了。

  三十三號眼睛都有些赤紅了。

  宇靈滴是他的搭檔。

  這么多年走來,雙方是彼此間見證著成長的。

  自己就一個失手,昔日搭檔…

  沒了?

  “碎!”

  三十三號怒吼一聲,提著拳頭,拳頭上驟然迸發了白色的太虛之力,一拳轟向了地面海棠。

  “嗤”

  拳觸海棠。

  海棠一震,化作飛花。

  但所謂落紅非無情,潤物細無聲。

  一朵海棠死了,千千萬萬朵海棠再從此地綻放。

  一時間天旋地轉,天道秩序崩塌,花海取代了局面中一切。

  “咔!”

  三十三號拳頭攥得咯嘣響。

  這熟悉的場景…

  “花香故里?”

  上一次從這可怕困境中脫離,還是宇靈滴萬般嘗試之后,終于感受到了花朵氣息的水系元素。

  通過和萬界的大道聯系,繼而破開的這界域。

  而此刻。

  再入“花香故里”,宇靈滴已然不見。

  這破地方,先前沒有海棠兒的指揮,光是流放在空間碎流中的,三十三號嘗試了千八百次的攻擊,都完全無效。

  現在,又怎么可能破開?

  那可是七斷禁的復刻界域啊!

  “什么情況?”

  “這是哪里,我的天,好美,簡直比我剛才看到的仙境還要美輪美奐…”

  “嗯,不對?”

  “又是幻境!!”

  失去紫色海棠,終于從仙庭困境中蘇醒的一眾白衣,望著面前這一望無垠的絕美花海,一個個再度失神了。

  不消片刻,便是有靈陣師意識到了不對。

  先前的困境,甚至逼真到能迷幻人的意志,使得他們都難以去思考那仙庭困境,其實是個幻境。

  但此刻這花海困陣,竟然還能看到同伙!

  也還有人能清醒的認知到,這,是個幻境?

  “所以,它不是幻境!”

  一眾惶恐不安的白衣之中,有著操縱過覆國天罩這等大型靈陣經驗的靈陣師終于通過觸摸陣眼,感受陣紋等手段判斷出來了。

  這,并非幻境。

  因為所謂陣眼、陣紋,在此刻他們通通感受不到。

  這特么妥妥的,就不是幻境。

  “這是界域!”

  終于有人道出了事實真相。

  可在場中人,王座、斬道大有所在,卻偏偏在對這界域的輪番攻擊之下,頻發失效。

  別說轟破界域了。

  一式式靈技砸在周天漫地的花骨朵上,只騰清了一點空間。

  可落紅潤物。

  取而代之的,只是其他的花骨朵得到更多的肥沃能量滋潤,綻放得更加妖艷了。

  僅此而已。

  再沒有其他成效了!

  花香撲鼻,所有人開始感覺有些甚至神智不清。

  “這是界域?”

  “這界域的能力也太強吧?”

  “我特么也是斬道,怎么可能會迷失在區區一個界域之中?”

  非議聲逐漸減弱。

  王座修為的白衣一個個倒地不醒,而斬道修為的還能支撐。

  可被困境形界域奪了先手,卻是是天時地利人和都沒了,單是抵擋,便已經十分困難。

  “花香故里…”

  茍無月邁步走至人前,凝眸視去,面上多了幾分驚容:“海棠兒?”

  刷一下。

  三十三號閃身出現在了茍無月的身后。

  “見過無月前輩。”

  沒有宇靈滴的思維。

  這“花香故里”乃七斷禁版界域,又號稱有困惑太虛之能…

  他一個腦子不靈光的天機傀儡,不怕戰斗橫的,就怕這種手段詭異的。

  說不得一個分而居之,逐步攻破。

  即便他是天機傀儡,也要隕落于這圣奴接連神異的手段之下。

  畢竟一開始,那持斧老兒,便是展露出了非一般的太虛之能——汲靈,一種足以威脅到天機傀儡的可怖手段!

  “無月前輩,識得我?”

  拈花的海棠兒有些詫異。

  他可沒見過茍無月。

  北域的戰斗板塊,也并不是茍無月負責的。

  “花香故里,久仰大名。”茍無月面色有著幾分凝重。

  和三十三號一樣。

  到了他們這一個層次的,不怕橫的。

  因為再橫,橫不過劍仙。

  但諸如此類邪門歪道…玩花的,還真能給玩出花樣來的,才是最為致命的。

  一個不甚。

  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去!

  海棠兒面上多了一分微笑,道:“無月前輩要試著破一下我的‘花香故里’么,說實話,我也很好奇,我的界域上限,是否能抗的下劍仙的一擊?”

  茍無月凝眸注視著他良久,突然笑了。

  “斬道?”

  海棠兒眉頭一掀,沒有回應,茍無月便知曉一切了。

  “不必嘗試了。”

  他搖搖頭,拒絕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言罷轉身,茍無月將目光投到蒙面人身上。

  “面罩,摘下來。”

  這是命令的口氣!

  蒙面人眉頭一挑,卻也不在意:“你還想證明什么?”

  “我說…面罩,摘下來!”

  茍無月聲音十分清冷。

  “唔。”

  蒙面人遲疑了一陣,緩緩點頭,“好。”

  說著,他竟真的動手,緩緩將面罩至下而上掀開,露出了里頭一張有著凝固血痂、污漬滿滿的臉。

  那被壓得緊貼頭皮的遭亂頭發,那歪七扭八、長短不一的拉碴胡須,那雙完全無神,根本看不到昔日半分劍客風采的渾濁眸子…

  茍無月心頭一顫。

  可這,就是八尊諳的臉啊!

  即便外人有模仿,模仿得再想。

  但真人就是真人,贗品就是贗品。

  即便和數十年前的氣質截然不同,有些東西,有些味道,也不是歲月可以磨滅的。

  他茍無月從這張臉上看到的,不是邋遢。

  而是被時間磨平了棱角,被天道碾壓了際遇,被華長燈強勢鎮殺過后的,一張稍稍有些變質,但還能瞧出昔日三分風采的臉。

  “順從…”

  茍無月腦海中閃過一詞,忽的毛孔微微乍開,汗毛豎起。

  這是個多么荒謬的詞啊!

  詞本不荒謬。

  可放在那曾經睥睨一世,桀驁不羈的第八劍仙身上…

  順從?

  就像是兩條平行線在某一個點相交了。

  那一張臟兮兮的臉,著實將茍無月給驚得不輕。

  “變了。”他低吟著。

  “夠么?”

  蒙面人卻笑了一聲,再來:“不夠還有。”

  他褪下手套,雙手的手套,再將能護住脖頸的黑袍撕開,撕至胸前。

  那失去了雙手大拇指的八指…

  那八指的游走而過處,脖頸位置被暴露在空氣中一道讓人觸目驚心的恐怖疤痕…

  茍無月死死攥住掌中的奴嵐之聲。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

  “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不是疑問語氣,而是感嘆語氣。

  “我已經告訴你了,多說無益。”蒙面人笑道。

  “名字!”

  茍無月怒吼。

  蒙面人面色凝滯了一下。

  他能從茍無月眸中瞅見炙熱的戰意,那是對昔日對手的尊重。

  這一刻,他一身氣血逆涌,有些熱血沸騰。

  即便不能飛行…

  “咻!”

  腳底突然傳來了巨力,一朵盛開的海棠將他頂了上去。

  隨后。

  腳下空間一穩,完全凝固了,可以撐住一個人的站立。

  蒙面人轉頭瞅去。

  海棠兒在微笑著,說書人目中充滿了鼓勵。

  所有人都知道所謂古劍修,有著屬于自己的傲氣。

  在自報家門時,便是劍禮成,而戰斗至之一刻。

  “我不能飛行,但我的伙伴,依舊能讓我站上昔日的高度…”

  蒙面人八指一緊,面上褪去了陳舊顏色。

  他覺得自己上一次的宣戰,是不到位的。

  要想正式宣戰,就如同茍無月逼迫的他連一絲一毫遮掩的不能有一般。

  光明正大…才是圣奴今后應走的路子!

  “八、尊、諳!”

  蒙面人目中劍意昂然,肆口金言,鏗鏘有力。

  這一刻,徐小受手上的有四劍狂顫,脫手飛出上了天穹。

  茍無月手中奴嵐之聲同樣劇烈震晃,差點沒將其虎口震裂。

  蒙面人…

  不,蒙面人此刻已經不再蒙面了。

  他,有了新的名字。

  “我名,八尊諳!”

  “世人盡皆模仿于我,但直至我再度出世之時,依舊無人可以超越于我的…八尊諳!”

  八尊諳說著,信手一揮,就要直刺而去的有四劍,被他敕令回到了徐小受手上。

  徐小受看著高空立著的兩大劍客,這一刻只覺受血沸騰。

  他死死掐住了有四劍。

  “別鬧,人家已經不要你了,他八尊諳,無劍勝有劍!”

  “嗚——”

  有四劍出奇的沒有反抗,而是一聲哽咽,似乎信以為真,真給傷心了。

  “哈哈哈!”

  “好一句‘出世之際,依舊無人超越的八尊諳’。”

  茍無月仰頭大笑。

  笑畢。

  他松手。

  奴嵐之聲突然得到釋力,嗡一聲停滯在半空,竟沒有飛開,而是不知做如何抉擇。

  “昔日的承諾依舊有效,你跟著我,不過是暫且委身。”

  茍無月一揮袖道:“現在,你的真正主人來了,去吧!”

  他對著八尊諳的言語盡是敵意。

  可對面前名劍說話,卻盡是溫柔。

  那伴隨著話語聲而轉變成柔和的目光,有著幾縷決絕,以及淡淡的不舍。

  可,該放手的時候,也就放手了。

  釋懷,僅此而已。

  “嗚——”

  奴嵐之聲震顫得更加劇烈了。

  它的哽咽聲不似有四劍般死沉,而是有些高頻的妖風嘶鳴聲。

  圍觀所有人看得呆滯了。

  即便是場外的,藏身在八宮里死角的七百圣神衛,也是一眾無言。

  沒有人會想到局勢峰回路轉,大戰頃刻臨至。

  也沒有人想到宇靈滴一掌過后,圣奴暴走,將之消隕當場。

  更沒想到茍無月真親身臨至,證實了第八劍仙的出世!

  “要變天了!”

  全場數十人,以及場外七八百號人,激動有之,惶恐有之。

  但所有人都知曉,當“八尊諳”這個名號得到官方承認之后。

  這天,也就要變了!

  戰局悠轉。

  茍無月一出,天地的主角,便只能是這兩劍客。

  八尊諳看著遲疑不決的名劍奴嵐之聲,一揮手。

  “不必歸來了。”

  他滿臉釋然,雙手四指往發間濾過,將雜亂發絲捋至腦后,再呸了一聲,把發型凝固了。

  “昔日將你拋卻之際,你我,已然不再同道。”

  “而今時…”

  八尊諳看著僅剩四指的雙手,喃喃出聲:“臟了,也舊了…我這雙手,更加握不住劍了。”

  手往左側一放。

  沒有人知道他想干什么。

  岑喬夫卻嘆了一聲,從戒指再掏出一個酒葫蘆,拋了過去。

  “我就知道你還有…”

  八尊諳搖頭輕笑,面色一肅,再仰面灌了起來。

  “咕嚕咕嚕。”

  所有人都嚇到了。

  即便是茍無月,也被這豪放的姿態給驚著。

  那昔日號稱滴酒不沾,醉救亂劍的第八劍仙…

  “你真的,變了。”茍無月呢喃。

  “人,怎么可能永遠一成不變?”

  八尊諳飲盡最后一滴,將酒葫蘆信手一拋,眸色多了絲戲謔,“你也變了,但這副不怕死的嗜戰模樣,卻是一點都沒變。”

  茍無月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向了奴嵐之聲。

  “嗡。”

  名劍奴嵐之聲一聲低顫,似乎完全絕望了。

  它失去了動靜。

  “那就回來吧!”

  一聲爆喝,驚醒沉劍。

  虛空劍意亮堂,映照著無盡花海,所有人都感覺茍無月的氣質變了,他仿若不再藏鋒,而是真正的利劍出鞘。

  “別人不要你,我茍無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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