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
灰霧人傻眼掉了。
他本以為紅衣在此地,這個紅裙變態男也是一副被凍住的模樣。
按理來說。
后者就應該是完全被踢出戰局了的。
可萬萬沒想到,這貨竟然心機深到了如此地步?
“所以,他早就看出來了那冰雹有問題,故意示敵以弱,最后敗在紅衣的手下。”
“為的,就是完全躲開自己提前給他準備好的‘黑死印記’?”灰霧人細思極恐。
守夜同樣被這從自己嘴中吐出來的說書人給嚇到了。
“這家伙…”
本來中了灰霧人的計,守夜已經很難堪了。
但說書人搞出來的這一波,愣像是直接將他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誠然,。
在場戰力之中,最高的便應該是他守夜了。
可這種高端局,戰力往往都不是最重要的因素。
而偏偏腦子這一方面…
很明顯。
他守夜,完全墊底。
甚至連已經逃跑了的徐小受,都有可能比不上。
可是!
“你不是被我下了‘禁武令’了嗎?怎么可能還…”
守夜根本不敢相信。
那大吐活人的手法,應該是某一式靈技。
但既然是靈技。
“禁武令”之下,說書人又怎么可能動用?
“嘻嘻,誰又不曾有個底牌呢?”
說書人嬉笑一聲,一手插進了原先說書人的左胸之內,挖出一顆還在怦怦直跳的心臟。
隨后。
他一手將其粉碎,把藏匿在其中的一顆金色丹藥拿出。
靈元一震。
金色丹藥其上封著的原蠟便是脫落。
說書人一口將丹藥吞下。
瞬息之間,身上的氣息暴漲。
“原書天地!”
他雙手一合,一聲頓喝。
“嗡——”
頃刻間,天地一聲嗡顫。
三人所處的這一方空間,好似化成了一本先前炸裂掉的那古籍。
只來得及加速想要沖離這方天地的灰霧人,驀然發現,自己好似從三維立體空間,沖入了一個二維世界。
他感覺所有的一切,都扁了!
“什么鬼東西!”
驚聲咆哮著。
這一刻,灰霧人慌了。
這種詭異的空間手段,可以說,是任何一個煉靈師,包括鬼獸都最為畏懼的。
而偏偏。
說書人的能力,不僅是詭異形態的空間手段,甚至比普通的空間之力,還要更加難纏。
“給我破!”
灰霧人一拳轟出,想要將這方束縛住自己的二維空間給轟碎。
但二維就是二維。
僅僅只有一面的二維世界,本該往前揮出去的一拳,變成了直線往上。
本該往空間壁障以直角形式擊出的靈元能量,更加是變成了往前頭空白處傾瀉。
像是在一頁紙上潑開了的墨一般。
灰霧人一拳轟出,虛空紙頁的留白,一下子充斥了封印霧氣。
然后,再無其他!
守夜震撼了。
他眼睜睜看著虛空這一頁紙緩緩翻面。
而其內的灰霧人無論怎么抗爭,都是無力回天。
直至將整張空間紙頁都染成灰色的封印霧氣之后。
畫面中,再不見那頭狡詐到了極點的封印鬼獸。
“圣奴,第七把手…”
守夜凝聲嘆著。
他終于明白這些個排名不是虛的了。
這種稀奇古怪的能力。
別說是灰霧人了,恐怕就連他守夜被封進去,都不一定可以逃脫出來。
“搞定!”
說書人掐著蘭花指,興奮得將手肘往肋骨處一夾。
下一秒,重新松開的雙臂,便是從肉體之上拉扯出了兩道長長的粘液。
他整張臉都變色了。
“嘔”
干嘔一聲。
說書人將前說書人手指上的空間戒指拔出來。
隨后,靈元一震,將身上粘液完全震飛后,才從戒指中拿出一襲嶄新紅群給自己套上,這才解除了靈元蔽體的尷尬。
“嗖。”
手印一掐。
虛空碩大的空間紙張便重歸變小。
最后翩翩落下,來到了說書人的手中。
巴掌大小的紙張。
禁錮著把紅衣守夜戲耍了一遍的封印鬼獸。
畫面上那時刻流動著的封印霧氣,仿若是最大的嘲笑一般,宣示著究竟誰才是最終贏家。
“小樣,還想逃出人家的手掌心?”
說書人嬌笑一聲,將紙張塞到了胸前。
這類空間系的寶物,是不可以和空間戒指重疊的。
否則,一個不穩定的情況下,容易引發連鎖反應。
到那時候,別說是空間紙頁了。
恐怕就連他的空間戒指,包括里頭的所有寶物,都要消散于空間碎流之中。
“嘻嘻,小紅衣,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說書人笑瞇瞇的邁步上前,在守夜的身前定住,一個俯身,便是戲謔的問道。
“怎么做到的?”
守夜低聲問著。
他感覺自己這一仗打得…
完全是一團糟!
難怪自己不適合成為紅衣小隊的領頭人。
難怪每一次這種圍剿鬼獸,圍剿大陸恐怖勢力的行動,都要有一個看似實力不怎么出眾,但一定要頭腦聰明的人牽頭。
難怪蘭靈讓自己發現了鬼獸,無論是什么情況,都不要沖動,一定要等到有人過去支援了,才可以行動…
失策啊!
他仰頭無力的望天,終于肯面對現實了。
“怎么做到的…”
說書人重復一句,嘿嘿一笑:“人家不是告訴過了你嗎?‘禁武令’之前,就已經將古籍空間給破碎了,將所有的一切,全都給放了出來。”
“都?”
守夜再次敏銳察覺到了這一個字眼。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沒錯!”
說書人神氣的打了個響指,“人家說的‘都’,可不僅僅只是那兩個家伙。”
“更重要的,是將激發我第二具身外化身的靈元給拿出來。”
“古籍空間中,可不僅僅只是能存放人和鬼獸喲”
他說著,突然一笑,搖頭嘆息。
“唉,人家本來其實不抱期望。”
“因為即便這股能量給放出來,被下了‘禁武令’,我也沒有什么機會吸收。”
“但很意外,你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兩家伙給吸引了。”
“甚至連中途打斷了我一次吸收,還沒有發現異常。”
“嘖嘖,這頭腦…”
說書人拍著胸脯,心有余悸的說著。
守夜身子都僵住了,“所以,你是趁著剛好被凍住的時候,藏在冰層里頭吸收靈元,最后成功解封?”
“聰…”
說書人立馬就要贊嘆,但話語聲一滯:“這么晚才反應過來,人家夸不了你‘聰明’了,嘻嘻。”
“聰明!”
守夜反倒是毫不吝嗇的贊賞一聲,繼續問道:“那么,那顆藏在你心臟里頭的丹藥…”
“拖時間嗎?”
說書人面色突然森冷了下來,直接打斷。
守夜感受著體內幾乎要完全磨滅的“黑死印記”,他此刻也可以動用一部分靈元了。
“是的。”
毫不避諱的承認,守夜也笑了:“就算老夫不拖時間,想來,那丹藥也僅僅只是你的應急手段。”
“你,還有余力和老夫打一架?”
說書人伸了一個懶腰:“人家可沒有那么多精力陪你這個老骨頭玩了,一點兒也不好玩,倒是那個小哥哥…”
他目露遺憾的往徐小受遁走的方向瞟了一眼,心頭滿是惋惜。
一個僅僅只是被自己順帶著封到了古籍空間中的小家伙,竟然可以在封印鬼獸的壓制下,得到“三日凍劫”!
這是說書人打破腦袋,都不敢想象的。
但事實就是如此。
再加上先前在冰層中聽到的這小子所說的一番狂話。
“我志不在天桑,而在五域…”
說書人輕聲呢喃著,感覺心頭怦怦狂跳。
天知道。
那個時候,他差點就激動地直接破冰而出了。
好在理智強行壓下了情欲。
為了任務,說書人總算克制住沖動,選擇了安分守己的吸收完靈元。
哥哥說的聞明他沒有找著。
但是這么一個讓人怦然心動的小哥哥出現在了面前,自己卻沒能力將之帶回“圣奴”,著實是太讓人扼腕嘆息。
“可惜了,如若那小哥哥能晚點離開,說不定會選擇跟人家一起走…”
“走?”
守夜聞言大笑:“你覺得他連紅衣都可以拒絕,會跟你走?”
說書人白了面前老者一眼:“他跟你走,是回去受罪的,自然不肯;但跟人家就不樣了…”
他說著,雙手一捧臉頰,目中多了些憧憬之色:“那是去享福噠!”
“噫!”
守夜雞皮疙瘩立馬豎了全身。
他騰一下起身,從說書人面前彈開,落到了幾丈開外。
“時間拖夠了?”
說書人不驚不喜,收斂完憧憬神色,轉頭看向這個有著小心思的紅衣。
“不必拖了。”
守夜偏頭看向遠空一側,“你有后手,老夫等的人,也來了。”
說書人驚訝的順著守夜的目光看去。
果不其然。
虛空之間,驀的浮現出一道人影。
那是一個身材極為壯碩,肌肉完全將紅袍撐得鼓起的光頭中年人。
他一手禿嚕著頭皮,看著場中的一切,憨憨一笑。
“守夜,你怎么被打得這么慘?”
“封印鬼獸呢?”
守夜嘆息:“你來遲了一步,否則不止封印鬼獸,還能抓到一個那臭耗子更加危險的小子。”
“哦?”
光頭信一怔:“小子?”
“不說他了。”
守夜一想到徐小受就頭疼,他轉頭看著說書人,道:“你應該認識的…圣奴,七把手!”
“哈?”
信突然間就傻眼了。
不是說封印鬼獸么?
那特制的通訊珠,就是為了封印鬼獸而來,怎么會捎帶上這么一個麻煩的人物?
“說、說書人?”信側頭一思,回想起了有關“圣奴九座”的信息。
“你好…”
說書人盯得眼珠子都直了,看著天空那男子,口水似乎都流了下來。
頓了良久,才將話語的后半部分補充完整:“你好壯呀!”
這一下,信一身的寒意直接從腳底冒到了天靈蓋。
“什么玩意?”他忍不住傳音對著守夜說道。
“先別廢話,老夫要解一下封印,暫時沒空和他打,你先將之拿下,這只是一具身外化身而已。”守夜回道。
“身外化身?”
信更加震驚了。
怎么此地的局面,愈是了解,愈發的難以收拾?
“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身外化身。”
守夜頭疼了。
信的腦子比自己還沒用,也就對鬼獸的直覺準了一些罷了。
他根本不想多解釋什么。
“一種類似身外化身的小手段罷了,你可以理解為普通靈技…不說了,現在這家伙受傷,不要和他廢話,先拿下。”
“封印鬼獸,就藏在他胸口處的‘空間紙頁’中!”
信眸子一定,瞬息間雙目便是爆開了殺氣。
“和鬼獸有染?”他對著說書人質問道。
“是的呢”
說書人笑眼一瞇,看了看天色,突然雙手輕輕一抬。
信身子一緊,如臨大敵。
“別緊張,大哥哥,人家不會和你打的。”
說書人嬌滴滴說了一句,雙手突然合擊,撞在了一起,瞬間將小臂都轟得粉碎。
隨后,一個小小的空間漩渦從雙臂斷裂處呈現,愈漸變大。
不到一息時間,便化成了半人高的空間漩渦。
“傳送陣?”
“想跑?”
信眸子一凝,就要撲身而動。
卻是發現不知不覺間,這一方天地,竟已經被完全封鎖住了。
“不跑。”
說書人笑著說道:“人家知道自己跑不了,所以獻祭一具身外化身,將這一方空間定住。”
他轉頭看向守夜,“即便你有太虛之力,即便你此刻實力完全恢復,沒有個小片刻時間,也堪破不了我這具身外化身獻祭之力所封禁住的空間。”
“所以,看人家表演吧!”
“嗤嗤…”
隨著話語聲逐漸飄落,說書人的身軀,也開始從腳底化作光點,一步步消碎開來。
他卻不慌不忙的用靈元勾動胸前空間紙頁,一點點將之送入到空間漩渦之中。
隨后,將掉落在地的空間戒指也送了進去。
“這是個單向傳送陣。”
說書人一邊行動,還不忘解釋道:“人家現在,將所有的東西送到另一邊去,氣不氣?”
他身軀已經消碎到了胯部,但語氣卻是極為得意,“鬼獸你們得不到,人家的身子,包括一切寶物,也不會讓你們得到。”
“轟!”
虛空一聲震響,瞬間崩開了數十道裂紋。
信用身軀猛然沖撞著。
他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封印鬼獸在自己面前消失。
“哦豁?”
說書人吃了一驚,“又是一個高手?”
他沒想到自己這能困住同級別力量的獻祭之力,這大塊頭竟然一撞之下,空間都崩裂了。
“王座之軀?”
“不,不是…”
“是特殊靈體嗎?”
說書人沉思著,忽然釋懷一笑。
特殊靈體,那又如何?
撞開就撞開了唄!
有本事,他還能跟過來?
“加油!”
說書人鼓勵著。
身軀粉碎已經到了胸口處,他依舊笑眼盈盈。
“這樣吧,人家索性給你們個機會。”
“單向傳送陣給你們留下,空間禁錮也給解開…”
“想要拿鬼獸的話,就進來吧!”
“嗤”
隨著最后的話語聲一落。
說書人整個身軀都是化作了光點,消散于人間。
同一時間。
信也感覺天地禁錮之力解除。
他不敢拖延,便是沖著那逐漸縮小的空間漩渦爆射而去。
“不要!”
守夜立馬在后方驚聲喝道:“信,住…留步!不能進去!”
“咻!”
信將往空間漩渦的臨門一腳收住,忍不住扭頭:“為何不可?那可是封印鬼獸!”
“莫要中計。”
守夜終于磨滅了“黑死印記”。
當即一把用黑暗力量將這方天地禁錮住,防止信一時沖動,貿然突進。
“你什么意思?”信怒了。
他眼睜睜看著空間漩渦在眼前消逝,忍不住苛責道:“今天要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你信不信我在蘭靈面前參你一本!”
“解釋?”
守夜無語的望天:“你有腦子嗎?”
“那可是‘圣奴’七把手!”
“僅僅一個身外化身,便能將我算計到這一步。”
“你覺著,他會這么傻乎乎的將封印鬼獸送到你的面前,讓你唾手可得?”
“為何不能?”信冷笑一聲:“他完全沒有后續力量了,這是‘空城計’!”
“空城計?”
“你還曉得‘空城計’?”
守夜被逗樂了,“你也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單向傳送陣,那么,那空間紙頁會被這家伙送去哪里,用腦子想想,不也都出來了嗎?”
“哪里?”信一怔,撓了撓頭。
“本體處啊!”
守夜腦殼都疼了。
“外面不是傳來信息,‘圣奴’這一次是三人行動么?”
“這一張空間紙頁,如若不是送到他這變態的本體處,定然也是送到‘圣奴’首座的手上。”
“說不得,就是三人的聚集地。”
“不說那三個舉世無雙的家伙直接合體,就單單一個,你對付得了么?”
“這樣貿然沖進去,不等于找死?”
“呃…”信一眨眼睛,“好像,有點道理?”
“你太蠢了,戰斗不用腦子怎么行?”守夜不住的搖頭。
信:“…”
他一時被懟的啞口無言。
突然一拍腦門,像是記起了什么。
“對了!”
“你離開得早,應該還不知道,蘭靈讓我帶話給你,也是關于那圣奴七把手——說書人的。”
“哦,何事?”守夜來了興趣。
信略一思索,道:“黑冥傳來的信息,就是這家伙本不該出現在東域的,但因為圣神殿堂得到一封舉報信,便開始重視起了‘圣奴’這個放棄打擊了很久的組織。”
“經過不懈探索,終于挖到了這勢力在中域的又一根據地。”
“這一次,也是無月劍仙帶的頭。”
信突然停頓了下來。
因為他知道,守夜以前身為白衣的時候,也參與過那一次行動。
“無月前輩?”
守夜失神呢喃,緩和了一陣,道:“繼續。”
信接口道:“說書人就是那根據地的首領,但這一次不一樣。”
“在察覺到根據地被發現了的時候,他毅然決然解散了所有人員,自個兒也提前得知消息,逃脫到了東域。”
“所以…”
“所以無月前輩,也跟著過來了?”守夜大喜。
“對。”信點頭。
“太好了!”
守夜頓時興奮得一握拳,“老夫就知道,以無月前輩的性子,定然不可能放過‘圣奴’之人的。”
“這一次他能夠過來,好巧不巧的,正趕上了‘圣奴’三人行。”
“說不得,還可以將將他們一網打盡!”
“太好了,太好了…”
守夜喃喃自語,興奮得團團轉。
茍無月是他作為白衣時的前輩。
更是他的精神領袖。
這種能重新見到彼時偶像的心情,即便此刻他已經有了一把年紀,也止不住心頭雀躍。
“但是…”
“但是什么?”守夜出神的接著話,此刻意識完全和信不在同一個頻道上了。
信皺了皺眉,似乎還想要說點什么。
但看著守夜如此激動的表現,暫時性的還是將那個不切實際的傳言給吞咽了回去。
“沒什么,一些小的風言風語罷了,無傷大雅。”
“這樣!”
守夜也沒在意,突然上前幾步,一把摸到了方才空間漩渦的所在地。
感受著此方空間的波動,他掏出一枚玉簡,用靈念記下。
隨后,將玉簡扔給信。
“拿著。”
“拿著這枚玉簡去找蘭靈,她應該能通過這般空間波動,找到‘圣奴’之人的藏身之所。”
“這一次無月前輩可以過來,必然也是帶著一眾白衣。”
“告訴蘭靈,白衣不需要進入白窟,只要將四周出去的空間通道完全封鎖,留下一個單向的空間通道引子…無月前輩可以做到的。”
“到時候,所有的偷渡者想要出去,必然會直接被空間引子轉移到固定位置,直接落入網中,繼而一網打盡!”
“好!如此甚好!”信一聽聞計劃,眼睛都亮了。
他立馬接過玉簡,將之收好,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你呢?”
“玉簡給我,你要去干嘛?”
“我?”守夜神色一滯,良久,才終于嘆息了一聲,“老夫…老夫放過了一個比封印鬼獸還要更加危險的人物,必須要盡快將之捉拿。”
“比封印鬼獸還危險?”
信面色瞬間凝重了,“是哪一頭鬼獸,什么屬性?是不是女的?”
“不是。”
守夜搖頭:“甚至有可能還不是鬼獸!”
“但是…”
他思量著,目中滿是擔憂:“但是按照他那危險的想法去發展,恐怕現在不是,最后也會是!”
“誰?”信直接問道。
守夜眉頭緊鎖,頭一偏,低聲道:“徐小受。”
“徐小受?”
信低下頭,沉思起來。
守夜連忙將頭扭過,目光灼灼:“有印象嗎?”
“好像,沒什么印象…”
信遲疑著說道:“我似乎,完全不記得有這個嫌疑人的樣子,也沒有有關他的情報…”
“呼!”
守夜終于舒了一口氣。
沒印象?
那是好事啊!
信的直覺不可能有錯。
有時候比紅衣內部最為精準的儀器還要準。
這家伙如若說了沒有,至少百分之九十…
至少百分之五十,徐小受,應該不是鬼獸寄體吧?
守夜攥緊了拳頭。
他以前從未會如此緊張一個青年輩。
但徐小受不一樣。
這是第一個他真正看上眼,有心當做接班人來培養的小子。
即便他此刻做了錯事,但思想還算正確,最多也就是偏激了點。
簡而言之,誤入歧途不深,尚有悔改的余地。
甚至于說,即便徐小受此時真的已經是鬼獸寄體,但依照他目前的思維方式,也還有挽救之機。
畢竟。
還沒有被鬼獸思想完全毒害之人,是可以通過特殊手段,進行鬼獸根本拔除的。
雖說費時費力費財費物,但如若這個人是徐小受的話…
值得!
守夜暗中下定了決心。
無論如何。
必須要再度找到徐小受,必須要將之帶到紅衣根據地。
只要這樣,接受過圣神殿堂最正確的思維洗禮,他小子才能完全改邪歸正。
“玉簡拿好,盡快送回到蘭靈身邊,不要讓她那邊出事。”
守夜吩咐了一聲,轉頭看向遠方,“老夫可能,要晚一些才能夠過去幫忙了。”
“放心,黑冥已經進來了,不然我也不可能有空過來。”
信解釋了一句,順口問道:“你呢,為了徐小受?”
“對。”守夜點頭。
“他很重要?”
“很重要!”
“有多重要?比‘有四劍’還重要?”信不信。
守夜沉重的閉上了雙眼。
他想到了徐小受那可怖的成長速度,以及他那“我志不在天桑,而在五域”的遠大志向。
或許,真如那小子所言。
第二個第八劍仙,也不一定,完全不可能…
守夜睜開眼,目中有著堅決。
他一握拳,鏗鏘有力道:“興許不止‘有四劍’,整個白窟,包括鬼獸,包括‘圣奴’…加起來,都不如他徐小受一個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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