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鍔一走,閔大個子就派出了傳令兵,集中物資倉庫、醫院的所有弟兄,腳步聲在新杭鎮雜亂的響起,所有的人都奔向軍營。
“這又是怎么了?又要打仗了?”
鎮子里的老百姓從門縫里面看著熱鬧的街道,搖著頭,找著各種家伙式,他們要開始堵門。
“都快點、快!”
閔大個子招呼著老兵,讓他們領著新兵開始構筑防線。
“長官,鬼子又打過來了嗎?”
在軍營里面的青壯問著正在忙碌的閔大。
“不用你們管,你們在這里安心的呆著。”
閔大個子擺著手,鬼子確實來了,只是來了多少不知道有多少,要等馮鍔的命令才知道。
“長官,我們也是中國人,我們可以幫忙打鬼子!”
“長官,打仗雖然我們不行,但是搬運傷員、送彈藥什么的我們可以啊!我們都有力氣的,我們不怕死!”
“長官…”
青壯們七嘴八舌的說著,他們是被鬼子禍禍怕了,他們害怕再一次落到鬼子手里,到時候就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了。
“好了,你們不要說了,如果需要你們,我會讓弟兄們來通知你們的,你們做好準備就成。”
閔大個子不知道怎么辦了,干脆推到后面再說。
鎮子的西南入口,馮鍔已經和四個鬼子碰面,嘰里呱啦的日語交流中,馮鍔終于做出了抹脖子的動作。
“噗嗤、噗嗤…”
四個鬼子跟在馮鍔的身后,剛剛進入鎮口,他們連基本的戒備都沒有,步槍還背在背上,就被兩側靠近的弟兄抹了脖子。
“咕嚕咕嚕…”
脖子被拉開,鬼子似乎是想說什么,可是除了鮮血的嘀咕聲,他們再也說不出任何話。
“把馬牽回去,打掃戰場;你們兩個,去慈菇山方向看看。”
馮鍔快速的交代著,帶著弟兄們繼續隱藏了起來;跟鬼子的交談中,這里被攻擊的消息沒有傳出去,他們幾個是來聯絡的,鬼子的大隊部在廣德,大隊部要求這里的守軍立即聯系大隊部,匯報情況。
“全部返回軍營,加強戒備,全鎮不允許有火光和燈光。”
兩個小時后,馮鍔看著天空中的月亮,解除了警報。
為什么馮鍔敢篤定鬼子沒來,他是根據時間算出來的,從接到哨兵的消息到他下令撤退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快四個小時,如果后面跟隨著鬼子的大隊人馬,就算鬼子指揮官是豬,也知道探路的人出問題了,依照鬼子的尿性,早就嗷嗷叫的展開攻擊了。
馮鍔想過連夜撤退,可是浮橋出問題了,河中間的一艘漁船被木頭撞碎了,晚上還沒辦法修補,只能等天亮。
“嘟嘟嘟…”
天還沒亮,軍營的哨音就響了起來,青壯們已經提前準備好了早飯和干糧。
“通知鎮上所有的人,告訴他們鬼子要來了,我們要撤退,讓他們自己躲起來。”
“早飯后,讓左右的弟兄全部搬糧食。”
馮鍔邊吃飯邊說著安排,今天必須走了,鬼子最快中午,最慢晚上肯定會到,他手下的弟兄大部分是新兵,殘酷的戰斗承受不住,不能就這么被鬼子堵在這里。
“營長,全都搬過去嗎?”
閔飛長大著嘴巴,鬼子剩下的糧食還非常多,如果全部搬過去,恐怕他們也帶不走。
“王綸帶回來八十匹馬,每個弟兄再背三十斤糧食,告訴那幫青壯,他們想拿多少糧食,必須得自己背,就按這個計劃;多余的糧食,分給鎮上的百姓。”
馮鍔搖著頭,他不知道鬼子是搜刮了多少地方,小小的一個鎮子居然囤積了這么多的糧食。
實際上這就是馮鍔不清楚的地方了,這是魚米之鄉,稻米是主要作物,大戶們囤積的糧食很嚇人,結果被鬼子一鍋端了,加上鬼子在普通百姓家里面搶來的糧食,日積月累之下非常恐怖。
“快,加快速度!”
浮橋,工兵連連長正在指揮弟兄們修補被損壞的浮橋,王綸帶回來的馬隊就在對岸,正等著浮橋完工之后過河。
“營長,損失了兩艘漁船,修補后的浮橋承重力不足,馬隊恐怕不能過了,太危險了!”
馮鍔已經來到了河邊,看著河邊堆放的大量糧食,期待著工兵早點把浮橋修好。
“空馬也不成嗎?”
馮鍔指著自己身后的四匹馬,這是鬼子送來的,他沒有理由給鬼子丟在這里。
“一匹一匹過,應該可以,但是承重是不可能了,就連這些糧食,也只能讓弟兄們扛著一個一個過。”
工兵連長滿頭大汗,他剛開始就不同意先架設浮橋,漁船用光了就是這種結局。
“行!還要多久?”
馮鍔點著頭,問著工兵連長。
“我去看看!”
工兵連長重新踏上浮橋,走了過去。
“怎么樣了?”
工兵連長蹲在橋上,問著水里的弟兄。
“連長,水流太急了,必須要弄船填進來才行。”
兩個弟兄手扒拉著浮橋,回答著。
“沒有船,木筏行不行?”
工兵連長問道。
“這段水太急,就算有兩個木筏填進來,承重也只有一半。”
兩個工兵連的老兵回答著,他們是架設浮橋的老手了,雖然不會算承重多少斤,但是大致的范圍他們是知道的。
“那行,用木筏;我已經向連長匯報了!你們先上來!”
工兵連長大喊著。
“弄木筏過來,你們幾個下去!”
工兵連長大手一揮,讓幾個老兵接替水里的弟兄,至于木筏,工兵連在昨天晚上就已經準備好了,是用軍營里面的門板、床板、柱子什么的改的。
“營長,差不多了!”
閔飛滿頭大汗,堆積在岸邊的糧食碼成了山,不僅僅是弟兄們在搬運,青壯和女人也在出力,甚至是鎮上的百姓都加入了進來,幫著直屬營的弟兄們搬運糧食。
“給他們留了多少?”
馮鍔指著鎮上的百姓,問著閔大個子。
“每一家一百斤左右,其余的都在這里了。”
閔大個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搬了好幾趟糧食,他也累的夠嗆。
“讓弟兄們休息一下,等下還要把糧食搬過去,橋承重不行了,承受不了馬隊的重量了。”
馮鍔指了指浮橋,河中央幾個工兵連的弟兄冒著危險正在水里忙碌。
“呼呼呼…”
河里的工兵終于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踹著粗氣爬到了浮橋上面,整個人癱軟在上面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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