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封..’
李子當看到張封的一瞬間,就知道自己完了,所有的事情都完了,也想到趙秘書可能把他賣了!
但實際上,趙秘書現在正在幾條街外的一輛車中,按照李子的吩咐,火速向著這里趕來,想要護送李子出城。
張封神識所過,看到他所乘坐的出租,用不了幾分鐘時間,基本上就到地了。
那正好等等自己這位做事麻溜,賣起自己人,沒有絲毫猶豫,卻又非常糾結,內心懺悔的秘書。
看看他過來之后,會不會上演一出‘忠良被小人算計,最后痛哭悔恨’的戲碼。
與此同時,張封用心識望著李子,當然也看出了他的心里疑惑。
只是任他去想,他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在今天下午,專門用神識鋪開了整個桉城。
也聽到他與那五位宗師,不相信自己是洞虛。
這個不相信,就導致他和趙秘書通話的時候,自己就用神識知曉了他的所有計劃。
也在他先前叫車的時候。
自己早就帶著周局,在城北等著,然后略施檢查,半道劫車,就和司機一塊過來接他了。
“先把槍放下吧。”張封想到這里,睜開眼睛望向旁邊的周局,示意他先不用威脅李子。
因為附近東南西北的四座高樓上,如今已經有十二科中先天境界的狙擊手就位。
這也是經過武主一事,趙科以防余孽騷擾張城主,于是就派來了一些人,讓張封用著,算是歸在了張封麾下。
張封看到他們裝備精良,境界不低,帶出去也有面子,就沒客氣。
以至于這次行動 就帶上他們了。
他們正履行著職責,找到了合適的位置后觀察著車內情況 保證李子只要敢做出什么舉動,迎接他的就是迎門一槍。
尤其他們配的還是禁用的破靈穿刺彈能確保子彈穿刺頭骨大腦,瞬間擊殺李子的情況下頭骨不會炸裂 血液也不會濺灑出來多少,濺到城主的衣服上。
有這樣的配置,該擔心的不應該是周局,而是李子。
又在這樣靜止不行車的狀態下。
周局終歸是自己人就讓他休息一會 一直舉著,這多累。
同樣,周局聽到城主的吩咐,就知道狙擊手已經就位了。
這事張封和他說過。
但不僅僅是周局知曉。剛才被槍指著,但如今槍械一下剛精神一松,萌生逃跑想法的李子 也在短息之后知道了。
因為隨著周局把指向李子的槍械放下時。
李子眼睛忽然一閃,像是被什么光束照到之后下意識用眼角余光看向旁邊的倒車鏡,卻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心口、眼睛咽喉等位置 共有九個紅點。
這些紅點停留少許,就消失不見。
他要是沒猜錯的話,這些紅點是從前左右三個方向打來,示意警告,讓他不要有多余的動作,任何可能會讓他們誤會的危險性動作。
當然,開門逃跑的想法也不要有。
“李副總最好不要做出什么讓人誤會的舉動。”張封望著再次緊張的李子,“命只有一條,小心點為好。”
“城主..”李子想要回頭搭話。
但他剛稍微扭頭,幾束紅點又忽然閃現,出現在了他的兩側肩膀,脖子,額頭等位置。
趕忙回正,雙手放在胸前,隔著窗戶能看到的位置,紅點又在剎那間消失。
一時間他看到自己被狙擊手鎖定,知曉逃跑不了,也沒法突然要挾張封之后,就徹底沒了心氣,也不說話了。
也在這時,街道上走來了兩名便衣執法隊員,像是閑聊一樣,站在車門外面。
并且二人也是之前接到張封命令,專門來押司機的,為趙秘書空出個位。
至于李子,這個就先別帶走。
等會他和趙秘書見面,相信還有的聊,自己也想聽聽他們難兄難弟見面后,會說什么。
除此之外,城西還有場‘五宗主夜襲張城主的好戲’,當然要請這位主辦方看看。
終究于情于禮來說,戲臺子都擺好了,人也找齊了,怎么能讓勞苦功高的策劃人沒位置?
張封不喜歡他這般做好事不留名。
更不喜歡做完好事后,不僅不留名,還要二話不說的隱姓埋名,遠走他鄉。
“把前面的司機帶走。”張封稍微按下車窗,望著趕忙行禮的兩人,“先拘到執法審訊。”
“是!”兩人應聲,又望著前方的司機。
司機怕吃苦頭,不敢反抗,也為了寬大處理,就很聽話的自己下車,沒有讓兩名隊員架著他出來。
但其中一位執法看到司機沒有反抗后,卻望向了張封,小聲又小心翼翼的問道:“城主..用不用我留下來?”
在這位隊員想來,車內就周局與城主二人,面對一個‘窮兇極惡、走投無路’的歹徒。
職業經驗告訴他,這非常危險!
所以他愿意留在歹徒的身邊,最近的位置,時刻防備著歹徒李子,阻止他做出任何可能傷害城主的舉動。
“你去忙你的..”周局知曉狙擊手的事情,于是就對這名想要立功的隊員施以驅趕。
隊員訕笑,追上前方被押送的司機與隊友。
也在兩人離開沒多久。
一輛出租停在了路口,趙秘書謹慎的結完賬下來,來回在街道上掃了一眼,把目光放在了張封所在的車子上。
‘目標出現..’附近高樓上,有三名狙擊手專門盯著趙秘書,準星在他的腿部停留。
他們三人用的子彈與槍械,倒是殺傷力比較小。
能確保趙秘書發現問題,繼而逃跑的一瞬間,打出麻醉槍頭,在不傷及他性命與筋骨的情況下,限制他的逃跑行動。
這事也是張封吩咐的,張封還想留他的命。
同時,趙秘書倒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包圍了,反而是一邊拿出手機,想要問問車子在哪,一邊向著寂靜的路邊車子走來。
從他視角的望去,走了十幾步,他也隱約看到車燈下的李子,好似在望著他。
頓時當他看到李子,他沒有接著打電話,反而是著急的快步走來,看到駕駛位上沒人,就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位置。
“我們什么時候出發?”趙秘書渾然沒有察覺車內的安靜,反而是抓著安全帶,綁在了自己身上,“你沒帶司機?算了..算了..你現在是大爺!”
趙秘書有些怨恨不滿的說著,又摸著了方向盤鑰匙孔上的車鑰匙,準備打火,“我開前半夜,你..”
就在他手掌隱入黑暗,摸著車鑰匙的時候。
兩個狙擊紅點出現在了他的身體上,讓他停下了所有動作。
與此同時,他慢慢舉起雙手的時候,眼角余光望向李子的瞬間,也看到了車后座還有兩人。
其中一人,他有點熟悉,好像是前一段的新聞紅人,又在這幾天一直往城主辦公室跑的周局。
另一位,他更熟悉了,熟悉到瞧見張封的瞬間,他腦海里一片眩暈,頭重腳輕,仿佛自己現在不是在送歹徒的車內,而是在辦公大樓的秘書部中。
李子看到趙秘書沉默之后,也是心里暗嘆一聲,知道他沒有出賣自己。
那與之相反,他也明白了自己等人的計劃,或許都在張封的意料之內,將計就計。
‘五位前輩危險了..’李子想到這里后沉默了。
他要是沒有猜錯,會場那里已經布下了一個局,等待那五位前輩自投羅網。
而張封看到趙秘書嚇傻了,短時間內沒有什么說的后,就敲了敲旁邊的玻璃,約莫十幾秒,之前李子所走的巷子內,走出來了兩位新的執法,把趙秘書帶走了。
因為張封也不想和趙秘書說那么多。
只是這拖出去,可不是找個時間親自弄殺他。
張封也不是殺性重的人。
畢竟說到底,趙秘書從始至終雖然是被人逼的,可也算是自己身邊秘書部里的人,是個可憐的人,從頭到尾,他都是被馮老板一步步算計,也不知道馮老板再害自己。
自己有神識,第三視角看的非常清楚。
可是說不可憐,他一心協助馮老板,算是助紂為虐,又隱瞞消息,從始至終不敢告訴自己。
要是尋常城主,還真的會入了他們的死局。
幸好也是換成自己,還能再見見他。
包括他只要在今天之前,‘五宗師刺殺’之前,早一步說這事,自己也能從輕發落。
再早些,像是嚴城主等人一眼,自己說不得還會重用,再離開前給他提提職位。
可惜事已至此,這人已經是步步身陷,被逼到了絕境,被逼到了不想與自己作對,也要和李子合謀刺殺自己。
這個確實可憐,可憐到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辦他方法,導致這事很難辦。
那么干脆就交給周局,一切按照正規的角度去處理,該怎么判,就怎么判,判到死刑,就扔給十二科。
讓趙秘書好好深造一下,去地底挖靈石吧,在永無天日的黑暗地底中懺悔,余生更好的為人民效力。
這即保全了他的命,也得到了應有的隱瞞不報懲罰。
但這不是生不如死的地底監禁勞力,而是一切結果如何,還是看他的表現。
這個就交給趙科去辦,他這個人最為公正。
而隨著時間過去。
一位十二科的人員開著車,李子坐在副駕駛位上。
周局又半舉著槍械,頂在李子的腰間。
張封閉目沉思,車子向著交談會過去。
今日行程內的場地,就在城西廣場,那里有一家桉城酒店,本城最大的酒店。
平常開會,交流會,交談會,還有拍賣會,都是在這里的二十五層舉行。
二十五層,是一間寬闊的大廳。
等來到酒店這里,門口正停放著一輛輛黃牌車,高檔車,都快延伸到了旁邊的廣場邊緣。
張封帶著人走進寬敞的酒店,坐著電梯,也讓十二科的人,等進入會場之后,先把李子押到了二十五層后臺。
同時正在會堂內等待的桉城眾老板,與各級的人員,當看到城主從電梯出來,又看到被押送的李子后,面目上閃過恰到好處的一絲驚訝,就趕忙移開目光,繞過各自的桌子,一同向著城主問好。
這種交談會,就是這種場內百十張桌子,擺著酒水高店,眾人隨意攀談。
只是看似還是交談會,實則自己當知道李子等人的計劃后,就暗地里把交談會取消了,讓那些達官貴人該回哪玩回哪玩。
如今還在場地內里的七十五位‘達官貴人’,都是十二科的高手,其中就有三位大宗師!
再加上十二科本就是秘密行動編制,精通偽裝、暗殺。
此刻他們扮演一些社會名流,那是手到擒來,沒有絲毫破綻。
就連見到李子的驚訝,都是發自內心,表現的恰到好處。
多一分太過浮夸,少一分顯得有些虛假。
張封見到這個情況,倒是覺得三流演員是演戲,二流演員是行商,一流演員都在府場。
特別是他們衣服上的電磁干涉,也沒人能得知他們什么境界,這般一來,真的天衣無縫。
誰能知道這是一個殺局。
相信等那五位宗師一來,這就是一頭栽死。
張封思索著,也坐在了中心處的首位,聽著眾人的交談,等待著一里外的他們降臨。
他們現在正在一家茶樓內,看著鐘表,等待著和李子約定好的時間。
當然,自己神識也遮掩了李子,沒讓他們發現,確保他們能順利的過來,實現這一出‘請君入甕’的好戲。
也在九點準時一過,這五位長老真的來了,并且還是大大方方的從酒店內坐電梯進來,拿著一張李子準備的假冒大商證件,過了門口安保來到了大廳。
他們所想,就是貼近襲殺。
只是在他們向中心走著走著,距離張封只有五十米距離的時候。
所有十二科的人員,不管是做什么事情的,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又同時拿出了各自的槍械武器,對準了突然止步的五人。
‘有埋伏..’
“壞了!中計了!”
五位宗主見到這樣的場面,這樣眾人齊刷刷對準自己的架勢,哪里還不知道這位城主下了一個套?
但他們不見絲毫慌張,反而是一副被包圍就被包圍的架勢。
他們一生中經歷了太多太多,早就對這樣的場面沒有什么懼色。
包括他們也知道張封中午才殺了武主,那么在這幾日內,張封身邊肯定有埋伏,有安保,想要勾引他們上鉤,也是防備他們復仇。
只是這鉤,他們自認有實力可以上,可以把釣魚的人拽下來。
更想趁此機會,讓李子那名后輩平安出城,保留了新世界的根,保留了下次謀劃的底子,那他們就沒有什么遺憾。
可靠近右側的一位宗主,當看到自己等人被包圍,又感知一下十二科眾人行動后,隱約露出的氣息,卻覺得自己等人此行不一定會殺死張封。
這般不一定會殺死,再加上自己等人被十二科的人殺了,境界一定會跌落后。
他神色就有些難看,望向穩坐一張沙發上的張封道:“此行沒有殺死你..確實有些可惜啊..”
“遺憾太多了。”張封悠閑的端起桌上酒杯,向著五位正在戒備四周的宗主一敬,
“但放心,有我坐鎮,我會讓人把你們生擒,不傷及幾位的性命。我們到時有的是時間,我慢慢審幾位。”
“你!”這位宗主聽到張封言語中,有一股好似一句話就能輕易拿下他們的意思后,頓時怒目圓瞪,“狂妄小兒!真當這些人能留得住我們?能護得住你?”
“常宗主!”脾氣暴躁的宗主打斷,又警戒著的望向四周,“反正那孩子已經送走..還和他們說那么多干什么?”
“護不住我?”張封望向戒備的五位宗主,卻稍微抬了一下手掌,瞬間雄厚的靈氣輕易將他們鎮壓在原地。
‘洞虛?!難道說..’
他們感受到強大的靈氣壓迫,忽然有一瞬間想到了武主,想到武主可能真的是被張封用實力斬殺,而不是什么電磁科技。
這一下子,他們全部明白了。
他們也知道自己為武主報仇是無望了,只能死亡掉境界之后,帶著李子逃跑的消息回去。
這總的來說,他們不是無功而返。
可就在下一瞬間,十二科從另一頭走出,押出了沉默得李子。
張封偏頭看了李子一眼,望向了霎時間心如死灰的五位宗主,“送走的人?幾位說的是他嗎?這不巧,我張封做事一向喜歡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