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的馬車聲,伴隨著百名城主護衛的鐵甲聲響徹城門邊。
門口的城門守衛見到這樣的氣勢陣仗,城主護衛精良的裝備,清一色的先天高手氣息,也沒有多加阻攔。
并且他們看著這高約兩米左右的紅色駿馬,玉簾轎子,還以為是城主來了!
這可是城主的專屬座駕!
一時間他們慌忙讓步,讓張封的轎子過去。
也沒想到,其實轎中之人的官位比城主更高,是朝廷派來的南部巡撫,更是前幾日為他們祈雨的神仙!
車中,張封端坐在座椅上,等進了城后,才望向了車外的一名城主護衛道:“小柳縣的縣令府在城內何處?”
“回大人!”護衛在馬上側身抱拳行禮,“屬下曾來過小柳縣”
“去縣令府衙。”張封點頭,神識掃過整個縣內,定格在了十五里外,縣中靠南的一條街道上。
護衛也策馬上前,吩咐了駕車的車夫一句,吩咐的正是那個方向。
縣衙就在那里。
張封聽到護衛說的不錯,也閉目養神,等著車隊行至。
既然要整治貪官,就得拿出朝廷大員的氣勢。
再等轎子來到縣衙門口。
馬縣令已經跑出院落,正在門口迎接。
張封掀開簾子望去,看到馬縣令真像是電視上的貪官一樣,吃的膀大腰圓,官服撐得圓潤。
如今他恭維著自己的到來時,笑起來,眼睛更是瞇成了一條線。
“馬縣令。”張封下了轎子,虛手拒絕了他的上前攙扶。
“您是張巡撫大人?!”馬縣令前幾日去過祈雨高臺,見過張封容貌。
此時,他聽到巡撫大人既然認識他,知曉他的姓氏,那是心里激動萬分,恨不得現在就給張封磕幾個響頭,表示自己的忠心!
只是此時的街上還有不少行人百姓。
馬縣令為了自己的威嚴不受干擾,倒是忍住了磕頭追捧的想法,換為了客氣與熱情的模樣道:“大人一路上舟車勞頓,是來查看咱們縣內的雨水嗎?”
馬縣令說的官腔十足,一副公事公辦的廉政形象。
這樣形象對于很多巡撫大人來說,是一個好官,比拍馬屁好多了。
馬縣令深諳此道。
“嗯。”張封掃視一圈百姓,當見到他們眼神中對于馬縣令是又恨又怕以后,倒是更明白了一些事。
其一,馬縣令不是第一天作威作福了。
其二,百姓卻像是前世藍星上的一些老實人一樣,不敢揭穿一些惡霸的作為。
哪怕是自己身為巡撫,他們都不敢多言。
也難怪恨馬縣令的時候,會順帶著自己。
因為他們怕官官相護,更怕舉報過后,最終苦的還是他們。
“大人”馬縣令還不知道這位巡撫大人是來動他的,反而是客氣的邀請道:“大人,我已經命人在府中準備了一些酒菜,還請大人先掃風塵”
“去是肯定會去。”張封見到馬縣令事到臨頭還不知,倒是提醒他道:“如今本巡撫來此,是要調查一下馬縣令貪贓枉法的事情,還請馬縣令把官服脫了吧,令牌也拿出來。”
“大人!”馬縣令聽到巡撫是來查他的,又要下他官位,頓時心里一個咯噔,笑容一下子凝固,又換為了可憐兮兮的無辜模樣,求饒道:“您不能無緣無故的就罷免下官,說下官貪污啊!”
馬縣令說到這里,向著周圍掃視一眼,附近的百姓紛紛不敢對視,“還請大人明察!今日今日肯定是小人陷害下官!”
“馬縣令說的不錯。”張封深以為然的點頭,向著旁邊的城主護衛道:“帶進大牢,本巡撫要親自審問。”
地牢,就在衙門的后院。
等護衛拖著被扒官服的馬縣令,來到地牢的刑房內。
張封悠哉的坐在地牢板凳上,望著被拖至身前的馬縣令,最后再問道:“馬縣令還不招嗎?”
“大人”馬縣令看了看四周的刑具,以及被趕出去的獄卒,是猛然一磕頭道:“大人!下官所作所為,一直都是依照律法行事,從未徇私枉法啊!”
“哦?”張封撿起旁邊的一根鐵棍,又看了看馬縣令一腔熱血,為國為人民的無畏樣子,頓時把鐵棍交到旁邊的護衛手上,
“打。打到他說出證據為止。”
下午四點。
一個消息從大牢與縣衙中傳出,說下午五點左右,幾日前為他們祈雨的巡撫大人,要審訊本縣的馬縣令!
這消息讓不少百姓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不相信‘朝中有人’的馬縣令,既然被抓了,還要被審?
那這個可是大事!
一時間不少百姓是早早去往了衙門,想要看一看這一場案審。
想知道這位張大人,張巡撫是怎么審案的,會不會把馬縣令繩之以法。
等時間將近,五點的時候。
縣衙外聚集的百姓,也確實看到了馬縣令被扒了官服,穿著一身寬松衣服,被人從堂外架了進來。
只是他這一身白衣沾血,鼻青臉腫的樣子,讓外人一看,就是在地牢內被施展了嚴刑拷打,甚至是屈打成招。
不然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也不可能這么快的定案升堂。
包括如今縣令這一身傷勢,這明眼人就能看出有問題!
毆打朝廷命官,這可是大事!
比貪贓枉法更大的事!
帝都中的大理寺都不敢這么來!
可是堂外的百姓看到馬縣令這一副樣子后,卻沒有覺得張巡撫大人把馬縣令‘屈打成招’。
相反,他們都知道縣令貪贓枉法,私吞農田,所以只有該打!
最好是打死在地牢內,這更是為他們縣里除害!
“巡撫大人為咱們華柳城祈雨,是咱們的救命恩人,是神仙!”
此時,人群中就有一位老先生長嘆道:“只是這縣令卻搶占民田,不做人事,當真是敗盡了華柳城的臉,丟盡了咱們小柳縣的臉啊說不得今年大旱,就是他做盡了缺德之事,老天爺懲罰咱們的”
“就是!老先生說得對!”有不少人應聲。
“馬縣令不為后人積德啊”百姓們紛紛議論,也沒有一人為馬縣令說話。
除此之外,他們更把事情給說的清楚,把馬縣令的罪責一一擺上,清楚過馬縣令在牢獄內講述的一切罪證。
同時,跪倒在堂上的馬縣令,本以為自己賣個可憐,百姓會為他說話。
但如今見到這一幕,聽到百姓全說他的罪責。
一時間他也不再賣可憐,而是忽然向著高坐的張封大拜,磕頭求饒道:“巡撫大人下官是一時糊涂”
“我聽得清楚。”張封看了一眼堂外慢慢靜下來的的百姓,抽出筒內的令牌,扔到了馬縣令的身前,“堂也不用升了。證據確鑿,拖出去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