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龍忍無可忍,還是把電話給王承浩打了過去:“王承浩,你這個小人!”
王承浩接了江羽龍的電話,卻在電話中得意地笑了起來:“哈哈哈!我比你小,我是小人,你比我大,你是大人。”
江羽龍真被他氣暈了:“你這種行為,簡直是欺詐行為!我要告你!”
“我等你哦!我交貨時,我們白紙黑字寫清楚了,你簽了字按了手印才給我轉錢的哦!我又沒強迫你。”
“你給我的貨,明明都泡了雪水!”
“你別冤枉我哦!記住,我交貨時,咱倆都拍了照的。每一堆、每一垛,都拍了照,照片上有你有我,我們都在場的哦。”
江羽龍這才想起昨天陳齊農一直提醒自己要看貨,還給自己發微信,這事得怪自己。
他一臉沮喪地坐到地上去,也不管那還流淌著冰冷的水。
這可是整整一百萬元的貨啊!
李德花不甘心這些貨就這樣被泡了,仍然安排搬運師傅,把那些沒被泡過的貨給挑出來,并在底下墊了一些干凈的箱子,然后再把這些挑出來的貨放在上面。
靳勇查看一番,走到江羽龍跟前說道:“這些貨是前天開始泡的,泡的不是雪化了后的雪水,而是故意灑了水的。你來看這里。”
江羽龍站了起來,與張兆強一起跟在靳勇身后,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靳勇指著一塊很干凈、但有點水漬的空地,跟江羽龍他們說:“這些是水漬,是拖干前就留下來的。昨天我們進來時,看到地上非常干凈,都沒有注意到地上有這些水漬。”
他又指著一個已被泡爛的箱子說:“這個箱子是先泡了雪。我分析,應當是前天或者更早的時間,王承浩把這批貨放在露天倉庫,前天突然下雪了,他們來不及搬才被雪覆蓋沾染了雪漬。但是泡雪部分只是外包裝,并不會影響內盒銷售,很明顯,王承浩是看到外包裝泡了雪,就動了害你的心。”
張兆強說:“這王承浩跟咱們得有多大的仇恨啊!”
靳勇又繼續說:“我懷疑,他們之后又把這些沾上雪漬的貨搬到這里來,并用高壓水槍把這些都噴上了水。前天外面氣溫比較低,他們就把倉庫的門窗全打開,這些紙箱、紙盒泡足了水后,隨著氣溫降低,這些水都結成冰。”
他又走到李德花跟著,對著那些她挑出來的箱子說:“這些好的貨,是在等那些貨都結了冰后才堆放在外圍。昨天我們來的時候,倉庫溫度很低,但我們走后,他從外面把倉庫溫控開關開了,倉庫里的溫度事前已經調好了溫度。”
江羽龍說:“我們剛才進來時,感覺倉庫溫度高,所以這些冰都化了。”
“是的,這些箱子上的冰,是從我們昨天離開之后才開始慢慢化的,整整泡了一晚上。”
江羽龍忽然想通了,說道:“原來他在報仇!”
張兆強問:“他報什么仇?”
“我們不是收了他一百萬的貨跟貨款嗎?”
“你是說剛開業的時候嗎?”
江羽龍點點頭:“是。這小子有仇必報啊!”
張兆強問:“他做這些準備,怎么會認定我們一定就會買他的貨?又怎么會知道我們有一百萬呢?”
“他知道我一定會買下他的貨,但他并不知道我們能不能買得起。”
若說王承浩知道收購張兆強股份時,王承浩給了張兆強二十萬,但自己母親鋪子那筆八十萬的拆遷過渡款,按理說他是不知道的。
李德花點了一下還能銷售的貨,告訴江羽龍:“好的貨還有五百多件。”
江羽龍點了點頭,五百多件,賣不了多少錢了。
不過,有總比沒有的強,而且隔壁的那個院子也已經租下來了,總得讓大家有點事做,生活還得繼續。
自己那八十萬賠進去無所謂,關鍵還把張兆強留著給路詩晨生孩子的奶粉錢都貼了進去。
激情澎湃地出去,垂頭喪氣地回來。
把五百多件貨堆放到新租的那棟院子一樓后,江羽龍安排楊小軍、靳勇與李德花也住了進去。
回到蓓荷園院子——既然上面的蓓荷園三個字還在,現在有兩棟院子,江羽龍就叫它蓓荷園,江羽龍跟張兆強輕輕地說一聲“對不起”,然后就上了樓,進了自己的房間,關起門來蒙頭大睡。
張蓓荷見江羽龍一回來就悶悶不樂,向張兆強問清具體緣由,也上樓來敲了敲江羽龍的門。
江羽龍起身打開門,看了她一眼,讓她進來,卻繼續返回躺到床上去,又蒙起頭來。
張蓓荷從書桌那里搬來一張凳子,坐在他的床跟前。
江羽龍聽到搬椅子的聲音,掀下蒙著頭的被子,看到了張蓓荷雙手托腮,一雙大眼正盯著他看。
張蓓荷問:“你沒事吧?”
江羽龍強作鎮定地說:“沒事。我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張蓓荷無限厭惡地說:“王承浩太討厭了,干嘛老跟咱們過不去呢?”
江羽龍其實還挺想得開的:“我搞掉他一百萬,他也搞走我一百萬,禮尚行來。兆強的那二十萬我想辦法賺回來還給他。”
“聽兆強哥說,你昨天一直想要買回蓓荷品牌嗎?”
“嗯。”
“王承浩不賣嗎?”
“是啊,他昨天的用意,只要我的一百萬。賣品牌不跟我談。”
“謝謝你。”
“謝我什么呀?”
“謝謝你在乎我啊。”
江羽龍聽她說出這么一句,見她又一直這樣盯著自己看,眼神中現出無限的深情,心中“咯噔”了一下,怕她一會要是又突發奇想,也鉆進他的被窩,那可不妙。
他趕緊“噌”地一下翻身下床,穿好鞋子說道:“笨蛋,那是我們大家的品牌,是我創業的第一個品牌,我當然很珍惜了。就是也害兆強沒了二十萬。”
“錢慢慢會賺回來的。”
“走,我沒事了。一起下去吧。”這么多人等著自己吃飯,要是連自己都不振作起來,其他人怎么辦?還有母親的仇、張明國的冤、江四海的血案、江福實業的被破產…
江羽龍與張蓓荷剛走出門,正好看到張玉云也從她的房間出來了。
“張姐。”
“羽龍,你把蓓荷茶都拉回來了?”
江羽龍點點頭:“嗯,拉回來了。”
張玉云望了一眼樓下:“怎么沒見東西呀?”
“東西少,放在隔壁那棟院子里去了。”
張玉云剛起床不久,并不知道江羽龍他們發生了什么,所以也沒在意這些。
她走快幾步追上江羽龍,跟他說:“羽龍,我們現在的這部電影你有沒有興趣演個角色?安排在春節后就開機,還是一部武俠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