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雅而華麗的法式西餐廳,柔和的燈光。
鵝黃色的琉璃燈飾叢中,再點綴著幾盞中國紅燈籠,讓浪漫更加濃郁,空氣中彌漫著艾迪特·皮雅芙La vie en rose的歌聲。
“玲瓏,你想過沒,自己當老板?”
“您不是讓我接手蓓荷茶業了嗎?”
“那是那個敗家子弄的公司,我們也不懂。王承浩不是跟我們簽了秘密轉讓協議了嗎?張兆強一退出,我們就得扔了。”
“您的意思是,我們另外再弄一家公司?”
林奮英根本就不餓,用叉子撥弄著眼前的吐司:“我想把金融大廈留下來。”
岳玲瓏問:“現在大部分的產業都轉到劉尚之玲珊資本名下了,只有金融大廈還沒轉吧?”
“是。對了,劉尚之這三個字你以后在外面別亂提。”
“好。您想怎么做?”
“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岳玲瓏思維很清晰,清晰到林奮英都有點懷疑這不是一個秘書:“金融大廈當年產權是登記在陳玉云名下,所以并沒有被法院凍結,玲珊資本也一直沒法律依據接手。”
“是啊。不過,現在陳玉云死了。”
“她有兒子,按繼承法法定繼承的第一順序,先配偶,再子女,她已經離婚,江羽龍是他第一繼承人。”
她并不知道陳玉云與江大福并沒有真正離婚,而且江大福案件實際上并沒有走正規的法院程序。
“你分析得很對。”林奮英覺得自己跟岳玲瓏聊天,偏離了自己今晚約她吃飯的目的,“下班了,說好來犒勞你的。我們不談公事,吃飯,聽音樂。”
林奮英微笑地跟岳玲瓏使個手勢,讓她吃東西。
岳玲瓏對他似乎嫵媚地笑了笑,低下了頭。
那一笑,讓林奮英有點神不守舍。
“玲瓏,我都沒見過你男友來接過你,是不是還沒男友?”
“沒有男友。”岳玲瓏第一次在林奮英面前,俏皮地抬起頭看他,眼神里充滿了挑逗!
林奮英心中暗暗一喜:“真的嗎?”
岳玲瓏竟然更俏皮地注視著林奮英,說道:“林總的意思,讓我去勾引江羽龍,然后從他的手中,把金融大廈搞到手嗎?”
“不是…”林奮英在她的直視下,感覺到有點慌亂。
岳玲瓏那雙媚眼,此時深深地擊中了他的心。
林奮英咽了一下口水,說道:“其實江羽龍現在還不知道金融大廈在陳玉云名下,所以我有個計劃,需要你幫忙。”
“為什么要找我幫忙?我只是一個打工的文秘。”
“我不方便公開持有,可是我就單身漢一個,現在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幫忙。”
岳玲瓏繼續注視著林奮英,一點都不害羞,反倒讓林奮英有點不自在,低下頭,端起杯子喝水。
過了一會,岳玲瓏說:“可是我一個單身女孩,幫老板這樣的忙,似乎有點不合適,而且容易讓人猜測。”
“別人猜測我們什么?”
“哈哈哈…”岳玲瓏笑得有點開心,根本就不像剛進公司時,以林奮英為中心的那種神態。
林奮英見她笑了,而且笑得開心,覺得這機會不錯,暗示說:“你的意思,怕別人說我們倆發生辦公室戀情?”
岳玲瓏把身體往后靠,雙手往上伸直:“我沒有這么早就戀愛結婚的念頭,我還想拼幾年青春。”
林奮英微微一笑:“要是金融大廈弄到我們手上,你算一下,我們少拼多少輩子的青春啊!”
他把想法幾乎赤裸裸地說了出來,赤裸裸地去誘惑岳玲瓏。
是,金融大廈在青城的市中心,就這塊青城的CBD商業地皮,一畝地就至少值一千萬以上,占地十余畝左右,不說上面的建筑物就值一億多。
“您有什么計劃?”岳玲瓏把手放在餐桌上,纖纖玉指撥弄著點綴在餐桌上的玖瑰。
林奮英見她似乎心動了,伸出手,輕輕地抓著她的手指:“我看得出來,你在這方面很有天分,很專業。你幫我做份計劃?”
岳玲瓏并沒把她的手收回來,任由林奮英抓著手指,幽然地說:“可是我現在還不想戀愛。”
“我們不需要戀愛。”
岳玲瓏笑了,問:“林總,你來青城幾年了?”
“哎!時間過得太快了,已經十年了!”
一提起這件事,讓林奮英很感慨,這十年,他用他的專業為江大福打拼事業,為了余金霞守著愛情,到現在還沒成家,轉眼四十歲了。
“在青城都沒找對象嗎?我指戀愛,沒愛上哪個人?”
林奮英聽她說起對象,心神一動,松開她的手指,更大膽地往前直接把她的手抓緊:“這里不是我的故鄉,所以以前不敢戀愛,況且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
“這么說,你這么多年,都沒女朋友呀?”
岳玲瓏見他加了點勁,仍然并沒有把手縮回去,任由林奮英抓著。
她從之前的“您”的稱呼,改為“你”,讓林奮英感覺親近很多:“嗯。”
林奮英見她被自己抓著手一點都不反感,就問:“一會你回去沒事吧?”
岳玲瓏這時卻把手收了回去:“哦,我得回去了。”
林奮英想趁熱打鐵:“晚點回去吧?”
岳玲瓏莞爾一笑,聽得出,聲音有點嗲了:“謝謝你的晚餐,我們家就我一個女兒,家人要求,晚上十點前必須到家哦。”
“嗯,家教好。”
送岳玲瓏到公交站后,林奮英沒有回自己的住處,而是去了余金霞的麗景公寓那里。
余金霞聲音帶著點顫抖:“你終于回來了。”
林奮英問:“八月份你去過金爵會所嗎?”
他問的是祁英跟她之間的事。
余金霞被問得莫名其妙:“什么金爵會所?沒有啊。”
事實上,余金霞并不知道什么會所。
她曾經是很單純的大學生,沒去什么私人會所過,自然不知道祁英帶她去的叫什么金爵會所。
那天晚上她被祁英劫持,回來雖然跟林奮英都在恐懼中相擁到天亮,但沒有告訴林奮英被祁英差點強暴的事。
林奮英聽她連去會所的事都否認,那如果問是不是被祁英“上”過,她肯定也不會說了。
林奮英想了想岳玲瓏,晚上十點就得到家,家教多好!再想想余金霞當年的不擇手段努力地向上爬,通過他,最后勾搭上江大福,成為了江太太!
想到這些,一比較,他不再言語,推開余金霞,開了門揚長而去,留余金霞一個人怔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