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叔叔,您當我師傅吧,我想學茶道。”
“你真想學?”
“您肯教,我肯定學。”
“在古代,青城是茶道上最重要的貿易古鎮,你若真想學,說不定對未來接收蓓荷茶業有幫助。茶道,堪稱中華民族史上最偉大的策略之一!你知道‘見小曰明、守柔曰強’的含義嗎?”
江羽龍對路昊明說的接收蓓荷茶業倒沒聽清明白,而“見小曰明、守柔曰強”他更不清楚,但他知道路昊明同意收他為徒了,懵懵地就突然跪在路昊明跟前:“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呵呵,我兒子對茶道可是不屑一顧,你竟然感興趣!”路昊明站了起來,過來把江羽龍給拉起來,“要不是你跟張蓓荷是注定的緣份,我真想把詩晨嫁給你!”
“師傅說笑了,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吧。”
“哦?什么秘密?”
“詩晨妹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誰?”
“張兆強,張之林伯伯的兒子。我是偷偷地告訴你,你可不能說是我說的。”
他想找人分享自己與張蓓荷的戀愛,但又說不出口,就把張兆強給出賣了。
“兆強這小子也不賴,至少比我兒子正直。”路昊明居然接受張兆強。
在路昊明的眼中,正直,是評價一個人基本標準,所以總把“正直”兩字常掛在口頭,江羽龍小時候跟他母親陳玉云在路昊明這里喝茶聽故事,也常聽路昊明說這兩字。
“路昊明,你兒子呢?”門口一人直接闖進來,大聲嚷道。
江羽龍抬頭,看見張明國正氣急敗壞地直沖著路昊明過來。
因昨晚半夜“拐”走張蓓荷,他見到張明國立即心虛。
他向前打招呼:“張叔叔。”
張明國跟他點了點頭。
路昊明問:“這么早找我兒子干嘛?啥時候跟我兒子也打上交道了?你不跟我拿茶,找我兒子拿茶了?”
“拿啥茶啊!我女兒不在你這?”
張明國早晨起來不見女兒,一定以為被路致遠拐跑了。看來之前張蓓荷沒少在他跟前提路致遠。
“你女兒?找她干嘛不打她電話?”
“一大早電話不通。”
江羽龍承認:“蓓荷…在我那。”
張明國與路昊明一起盯著江羽龍看,江羽龍被盯得如坐針氈。
許久,張明國問:“她怎么跑你那去?”
“我把她接過來的。”
張明國青著臉:“胡鬧!怎么電話也關了?”
江羽龍心想,可能張蓓荷昨晚一直在發他微信、打他電話,過來時也匆匆忙忙,過來后兩個就一坐坐到天亮,她根本就沒去充電:“可能忘充電了。”
“帶我找她!”
江羽龍看了一眼路昊明,路昊明點了點頭。
“那師傅我就先走了。”江羽龍跟路昊明辭別。
張明國莫名其妙:“什么師傅?亂七八糟!”
路昊明一臉得意:“你還別羨慕!”
江羽龍帶張明國走回江濱花園,被坐在路邊一輛小車里的一對父子看到了。
他們是陳志國與陳齊農。
“張明國?這時間怎會出現在這里?”陳志國看著江羽龍與張明國迎面走來。
張明國也算是陳志國的鋼材供應商之一,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江羽龍?”陳齊農看到的卻是江羽龍,立即拿起手機把他倆給拍了下來。
“還是我兒子有敏感的智慧,你去找王承浩之前,記得先把照片轉發給我。”
“爸,你干嘛非得幫王進富啊?這一大早拉我過來看什么破市場,他真要收購嗎?”
“你懂什么?你陪好王承浩就行。”
“王承浩根本就是一坨大便,我不想把時間浪費他身上了。”
“他是王進富獨子,以后西北王集團還是王承浩接手,你懂嗎?”
“那跟我們家有什么關系呢?”
陳志國氣得不輕:“你個豬腦!王進富要是死了,誰接手?你知道你爸多少工程是西北王集團給的嗎?”
陳志國一直在做著王進富地產方面的建筑工程,王進富是甲方,他是乙方,怎么會沒有關系呢?
“爸,你有那么多錢了,為什么不自己也做地產開發啊?自己開發自己建不就行了嗎?”
“你現在還不懂,好好上你的大學,等你畢業了再說。”
“你不知道,我天天陪著王承浩那廢物有多難受!”
“難受也要陪好了!你爸我天天陪著那些甲方也難受,也只有陪好了才有現在的活干。你懂嗎?”
陳志國父子一直注視著張明國與江羽龍走進江濱花園后,才開車離開了閩福批發市場。
江羽龍帶著張明國上了樓,打開了房門,看到了面目一新的房子。
之前三個男人住,而且昨天楊小軍與靳勇剛搬走,如果沒收拾,這里差不多快變成垃圾場了。
張蓓荷已經替他把房子收拾得干干凈凈、整整齊齊,那件外套也掛起來了,酒瓶子也收拾進垃圾筒里去了。
當她看到張明國跟江羽龍同時出現在門口時,雖然有點意外,但并不尷尬。
“爸!你怎么來了?”張蓓荷上前拉著他的手臂。
張明國跨進屋,剛才鐵青著的臉一下軟化,撫摸著張蓓荷的頭說道:“蓓兒,你是女孩子,怎么不知害臊?快跟爸回去吧!”
張蓓荷看看江羽龍,很不舍的樣子。江羽龍點了點頭。
張明國左右前后地看一圈整潔的房子,問江羽龍:“你媽媽以前就住這嗎?”
江羽龍被他提到自己母親,傷感與仇恨一下子同時上來,別過臉并不理他。
“你媽媽既然走了,以后有什么困難跟我說。我們先回了。”張明國以為江羽龍只是傷感,并不在意他的其他情緒,說完就帶著張蓓荷離開了。
他們走后,江羽龍在沙發上悶坐了一會,感覺肚子有點餓。昨晚就看過,冰廂里空無一物,就想到小區門口吃點東西。
下了樓,出了小區大門,一輛車沖到他跟前停了下來。
王承浩與陳齊農帶著兩個有點塊頭的小伙,從車上下來。
那兩個小伙上前一把就抓住了江羽龍,把他拖到旁邊,面朝里地按在小區圍墻上。
王承浩上前拍打著江羽龍的臉,惡狠狠地問:“喂,江羽龍,你倆昨晚是不是又在一起了?”
江羽龍心想,這小子應當看到張蓓荷被張明國帶著走出小區門,就嘲諷道:“我跟張蓓荷的事,關你什么事?”
“媽的!你現在窮光蛋一個,張蓓荷憑啥選擇你?”
江羽龍繼續嘲笑他:“哈哈!傻蛋!那你去問她老爸啊!你就一個傻蛋!你腦袋打鐵!她老爸開鋼鐵廠開了幾十年,缺有錢女婿嗎?需要有錢的女婿嗎?”
陳齊農聽江羽龍罵王承浩,也覺得罵他“傻蛋”罵得有道理。但他仍挑撥王承浩說:“王少,這跟有錢沒錢沒關系,這是恥辱,必須搶回來!”
王承浩拿出手機,翻出陳齊農拍的江羽龍與張明國一起走路的照片,問江羽龍:“你跟他干嘛去?”
“這又關你啥事?”
王承浩恨恨地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江羽龍的褲襠,但他并不敢狠狠地抓:“小子,聽清了,你要是再敢碰張蓓荷,老子讓你斷子絕孫!”
江羽龍胯下被他抓住,一時受疼汗都流了出來,但知道他并不敢下死手,咬緊牙關忍著。
“媽的!老子要當面問問張明國,他是不是腦袋被門擠了!走,找老頭子去。”
江羽龍一聽他說找“老頭子”,更加確認張明國就是楊大軍說的老頭了。
“你去吧,我怕見他。”陳齊農不去,他想著另一件事。
“祁英的事,又不關你的事!怕啥?”
“你去吧。”陳齊農堅決不去。
王承浩見陳齊農執意不去,就丟下他倆,自個開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