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六日。
路致遠在家呆了兩三天,實在無法跟他爸路昊明相處下去,就給江羽龍打電話,說商量創業的事了。
三兄弟是鐵桿的,因為要拉張兆強入伙,江羽龍跟路致遠說到張兆強江濱大廈辦公室喝免費的咖啡。
約好了時間、地點,也有了你我他,江羽龍總覺得還少了個人物。對,好幾天沒見張蓓荷,就給她發條微信:“我一會到你哥那喝咖啡,你過來看我不?”
“不去。”
江羽龍無話可說了:“好吧。”
江羽龍想偷偷地從潛龍山莊溜出來,結果剛開了車庫門,吳天善就打開了他的車門,坐上駕駛室,發動了他的車。
“喂,我去泡妞啊,你也跟來?”江羽龍哭喪著臉。
這幾天風平浪靜,楊小軍失蹤了,也沒再見到祁英了。看來祁英對付的是楊小軍,不是自己。所以江羽龍認為吳天善跟著來,是多余的。
更何況路致遠說,李梓琪也會來。雖然路致遠出看守所那天,李梓琪緊緊地抱住了路致遠,那也說明不了什么嘛!沒結婚都不算啥。
吳天善當然清楚,自己只不過是這位江少爺堂哥江四海的老板江大福臨時請來保護這位江少爺的,只負責他安全,不負責他泡妞。
“喂,你太不夠意思了吧?兩天前誰跟我說,介紹那個張啟明明星女兒呀,怎么轉身就賴賬呢?”吳天善有吳天善的狡猾。
“喲喲喲!行!你認真,我更認真。那走吧!”帶上吳天善無妨,江羽龍不能忍受的是“啞巴”靳勇。有一個陪自己說話的“司機”哥哥相伴,自己還能享受真正少爺的待遇,何樂而不為?
在閩福批發市場口接上路致遠后,再接上李梓琪,就往江濱大廈方向開去。
“猜一下,蓓荷今天會不會在兆強那?”在電梯里,江羽龍問路致遠。
路致遠略顯尷尬:“你覺得呢?”
“要不然,咱們換個地方聊?小辣椒你說呢?”江羽龍反問李梓琪。
“你這什么德性啊?不是說拉張兆強入伙嗎?”小辣椒沒有聽出江羽龍與路致遠話語之間的意味。
“我怕一會兆強的咖啡酸了。”江羽龍調侃她。
既然張蓓荷說不來,他只有逗逗李梓琪的份了。
吳天善加入胡扯隊伍:“咖啡酸了,多加糖。”
江羽龍說:“酸了,加再多的糖,還有酸味。”
吳天善說:“那我一會喝茶,不喝酸咖啡!”
路致遠對吳天善說:“張兆強這,沒有茶!”
李梓琪聽出他們說的是啥了,跟吳天善說:“等我們的茶生產了,給你喝我們自己茶。”
江羽龍說:“我們第一批茶,做的是給女孩喝的酸梅茶。”
“喂!你們說啥呢?”電梯門開了,站在電梯口等他們的,是張蓓荷。
路致遠見到張蓓荷有點尷尬,但江羽龍見到張蓓荷卻有點驚喜:“你不是說不來嗎?”
“你說過去看你,鬼知道你剛才在哪,當然不去。”
“我說的是來你哥這里。”江羽龍心想,剛才自己那句話有歧義嗎?
“我本來就在我哥這啊!”張蓓荷狡猾地回答他。
她伸手拖著路致遠的手,從上到下察看了一遍,問道:“致遠哥,你在里邊沒事吧?你都出來兩天了,你微信都不回我,我都沒法看你去。”
路致遠柔聲說:“手機沒電了。”
李梓琪聽他這么一說,鼻腔“哼”地一聲,自個兒往兆正律師事務所里邊走去。
江羽龍心中也有了一股酸酸的感覺,一把抓住張蓓荷的手臂,直往里邊拖,口中說道:“到里邊聊去,站這電梯口當保安啊?”
張蓓荷嘴里雖“哎哎”地抗議,但還是被江羽龍給拖了進去。
吳天善跟著路致遠進去后,悄悄地在江羽龍耳邊笑著說:“喂,你們真生產酸梅茶嗎?”
“去你的!”
六個人,在張兆強的辦公室聊著關于茶的事。
因為路致遠與江羽龍在看守所的時候,就起了“蓓荷”的名字,所以公司就決定用“青城蓓荷茶業有限公司”這個名稱。李梓琪正好也沒上班,由她負責去市場監管局注冊公司。等營業執照一下來,就把“蓓荷”的商標給注冊了。
李梓琪說:“用‘蓓荷’,不是張蓓荷的名字嗎?市場監管局會批嗎?”
“這你就不懂了。張蓓荷又不是股東,市場監管局怎么認定這是人名?況且人名也可以當公司名稱呀。‘蓓荷’兩個字多好,你看,兩個字都有草頭,都帶一個人,‘蓓’字的口大,象一個茶壺,‘荷’字的口小,像一個茶杯,多形像!”張兆強糾正她。
江羽龍一聽張兆強的解釋,對張蓓荷說:“你的名字,原來為茶葉而命名的啊?你爸真有文化!”
“我的名字不是我爸起的。”
“那誰起的?”
張蓓荷有點不好意思地看了路致遠一眼,說:“是路叔叔給起的。”
“路叔叔?”江羽龍想不出來,為啥路昊明會給張蓓荷起名。
按理說,張蓓荷出生時,路昊明跟自己父親江大福還沒到青城。
“是啊,我爸跟陳阿姨、路叔叔是同學啊。那時候路叔叔還在學校當語文老師啊,所以我爸打電話請教老師起名唄!”
“誰是陳阿姨?”
“你媽媽啊!笨蛋!你媽媽不姓陳嗎?”張蓓荷罵他。
江羽龍差點忘記自己母親姓陳了。
很多人往往只會記得自己父親叫什么名字,自己祖父叫什么名字,至于祖母叫什么,不知道,甚至有人連母親叫什么,不清楚。
江羽龍記得自己江家修家譜時,大多只寫了祖輩男性名字,而他們配偶名字一概省略了。個別重要的,也只記錄了姓氏:某氏。
他想起又有很久沒去看望自己母親陳玉云了,跟吳天善說:“一會你陪我去看一下我媽媽吧。”
“江董不是叫你最近別去找你媽嗎?”吳天善悄悄地提醒他。
“不管我爸。我媽陳玉云是我媽,又不是他媽。”
江羽龍話剛說完,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
“你好,你是江羽龍嗎?”是一個女性聲音,略有滄桑感的女性聲音。
“是的,你是哪位?”
“我是玉云啊!”
我去!誰?敢冒我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