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帶著大軍回了營,便帶著阿史那云和賀邏鶻在李世民派來的侍衛的代領下來到宮中。
“臣見過太子殿下!”李靖朝李世民行了一禮,恭恭敬敬的說道。
“這兩位是?”李世民看到除了李靖之外竟然還有別人,而且還是兩個小家伙,便問道。
“這是突利可汗的兒女賀邏鶻和阿史那云,也是他派來的使者,剛好遇到,所以便將他們帶了回來。”李靖指著賀邏鶻和阿史那云介紹道。
李世民一聽是突利的兒女,想到自己跟突利也算交好,默默地點點頭,打算先問詢一下突利派他們前來的意思,之后在跟李靖詳談,卻不想一瞥只見看到阿史那云腰間的玉佩,不由瞳孔一縮。
李靖見李世民半晌不說話,偷偷瞧去,只見李世民正盯著阿史那云腰間發呆,哪里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連忙低下頭去數螞蟻。
“你叫阿史那云嗎?來我這里。”李世民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朝阿史那云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阿史那云看了看哥哥賀邏鶻,見賀邏鶻點頭同意,這才緩緩地朝李世民挪了過去,李世民畢竟是皇帝,威嚴無比,加上剛才愣神期間眼中寒光閃爍,將阿史那云嚇到也是理所當然。
等阿史那云到了李世民身邊,李世民已經恢復了平靜,輕聲問道:“你這玉佩是從哪里得到的?”
阿史那云低頭看向李世民指的玉佩,連忙摘了下來,托在手里對李世民說道:“這是義父給我的,說是在大唐可以保我平安。”
“義父?”李世民眉頭微皺問道:“你義父是誰?所在何處?”
阿史那云雖然奇怪李世民為什么會問起這個,但對李世民的恐懼感還是讓她不敢隱瞞:“我義父叫勾陳大帝,之前是在草原上遇到的,現在在哪里我不知道。”
“勾陳大帝,勾陳大帝。”李世民念叨了兩遍這個名字,這個肯定不是真名,聽起來倒像是道教中的神仙。
“你可曾聽過這勾陳大帝?”李世民緊緊地盯著李靖,想要從他嘴里得到一些消息。
李靖認真思考了一會之后才說道:“勾陳大帝這個名字臣沒有聽過,不過勾陳二字確實知曉,東漢時劉叡所作的荊州占中有云:鉤陳,天子大司馬,鉤陳者,黃龍之位也。”
李世民點點頭,這本書雖然是天文占卜典籍,但是他也曾經讀過,自然知曉這句話。但是勾陳大帝這個名字卻不知道由來。暗嘆了一聲又有牛鬼蛇神出現之后,才再次看向阿史那云。
“你可還記得你義父的樣貌?”李世民輕聲問道,他不想嚇著這個小姑娘,免得擔驚受怕之下,她說的不清楚。
阿史那云連連點頭,離開李建成沒有多久,雖然只見過一次,但是李建成當時那詭異的儀式,讓她是記憶深刻。
“來人,傳閻立德、閻立本兩人入宮!”李世民站起身來,冷聲喝道。
派人去請閻立德兩人,李世民陷入了沉思之后,這個玉佩他記得很清楚,這是大哥的隨身之物,玄武門之時大哥應該是隨身帶著的,至于當時下葬之時有沒有放在棺木之中,這個他還真的沒有注意,但是這個玉佩如果沒有陪葬,那應該是在宮中才對!
剛剛掌了大權的李世民,哪里會容忍宮中有這等禍害的存在,連李建成的貼身物品都敢拿出宮去,如果被有心人拿到,那大唐可能又會陷入戰亂。
李世民在沉思,其他人自然不敢亂動,大殿中的氣氛越來越壓抑,好在閻立德、閻立本兩兄弟的到來將李世民喚醒,這才讓賀邏鶻和阿史那云兩人松了一口氣。
“你將你義父的容貌描述出來,看看他們畫得像不像。別擔心,你義父不會有事的。”李世民輕聲的安慰阿史那云,他到沒有說假話,他要處理的自然是宮中的人,至于說宮外的人,看在他給自己提了個醒,就放過他吧。
阿史那云覺得大唐的太子殿下不會說謊,再看看自己的哥哥一直在旁邊朝她點頭,便點頭同意了。
“她說,你們畫!”李世民站起身來對閻立德兩人說道。
閻立德和閻立本兩人因為是一路小跑過來的,現在還有些氣喘吁吁,等他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之后,這才拿起太監送上來的畫板和毛筆,朝阿史那云點頭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李世民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般。閻立德和閻立本兩人頭上的汗珠子就吧嗒吧嗒的一直往下掉。太像了,他們越畫越覺得恐懼,宣紙上呈現的這個人跟已經死去的李建成越來越像了。
雖然閻氏兩兄弟不知道為什么李世民會突然他們過來畫像,但是既然跟李建成有關系,那肯定有一件人頭滾滾的大事,哪里由得他們不害怕。閻立德曾為秦王府士曹參軍,后來有擔任尚衣奉御。
李靖不會繪畫,本應該是落得一個清閑,但是看閻氏兩兄弟的模樣,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為兩人是因為畫起來吃力,才急出的汗。那不用考慮也知道,兩人這是畫了了不得的東西被嚇得,李靖心思急轉,能將兩兄弟嚇成這德行的除了李世民也就只有李淵和李建成了。
但是聽阿史那云所說,這個人是一個中年人,根本就不可能是李淵,再仔細回想阿史那云剛才的描述,跟記憶力李建成的樣貌進行比對,李靖頭上也漸漸的出現了汗珠子。
阿史那云說完了,閻氏兩兄弟也畫完了,只是他們兩人看了看對方的畫像,都不敢向李世民稟告。知道李世民覺得大殿安靜的過分,緩緩的張開眼睛,發現李靖、閻立德、閻立本三人額頭的汗珠子,這才發覺事情有些不對。
“呵呵,只是宮中出現了失竊事件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看你們幾個嚇得。”平靜下來的李世民輕笑著站起身來,朝閻立德身邊走去,他要親眼看看這畫出來的到底是誰,或許是哪位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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