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阿爾伯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直沖腦門。
“嘎嘎嘎，你不用擔心這個。靈魂穿越現象雖然少見，但并非禁忌，不會有人關心你的來路的。”
“好的。”
阿爾伯特定了定神，默想著：我需要一本能指導我覺醒靈能的著作。
于是在他的心頭自然而然地出現了一串書單。他隨意挑了一本，于是這個書名化成了金色，而其他的書名都變成了灰色。
過不了一會兒，便有一本書飛了過來，阿爾伯特張口吐出金色符文，落在書籍上，書籍便自動展開，隨他的心意翻動紙頁。
阿爾伯特曾經想過很多種辦法來探索夢境的本質，但全都以失敗告終。
他在夢中的經歷，栩栩如生，細節飽滿，符合邏輯，而且醒來以后，夢中的記憶并不會消失；夢中所得到的能力，也都是實打實的，并非他自己的妄想。
可要說是事實吧，夢境中他早就死過一遍又一遍，受過的傷害更是難以計數，醒過來的時候又全都消失不見。
現在他明白了，夢境中的一切，是他的靈魂投射到舊神領域所經歷過的事情。身體上的變化會映射到投影上，而投影的變化卻影響不了本體，卻又能把靈魂能量實實在在地帶回來。
拿到了［使徒法典］的他，已經能操縱自己的夢境世界，不會再每一次都是以被襲擊作為開始；也可以選擇是進入夢境戰斗，還是享受一場安眠；還可以有限地影響戰斗的目標。
事實上，他原本以為的噩夢是舊神們賜予使徒的重要福利。充沛的靈魂能量和無盡的知識，能讓使徒們很快成為強者。
從他和吸血鬼術士激戰的那天起，到現在，阿爾伯特已經得到了很多的靈魂能量。只不過龍族天賦太強，成長需要的靈魂能量太多，才導致他的變化似乎不大。
若是普通的人類得到這些靈魂能量，足夠讓一個剛入門的見習法師成為三環的正式法師了。
舊神確實慷慨，但他們并非無欲無求。
和惡魔、魔鬼們不同，舊神們需求的祭品說起來是鮮血靈魂，可實際上他們需要的更像是某種概念。
比如說獵殺儀典：向侍主獻上獵物的儀式。
首先，使徒必須選取一個能力和自己大致相當的獵物，在祭壇上大聲向自己的侍主宣告自己的目標，侍主們會隨著自己心意為雙方各加持一個法術；
然后，使徒需要獨立完成獵殺的過程，一般不得借助外力；
儀式結束后，侍主會依照獵物的品質賜下隨機性的獎勵。
與其說舊神們想要的是那獵物，不如說舊神們是想看到使徒們努力取悅他們的過程。
舊神給出來的獎勵一定是好的、有價值的、對使徒有很大幫助的，卻未必是急需的。
或者說，幾乎不會是使徒急需的。
這也許是神的惡趣味吧。絕不讓使徒有落空的感覺，卻也不讓使徒輕易滿足。
阿爾伯特在［使徒法典］上也看到了低語者所說的以愛麗絲的靈魂為祭品的兩種獻祭儀式。
純潔靈魂儀典：以純潔處女的靈魂為祭品的儀式。
首先：由使徒大聲宣告祭品的情況。
其次：被獻祭者必須自己走上祭壇，在沒有受到魔法控制的情況下說出“我愿意獻出我的靈魂”。
獎勵跟祭品本身有關，也跟祭品來源有關。被脅迫的祭品是最差勁的，被欺騙的祭品馬馬虎虎，完全自愿的祭品才是上品。
天***祭禮：以多名雄性和一名純潔處女交合為祭品的儀式。
首先：由使徒大聲宣告主祭品的情況，主祭品越純潔越美麗越好。
然后：由多名雄性生物和主祭品交合，副祭品越丑陋、污穢、邪惡越好。
交合后的副祭品會當場死亡，而主祭品會當場誕出惡魔之種。主祭品未必會死亡，但她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從惡魔之種的攻擊下逃生。
在主祭品死亡或者逃生后，使徒將惡魔之種殺死或是馴服，就可以獲得獎勵。
在［使徒法典］中，很多獻祭儀式都帶著這樣邪惡而又瘋狂的味道。
當然，并非所有儀典都是這樣，有一些比較詭異。
褻瀆儀典：染指一個你不該染指的異性的儀式。
首先：由使徒宣告目標的情況，并非所有異性都能成為此儀典的目標；
然后：由使徒主導，讓目標和意愿外的異性交配；
難度、后果以及中間的過程決定了最終獲得的獎勵。
也有更邪惡的。
屠戮詠贊：將指定區域內所有智慧生物屠戮一空的儀式。
首先：由使徒宣告目標區域的位置；
然后：在限定時間內，將區域內所有智慧生物全部殺死。
凡此種種，不一而足，看得阿爾伯特背上全是冷汗。
按照禁忌圖書館里聲音的說法，舊神們原本都是力量極為強大的正神，只是因為時代更替，才失去了神性、權柄和信徒，成為虛空中游蕩的存在。可這些儀典，哪有一點點正神的樣子？
比邪魔還要邪魔！
他收攝心神，不讓自己再想下去。曾經的擺脫暮光魔咒的心思，更是再也不敢有。
舊神也是神，再弱的神和凡物之間也有深不見底的鴻溝。所謂的“大奧術師屠神滅魔”，只是無知之輩的囈語罷了。
他只是一條雛龍，在凡物中都遠算不上巔峰，逆反舊神的心思是萬萬不敢有的。
至少目前來說，低語者作為自己的老板，給的薪水極慷慨，不是嗎？
他當然不會去完成那些邪惡的儀典。
但有一個儀典很適合他。
至誠儀典：獲得異性青睞的儀式。
首先：由使徒宣告想要追求的異性情況，并非所有異性都能成為儀典目標；
然后：使徒使用非魔法手段成為對方的伴侶。
提示：該儀典的對象只能是本來不可能成為伴侶的目標。
看到這個儀典，溫絲萊特的身影自然而然地浮現在阿爾伯特心里。
他對自己說：我只是為了獲得舊神的獎勵，不是恬不知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