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墻內側的一處木塔上,鼓里臨時休息的托比族十里村村民費內勞斯驚訝地看著遠方,明亮而散碎的白光與深紅的血色深深吸引了他的目光。
緊接著,數道穿透血色的白光更是牢牢抓住了費內勞斯的雙眼,直到一只火焰巨鳥飛入天空。
與年輕的費內勞斯充滿幻想的激動不同,十里村的托比族族民皆對這異象感到驚慌,每戶的成年族民都拿著木矛或者骨刀,急匆匆地聚在了村莊的篝火廣場上。
在村莊長者的安排下,木墻內和木塔上都站著手持武器的成年男性族民。
臨時住所內,奉兜在外面的吵鬧聲和窗邊閃過的焰火中驚醒。他拿起床邊的木棒,小心地打開房門,發現自己的侄子鼓里也一臉迷糊地從房中走了出來。
“外面似乎出什么事情了,我去問問,你去看看牛車的情況。”
鼓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有些疲憊地回答:“好的,叔。”
臨時住所后面的圍欄里,感到腰酸背痛的鼓里倚靠在牛車旁,安撫著因自己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而躁動不安的巨犄角毛牛。
火鴉霧尼收斂其身上的火焰,如同一只普通的黑色小鳥般站在一旁的木板上。
“你已經是一名合格的獵魔人了,現在感覺如何?”
“痛。”鼓里錘了錘自己的腰,“這招式用起來確實很厲害,但對身體的負擔也太大了。”
霧尼不屑地瞟了他一眼,說道:“那是你現在還太弱了,嘎嘎。等你的體質和靈魂得到一次升華,你就可以自如地操縱那個招式了。做一個英雄的感覺如何?”
“英雄嗎?”
“嘎嘎,是的。”霧尼指著不遠處木墻下的火光,“要不是你及時殺死了那只血狼,這個村莊遲早會被那只殘暴的超凡生物殺死。”
想起那只血狼撕碎獵物時的殘暴,鼓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很開心。”
“但你知道你也給這個村莊招來了覆滅的禍患嗎?”
鼓里看向霧尼嘲諷的目光,困惑地問道:“什么,難道那只血狼的同族?”
“你想得沒錯,那只血狼的同族已經察覺到了它的死亡,現在估計正有十幾只血狼同時往這邊趕來。”
鼓里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許多,他盯著霧尼,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些?”
“沒錯。”霧尼毫不掩飾地嘲諷道:“但這也是因為你的失誤,那血狼的尸體才會躺得離這個小村莊這么近。”
“那我該怎么做?”
霧尼看著這個憂慮的托比族小子,吐出來一塊米粒大小的紅色晶體。
“這是那只血狼體內的能量結晶,你帶上它,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把它引爆,那些血狼就會瘋狂地向著你的方向跑過來。”
鼓里小心地捧著血狼結晶,“你能飛,你......”
“不行。”霧尼拒絕道:“這顆血狼結晶爆炸后,會在引爆者的靈魂上留下一道淺顯但需要漫長時間才能消磨的印記。這種招惹仇恨的事,當然還是需要你這樣的英雄前去。”
“印記?”與霧尼相處了一段時間的鼓里問道:“那是什么,會給我帶來什么麻煩?”
自知說漏嘴的霧尼尷尬地抬頭看了看今晚的血色,解釋道:“就是在你的靈魂上留下一種只有血狼才能嗅到的氣味,以后只要有血狼嗅到這種氣味,就會不顧一切地想要殺死你。”
鼓里的臉色更難看了,“這種氣味能夠傳多遠?”
“嘎嘎,”霧尼尷尬地笑了笑,理直氣壯地回應:“也就是從這個小鎮到你剛剛殺死那只血狼的距離。這就是英雄所要背負的重擔,你應該要有這種覺悟。要知道你可是這個紀元最初的獵魔人…”
無視了火鴉霧尼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言語,鼓里沉默地看著掌心的血狼結晶。
他當然知道自己又陷入了某只陰險火鴉的陷阱,但如果自己真的不解決這個小村莊即將面臨的大危機,這里將徹底淪為一片死地。
暗暗地錘了自己一拳,鼓里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在欣賞月色的陰險火鴉,后者夸張地展開了翅膀。
深呼吸一口,鼓里克制著自己想要捏死火鴉的內心沖動。
“帶我出去選個地方。”
“好嘞。”
一臉得逞模樣的火鴉猛然從木板上躍起,化為一只巨大的火鳥,雙爪抓住鼓里的雙肩。
一縷火焰與幾枚翎羽從霧尼身上的落下,不經意間粘在了鼓里的身上。
沒等后者發覺,那縷火焰瞬間引燃了那些翎羽。一件邊緣燃燒著的黑色風衣披在了鼓里的身上,燃燒著的鴉面具覆蓋在他的臉部。
“嘎嘎,真正的獵魔人約爾來到了,血狼們顫抖吧!”
感受到下方一掠而過的詫異目光,獵魔人約爾忍受著灌進口里的冷風,大聲問道:“你讓他們看到了我們?”
“嘎嘎,這可是真正的獵魔人約爾的第一場拯救生命之戰,你需要見證者。”
摸了摸臉龐上的古怪面具,鼓里也沒有再發出異議。
遠離小村莊的一片蟲群肆虐的草地,一道火鴉貼近地面,放下一個身著風衣的面具怪男。
獵魔人約爾看著周圍不敢靠近的蟲群,對那無良的火鴉終于有了一份感激。
攤開手里的血狼結晶,獵魔人約爾看著快要落下的銀月,感受著體內恢復了幾分的魔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風衣上燃燒的火焰在魔力的引導下流到獵魔人的掌心,五指漸漸握緊。
嘭,一團深紅的霧氣從獵魔人約爾的指縫間迸出,瞬間吞沒了獵魔人約爾和周圍的草地以及蟲群。
惡意的嘶吼隱隱在獵魔人約爾的耳邊響起,鴉面具下,他看到一縷無形的氣鉆進了自己的身體。
伴隨著惡意的嘶吼,附近紛紛響起血狼的嗷叫聲。
獵魔人緩緩拔出腰間的兩把短刀,風衣上的火焰也隨之附著在他的武器上。
感受到這件風衣對自身戰力的加持,獵魔人約爾隱約地對即將發生的戰斗有了某種期待。
狼嗷不斷地在平原上響起,十里村的村民緊張地握著木矛,掌心的汗水消磨著他們內心的勇氣。
忽然,一只血狼從十里村的一段木墻邊躥過。緊張的村民們正打算擲出手中的木矛,卻發現這只血狼忽略了他們的存在,向著遠處的平原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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